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元节来临的那一日,晏绮宁果然称自己生了大病,不能陪父亲去灵隐寺了。而父亲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并没有强迫晏绮宁,出乎意料的是,晏惠卿居然提出,要代替晏绮宁,陪晏锦一起去灵隐寺。
晏惠卿说的真诚,却听的晏锦眉头微挑,她看着晏惠卿,有些不解。
站在一边的晏三爷笑了笑,他无奈地揉着晏惠卿的发丝说,“这个丫头越来越喜欢她的长姐了,大哥,你就让小卿陪你们一起去吧!在路上,小卿也可以和素素做个伴,陪素素说会话!”
晏三爷的话,差点让晏锦笑出了声。
她同父亲去灵隐寺,并不是去玩乐的,他们这次,是去哀悼亡人。她思念生母,而父亲思念妻子,他们这次去灵隐寺,也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晏锦没有见过生母,或许并未有父亲的思绪那般沉重……
可晏惠卿陪着她,那么她这一次不就等于玩乐,而非哀悼了?
“我是去看娘的……”晏锦看着晏三爷,无辜的眨了眨眼,喃喃地说,“那么,四妹妹又是想去看谁?”
晏锦一句’无意‘的话,让晏三爷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晏锦的母亲大虞氏早已去世,晏锦说她去看自己的娘亲,无非就是看一个死人!而她又问晏惠卿这次去看谁,难道让晏惠卿回答,她只是去玩乐的吗?若晏惠卿敢这样说,在一边的晏季常肯定会立即婉拒。可若晏惠卿说,她也是和晏锦一样,去哀悼什么的……这不是在诅咒晏三爷和舒氏早死吗?
晏惠卿听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晏锦,轻声地道,“长姐,我就是想陪陪你!你别怪父亲,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晏惠卿说的极其可怜,在一边站着的晏季常,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晏惠卿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舒氏。
舒氏面目长的十分温和,而且舒氏说话的时候,嗓音轻柔,瞧上去十分的温顺。晏惠卿不愧是舒氏的女儿,在这一点上,她倒是模仿的极好。
只是,晏惠卿终究不是舒氏……
舒氏会露出那样的神态,是因为舒氏原本就是一个温润如水的女子,所以她的一颦一笑,都会牵扯他人的心。而晏惠卿的性子,却和舒氏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她会露出这样的神态,无非是想装可怜。
晏惠卿的眼神,完整地出卖了晏惠卿心里的想法。
“我……今儿不是很想说话!”晏锦再次婉拒,然后露出哀伤的神色,故作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般,“改日吧!”
她思念亡母,心情很糟糕,哪里还有空陪着晏惠卿说话?
而且,晏锦赶紧晏惠卿来者不善。
晏锦话音一落,晏惠卿便露出委屈的样子,似乎她的好意,晏锦都当做了驴肝肺。
晏季常看了一眼女儿的神色,又看了看晏惠卿,才对晏三爷道,“三弟,过些日子等我闲了,再带小卿出去走走!今儿,实在是不便!”
晏季常说的十分客气,但是他的神色,却没有太客气。
晏三爷看了一眼晏季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他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晏三爷自己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和女儿交好的晏锦,会如此坚决的婉拒要带女儿去灵隐寺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他也颇为苦恼。
他昨儿被女儿缠了许久,说这次中元节,还有其他人会去灵隐寺。包括苏家那位苏行容,据说已经在昨日前往灵隐寺了。
苏行容虽然名声不好,但是他人生的俊朗,而且前途也极好,女儿想接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晏季常虽然起初有些犹豫,可耐不住女儿一直哀求!他想了想,才勉强地答应了女儿……
他这些年来,亏欠了妻子和女儿太多,能弥补的便也只是这些。
这个时候,在一边闭目养神的晏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她看了一眼晏季常,又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三儿子,有些微怒道,“季景也是好心,他怕素素在路上太闷。小卿既然想陪着素素一起去灵隐寺,那么便一起去吧!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灵隐寺的方丈了,小卿你记得帮祖母去还愿!”
在一边本来楚楚可怜的晏惠卿在听了这句话后,瞪圆了双眼,然后看着晏老太太,立即点了点头,“孙女一定会帮祖母还愿的!”
“嗯!”晏老太太并未等晏季常回答,便帮晏季常答应了下来。
自始至终,她都未曾看过晏季常一眼!因为,晏季常面上的面具,太过于碍眼,让她有些恶心。
反而是三儿子晏季景,长的一表人才,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这样的孩子,才应该是她所出。
在一边的晏季常听了,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婉拒。
等晏季常和晏锦从祠堂里走了出来后,晏季常才对晏锦轻声地说,“素素,一切,要多加小心!不是所有的亲人,都可以相信,知道了吗?”(未完待续)
第217章 :交战
晏季常的话音一落,晏锦便一脸错愕的抬起头来看着父亲。
莫非父亲,已经知道什么了?
晏锦一双眼瞪的圆圆的,看的晏季常不禁失笑。
他抬起头,抚摸了一下晏锦的发丝,才道,“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分得清楚,那些是好,那些是坏!知道吗?”
晏锦看着父亲,他的眼神透过冰冷的面具,显得十分的坚定。
若是从前,父亲绝对不会和她说这些话。
父亲会将她保护的很好,不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哪怕是一点点的人心险恶,也不会同她说!可现在,父亲却突然和她说这些……
晏锦听了,却是很高兴,“我本来就不小!”
晏季常笑了笑,微微颔首,然后又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晏锦的头,“嗯!”
“爹爹,别拍了!”晏锦低声哀嚎了一下,然后用双手捂住头,“会笨的!”
晏季常失声大笑了起来,晏锦小时候总是喜欢对他撒娇,可自从晏锦去了西院之后,便不再和他撒娇,连话都不愿意同他多说几句。
这些年来,晏季常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前几日同定国公对弈的时候,曾无意和定国公提起沈砚山,定国公当时撇了撇嘴,颇为得意地说,“我觉得我此生唯一做对的事情,便是自小将他送到边疆去!”
晏季常皱了皱眉,没有回应定国公的话。
沈砚山年幼的时候,便被定国公送到边疆去!那时的沈砚山据说身子还不太好,因为是早产儿的原因,所以自小习武。用来强身!沈砚山去的地方,一直都有战乱,尤其是那段日子里,精绝总是对大燕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对大燕发起猛烈的进攻。
哪怕程老将军将沈砚山保护的再好,也会出现意外。
晏季常想,若是自己的话。他肯定做不到要将孩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
晏锦和晏绮宁在西院的日子里。他每一日都在想念这一对孩子!曾有人说,如果一个男子做了父亲,那么他的世界便会分不少给这个孩子。
晏季常觉得。在妻子大虞氏去世后,这两个孩子,基本就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
“晏大人不同意我的看法吗?”定国公握着白子,看着棋盘微微发怔。半响后才道,“其实在泽川十三岁那年。精绝曾对大燕发起一次战役。那个时候,程将军的副将扶着保护泽川,可是,这个副将有勇无谋。最后被精绝的一个小部队,逼到了山谷之中!等程将军找到他们的时候,护着泽川的一百多个人。全部都战死了!而他们在山谷里的最角落里,找到了泽川……他很聪明。会很保护自己,没有被精绝的小部队找到!在那一群里,只有泽川一个人活了下来……”
定国公说的风轻云淡,却听得晏季常的一脸错愕。
精绝的人善战,他们下手狠毒是出了名的。
前精绝皇室,就是被现在的精绝国王,活活的拔了一层皮。
这样的酷刑,闻所未闻。
而且,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唯一知道的便是十几年前精绝的进攻,程家军损失不少,而程老将军身边的几个忠心耿耿的副将,也死在了那场战役之中!只是,没有人说过,沈砚山差点送了性命……
定国公说的十分随意,似乎并不在意沈砚山经历过的这些事情!
而且,他隐隐约约还听出来了,定国公,似乎有些骄傲!
这种事情,居然值得骄傲?
晏季常看了一会棋盘,才道,“世子,不会怨您吗?”
“他为何要怨我?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他若是连保护自己都学不会,那么来日怎么承担起保护沈家的重任?”定国公抬起头,看着晏季常道,“我同晏大人不一样,我觉得我的孩子,应该尽早的知道这些险恶!晏大人,你可以给孩子们指路,但是你不能帮他们做主!或许你认为是正确的做法,是最他们最好的保护,在他们的眼里,却是觉得你将他们当做了笨蛋!”
定国公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挑眉,“若是泽川当年出了事,那么也证明他,不足以来担任这个世子之位!他若是不能保护沈家……那么他也不配做未来沈家的族长!”
晏季常没想到定国公会说出这样的话。
定国公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只有在谈政务的时候,才会露出如此严肃的神色。他琢磨着定国公的话,又想了想自己对待孩子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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