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苍苍想要帮纪毓,那么这些人也会在暗中支持纪毓。
薄家想要沈苍苍的性命,也是意料之中。
然而,沈苍苍却没想到这些。
沈苍苍从未想过,昔日父亲战死保住的将领们,会一直记住沈七爷的救命之恩,然后报答在沈苍苍身上。
纪毓知道,也看的透彻。
所以才会故作和沈苍苍决裂,撇清和沈苍苍的关系,保住沈苍苍。
不过,纪毓说的那些话,约摸是半真半假。
虞方看着眼前的妻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妻子,所以那些话,其实也是真的。纪毓伤心,却又没办法。
纪毓注定不能和沈苍苍在一起,他现在连自己的安稳都保证不了,又怎么保住沈苍苍。与其连累,不如让沈苍苍自由一些。
虞方没有点破,他心里还带着几分庆幸。
庆幸妻子,一直都喜欢自己,从未变过。
然而这含蓄的感情,纪毓这一生怕也是会说一次,再也不会开口了。
沈苍苍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视若嫡亲弟弟的人,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纪毓的话,的确转移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沈苍苍因为表面上和纪毓闹翻了,所以,便再也没有入宫去看望纪毓,和宫中的联系也彻底的断了。
在沈家军离开京城小半个月后,乌桓开始对大燕朝开始进攻。
这场进攻来势汹汹,十二万大军在三日之内,便攻破了两座城池。
元定帝刚从昏迷中醒来,闻言后又是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在了眼前的战报上。
兵力基本都调走了,而京城内也只有两万兵力,虽然凉州离乌桓很近,但是区区八万兵力怎么跟骁勇善战的乌桓十二万兵力相提并论。而且,元定帝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乌桓会进攻大燕朝?
明明,乌桓的国王很喜欢他的嫡亲妹妹。
他平息了呼吸后,想要立即召沈砚山入宫,却发现沈砚山已经离开了。而他身边得心应手的人,却没有了。
元定帝茫然了,他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太监说,“出宫,去沈家!”
“皇上!”太监闻言,吓的脸色惨白,“你的身子不适,不能出去啊!”
元定帝抬起手,用手将嘴角的血抹掉,“朕不出去,难道就看着大燕朝覆灭吗?”
太监吓的跪在地上,“皇上!”
沈家现在唯一能出战的人,便只有定国公了,元定帝对定国公很有信心。当年,是定国公大败了叛乱,如今的定国公虽然重病,只要定国公愿意,要拖延住乌桓也并不难。
只是,定国公一去战场上,怕是就不能安稳的回来了。
但是,这样也冒了很大的风险。
沈砚山带走了大燕朝的大部分兵力,若是定国公也带着了凉州的八万兵力,那么,他们要造反也是轻而易举了。
元定帝头脑清晰后,又开始犹豫了。(未完待续。)
第644章 :绿意
他瘫软了身子坐在龙椅上,却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太监见元定帝这样,想要去传召太医,却被元定帝唤住。
元定帝说自己想要静静,让殿内人都退下去。
等众人都退下后,元定帝才从袖口里拿出一枚玉佩。
玉佩上面刻着的紫薇栩栩如生,这是他登基的时候,太后送给他的礼物。
他到现在都记得薄太后一脸解脱地跟他说,“母后终于可以安静的过日子了!”
那夜,薄太后不像平日一般对他冷淡,而是终于像个慈祥的母亲一样,对他笑。
她说,“母后好累啊!”
她说她累,他便做了帝王,让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可是他的母后,似乎从来都不想安稳的过。
她的心里一直有执念,而逐渐的这个执念便成了怨念,以至于她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自己的底线,而自己又一次次的纵容她。
元定帝闭上眼,将身子往后一靠,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世人皆想要皇位,而他却恰恰相反。
他从不想要这个累赘的责任,他只想做个闲云野鹤,然而,身在其位,必受其重,他不得不继承父亲丢给他的一切责任。
元定帝想了许久,直到他觉得浑身疲惫的时候,殿外才传来小太监的声音,“皇上,国师大人来看你了!”
元定帝缓缓地睁开眼,声音淡淡地,“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月白色道袍的少年,便从殿外走了进来。
短短半个月时间。广陌寒便清瘦了不少,那张好看的容颜,此时也显得有几分狼狈。他进了殿内后,才对元定帝行礼,元定帝摆了摆手,“起身吧!”
广陌寒站了起来,元定帝才看着他。“你今日来这里。想对朕说什么?”
“臣要说什么,陛下其实很清楚,不是吗?”广陌寒走上前。从袖口里拿出一叠信函,“这是这几年来薄相写给臣的信函,他让臣毁掉,臣一直都放着!”
他从前没有毁掉这些信函。留下了证据,并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因为。他怕自己出事后,薄家的人会欺负了柳文仙。
然而,现在柳文仙没了,他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了。
这段日子。他也想明白了。
在感情上,他是个懦夫。
此生的他,无比的失败。做什么都像是一事无成。
他停了对元定帝用的丹药,元定帝才会醒来。只是,昔日的旧毒,早就深入骨髓了。而元定帝,也是时日无多了。
元定帝笑的讽刺,“你居然敢拿这些给朕?不怕死吗?”
“死?臣一直都不怕!”广陌寒此刻倒是很平静,“臣和皇上一样,都不怕死!”
他短短的一句话,让元定帝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什么意思?”
“皇上其实一直都知道臣在丹药里加了什么,然而皇上却认为,这些是无害的!”广陌寒继续说,“皇上并不是相信臣,因为皇上一直都不相信任何人,你相信的,只有太后娘娘,不是吗?”
广陌寒话音刚落,元定帝便抓起他放在桌上的信函,朝着他的面颊狠狠一摔。
他以为瞒的很好的事情,就这样暴露在外人的眼前了。
此时的元定帝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他又明白,广陌寒说的没错。
他,不相信谁。
他唯一相信的,便是一直和他相依为命的母后。
外面的人皆以为他的母后是个幸运的女人,而他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自己的母后,是个可怜人,连喜欢什么,都没有资格做选择。
他自出生便是太子,肩负着大燕朝的未来。
然而,却没有人问过,是否想要这个太子之位。
长大了,他看着母后整日的发怔,而父皇身边的女子换了又换,他看着那些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银铃般的笑声,不知为何突然同情起了母亲。
恰好那时,薄太后对他说,“你快长大吧,长大,母后就不会再累了!”
他听了母亲的话,也认为宫中那些换来换去的女子,一个都没他母亲好。
在他十岁那年,无意瞧见母后抱着琵琶在殿内起舞,而父皇坐在一边,一双眼看的直直的,平时甚少露出笑容的母后,却在那一日强颜欢笑,之后在父皇离开后,更是忍不住哭泣,沐浴的水换了一桶又一桶。
她说,脏。
他知道,母后是不喜欢父皇的。
可是这宫里,哪里由得她说喜欢和不喜欢。
他私下也问过母后,“母后,你不喜欢父皇吗?”
那时的薄太后愣了愣,然后将他抱在怀里,“母后有你就够了!”
她没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一切显而易见。
这句话,他记到了现在,也从未忘记过。
元定帝十分清楚,只有拥有了权利,才能护住母后,给她想要的一切。然后,母后想要的却是……昔日的恋人。
一个已死的人。
他痛苦极了,又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让母后不开心的事情。
送进宫来的每一个人都和那个人相似,有的眉眼相似,有的唇角相似,最相似的莫过于现在的京斋。
母后喜欢的人,从不是父皇,而是另一个人。
他在母后的宫内,看到过那个人的画像。
的确是个出尘如仙的男子。
元定帝没有继续说话,而在一边的广陌寒却开口了,“皇上,有些话,臣不会说!你想要知道,可以去问问太后……薄家和柔然还有乌桓都有来往,现在皇上请早做决定吧!臣怕……”
广陌寒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臣怕,再过几日,皇上或许就不能下旨了!”
元定帝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没有什么惊讶的。
他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觉得浑身都是疲惫的。
从小,薄太后就给他灌输她是如何的辛苦,薄家又给他灌输,只有当上皇帝才能保护好一切。自幼听的这些话多了,他便也将这些当做了动力。
可是,似乎是太久了。
他都快忘记了,从前的自己,只是想做一个逍遥的王爷,而不是手刃弟妹的残暴君王。
元定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你拿纸笔来,朕要留些东西。”
(未完待续。)
第645章 :怕死
他愿意用性命去护一生的人,却是最想要他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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