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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往哪跑 (云自在)


那场婚礼举行的很盛大,他抓着她的手走过高砌的门栏,抱着她,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裙裾越过脚下的火盆,如同所有的新娘一般,她以为这个抱着她的人将会成为她的天,成为她的一切。
婚后的日子里,他们相敬如宾,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像她这样的女子竟然也会一心一意的想要相夫教子。她觉得很幸福。
直到……”君天姒顿了顿,终究笑道,“他又娶了一门亲。
那门亲事来的很突兀,至少在她看来很突兀,没有人提前告诉她,甚至可以直接划掉提前两个字,若不是她看到开始布置起来的喜堂便去询问,甚至没有人告诉她。
对此,他给出的解释很寥寥。
他说,他需要这门亲事。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他需要。
不是他想,不是他喜欢,而是他需要。
比背叛更叫人痛心的是没有背叛。倘若他连心都没有给过你,又何来的背叛一说呢。
他不过是……需要。
这个认知真是太打击人了,她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性,她冲上去问他什么叫做需要,那他是不是也需要她。
他的回答当然还是……需要。
三日后的他大婚的夜晚,她坐在后院的庭院中,竟也能清楚听见前厅传来的礼乐声。
同样……是一场盛大婚礼。他没有给那个女子稍稍输她半分的待遇,因为他需要。
她在庭院中坐了一晚,第二天便高烧不退,生了一场大病,她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这样……死在了她的腹中。”马车摇摇晃晃,君天姒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柔软的靠垫上,“她是个将门女子,从来不会多在意自己的身子,有了身孕也不自知,更何况,她的丈夫也未曾真正留意过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来看她,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温柔,对她呵护备至,甚至多了一丝愧疚,她却再也不能如往常一般,那样待他。
但他依旧,是她的天。
她病了整整五日,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之后种种,他凭借着多方扶持终于登上了万人之上的高位,她知道他很高兴,他握着她的手说,要许她同他一样的高位。
他说,她是他唯一的妻。
她手中的绣针断在掌心,只因他最后的一句话,她不在乎什么高位,她只在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他捧着她的掌心,为她一点点温柔的拭去血迹。
可事情如果能这样结束,也算是好的。”君天姒叹了口气,望向一旁的楚毓,“你说呢?”
楚毓的神情越发看不清,“世上之事,多半都是不尽如人意的。”
君天姒勉强笑了下,“你说得对,往往都是如此。
他对她的盛宠好景不长,不足三载,一切都变了天。以往,每次冬日围场狩猎,她都会随他同去,但因有孕在身,这一次,她便没有去。
可自他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她。
她那时正值有孕,即将临盆,但即将临盆的却又不只她一人。他下旨,说谁先诞下男婴,就是首储,她听了只觉得可笑。她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是他和她的骨肉,不会有半分的改变。什么首储之位,在她看来,还比不上他日日多来看上她一眼。
可事情就是这样,他没有再出现,她去见他,也照例都被挡在了门外。
她开始感觉到不安,朝堂之上,关于父亲专权的说法已经传到她耳边,但她入宫已久,从未与家中再有什么联系。此刻,她只一心一意的想要寻回自己的那片天,于是她想……一切,都先等孩子生下来吧。
可她那时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诞生……会带来什么。
终于在那一日,她费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的骨肉带到了这个世界,除了大略瞧见小小的脚上落了一颗志外,来不及再多看一眼,甚至没有抱一抱他,下一个瞬间,所有的噩梦都化为了现实。
她听见奉命而来的侍卫将她的孩子带走,她还抱有一丝幻想的想着,或许叫他看一看,他就能回心转意了,很多事情都会好解决的多。
可她没有想到,尚在襁褓中的她的孩子这一去竟再也见不到了。
回来的是授命封宫而来的侍卫,一层层将她的寝殿围得水泄不通,宣读圣旨的公公嗓音尖细,几乎叫她崩溃。
她恍惚中听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善妒,后宫之中夺宠三年,前朝之上,父亲与兄长谋划多年,早有逆反之心。但念在她为皇嗣产下一子,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从今起,打入冷宫……
这个消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气强撑起来,硬是踩着虚浮的脚步闯出了殿门,她想着她要去见他,一定要见他,要说清楚,一定要和他说清楚。
多年不再习武,早已生疏,再加上体力根本不支,她闯进他的寝宫时,身上已经受了多处擦伤,好在拦她的人并不敢下狠手,她才得以一路硬拼着闯入了宫,可她一进殿门,就看到趟在地上已经变作冰凉的小小婴孩,脚心之处点着一颗志,而三步外,站着面色惨白的他。
一切的一切,就在那一刻变作了泡影。
他终于将她,给逼疯了。”
像是终于讲完了一段故事,君天姒揉了下额角,却将眼睛睁得大大,“这两天不知为何,总是想起这个故事,楚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萌都想虐右相,可是你萌难道没看出来,此时此刻,右相那边分分钟都在被虐着啊><!

  ☆、第八十九章 入V一更

“前皇后一生坎坷,陛下还是不要太往心里去。”楚毓坐在一侧,声音温和,却淡淡然转移了话题。
“你以为这个故事是前皇后讲给我听的吗?”君天姒抿了下嘴角,没有执意去问上一个问题。
“陛下的意思?”楚毓仍旧坐得端正,眼角却隐隐扫出一丝惊讶。
君天姒仰起头,用手臂遮住眼,疲惫道,“怎么会是她的讲的呢,她的后半生,除了恨,什么都不记得了。”将手臂抵上前额,君天姒继续道,“这个故事是另外一个人讲给我听的,在他临死的时候,在什么都不再重要的时候,讲给我听的。”
一旁里,楚毓的神色看不出丝毫改变,“陛下是在为前皇后鸣不平?”
“如果是呢?”君天姒的声音闷闷传来,楚毓顿了下似要开口,君天姒却忽然移开手臂,向前低声道,“楚毓,别再拿那番忠君报国的官场话来敷衍朕,认真回答朕的问题,你听了这个故事,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车厢内有片刻的沉静,随后是良久的对视,君天姒看到楚毓深褐色的瞳仁如同寒夜里的星子,他微微动了动唇,却只吐了八个字,“成王败寇,不足怜惜。”
感受到君天姒顿住的目光,楚毓叹了口气,继续冷静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二十多年前看似是后宫之争,其实亦是前朝之争,是温氏和陈氏之争,一切结果都不过是……成王败寇之象。”
“可她不过是一个女子,是一个妇人,是一个母亲。”不再用朕这个称呼,君天姒淡淡道,“我常常想,造成这悲剧的,到底是谁?她不过是想要过最正常不过的生活,她什么也没有做,却最终……”
“正是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做,”楚毓薄唇轻抿道,“一朝得入宫门,却仍旧想要过平常人的生活,本身就是个错误,如果自己不去争取,最终的结局不外如此。”
君天姒望着他摇头道,“你这番话不过是旁观者的评价罢了,但若是身处其中呢?你真的能将你的感情和权利权衡出利弊来吗?”
楚毓只微微抬了下眼皮,沉着道,“陛下指什么?”
“倘若你是先皇呢?”君天姒一字一顿道,“你怎么选?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手足无措,却还任由事态发展,还是……”
“没有还是。”楚毓不紧不慢的打断她,语调出奇的沉稳,“陛下要臣认真的回答陛下,那陛下也该认真的来问臣,臣不会回答半句谎话,但如果是拿过去的事情来倘若,本身就是一种谎言。”
顿一顿,他低声续道,“陛要知道下,这个世上,是没有倘若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过去的就是过去的,没有重来一遍的可能,更没有将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再套在另一个人身上的选择。”
君天姒怔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陛下,臣不是先皇。”楚毓再次轻轻叹气,嗓音低哑却于车厢中缓缓起身,半跪于君天姒面前,“臣就在陛下面前,陛下看得清臣是谁了吗?”
“楚、毓。”君天姒望着他缓缓开口,轻轻将这两个字吐出。
“是,陛下,臣是楚毓,臣一直都在。”回答她的是一声轻轻应和,于车厢之中,消散于她的耳畔。
楚毓低声柔和道,“陛下要好好看清楚,牢牢记住,最终留在陛□边的不是别人,是臣,楚毓。”
“楚毓,你……”
“陛下该像先皇一样,只需稳坐江山便好。其余的,不过是那些自以为成王败寇的争斗。为王者,要善于操控人心,权衡各方势力,让其互相压制,才是陛下该做的。”楚毓将她扶正做好,让她的手轻轻放回膝头,低沉的嗓音却不禁让她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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