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他迟迟不动手,他便知道,萧何不会杀他,但是,“何夜却是占有了她。”
他萧何喜欢又如何,不过也是个晚到的人,当年谁会冲进去强占了她身子,除了与她相熟的何夜,不做他想。而她又怀了他弟弟的孩子,这乱.伦的禁.忌,他敢尝?
似是看透他的想法,萧何嗜血的薄唇勾起,说着令人心颤的话:“阎王让你五更死,谁敢报你三更亡?!”
他瞬间明白,萧何这是留给复始自己动手,“可她不舍得我死。”
不是他太过自信,而是他相信,复始对他……情根深种!
不然何夜如此有权有势之人,她当年为何还要选择自己?!
曹玄逸的这番肯定,却是激怒了眼前的萧何。
他纤白手指关节凸显,用力!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就是怕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便让她远离,不敢轻易有任何动作,甚至不敢动一下眼前这个被自己掌握在手心的人一根头发,即便他可以轻易杀死他!
他明白曹玄逸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是因着这个明白,他畏畏缩缩,无论上次关押宁贵,还是剥夺他尚书之位,他都只保了他!
可现在,他想杀了他!
五指渐渐收缩,指尖渐渐陷入曹玄逸脖颈,被他掌握在手心的人,他再稍稍加一点力,便永远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曹玄逸已经喘不上气,双眼直翻白!
“相公!”
左冷珍忽然尖叫跑过来,却被这面的风刮地一个趋趔,摔倒在地,却还是不死心地吼道:“我相公好呆是朝廷命官,你虽贵为丞相,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萧何垂着的另一只手五指蜷缩,忽地张开朝后一挥!
复始只觉风力一变,整个人像被磁铁吸住了般向前一动!
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被他环在臂膀之内。
她视线直接触及到被憋的脸色通红的曹玄逸,他眼珠子不住上翻,心中骇然。
抬头正准备劝阻萧何,却见他一双黑色的眼珠子,渐渐变的血红。
从瞳孔开始,乃至整个眼眶一片如血的稠色,这种深红,竟是与月亮之上的妖红同色!
妖红吞噬了眼珠子,吞噬掉了那个凝着自己就泛着光亮的黑色瞳孔,他朝着自己这边扭头,可自己却对不上他的视线,就如个木偶娃娃般,他的一举一动僵硬呆滞,像被人用线提着。
她心口忽疼,脸颊风刮地如刀割,他周身的风力更大,扯开嗓子,喊道:“萧何!”
他机械开口:“他该死!”
她拽着他衣服,喊道:“是,他该死,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她视线转到奄奄一息地曹玄逸身上,也似说给他听,声音再次提高:“可是,我要他死在我手里!”
妖红的瞳孔没有任何情绪,那双薄唇亦是深红,俊脸苍白盈色,长发在空中张牙舞爪,骇人至极!
她一时慌了神色!
她该如何做?!
风力之外的左冷珍还在不停
叫嚣。
她脑里急速飞转。
忽而想起,白日里他还说,“你若不解气,为夫先找人揍他一顿。”
她神色绷紧,看他这副模样,也只能一拼,冷凝语气,吼道:“相爷,您说过我的事您不插手,但您现在这么做,是要反悔吗?!”
她紧张地凝着那双红眼眶,呼吸都小心翼翼,环着她的手臂忽而动了一动,她也跟着提了口气,恰见那妖红的眼眶,血色渐渐消散,黑色瞳孔渐渐浮现,还没有消散的血色薄唇在风中低低开口:“我说过不插手!”
她曾对自己说过的。
他都记得。
钳制曹玄逸脖颈的右手一抬,轻轻一挥,像丢破抹布一般,他不过轻轻挥动,一个七尺男儿就被甩了出去!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风声刺入复始的耳朵。
她猛然回头,竟是曹玄逸砸到了左岚倾身上!
一旁哭的一塌糊涂的左冷珍瞬间反应过来,撑着地起身半弯腰跑了过去,还没到左岚倾身旁,竟是惊地又跪在了地上!
“啊!”
左冷珍这一声音,恰是惊醒了被摔的晕头转向,刚刚差些窒息的曹玄逸,不停咳嗽着,但身下的柔软让他一惊,赶紧从左岚倾身上滚下去,摔在地的撑着地的手一片黏腻。
抬手。
今晚的夜色有月光,虽然这点偏僻,被树木挡了部分月光,也足以让曹玄逸看清。
那是血!
他望过去,那血还在从左岚倾身下缓缓流着。
“表妹!”左冷珍吓的惊叫。
而被曹玄逸压倒在地,又无法动弹的左岚倾,手捂住肚子痛的面部扭曲,却仍是不死心地侧凝妖娆如恶魔的萧何,含泪的双眼依旧痴缠,可那人却仍是紧紧环抱着红衣女子,面容深沉,视线只在自己身上划过,还是带着嫌恶。
肚子又是一阵剧痛,手紧抓着身旁的左冷珍,说不完一句话:“表……表姐……痛……”
复始脸颊忽痒,是萧何蜷起食指,挑了她脸上被风吹乱的发别向耳后,凤眸里的认真,配上身后张牙舞爪的黑发,再想起刚刚那猩红的双眸,不禁后怕。
“冷?”
他瞬间收了周身气息。
风乍停!
张牙舞爪的黑发缓缓落下,从他肩头滑落身前。
手中痛感提醒了她。
“相爷,断了。”
她伸开右手,赫然是一根断裂的发簪。
他眉目紧蹙,触及的是那手心的血迹。
她以为他是在意这发簪,忙开口道:“我看它被刮到了那侧,找来了还可以补救。”
他以为她是在讨好自己,为了转移自己对曹玄逸下手,笑道:“好。”
---题外话---萧何一直小心翼翼守护自己的爱情呐~~~
☆、100.这丞相莫不是傻了?
此时正值热闹,城内亮起一片灯火,斑斓了单调的夜色。
本是欢声笑语叫卖吆喝的街道,此时被看热闹的百姓堵住了路,围了几圈,不时指指点点,甚是起劲。
被团团围住的,是曹府的马车,马车外坐着一位年轻的车夫。
马车前方地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骨瘦嶙峋的老人,身边是歪倒的菜筐以及散落的蔬菜,扁担正巧砸在老人脊背上,却是没有人敢上前帮一帮。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喊道:“谁不知你曹家的马车,常常横行霸道,没少碾压人,怎么?!如今看是马踢到人,就想一走了之,万事大吉?!纺”
可停在原地的马车,依然没有动静。
另一个年轻人看不过去,也是喊道:“以为自己不是从一品的尚书,想着正二品的侍郎也是个官,就如此欺人太甚,你们说,这样的官,不是让我们太初走向没落?!瓯”
这人说话胆大,竟公然牵扯到了朝政之上。
百姓也不敢吭声,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人回应,还是压低了声音。
那人赶忙走到老人面前蹲了身,看着那扁担,喊道:“大爷,您还好吗?”
躺在地上双眼浑浊的老人动了动头,奈何抬不起来,嘶哑着喉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年轻人见此,起身对着人群喊道:“快去喊大夫,这大爷,估计快不行了,这大冷天的。”
人群中有一人立刻向外钻了出去。
“喂,你再不出来,我们报官了!”第一个年轻人再次冲着马车喊道。
若是报官,这事就算是闹大了,且曹玄逸刚被降了官职,若是激起民怨,后果更难收拾。
车帘被掀开一角,是曹玄逸。
甚为谦和道:“众位,是我们的错,我们车内有个重病的,急需看大夫,所以马车赶的快了,真是对不起,这位老人医病的钱,曹府给掏了!”
“有重病的就了不起,这大冷天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八旬老人,动都动不了,那一马蹄子给踢的,直接吐了血,如今连个话都说不出来,你们车内的人重要,我们小老百姓,就活该走在马路上被撞死?!”
这人说的义愤填膺,真真激怒了围观百姓。
“就是,你们曹府的马车,哪次上道,不是嚣张的,连小孩子都不看在眼里!”
“对!尤其你们曹府的丫环,可真是得势,那架势,比做主子的还嚣张!”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这唾沫星子,约摸一夜过去,曹府就能给淹了。
曹玄逸瞬间变了脸,里面左冷珍继续催促着,却是缓了语气对着众人道:“你们先帮老人抬起来,这地上太凉,躺一会儿也受不了。”
“啧啧,果然是使唤人使唤惯的,这人可是你们撞的,让我们扶?”那人哈哈大笑两声,“若是这一扶,扶出了人命,你们当官的一张口,论定生死,我们这小老百姓,不还是听话的命。”
这话说的含糊,意思都明白,怕被连累。
曹玄逸不耐,也知这些人纯粹找事的,对车夫命令道:“去扶起来。”
车夫正欲下车,就听那第二个开口的年轻人切了一声:“真是尊贵,出了事,就让下人来顶!”
曹玄逸凝着那人,眸色加深,便制止了车夫,自己下车正欲走向躺在地上的老人,就听一声惊呼:“血!”
只见,曹玄逸衫摆之处,一片血渍,在灯火通明下,异常刺眼。
曹玄逸皱眉,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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