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伸出手轻轻的捶打沈砚山的胸口。“都什么时辰了,该起身了!”
沈砚山笑着应了一句,“再陪我一会!”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脚步声。
他身边的人懂规矩不会来打扰,但是晏锦身边的嬷嬷们,却是准守礼仪的。沈砚山无奈,只好在她的额上吻了吻,起身开门。
窦嬷嬷和香复早早就在门外候着,等了许久见屋内没有动静,也不好打扰!只是天色渐明,怕新人误了拜祭的时辰,想要敲门的时候,屋内已经从内打开了。
窦嬷嬷松了一口气,领着丫鬟们鱼贯而入。
香复看了一眼进了内室的沈砚山,又转眼看了一眼帐子里的自家小姐,顿时羞的低下了头。
无论是沈砚山还是晏锦,此时一双眼眸都像含着水似的温柔。
这是香复第一次见沈砚山露出这样的神态……
窦嬷嬷对这样的场景视若无物,她熟练的伺候晏锦起身穿衣,又将晏锦的长发盘起,梳了一个妇人头。晏锦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若桃李,眼角含笑,顿时觉得陌生又熟悉。
等晏锦梳妆完毕,沈砚山也从内室走了出来。
新婚的翌日,新人依旧是穿着喜装。
沈砚山穿着玄色的长袍,腰上系着玄纹的玉带,身姿宛若松柏,玉树临风,看好极了。
沈砚山见晏锦看了过来,不禁抬头和她四目相对。
晏锦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又想起昨夜这个人的霸道,立即转移了目光。
“恩?”沈砚山语气轻柔,“好了吗?”
窦嬷嬷点头,“回姑爷话,好了!”
沈砚山握住晏锦的手,“走吧!”
按照大燕朝的礼仪,新婚的第二日,是要给公婆敬茶,再同长辈们说会话。因为沈砚山父母都不在了,而沈三爷又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两个人只是去了祠堂外,拜祭了沈家祖先。
等一切忙完,才开始用早膳。
晏锦用的并不多,沈砚山又将火腿炖冬笋舀了一碗递给晏锦。
对他而言,妻子应该多补补。
不然,他以后得多委屈自己!
晏锦不知道沈砚山心中的想法,只是乖巧的接过装着汤的碗用了起来。
在一边的窦嬷嬷看两个人用膳都如此的浓情蜜意,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等晏锦回门的时候,她便不会再同晏锦回沈家。而在继续晏锦身边伺候的,便是其他的妈妈和丫鬟了。
不过,这样她也算是放心了。
晏锦从前虽然来过几次沈家,却对沈家的人不太熟,沈家的兄妹之中,她也只和沈苍苍来往密切。所以,其他人来拜访的时候,她只好退到书房里去等沈砚山。
她刚坐下不久,书房的门便从外被推开了。
“素素!”沈苍苍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笑着说,“沈砚山让我来陪你说会话,怕你一个闷着!啧啧,他从前可从未这样和颜悦色和我说一件事啊!”
☆、689:两生两世
晏锦笑笑,“今儿你怎么来了?”
沈苍苍从屋外走了进来,动作随意。
她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应道,“沈砚山前些日子托我拿些东西来,我忙着照顾明月,给忘了!今儿一早才想起来。”
沈苍苍说完后走到晏锦身边,从袖口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
上面的字迹有些已经有些模糊了,若不注意看,怕是还瞧不出什么来。
她看了看周围,又压低了声音,“这是之前宫里的嬷嬷给我的方子,说是我成亲后用的着,我自己用着也不错。素素,你也试试?”
晏锦闻言,呆滞。
很快,晏锦便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
沈苍苍出嫁后,很快便得女,名曰虞明月。
女子生产完孩子后,身子自然不如从前,臃肿又会变形。但是,若是好好的养着,再用一些药,其实也不难恢复。皇家这样的药材和秘方不少,沈苍苍经常来往宫中,这些药和药方沈苍苍自然也有。
而且,沈苍苍有的不止是这些,还有各种求子、避孕、等等的方子。
晏锦看着手里一叠东西,面露羞涩。
沈砚山怎么开口问沈苍苍要这些?
他怎么开的了口。
沈苍苍瞧着晏锦羞涩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等再过些日子,如果你有了孩子,就许给我家明月吧!”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女大三抱金砖啊!”
晏锦忍不住打断,“尽说这些,呸!”
“咦,你这是嫌弃我家明月了吗?”沈苍苍面露惊讶,神色里带了几分沮丧,“前些日子,公公还惆怅,说明月越来越像哥哥了。来日可如何是好!”
晏锦听了这话,笑出了声。
外祖父一直喜欢像沈苍苍这样的孩子,说看着特别有朝气。或许是因为虞方的病,让他们这些年来担惊受怕久了。所以他们希望来日沈苍苍和虞方的孩子,和沈苍苍一样习武,身子强健。然而明月出生后,性子却开始随了虞方,不止安静懂事不哭不闹。连模样也像极了虞方小时候。至于习武,明月却没太大的兴趣。
明月还小,性子便如此,虞老太爷担心坏了。
说来日明月若是像虞方一样懒得动弹,可如何是好?
也只有虞家人会觉得,女子身子强健,比学女红好太多。
晏锦听外祖父念叨了多次,想着便觉得有趣。
如今,虞家的家业从舅舅的手里慢慢的交给了表哥,很多事情也因为沈苍苍的关系。也变得简单了起来。
晏锦想到这些,说,“其实明月像表哥,也挺好的!”
沈苍苍撇了撇嘴,“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我家明月来日可是个小美人。所以,素素你真的不考虑下,我方才的话吗?”
沈苍苍说完还故意将手放在晏锦的小腹上,“我的未来女婿是不是在这里?”
晏锦打掉沈苍苍的手。“越说越离谱了!”
她和沈砚山才成亲一日,孩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有。这种事情,不是她急就能有的。
沈砚山倒是很喜欢孩子,无论是对晏宥还是明月。甚至是对堂姐的孩子天怀,都十分的有耐心。那样怕麻烦的一个人,在孩子们面前,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又文雅。
他,也是很喜欢孩子的吧?
沈苍苍陪着晏锦又说了会话。才起身要离去看了沈三爷。
沈三爷气色依旧如故,白的瘆人。
他只是安慰沈苍苍,说自己没事,过些日子就好了。
沈三爷自己也没想到,沈家众多兄弟里,最早离世的人,不是他这个自幼病体缠身的,而是他那些为国捐躯的兄弟们。
他觉得很累,也有些乏了,和沈苍苍随意说了几句,便睡下了。
从沈三爷的院子里出来后,沈苍苍愁眉不展,“三伯父这样,怕是不好!”
“三叔是心病!”晏锦安慰,“你往后多带明月来看看他!”
沈三爷喜欢明月,小孩子欢腾的劲,总是让他笑眯了眼。
沈苍苍点头。
两个人刚走出前庭,便看见迎面走来的沈砚山。
沈苍苍开始停下脚步打量眼前的人,方才她走的匆忙,根本没有多注意沈砚山。不过一夜而已,沈砚山就像是个变了个人似的,身形和气质依旧是从前的清冷风华,只是抿的死死的唇,却意外的勾起小小的弧度,不会让人觉得可怕,想要逃跑。
沈砚山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沈苍苍意外极了。
在她的眼里,沈砚山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像是冬日里极难融化的雪。
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沈砚山熟悉对晏锦问话,而晏锦回答完毕,才发现身边的她不见了,转身唤她。
眼前的景色,极致秀佳。
沈苍苍有些呆住,完全被不远处两个人的光华所震慑。
她似乎也明白了,为何从前沈砚山总是无欲无求。
大概是没等到自己想等的人吧。
沈苍苍哑然失笑。
三日后晏锦回门,沈苍苍又见到了另一面的沈砚山,那日天空落了小雨,沈砚山撑着伞,扶着晏锦从马车上下来,又将伞挪多一些给晏锦,自己肩上湿了也丝毫不在意。似乎,晏锦才是他最重要的一切。
以至于沈砚山最后提出,要带晏锦去凉州的时候,沈苍苍都丝毫不惊讶了!
凉州。
纵使那个地方荒凉,有沈砚山在一边陪伴的晏锦,也不会觉得清苦吧。
倒是小虞氏和晏季常略有些担心,不过很快便选择了妥协。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晏锦已经有自己的家了,而他们太多的好意,会变成这对小夫妻的束缚。
晏锦和沈砚山新婚一个月后,便启程去了凉州小住。
晏锦坐在马车内,看着身边的沈砚山,笑眯了眼,“怎么想起来要去凉州?连天怀都不肯带上!”
陆家这段日子一直很安分,堂姐留下的天怀也很乖巧懂事,不过这次沈砚山却没有带上这个孩子,一起出来散心。
“带上孩子,就不能这样自在了!”沈砚山说,“趁着现在还有清闲日子,带你出去走走!”
晏锦只是淡淡笑,又问,“所以,伺候的人也不肯多带?”
沈砚山挑眉,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若不是需要人伺候,我想准备这次只有你和我两人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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