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戏 (北墨以桃扇)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北墨以桃扇
- 入库:04.10
妄倾冷哼一声,站在沙场的中央说道。
这已经走完了那个朝代的一生,按照回梦幻境的规则来说,应当是能出去了的,可她这样迟迟地出不去,那么定然就是因为司葵将梦中的场景多次转换,以至于顺序都有些乱了起来。
远远地,白柚似乎看见一个将领的尸体,那容貌隐隐有些熟悉。
走过去仔细一看,那不正是那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个文弱书生么?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文文弱弱的样子,竟还会带兵打仗啊。
翻过他的尸体一瞧,他怀中抱着那东西,不正是地图么!
难不成她那天在那儿看到的那个发着亮光的地图,就是这张?而哪个黑漆漆的地方,便就是这个沙场?
白柚才伸手拿过那张地图,周遭的场景突然变了,就象她进来时候的那个样子一般,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面前的那一张地图散发着亮光。
妄倾蹙了眉头,将那地图拿在手中,看了几眼便直接撕开。
白柚似乎顿时有了意识一般,缓缓地醒了过来,而在她的边上,还有妄倾在。
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景物,她们这算是出来了么?
“看了那地图那么多遍,没想到,只要撕开就好了。”
妄倾瞥了她一眼说道:“那地图的材料,凭你的能耐,还真撕不开。”
想来司葵也是做好了白柚能够找到那张地图的准备,故而就连那地图的材料都是特制的,若是但凭白柚的实力,怕是即使找到了突破点,也未必能够出来。
他果真是这些年对司葵太过放松了么?
才稍稍离开一会儿,她便开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了。
白柚摸了摸腰间,幸好那拂香扇还在。
只不过,隐隐约约的有些发烫,就跟上一回的状况差不多,这倒也真的算是奇怪了。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妄倾盯着外面看了许久,快走了几步走到门边,却是什么都没发现了,心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嘱咐了白柚几句便追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送给白柚。
白柚莫名地朝妄倾走的方向看了几眼,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这是什么意思。
本就是在幻境中累了许久,回到翟羽阁只见罗邑淡定地管着铺子还不忘问她一句:“姐姐,什么时候吃饭啊。”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见了两天也不担心担心我。”
“咦?姐姐你不是才出去一下午么?”
什么时候不见了两天?
莫不是这幻境中的时间过的比真实的世界里快多了?
白柚一边想着一边上楼,不理会身后罗邑的那一堆问题。
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身上的拂香扇与玉佩越靠越近,没一会儿便靠在了一起。
睡梦依稀中,只见一鞭,两鞭,三鞭……二十鞭结束,女子的身上几乎已经被血染红。
那打在她身上的鞭子皆是带着倒刺,打进了皮肤之中,又从里面抽出重新打下去。
这一幕,就连周围看着的师兄弟们都觉得疼,那女子愣是咬紧了牙没有吭声。
“柚子,你可知错?”
男子的声音冷冷的,握着手中的鞭子冷冷地问道。
女子松了口气,缓缓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分明是一张疼的惨白的小脸,却还能在这个时候坚强地笑笑佯装没事的样子。
“关暴室十天,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去探望!”
一声命令吩咐而下,边上两个师兄弟一人架着一边将她拖走。
暴室里多的是犯了错的弟子,却没有一个受的刑罚像她一样重的。
被人重重的扔到了地上,她闷哼了一声,想从地上爬着起来,使了使劲儿,却是有些徒劳。
边上不断地有人问她是犯了什么错进来的,她皆是当做耳旁风一般不去理会。
直到听到门锁被人打开的声音,他声音清冷道:“你倒是还挺知羞。”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瞧见是他,扯了抹笑出来:“什么羞不羞的,我只是不爱搭理他们罢了。”
“这么说来,我这般罚你,你倒还是不知悔改?”
闻言,她的眼眶有些许泛红,笑着道:“倘若你乐意,多罚我也是可以的。”
“执迷不悟!”
他将带来的药瓶扔到了地上,拂袖而去。
本还以为他今天对她的惩罚重了,没想到她如今还是这幅样子,看来下回真的是下手不能再轻了。
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缓缓的撑着身子朝着那药瓶爬去,也不知爬了多久,手终于握到了药瓶,才沉沉地睡去。
而这一回,白柚看清了里面的那两个人,一个人有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而另一个人……竟然是那整日在她身边嬉皮笑脸的妄倾。
她脑海中似乎有一串串的记忆在零零碎碎的拼凑着,并不完全,却也是稍稍微微的让她记起了些。
朝着妄倾原本住着的房间看了一眼。
有些事,难道他就真的当她忘了便从不在她面前提起么。
第二日,妄倾才从外面回来,罗邑便扑到妄倾的怀中哭道:“大哥哥,姐姐不见了。”
“胡说什么。”
白柚提了几袋吃的从外面进来,将吃的放到桌上招呼罗邑过来一块吃一些,全程完全就不理会在一旁待着的妄倾。
“柚子?”
这是由于昨日的关系所以心情不太好么?
“本店不欢迎闲杂人等,麻烦阁下请出去。”
她出去散了一早上的心,也将乱糟糟的心给散回来。
反倒是越想越来的有些烦躁了起来。
尤其是见到妄倾的时候,她总会想到昨日想起来的那些事情里,妄倾对她做的事,以及那天司葵说的话,她本以为司葵全是胡编乱造的,可昨天才知道,司葵那些话,倒并不全是假的,好歹妄倾喜欢她这一点,是真的。
“柚子,你是不是想起来些什么了。”
白柚之前看他的眼神,还不是这个模样的。
如今态度以及语气在一夕之间转换,无疑是想起来了些什么。
“阁下觉得,我应当想起来些什么才是?”
她冷冷的撇下东西上楼,再待下去,只怕她的心会越来越乱。
“柚子,你应当知道,我并不是坏人。”
“可我的印象里,你也不是个好人。”
白柚别的没想起来,就是单单的想起来了他与司葵的那些事,还有他为了严正法规打她的那些事。
“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说的呢?”
“我从前想听你说的时候,你可有告诉过我?”
若是他从前将这些事情都告诉她,或许她还不会那么生气,可如今等到她自己将事情想起来一些,又零零碎碎的拼凑在了一块,就再也不想听他说的那些解释了。
“柚子……”
他伸手上前想抓住她,却被她冷冷的甩开,身子猛地撞到一旁的柱子上,吐了口血出来。
白柚看着他的那副模样……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轻轻的一推,平日打他都是没什么事的,怎么今天……
妄倾的身子似乎有些极度的虚弱,在撞到柱子后,身上白色的衣衫渐渐渗了些血出来,将衣衫染红。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白柚有些被吓到的上前扶着他,心里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没事……”
若不是之前在幻境中耗费了太多的力气,也不至于在这两天的打斗之中有些力不从心。
将妄倾扶到房间里,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弄。
往常都是妄倾给她出主意,帮她的忙,可如今轮到她给他帮忙的时候,却是一下子没了主意。
“柚子,你听我说,事实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样子的。”
“你还是别说话了,需要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
这在白柚眼中算是比较眼中的伤,在妄倾的眼中却是完全不值得一提。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仙尊,哪儿有那么容易死的。”
这话说的似乎是没什么错,可这满身触目惊心的红,吓不到妄倾,也是能够吓到白柚的。
床上的玉佩与拂香扇拼凑到了一块,发着柔和的光,白柚过去将那拿了过来,莫非,这还有点什么别的用处?
“没想到,它倒是会认主人,跟了我那么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白柚看向手中的那枚玉佩,这意思是……玉佩原本是她的?
妄倾一个劲儿的坚持自己没事,白柚在一旁陪了半天,看他确实是修养的越发的好了之后,才稍稍地放心了一些。
在妄倾身边照顾了几天,这几天他也难能可贵的不出门,就那样呆在翟羽阁内,与白柚之间的事,他多多少少提了一些。
之前一直没勇气跟白柚说那些事,可如今要是再不说,只怕这其中的误会便越来越深了。
诚然,他与司葵并非是那种关系,不过是因为司葵当初为了救她豁出了性命,他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保住她的命而已。
却没想到,司葵如今变成这幅模样。
不仅仅偷学禁术,还跑去加害白柚。
不过那么些天,傲世国被灭一事的热潮仍旧是没有过去,大街小巷,各种议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