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将一大杯水下去,最后杯子里的水见底,更是挑了挑眉。
晏锦不止酒量好。水量……似乎也不错。
晏锦这次学聪明了。她喝完后便将杯子递给了沈砚山,自己没有像方才那样,亲力亲为。
沈砚山刚接过杯子后。晏锦便又躲回了被子利,还故意打了个哈欠,说,“我睡了!”
“恩?”沈砚山手里握着杯子。声音里带了几分惋惜,“不守岁了吗?”
晏锦摇头。又伸手将锦被往身上拢了拢,“不了,乏的很!”
她说的‘真诚’,沈砚山便也不再怀疑。然后喃喃地说,“睡吧,我陪你一会!”
晏锦此时脑子有些糊涂了。果酒的后劲,的确很大!她本是装睡觉。可迷迷糊糊间,却也是真的乏了……
酒劲一上来,便再也没了声响,安稳的入了眠。
过了许久……沈砚山才停了用小指抚杯子的举动。
他借着薄弱的月光,打量着此时已经入眠的晏锦。
她的发生的很好,乌鸦鸦一片,又长又直……
沈砚山抬起手,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脖颈后。晏锦在梦中贪凉,便转过了身子,将滚烫的脸往他的手上凑了凑。
此时,沈砚山也看清了晏锦的睡颜。
她那一双纤细的眉,不像往日那般总是蹙着,长而卷密的睫毛,此时微微颤抖,似乎在梦中梦见了什么东西,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小巧的鼻翼下,是一张红润的唇……
沈砚山想了想,便收回了手。
今日他会出现在晏锦的闺房里,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小白告诉他,有人到了晏府。
沈砚山让宋潜来查了查后,宋潜说是苏家的大公子苏行容来过了。
沈砚山听了,挥手便让宋潜下去了。
这样下去,不好。
今夜义父和父亲心情很好,说他终于愿意定亲了!只是,母亲身子越来越差,大夫说病情恶化的严重,怕是熬不到开春了。
生死这个东西,他自幼便看的很开。
所以,此时哪怕母亲要去了,他心里也是纹丝不动,没有什么疼痛。
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害怕失去什么。直到现在……
沈砚山将手里的杯子放回了小杌子上,又看了一眼沉睡的晏锦。
良久,不再动作。
这一夜对他来说,太快……
转眼间,天便亮了。
晏锦再次醒来的时候,沈砚山已经走了。
她昨夜睡的很沉,热的迷糊的时候,似乎还搂到了一个冰块,凉丝丝的。
晏锦起身,揉了揉眼。
昨夜的回忆,也在她的脑海里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她酒量不错,醉酒的时候,也不会记忆里全无!晏锦脑子有些凌乱,然后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
香复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她轻声地说,“小姐,你起身了吗?”
“起身了!”晏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发现沈砚山并非留下什么东西,才对香复道,“你进来吧!”
香复带了几个小丫鬟推门而入。
早晨的空气冷冽,香复进屋后,挑起帐子将晏锦扶起,替晏锦选了一件淡雅的衣裳后,才开始伺候晏锦梳理发髻。
香复刚梳理好晏锦的发髻,抬起头便发现书桌上的窗户,并没有从里关上。
虽然窗户没有打开,但是里面却也没有扣好,像是从外面关上似的。
晏锦见香复不再动弹,不由地抬起头,不解的问,“怎么了?”
“奴婢这记性,越来越差了!”香复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书桌边上,皱眉说,“奴婢记得,昨夜明明将窗户从里关上了,怎么会……没关好呢。”
晏锦:“……”
沈砚山昨夜从这里离开的,窗户自然也只能从外关上,而不是从里关上。
晏锦想到这些,立即转移了的话题,“你的记性,是不大好!”
香复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又将窗户关好,才走到晏锦身边,看着铜镜里的晏锦说,“老爷和老太太要去小祠堂,小姐也要去吗?”
虞家的小祠堂里,摆放着她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的牌位。
父亲从晏家搬出来的时候,也将她生母的牌位带了出来。
过年说这些,虽然有些不吉利,但是晏锦却不计较这些。
不知为何,昨日沈砚山来的时候,她却想起了被她婉拒的苏行容。
缘分,当真很奇妙。
那些人适合你,那些人不适合你,时间会帮你做出选择。
苏行容……
晏锦眉头微微一蹙,想起苏行容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也是在虞家。
苏行容似乎也在寻找虞家的宝藏。
是了,是宝藏。
而苏行容寻找的地方,恰好是小祠堂附近……
晏锦挑眉,想了想才淡淡地说,“恩,去的!”(未完待续)
第404章 :虞家祠堂
虞家的小祠堂,是位于虞家宅子的西方,寓意是西方极乐世界。
前些日子,晏锦生母的牌位搬回来后,虞老太爷特意又找了人修葺了小祠堂。
后来,更是请了风水先生,来看院子里的风水。
香复略懂风水,和风水先生一起重新布置了小祠堂,让周围的景色,焕然一新。
虞家的小祠堂内,种满了槐树和白玉兰花树。
此时还未入春,所以玉兰花还未开放,只能依稀看见嫩绿的叶子,慢慢的舒展露在枝头上。
晏锦听外祖父说起,曾外祖母最喜欢的,便是这一片白玉兰……
曾外祖母去世当夜,曾外祖父也跟着走了!
他在闭眼之前,一直紧紧的握住外祖父的手,眼里噙着泪,嘱咐外祖父。
他说,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一件让青青高兴的事情,让她和我一起受了委屈。等我和她入土之后,你便将我们安葬在玉兰花下。来日若要供奉牌位,切记一定要种上白玉兰花。
曾外祖父说完这些,便也去了。
晏锦听着母亲小虞氏说起这些的时候,不胜唏嘘。
有些感情便是如此,生同衿,死同穴。
外祖父昨夜提起要去给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上香,并不是说笑的。今儿一早,他便换好了衣裳,和外祖母一起慢慢的朝着小祠堂走去。
晏锦出现时,他们多少有些意外。
尤其是虞老太太,在看见晏锦的时候,眉眼里带了几分欣喜,“素素。你怎么来了?”
“我也想给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上香!”晏锦走到虞老太太身边,轻声地说,“外祖母让我陪着你吧!”
虞老太太笑眯了眼,“也好,说起来你和你曾外祖母还很有缘呢!”
“有缘?”晏锦有些疑惑,她出生的时候,曾外祖母早已去世。又怎么会有缘呢?
虞老太太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她转身对身边的虞老太爷说,“你瞧着。像不像?”
“像,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虞老太爷也笑了起来,“我曾以为小雁最像,却不想素素最像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每次看见素素,都会想起她!”
虞老太太和虞老太爷的话。让晏锦越来越糊涂。
但是,他们不开口说明原因,晏锦也就没有多问。
在晏锦的记忆里,她很小的时候。曾来过这个祠堂。
那会她不喜用膳,私下更喜欢用小点心,但是甜腻的东西用太多。对身子并无益处,所以每当窦妈妈和小虞氏追着她喂她用饭时。她总会跑的远远的。
那一次,也是在无意之中,她跑到了小祠堂这边……
祠堂外的玉兰花盛开,闻着一股清香怡人的味道。
树下,不知是那个当值的婆子放了一把躺椅偷懒。
她跑的有些疲惫了,便睡了上去。
朦胧间,似乎听见有人唤了她。
是个稚嫩的男音。
她不耐烦的睁开眼,推开了那个人,便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小虞氏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然后低声对身边的窦妈妈说,“素素总是不愿意用膳,这可如何是好?”
“太太别着急,你年幼时也是这般,后来不也好了?”窦妈妈在一边笑了笑,安慰道,“等大小姐再大一些,就好了!”
小虞氏叹了一口气,又对窦妈妈说了好一会的话。
那时的事情,晏锦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唯一记得的,便是这满园的玉兰花香味。
虞家的小祠堂布置的很优雅,从外面看,根本不像是一个阴森森的祠堂。周围有假山、有小溪……槐树只是载在两侧,数目也极少,根本不能和玉兰花树相比较。
也难怪昔日苏行容,会将这里当做虞家藏宝藏的地方……
晏锦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最后跟虞老太太停了脚步。
虞老太太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还能看望父亲和母亲几年!”
“你说这些晦气的话做什么?”虞老太爷皱眉,看着妻子,眉眼里有些不悦,“你呀,还得等素素的孩子落地呢!”
晏锦:“……”
虞老太太一听,脸上的抑郁也一扫而空,然后连连点头,“是啊,我得看着素素的孩子长大呢!没准,素素的孩子长的像我父亲!”
虞老太爷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去反驳虞老太太的话。
他这些年来,早已习惯将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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