她光着膀子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你叫什么?”
小丫头怯生生的露着参差不齐的大白牙一笑,“奴婢虎皮。”
“虎皮,花姑娘那个虎皮?”花姑娘就是虎皮鹦鹉。
小丫头呆呆的,“不是,是大老虎的虎皮,生奴婢的时候我娘大出血,我爹为了救我娘,把我爷爷留给他的虎皮给卖掉了,所以给奴婢起了个名字叫虎皮。”
姜恬:“……哦,你也是个人才,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虎皮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奴婢一直都在跟着姑娘混呀。”说着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颇为认真的道:“已经跟着姑娘混了十一个月零三天了。”
姜恬无语半天,“一会儿红枣来了,你去找她,以后你就听她吩咐,就说我说的。”
虎皮还要还嘴说‘我一向都是听红枣姐姐的吩咐的’,姜恬心累的打断她,“下去吧,我泡一会儿,跟水房的人说,控制好水温,我多泡一会儿。”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听见虎皮轻悄悄退下去的动静,姜恬揉了揉眉心,身边放个笨丫头,权当解闷了吧。
因为要去赴宴,今日起床颇早,又这么鸡飞狗跳的闹了好几场,姜恬有些乏。泡在洒满花瓣的温汤里,神思渐渐不复清明。
周围到处是红色的软烟罗纱帐,轻柔的风儿从没关的窗子里吹进来,纱帐左右飘摇在昏黄的龙凤花烛烛火里,在纱帐的深处传来一声声低低的娇喘哭泣声与重重的喘息声。
这是在梦里,这是在现实。
姜恬分不清楚。
四十七回
姜恬很着急,她有预感,纱帐里哭泣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慢慢的撩开一层层的纱帐,她来到了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前。地上,床上洒满了凌乱的男女衣衫,有的应该是脱得时候太过心急,已经撕裂了。
用手轻轻按住雷跳如鼓的心脏,她张大了眼睛去瞧床上几乎半裸的女子。女子脸上此时布满泪水与红潮,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在梦里,姜恬不知是在什么季节,可是屋子里很热,热的人喘不过气来。只是姜恬却觉得凉气自脚底上窜,浑身的汗毛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慢慢,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很难过,说不出原因的难过。
床上女子细嫩的双臂被一只大手强硬的钳住,固定在头顶。她想要脱口尖叫,却被一双大嘴重重的堵回唇间,只传出一些破破碎碎的哭泣求饶声。
伏在身上的男子一只大手粗鲁的剥掉她身上最后一点遮羞布,从细嫩的耳垂、脖颈、胸口、肚脐,并且还在不住往下蔓延。
女子的身体突然猛地一僵,眼睛睁得老大,身上的男子动作变得疼惜,温柔的细细啄吻着她樱花瓣似瑰丽的唇瓣,嘴里不停的哄着,“不疼的,妞妞不怕,一会儿就舒服了,你不是知道?”
男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里面的压抑隐忍几乎下一刻就会爆发似得。女子哭着说了句什么,没能得到男子的怜惜,却引发了他的狂性。
女子被男子不管不顾欺身而上的精壮身体给压得,连贯的语句都发不出,只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娇吟。浑身都被牢牢的桎梏着,只有五根细如葱尖儿的绝望无助的勾缠着虚无的空气。
男子贴着女子水嫩脸颊狠狠低喃,暴露着自己最阴暗的心思,“很快就不是了,宝贝,你知不知道,我想这么做想了很久了,想的都发疯了!”
伴随着呢喃是女子僵直的身躯,爆睁的杏眼,她痛的喊都喊不出来。
当觊觎已久的美好真的采撷,这么美丽,活色生香的宝贝,就这样躺在自己的身下,任自己为所欲为,男子近乎贪婪的亲吻着身下的美味羔羊,身子起起伏伏之间,他满足的喟叹着,“宝贝,你终于是我的了。”
男子舒服的扬起头颅时,姜恬粉嫩的小嘴半张开,却喊不出声音。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脸上青筋暴起,眼眸泛着诡异的血红色,里面的光芒残忍嗜血。
而有着这样一张狰狞下人的脸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每日必要抱抱她,亲亲她的成泽哥哥。
姜恬快要窒息了,她哆嗦着走进那难舍难分的两人,想要推开正难耐的咆哮着的窦成泽。虽然没人教她,但是她也知道,两个人这样不着寸缕的贴在一起是不应该的,不管是男是女。
成泽哥哥,你不能这样……不能对我这样……
因为惦记着审问自家爬墙不自知的小宝贝,窦成泽快去快回,很快就从宫里回来了。来到宝月轩,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问,“姑娘呢?”
虎皮放下已经被她□□的奄奄一息的花姑娘,拍了拍脏兮兮的手,“回王爷,姑娘洗澡呢。”
窦成泽脚步顿了顿,迟疑了下还是径自走了进去。难得有这么义正言辞的借口,不用简直是脑壳瓦特了。而窦成泽的脑子显然不可能瓦特。
浴池周围小老虎的喷嘴不住的往下浇着热水,却是寂静无声。浴室里面雾气缭绕,水汽弥漫。看样子应该洗了有好大一会儿了,窦成泽蹙了蹙眉头,洗久了容易头晕。
撩开浴池周围遮蔽的鹅黄色纱帐,露出的一幕使得窦成泽鼻血差点流出来。
小宝贝泡在浴池里,脑袋枕着浴池壁,胸前好大一片雪白的肌肤都□□在外。雪白无暇,细致的几乎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脉,滑腻的水珠在上面都挂不住。就那般安静的睡着,殊不知自己有多魅惑。
纯洁的惹人怜爱。
妖冶的让人痴狂。
窦成泽用还冰凉的大手抹了一把脸,力图在美色面前保持镇定。他蹲下身子,声音沙哑的喊道,“妞妞,该起来了。”
到底是忍不住,探头在那张水润欲滴的桃粉色唇瓣上吻了一下。
姜恬哆嗦着伸手去推男子壮硕的身体,蓦地唇上一凉。眼前的景象慢慢消散,她慢慢的睁开双眼。
窦成泽正在窃喜偷香成功,却被一双湿湿的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搭上胸膛,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停机。嘴唇保持着跟小宝贝紧紧贴着的样子,跟姜恬大眼瞪小眼。他本来在想要不要趁机说出来好了,回想刚刚映入眼帘的凹凸有致的美丽**,反正宝贝也不小了。可是随即,他就被她眼里深深的惊惧和厌弃伤的体无完肤。
姜恬猛地推开愣怔在原地的窦成泽,随手拿过一旁的披肩,七手八脚的裹在身上抬腿就出了浴池。
直到双腿麻的发痛,窦成泽才反应过来。他就蹲着的姿势缓缓坐到地上,身上的衣衫已经湿了,黏黏的贴在身上,让人头皮发麻,透不过气来,很不舒服。
妞妞,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住在相邻的院子里,两人却没有说过一句话。姜恬是在躲着窦成泽,而窦成泽是在暗中观察着她,不断的试探着她到底想起了多少,想起了什么。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在一个阴暗静谧的午后,京城,又下雪了。
屋子里燃着地龙,一点都不冷,姜恬坐在月洞窗前看着窗外院子里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发呆。
虎皮撩开帘子蹬蹬蹬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大红色绣白色小奶狗的小衣裳,跟姜恬显摆,“姑娘,快看,奴婢刚做好的,给红烧肉的新衣裳。”
旁边的蜜桔捂着小嘴一个劲儿的乐,“姑娘可别被她骗了,衣裳是水桃姐姐给裁剪的,上面的刺绣是雪梨帮的忙。她就在一边帮忙拿针引线了。”
虎皮瞪着眼睛争辩道:“可是是我自己拿针缝起来的。”
蜜桔笑嘻嘻的道:“是是是,你多辛苦呢。”
姜恬打断蜜桔,“你别老欺负虎皮,她学的已经很快了。”
蜜桔撅了撅嘴,“姑娘忒偏心,奴婢不过是跟她闹着玩呢,哪里会真的欺负她呢。”
姜恬笑骂道,“惯得你,都敢跟你家姑娘顶嘴了。”
蜜桔连忙狗腿的道:“还不是姑娘仁慈嘛,奴婢这就下去把红烧肉报上来。”
红烧肉是窦成泽给她弄来的,说是从番外进来的品种,叫什么比熊犬。并特地叮嘱不要给王府外的人看到。姜恬问过为什么,窦成泽也只是笑笑,让她听话。
‘乖’‘听话’好像是成泽哥哥跟她说过最多的话了。
这一段时间的冷战并非故意,关于梦境的事情她也并不十分在意。只是那日在浴池边上的亲吻,她却不能忽略。
一个飞奔过来的白色的小肉球滚动进她的怀里,打断她的沉思。姜恬熟练的掐住它的前肢,抱着它站立起来,“呦,我们的红烧肉剪头发啦,你看看,这眼睛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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