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用力地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说得好,多么动听的话语,可是说来说去,你要的不过是权力!
凌岳,你的权力难道一定要用残忍的手段去完成?包括让我没了清白的名声,让一位父亲喝下亲生女儿的血?””你不会懂!”凌岳不屑地一笑:”只要结果是辉煌的,又何必在乎过程!””是你不懂,你把亲情变成了残忍的过程,对你来说,失去的将比得到的更多!”
潇潇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迈出了这座承载了她太多往事的地方。往事,就让它过去!
潇潇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以往挨着枕头便睡的她现在就如同睡在一张长满荆棘的火炕上,浑身的肌肤都痛得要命,她的手不自觉地搁在了小腹上,晴歌的魂魄就在那颗珠子里。
晴歌,她轻声的唤了一声,腹中珠子微微动弹了一下,晴歌的精魂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这微微的一动也让她拼尽了全身之力。
潇潇感觉到小腹里有凉凉的东西在滚动,是晴歌的泪吗?
忍住悲伤,潇潇爬了起来站在窗边上看着即将放亮的天空,天空灰蒙蒙的,月亮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司空轩和少擎的脸在脑中交替出现,一时是他温柔的笑容,一时又是他霸道的拥抱,同样是爱,却让自己有不同的伤痛。若和以前一样糊涂便好了!
何苦越来越清醒?潇潇叹了口气趴到了窗台上,小霜怎么样了?
我的酒楼赚钱了吗?
真想早早离开这里,独自去浪迹天涯。
抬头,却发现北方突然火光大盛,尖叫声一声一声地刺破了寂静的清晨,向天空无际张扬开来。”不好了,大王驾崩了!””不好了,大妃驾崩了!”大王和大妃同时驾崩了?
潇潇一个激棱,转身拉开门栓便往火光窜起的地方冲去。
人,脸上写满了恐慌。脚步,纷乱而飘浮,似乎脚下踩的不是土地,而是棉花。
场面,血腥而恐怖,地上的血婉延成血溪。大王浑身是血,他的剑刺进了大妃的脖子里,贯穿而过,而大妃的眼睛圆瞪着,双手僵硬地伸向空中,两个人就那样定在原地,一对夫妻,四十年的相伴,就这样结束了生命。”怎么回事?”潇潇拉住了一个吓得蹲在地上抖得筛糠一样的宫女。”大妃,大妃跑去杀了大王最宠爱的美人娘娘,大王,大王一怒就来杀了大妃,然后,大王,大王自己就——”一向精明的大妃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偏头一看,正迎上凌岳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眸子里写满了胜利的兴奋。”你做的?”潇潇逼近凌岳,质问道。”你没看清么?父王和母妃自己吵架,一时想不开才这样的!来人,速传外臣进宫,侍卫队加强警戒,敲国钟!”
凌岳并不理睬她,一挥袖子,一身霸气尽露无疑。”凌岳,你太没人性了,这是你父亲!”潇潇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
凌岳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他猛地转身,对潇潇说道:”你也别忘了,我们的母亲早就因为他们而长眠于地下!””你太无情了!”潇潇转过头,看着北郡大王,泪如雨下,不错,他从未待自己如女儿,可他毕竟是母亲念了一生的人,一次恩爱,挂念一生,母亲临死之前对自己说那句话是:”他负我,而我不负他。”
三日之后,准时发了国丧,大王和大妃被凌岳分开葬于北郡的东西两边,依他的话说,是:让父王母后在冥冥中护卫我北郡子民吧!
可潇潇知道,他是不愿意让大妃葬在自已母亲的旁边,上一辈的恩怨有多么纠缠,纠缠到让凌岳心里怀了这样深的恨,深到他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晚上登基大典准时进行了,潇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晚间的时候来进行自己的登基大典,他不要仪仗,不要乐礼,不要一切繁锁的仪式,只是穿了龙袍坐在龙椅之上接受了百官的朝拜,然后开始听取起国事来。
他现在是得意的吧?哼!用亲人的血换来今日的高位,难道真的开心?潇潇打开了花花的笼子,牵着它走到院子里坐下。
院中的里人看到花花,连忙避远了些,院中有了难得的空旷和安静。
潇潇把花花的脑袋抱进了怀里,轻声说:”你回山里去吧,跟着我只能天天呆在笼子里,让你受委屈!说不定哪天他看你不顺眼,又要你杀了!到时候我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花花在她怀里拱了拱,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它是北郡的护国神兽,我怎么会杀了它。”凌岳的声音响了起来。潇潇皱起了眉头,也不回头看他一眼,站起来带着花花就往屋里走。
凌岳也不生气,跟上前去一掌推开潇潇正要关紧的门,强行进了屋:”你都好几天不跟我说话了,怎么,想这样和我冷战一辈子?”潇潇把花花牵回笼子,坐回桌前,一言不发,完全视凌岳为空气。”我今天登基你不恭喜我?”凌岳忍住气,坐下来说道。依然是沉默。凌岳看着她,冷笑起来:”好吧,你不愿意说话,我来说,我已经给风彦去了信,你是南夷的灵儿,他会亲自来此主持你我的婚事。”
潇潇果然大怒,她一拍桌子指着凌岳问道:”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你和我是亲兄妹,亲兄妹,怎么能做这样乱伦的事!””兄妹?”凌岳掏了掏耳朵,说:”你当我是哥哥过吗?有妹妹这样和我说话的吗?””是你逼我的!”潇潇气愤地说道:”给我滚出去!””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地方,你也是我的!”凌岳站起来,一把拉过潇潇,逼近她的脸,咬着牙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听后不要太伤心,南宫少擎前日正式迎娶了林仙儿!并且在龙腾以南划江以治,和凌汉、司空轩开始三争天下了!”
眼前一花,只觉得心里一阵堵得慌,怎么会这样?”你在说谎!”潇潇说道。”是不是,你明日见了凌汉就知道了,他明日和司空轩都会抵达北郡,我们要正式结盟,除去南宫少擎!””不可能!”喉咙一阵发紧,潇潇艰难地挤出这句话。”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不过分开了一段时间,现在回到原位,没什么不好啊!”
凌岳冷笑着:”何况南宫少擎现在也必须要向姓林的低头,否则他的划江而治从何谈起!”
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色,努力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骗自己,他那么擅长编造谎言,可是凌岳的态度那样笃定,眼光里除了轻蔑,看不出其他的情绪,难道这是真的?”还怀疑?哼!”凌岳从袖中掏出一张大红喜帖,说:”凌荣的身份暴露是回不去了,可你别忘了凌雪还在那边,凌雪只顾得不让你选他为婿,却不料后院的火更大,林仙儿可是她能轻易对付的!
你没见她慌得连大妃的葬礼也没参加完就跑掉了吗?”潇潇猛然想起那日大妃下葬时,确实没看到凌雪的影子,本来以为是少擎现在和凌岳正式宣战的缘故,哪里想到是这个原因!
凌岳松了紧抓她肩膀的手,轻声说:”相信我,潇潇,世间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我做过什么,只为了能给你最强大的保护!””保护?”潇潇苦笑了一声,世间还有谁的心可信?
正文 第62章 美人,长生
她想起了在那龙腾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在那碧波荡漾的小湖边,司空轩曾经对自己说:”潇潇,嫁给我,好吗?”他还说过:”我真的喜欢你!”可是,他喜欢的只是自己体内这个可怜的晴歌,为了晴歌,他甘愿来对自己说喜欢。她又想起了在那旧村里少擎抱着自己滚下暗室的情景,那么清晰的表白似乎还在耳畔回响,可是这里却突然听到了他迎娶仙儿的消息!
多么可笑,誓言难道对于这些男人来说,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还是自己实在是魅力不够,每当自己动了尘心的时候,总让自己听到、看到让自己心碎的事情。她偏了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圆脸儿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色,双目也没有光彩,自己的样子好难看!
她伸了手轻轻地抚摸着脸颊,想出了神。”潇潇?”凌岳轻唤了一声,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柔情:”除了你,我真的谁也没有爱过!
所以,不要再和我赌气了,到我身边来!””谁也没有爱过?那你那满宫的妃嫔呢?”
潇潇苦笑着抬起头来,看着凌岳说道:”二哥,我曾经有快死的时候,我问你,你为何不愿为我输血,而是拿了图便逃?若不是小霜把她的血给我,我哪里能活着回来?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小霜的血?凌岳转瞬便明白了,那南宫少擎竟然隐瞒了这个消息!他轻蔑地一笑,冷冷说道:”我的血救不了你!又何苦让我去流那血?”多么自私的回答!
潇潇摇摇头说:”你爱谁呢?这世间除了你自己,你谁也不爱!准备选婿大会吧,我要我的选婿大会!我就让你再利用一次!最后一次!”
七日之后,让天下群豪跃跃欲试的北郡第一公主选婿大会如期而至。
尽管江湖上已传得人尽皆知,不知羞耻的第一公主凌潇潇早与北郡新王有了床第之事,可是绿帽子这样的小事是比不上长生不老的大事的!
拥有了凌潇潇,即是拥有了笑拥天下的资本,绿帽子,尽管让它来吧!
天,蓝得如一块晶莹的宝石,太阳和暖地看着人间。北郡皇宫奏响了最隆重的乐声,城墙外是密密的人群,上至六十岁的老头,下至十几岁的青年,都仰头期待着,这位传说中的神奇公主到底是什么模样?”来了,来了!”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但是城墙之上出现的却是凌岳,他一袭明黄龙袍,神情倨傲地俯瞰着墙下兴奋的人群,不时对身边的将领小声说着什么。”公主,我们要见公主!”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声,人群里顿时鼎沸起来,呼喊声此起彼伏,后来竟然渐渐汇集成整齐的呼声:”公主,公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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