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竺凡稳稳接住她,眸中是一闪而过的笑意,趁着她还有一丝神志,在她耳边蛊惑,“殿下,你要去找谁算账?说出来,说出他的名字来给臣听。”
“找谁……算账?”君天姒皱眉,咬着唇似乎很苦恼,“找他啊,闵竺凡啊……可是,我算不过他……他是个大坏蛋……”
这回,闵竺凡真是哭笑不得,想了想,他问,“殿下,他怎么坏了?”
君天姒委屈的撇嘴,“他……他故意不来早朝……还……还欺负我……还……总之,我认识的人里,他最坏!”
「13」
早朝
补充:有右相大人。
结论:他奶奶的就更不是早朝了!
某大臣,“陛下,发放给渭水的物资早已经准备齐全。”
闵竺凡,“陛下,臣认为可以发。”
君天姒,“……”
闵竺凡,“陛下?”
君天姒,“……”
闵竺凡,“咳咳,陛下……”
君天姒,“……,右相大人说的是,朕准了。”还需要朕准?!
……
某大臣,“陛下,淮南三县有暴动,需要及时派兵镇压。”
闵竺凡,“臣认为应该及时出兵。”
君天姒,“……”
闵竺凡,“陛……”
君天姒,“准,准,准,朕准了。”就不能让她清净一会么!
……
任谁都看得出来,今儿皇上精神恍惚,面色苍白,貌似很头疼。而相爷嘛,倒是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果然是新婚过后,滋润的很。
据说,当然了,也是据明眼人说。
今儿皇上不是从乾元殿来上的朝,而是从相府里,和相爷一块出的门,一块上的马车,一块进的皇宫,一块入的朝堂,也就是说……昨天,皇上是宿在右相府里了。
那……皇上的脸色如此难堪,就说的过去了。
不是说皇上一直爱慕右相新纳的小妾温雅云么,见到新婚夫妻如胶似膝的,怎么能不遭受打击呢!
一时间,众人都低垂了头,不敢言语,只留得一道道眼风在朝堂之上乱得呼呼直响,气氛诡异的很。
君天姒端坐在龙椅上,揉着到现在还突突直跳的额角,头疼,抬眼看了一眼朝堂之上那一抹深红的朝服,她的头就更疼。
昨天自己怎么就喝醉了呢?!
是因为想起了沈云?当年自己被沈云骗得那么惨,借酒消愁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
可是,怎么借个酒,消个愁,就生生消到右相府里去了呢!
叹了口气,她想起睁眼时看到的那张温和笑脸,闵竺凡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浓黑的眸子闪的人心颤,他说,“陛下,该早朝了。”
……
某大臣仍在继续,“陛下,大宛国的使团不日就要达到京师,关于迎接、使馆……”
闵竺凡,“……”
君天姒,“……”
某大臣,“……,陛下,这些事情,向来是右相……”
闵竺凡沉默,“……”
君天姒扶额,“右相大人……”您聋了么?这是求您点头呢!
闵竺凡笑,“陛下,大宛国的使团这次就由陛下亲自来接见好了。”
君天姒懵,“这……”不合常理吧?
闵竺凡抬头,淡淡笑,“陛下……”让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想法。
君天姒揉额,脑仁疼,“是,右相所言……极是。”
☆、第7章 不辛苦
「14」
“陛下今儿,怎么心神不宁的?”惠太妃一边低头喝茶,一边拿眼瞟着君天姒的神色。
君天姒正看着一旁的茶盏出神,没听到。
张合盛心中叫了一声,额的主子哟,您这酒还没醒呢?微微上前,轻声提醒,“陛下?”
君天姒一怔,回了神,急忙开口,“额,右相所言极是,极是!”
惠太妃囧,“……”可怜的孩纸!
张合盛囧,“……”愁人的主纸!
当朝的惠太妃,向来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表面上的。
所以,对于君天姒如此失魂落魄的怂样,她决定……视而不见。
唉,说到底,受制于人嘛,软弱一点,窝囊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总要给皇上一个台阶下嘛!
看着君天姒憔悴的面容,惠太妃叹了口气,岔开话题,“太后那边,陛下去了?”
君天姒现在也回过了神,知道自己之前犯了蠢,有点囧,干咳一声就顺着台阶往下爬,“咳,是,刚去过了。”
惠太妃嗯了一声,“陛下是怎么想的?”
君天姒会意,立马哭丧着脸蹭到惠太妃身边,开了口,“太妃,这次您可得救救儿臣……”
“陛下就会难为哀家,”惠太妃轻轻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撂,“为了不见温太后,哀家装病可是装了大半个月了,如今出面……”
那意思,我出面……不合适,不合适!
“哎呀,太妃~~~”
君天姒双手扒着惠太妃的胳膊,愁云惨淡,“这次皇太后可是来真的,要是过不去这关,儿臣就完了!到时候,太妃也……儿臣怎样都没关系,可是太妃……”
那意思,你不出面谁出面?事到如今,还要撒手不管了么!这么大的事,光我一个人兜着?怎么可能!当温太后傻子么!
“得得得,”惠太妃一敲君天姒额,淡淡一笑,“哀家还没怎样呢,先被陛下咒死了。打从陛下才一个月大,先皇将陛下过继给哀家的时候,哀家就知道这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哀家没老糊涂呢!”
那含义,不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么,我懂,我懂。
“儿臣就知道,太妃和儿臣早已血脉相连,情浓于血,不会不管儿臣的!”
那含义,懂就对了,反正要死一起死,当年要不是你的私心,现在能这样么!如今,谁也别想跑!
“那是当然,要不是陛下,哀家也不会有如今的荣耀,可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陛下……真的打算就这么瞒下去?”
君天姒愣了,看着惠太妃踌躇,末了挤了一抹惨笑,“太妃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儿臣现在回头,也回不了了啊!”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个屁用!
君天姒咬牙,自己一出生怎么被掉的包,怎么被宣布成的男婴她不知道,但眼前这个惠太妃城府深不深,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看起来软弱可欺的惠太妃,论狠辣绝对跟皇太后有的一拼。
当年,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贵妃,若不是先皇看着她装的可怜,又实在嫌君天姒碍眼,也不会将君天姒过继给她。可是,谁又料到先皇会再无皇子,以至于如今,便宜了当年一个毫不起眼的贵妃。
而这个贵妃又聪明的紧,君天姒刚一过继过来,她就自称染了重病,跟君天姒保持了距离,常年身居宫中不理杂事,仗着名义上的一个皇子,反倒落了个清静。
有时候,君天姒觉得这个女人……阴险,实在是阴险!
她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却不动声色,不拆穿这个谎言,而之后,先皇又为何一直再没有皇子……其实,这些事很容易说明些什么。
但阴谋嘛,总是天知,地知,布局者知,被害者……不知。
所以,从君天姒还没有懂事起,她就开始和惠太妃周旋了。
久而久之,君天姒从惠太妃那学到了很多。
其实,回头想想,不管是担了生母之名的陈氏,还是真正有着血脉相连的温太后,都不及惠太妃对君天姒的影响多。
这种关系很复杂,其实……也很亲密。整个皇宫,君天姒就只会对着一个人撒泼耍混,死皮赖脸。
君天姒准备赖着不走了,“好太妃,我估摸着,太后已经起疑了,这次选妃就是要看我的反应呢!”
惠太妃脸都抽了,“那能不起疑么?我和陛下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次次都把太后人给推开,就算太后怀疑不到陛下的身份,也会陛下的……起怀疑!”
言下之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人家怀疑你不行!
君天姒无语了,“不行怎么了!不行就是不行啊!这事就是给太妃您,您也不行啊!”
潜台词,您行,您上!
惠太妃清咳,“哀家自然是不行的,那陛下既然知道,就回吧。”
潜台词,好走,不送!
君天姒耍无赖,“别,太妃,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
囧,好歹给指条活路呗!
惠太妃这才微微一笑,“知错能改,才善莫大焉。”
哈,小丫头,跟我斗还嫩着呢。
君天姒蹭过去聆听教诲,“太妃的意思?”
惠太妃半垂了眼眸轻语,“依我看,陛下不妨也为以后考虑考虑,去求一个人。”
君天姒右眼皮跳了两下,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15」
御书房外。
从太妃那一路拖拖踏踏回来,君天姒累得慌。
半阖着眼,前脚才刚要迈进御书房,君天姒就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儿呢?君天姒又说不上来。
忽然,她转头,看见一旁面色绯红的小宫女们,她知道了。
天底下能让御书房变得如此沉静诡异的,能让一个个小宫女如此扭捏羞涩的,只有一个人——闵竺凡。
好险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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