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在打量老道,老道也在认真地打量着她。
辛韵礼貌地对二人福了福,才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师太。
了然师太刚点了点头,还未开言,瘦老道已一个箭步地窜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生辰?八字?”
辛韵怔了怔,笑了:“道长,你要给我算命吗?呵呵,谢谢啊,还是不用了。”
“你可知道贫道是什么人吗?”瘦老道吹着胡子道,“可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来求老道算上一命吗?”
辛韵莞尔:“这有多少人求你算命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现在肯定还有很多人在找你的,道长还待在离大同城这么近的地方,不怕再被人扔到湖里啊?”
神算子睁大了眼睛:“那天你也在?”
“对呀!我也在。”辛韵笑眯眯地,想起那天这老道被暗流托送向岸边之际,明明是一副慌得要死的落汤鸡形象,却还要硬生生地摆出仙风道骨般风姿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好笑。
神算子却是更加震惊:“难道那日暗中助我的人便是你?”
第一百二十章 性命垂危
呃……辛韵一怔,连忙否决:“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是我呢?难道那不是道长的神通吗?”
“撒谎!”神算子却是一口就道破她的伪装,“若你真的觉得那日是我的神通,刚才看到我时,你就不会这么镇定了,除非你早已知道那不是老道的本事。”
这个神算子,竟然如此敏锐,自己不过只是一下子不小心竟然就被他看出这么多的异常来。辛韵心中一惊,面上却是坚决不认:“道长你想的太多了,我那天其实也是挺震撼的,只是后来又觉得可能是道长的功夫太高,能踏雪无痕,那么踏浪而行自然也就不是件难事了。”
“又撒谎!”神算子毫不客气地道,“老道我活了六十多岁,难道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
辛韵双手一摊:“那道长你倒是说说看,我是如何救你的?那天我离你可起码有数百米远,就是鞭子再长也是莫及啊!”
“这个……那个……”当日的情景老道事后早就回忆了不止数百遍都一直无解,此时自然也是给不了答案的,只好固执地道,“好吧,姑且不说这个,你先给我生辰八字。”
辛韵笑着摇摇头:“真的不用了,道长,你看,你若是算出我的命怎么怎么不好,那我肯定难免会有些郁闷和担忧吧?你若算出我的命很好很好呢,说不定我就会从此依赖懈怠,坐等天上掉馅饼,反而可能和好运失之交臂,与其这般患得患失,还不如不信天不信命,顺其自然,努力就好。”
“小小年纪就这般精明通透?还说当日之事和你无关?”神算子瞪了她半响,忽然扭头看向了然师太,“了然大师,你说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太聪明了些?”
了然师太微微含笑:“莫问贫尼。这是道长和辛施主之前的事。”
“好吧,你不想承认,老道也不能逼你,不过论起卜卦相术。老道自认还是有两手的,不然老道今日也不会早早地算到有贵人要来。”神算子很是郁闷地扯了扯白胡子,不小心揪了两根下来也没发现。
“了然大师,能否讨杯茶喝喝啊,我刚才赶了一路。有点渴了呢!”辛韵不想再和他纠缠,冲他笑笑,便绕过他走向石桌。
了然师太笑着给她倒了一杯。
辛韵便优雅地坐下,执杯细品:“大师的手艺总是这么好,我回去练了许久,总感觉十分之一都学不到。”
“泡茶,需要心静,施主心里装了太多的事了。”
她每次到了然庵来,都已经很放松了,怎么还是被了然师太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年轻。所以还浮躁嘛!”辛韵依小卖小道。
那边的神算子在原地站了站,似是终于自己想通了什么,也跟了过来:“小姑娘,老道可否找你帮个忙啊?”
辛韵微笑:“不知道长要我帮什么忙?是否在辛韵能力所及范围?”
“那个……”神算子又扯了扯胡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老道如今不方便露面,这大冷天的……不知道友能否捐点功德?”
“捐功德是件好事,小女子自然是乐意的。”人家毕竟年纪一大把了。而且看他大冷天的都只有一两件单薄的衣裳,确实也挺可怜,辛韵也不好调侃,当即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直接递给了神算子,“这两百两香火钱,道长就先将就着用吧。”
神算子整了整道袍,向她郑重地施了一礼:“多谢道友雪中送炭!”若是往日,这两百两银子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可如今接着这轻飘飘的荷包。他却觉得甚重,不由又多看了面前的小姑娘一眼。
“说起送炭,我今日还正刚好送了两筐炭来,道长不介意的话,就先带一筐去用吧。”辛韵没有向了然师太告罪,只因了然师太必定是绝不会计较这些的,“道长若是不急着离开,明日我再让人送些衣物过来。”
“如此就多谢道友了。”
“道长客气!”辛韵还了礼,又向了然师太合十,“师太,那我就先回去了。”
“施主路上小心。”
神算子没有送她,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弯角之后,却还是半天不曾收回目光,良久之后,他忽然回头对了然师太道:“我不信你就不曾看出什么?”
了然师太念了声佛,什么也没有说。
次日,辛韵果然一早就让人送来一些衣物和吃食,至于自己,却是没有打算再见那老道,免得这个神算子一直纠缠着那日双子湖上的奇事,好在当时魁英不在场,不然听了那番言语回头告诉严颖,免不了又会多出几分疑虑。
不过辛韵猜想着神算子应该不会久留,待过了几日再去,果然就不曾再见过他。
长冬漫漫无期,年关却是很快就到了。
虽然在祭祖的时候,大家都因为怀念各自的亲人而伤感了好久,但是总的来说,这个新年和辛韵以前过的新年都不同,再度难得的充满了满满的喜庆和欢乐。
除了一些熟悉的传统风俗,诸如贴窗纸窗花穿新衣戴新首饰什么的,燕国还有很多细节都是非常有趣的,如灯笼上要绘上当年的生肖图案,还要挂红绸带,并且要挂满满一院子,还要把小人塞进蹴球里头使劲地踩,踩的扁扁的再扔到火里烧掉。另外,上了一定年纪的人要头插常青树,寓意青春不老,小孩子则要踩高跷,预示着节节高地成长。
徐娘子和魁英都是没有亲人了,辛韵这些弟子自然是盛情邀请她们一起过大年,至于严颖和严嬷嬷,也邀请过,却被告知另有去处,辛韵就不管他们了。
到了除夕之日,大伙都早早地涌入厨房,帮着董六一起做年夜饭,还包了许多饺子,做了许多造型的小面点,准备了满满一大桌的菜。大家伙围坐在一起。也不要丫鬟们伺候,热热闹闹地一起吃了一顿跨时辰的漫长年夜饭,直吃的每个人都撑着肚子直哼哼,喝的每个人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就连素来注重养生之道的徐娘子也不例外。
晚饭之后,大家都各自送了准备已久的礼物。
姣姣也有新年礼物:一坛子纯净的灵泉水。
虽然数量不多,却也是辛韵偷偷地拜托了然师太足足收集了一个月才收集起来的,把小生灵感动地抱着她撒了半天的娇。
等到了子时,积食总算消了些。于是,大伙又满血复活地开始烧竹子放鞭炮放烟花,等看完了烟花,玩闹了一会,大家又重新回到屋子里,开始轮流讲故事守岁。
然而,正当大家玩得开开心心的,严嬷嬷却忽然冲进院子,远远地就在急声地呼唤着辛韵的名字。
出事,而且是大事!
辛韵立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感。想也不想地奔了出去。
两人汇合,严嬷嬷一拉住她转身就跑,速度奇快无比,要不是被她带着,辛韵估计是使出吃奶的劲都追不上,但这会自然不是郁闷自己轻功还未练到家的时候,甚至,她都没有开口询问严嬷嬷是否是严颖又病发了。
因为从严嬷嬷铁青的脸色上已足见事情的严重,而且都没像以往一样谨慎地走暗道,反而冒险直接带她上了屋顶。显然是要争分夺秒,且为了保持最快速度,最好一口真气都不能泄露,她既然学了武。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起落间,严颖的屋子很快就到了。
不同于往日的清静无人,此时屋子的四周最起码有十数人在暗中高度警戒,还不知更远处是否又更多人。
辛韵冲进屋子,直奔大床。
时隔半年多,她再次看到了严颖男扮女装的娇美模样。只见他发饰都卸掉了。但掺了假发的云鬓依旧堆砌出精美的发型,脸上也残留着华贵的妆容,应该是刚参加了什么宴会,不过此刻身上已只剩一套单薄的白色里衣。
好在辛韵已然见惯了他的绝色,只是略一失神,就快速地跃上床,替代了一名面生的正在运功助严颖控毒、却显得极其吃力的男子。
双掌一接,辛韵立时觉得犹若是抵上了烧得通红的铜柱,偏偏严颖那面若桃花的脸上,竟是连半点汗珠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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