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复笑道:“我们将将才来,不晓得这府里的规矩,还要仰仗姑娘提点。不知道这府里可有甚忌讳没有?”
闲言笑道:“现下也不便多说,你们只记得三爷在屋里时不要上前去就是。这个千万要记得。”
山重水复二人闻言,便也默不作声。估计颜舜华之后的事情还是要她们四个上手,故而闲言在安排某些事情之时,她们只在一旁掂掇着,看和颜府有甚不同,好改将过来。
当徐韶和颜舜华二人出门之时,徐韶本欲拉着颜舜华的手,颜舜华见外边儿人太多,便挣开死活不要。徐韶手上一用力,颜舜华就瞪他。于是徐韶只好低头一笑,随颜舜华去。而这一笑,倒是彻底惊呆了绿卿馆的小伙伴儿们。她们向来不苟言笑的三爷竟然笑了!好销魂有木有!要是他能一直这样改多好,她们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叫他发怒祸及己身了。
闲言领着小丫头们和水复、柳暗一道儿跟在颜舜华徐韶后边儿,不一会子就到了上房。
徐老太太本人慈眉善目,徐三太太亦是一团和气,就连徐三太太的几个儿女都是极有规矩的。颜舜华跟着徐韶,挨个儿给她们敬茶。凡事皆是徐韶一早吩咐闲言安排好的,半点都不费力。
花开并蒂各表两枝。
却说韦德和白丹桂回来的时候,因白丹桂贪路上的好景致,韦德也不得不陪着白丹桂,不得不奉承她不得不叫她高兴。至于颜舜华这个人,他既不知道名姓也不晓得人家家住哪里。想起颜舜华的容貌和之前吃他拐走的孙艳娘,他和白丹桂行事的时候就想着身下的人就是颜舜华,心里好不快活。
但这般的快活是不够的,他这厢越是把白丹桂当成颜舜华操弄,心里想要得到真人的愿望就越发强烈。当他们回到梅溪镇之时,已经是颜舜华和徐韶的大婚之日。听见说徐家办婚事,那排场之大,直叫众人争相围观。
白丹桂和韦德自然也是一样。韦德是个文人,心下也颇推崇徐韶,但徐韶就是那高岭之花,他就是那沟渠之泥,人家不把他搭理得,是以韦德也不好不请自去凑热闹。
然而那新娘被媒婆背着的时候,正好他惹恼了白丹桂,被白丹桂一把掀翻在第,而风又打,新娘的盖头被风吹得飘飘的,故而韦德愣是看见了新娘的容貌。
那不是此前他在客栈看到的那位小娘子是谁?那酷似孙艳娘的模样儿直叫韦德看呆了去。
“举人老爷如何坐在地下?莫不是举人老爷在参详我等不晓得的真理?”旁边儿一个穿着粗布直裰头戴巾帽面皮白净嘴上留着一撮儿胡须看着有些尖嘴猴腮的男人弓腰作揖奉承道。
韦德面皮一红,随即袍袖一展,以一个潇洒的姿势站将起来微微笑道:“你能猜到这一层,说明你还有些见识品味儿。近来生意如何?”
那人笑道:“托举人老爷的府,前几日请清梦庵的老尼姑给点了一盏长明灯祈福,承望能多赚些银子,近来果然奏效。”
那人这般一说,原本肖想着颜舜华的韦德眼眸一转,计上心来。光是想到可以把颜舜华当做孙艳娘睡一睡就能叫他兴奋不已了,再想到她是那处于云端的徐韶的妻子,他心中的小人儿都跳将起来。那般美貌的女子,那酷似孙艳娘的女子,那徐韶的浑家……
那人见韦德笑得高深莫测,就笑道:“不晓得举人老爷有甚高兴的事儿?说来让小的也高兴高兴?”
韦德负手道:“说不得说不得,说了你也懂不得。该日我请你喝酒。”
正说道着,那厢白丹桂见韦德迟迟未钻进马车去哄她,便撩开轿帘对着韦德微笑道:“相公,适才爹叫人捎信儿来,叫咱们快些回去呢。”
韦德看到白丹桂笑里藏刀,想到自己的花销并明年考进士的费用全要指望白丹桂,便笑道:“马上就来的。”
他这厢和人道别,那厢走进马车的空当儿还在盘算如何偷白丹桂一包银子出来好办事儿。他进马车之时回望了一眼那热闹处斜着嘴一笑:任是无缝的蛋,他也能叫苍蝇叮出条缝来。
白丹桂数落了韦德一番,韦德只好赔笑。回到家白丹桂的丫鬟柳绿见姑爷和小姐的这个模样儿,心里就晓得又是姑爷被埋汰了。想到姑爷临走前和她在假山里偷偷地XXOO时说等摆平了白丹桂就抬她做姨娘的话,心里一羞,看向韦德的眼神儿就颇是担忧温柔。
韦德趁着白丹桂没注意,又投过去一个眼神儿,告诉柳绿表担心。柳绿便自去叫小丫头子们前来伺候,自家仍旧做自家的事,半点不敢逾越。
原本柳绿年纪大了,白丹桂欲打发她出去的,但看她为人老实不去勾搭韦德,做事情又叫她放心,这才留了下来。这厢小丫头们端热水的端热水,拿衣裳的拿衣裳,备花瓣的备花瓣,白丹桂便在房中沐浴。
那厢柳绿则指着要去厨下,就经过一假山,借口要去书房看出的韦德亦经过假山,就钻进假山和在里头等着的柳绿透了一偷,片刻过去,韦德泄了急火,就喝柳绿道:“奶奶的梯己银子,你指着她看不到的一项儿,挪出几百两来给我,待我在外头找好了宅子,你就出去,在宅子里住着当主子,强似在这里受气。”
柳绿吃吃一笑,在韦德的胸口打了下道:“我晓得了,你放心,等晚上还是这个时候儿你来拿就是。咱们再不出去,她洗完澡就要晓得你我之事了。”
韦德眼眉飞扬:“那怕什么?你且看着,等哪天她再乱发脾气,看我不把她嘴打烂。”
柳绿娇嗔道:“就怕到时还未到,老爷就先怜惜她模样儿好讨她高兴了。”
韦德眼睛一眯:“好啊!敢打趣你老爷我!”说着就又搂住了柳绿,然后又顺势动作了一番,柳绿方才将衣裳整理整齐了,满脸艳光地出去了。
白丹桂对韦德和柳绿的事情半点不知,洗完澡就自家起来看了会子账本,又去和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和他们说些生意上的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是两天的功夫过去。颜舜华将将才将她的嫁妆单子捋顺,就晓得在从顺天府搬来松江府时,陈氏就将杜氏留下的铺子宅子卖把出去,自家将银子吞了不说,给她置办的嫁妆,皆是买的些绫罗绸缎绫纱罗锦、各种摆件儿、首饰等物儿。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愣是没一点银子。这般陈氏不仅坑了许多银子,账面上还做了假。颜知府看着嫁妆体面又信任陈氏,是以半点都不曾怀疑。
为着脸面,颜舜华总不能叫人去当铺当东西。想了想,她终久是叫青碧先将那些东西收入库房。横竖她还有杜氏给他留下的银子,倒也不是太打紧。
那日徐韶和颜舜华二人敬过茶后,便都回房,两个人你作画我抚琴或者琴瑟和鸣地过了一天,晚上两个人又说了些话歇息了,翌日颜舜华就开始整顿内宅,将山重、水复、柳暗、剪烛并青碧一家安□□绿卿馆,又定下了规矩。只是这一日,徐韶却不再府里,不知道接到了甚么人的来信,他就出去了。
第三日乃是回房之日,想到清点出来的亏空,本不不大乐意回这个门的颜舜华很是乐意地和徐韶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滚儿,希望喜欢此文的亲们收藏一笑喵~么么哒(╯3╰)
☆、疯狂回门
话说颜舜英和颜辰两个,本欲襄助颜舜华,却因陈氏不欲坏了颜舜华这门姻缘而被关在枫梧苑。两个人无奈之下只得相互说话解闷儿,或是相互宽慰对方,担忧颜舜华的心思倒是半分未减。
颜知府晓得颜舜英和颜辰两个如此担忧颜舜华,心中甚慰,只觉一双儿女在他的教导下晓得关心姐姐友爱家人,不曾白费他教导的苦心。反观颜舜华,他不由得叹口气,尽管他悉心教导严格要求,那个孩子还是行得歪了。在颜舜英和颜辰两个被放出来后,他们两个就一直缠着颜知府,说要是回门的时候颜舜华过得不好就将颜舜华接回来,他们养着颜舜华。
颜知府心中感叹一声,同样的教导养出来的却是不一样的人。有颜舜华那等薄情的,就有颜舜英和颜辰这等重情重义的。因着有了这等想法,回门这天颜知府就不大爱兜揽,只是念着徐韶是安国公的嫡次子,想着他往后定然要去京城,颜家存亡都系于徐家,他方才勉强应酬等着颜舜华和徐韶两个。
而陈氏心里则不要太高兴。颜舜华清点嫁妆单子时肯定晓得嫁妆被她坑了偏偏还有苦不能说——毕竟一百零八抬的嫁妆已经很是丰厚了,外人皆夸她作为后母简直太贤良,颜舜华若是还说她吞了颜舜华的嫁妆,也没有谁会信,难堪的就是颜舜华而已。一想到这个事情,陈氏晓得嘴都合不拢,这实在是叫她高兴嘚瑟,颜舜华回来之后指不定她还可以大大地耍一耍贤良的把戏,叫颜舜华有苦不能言。
当颜舜华和徐韶两个踏入颜府后,徐韶就执气颜舜华的手向颜府的会客厅去。颜知府和陈氏高高地坐在上头,颜知府看着徐韶牵着颜舜华的手,不由得就想起了当年自己和陈氏以诗书手绢传情的旧事来,看着陈氏的时候眼眉也就柔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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