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栓婶子在这方面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也因着这个原因,当初姥姥才会和她家交好。
“我心里晓得!”栓子脸色一黯,沉声回答。
他只是忍不住想往以沫身边凑,想多看她几眼,倒不敢有其他不好的想法,总觉得多想一些都是对以沫的玷污。
只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被人不留情面戳穿又是另一回事。
母子俩人都没再多说什么,所以当以沫提着篮子过来的时候,就见他们一声不吭,心情都不好的样子,特别是栓子。
以沫未语先笑,“栓子哥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婶子生气啊?”
栓子听到以沫的声音,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瞬间露出笑容说:“没呢!我哪里敢让我娘不高兴,她不得剥了我的皮啊!以沫快来坐,我去把包子端上桌。”
以沫笑眯眯的上前,把篮子递了过去,说:“这是我的一些心意,栓子哥和婶子可千万别和我客气。”
栓婶子起身忙说:“你这孩子怎么和婶子还讲究这些,叫你过来吃几个包子,你还带这么多东西来,不是打婶子的脸吗?”
以沫笑容不减的说:“婶子可别这样想,你若是这样想,我待会儿可不好意思多吃几个包子了。”
栓婶子无奈的看着以沫,也不多客气了,让栓子把篮子里的吃食拿到厨房里去,又端了包子和小菜出来。
“以沫要多吃一点,别是你哥出去几天,你就瘦了!”栓婶子看以沫眼角下垂,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劝说。
以沫露出笑容,不想让旁人担忧,只道:“婶子别担心我了,我没事的!左右不过几天哥哥就回来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若是没事的话!不如想想该怎么把租子收回来,今年秋收得比较早,这几天忙完了,也该让他们交租子了。”栓婶子一是为了提醒以沫,免得她吃亏,二是为了让她有点事忙,免得她天天惦记兄长。
以沫微蹙眉眼,有些为难的说:“收租子啊!”
这事她没有接触过,以前每次都是姥姥自己处理的,姥姥不让她和村里的人多接待,特别是男人。
栓婶子看以沫就是不理事的,当下笑说:“就照着你姥姥先前的规矩行事,都直接折现收银子。”
姥姥和以沫两人用不了多少粮食,再加上姥姥给以沫吃穿用的,都是尽量选最好的,而村里人种粮食,大多选择苞米那些易活量多的。
“好!等哥哥回来了,我再和他说!”以沫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事交给离修去办。
“也行,不过你心里最好有一个章程,我怕这些人会欺你们兄妹年幼。”栓婶子提起这事也不是偶然,就是听到了一些闲言,所以才事先提醒以沫。
以沫甜笑道:“让婶子担忧了,不过婶子放心好了,我哥哥很本事的,有他在肯定没问题。”
栓婶子也不多言,本来现在提出来,也不过是想转移以沫的注意力,倒不是真要她一个小姑娘去做什么。
晚上,以沫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即担心哥哥的事情,又担心田地粮食的问题,一时倒忙碌着没有闲情伤感。
但好在以沫的作息时间一向好,夜一深人便睡沉了。
不过就算她现在醒着,也定然发现不了,刚才有贼人悄然无声的接近,又被人悄然无声的处理掉。
翌日上午,杏花村里炸开了锅。
村里最是不学无术的痞子章离奇的死在猪圈,死状极奇惨烈,据说最后是死在猪身上的,让人一阵唏嘘。
村里的大小媳妇甚至都没脸听这事,一个个朝着痞子章家门吐口水,毕竟以前痞子章再不要脸也没对猪下过手,这一次还真是有违人伦。
而以沫家旁暗处的两人,此时大眼瞪小眼的说:“看样子那个丫鬟要先提过来了,规矩以后再学吧!”
反正都是侍候人的事情,暗卫本来就有教,只是侍候闺阁小姐和当暗卫到底不一样,所以才需要重新学。
“嗯!需要!”皓月默默回应,心中暗骂痞子章,现在想起还觉得昨天下手太轻。若是真让他得手了,那包药用在以沫的身上了。
皓月只觉得全身一抖,离修回来后就不是揭了他皮这么简单。
也是清楚后果,所以旭日和皓月昨天才会如此行事,杜绝后患。把药全喂了痞子章,又把人丢到猪圈,最后还取其性命。
☆、015、行医治病
村里人再是恨恶贯满盈的痞子章,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死得这样凄惨,毕竟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一条人命。
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命案,村长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他让人去县里报了官,衙门里也派了人过来。
受理此案的差役来后,挨家挨户的打听情况,各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弄得人心慌慌不说,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以沫循例也被问了几句,不过她根本就不认识痞子章,所以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能够提供。
这事在杏花村里风风火火闹了三四天,在所有人都心慌意乱的时候,差役悄然无声地消失,之后也没再出现过,痞子章的案子最终被列为悬案,不了了之。
这日傍晚,各家炊烟升起的时候,以沫家门被拍得咚咚咚的响。
“贾大夫,贾大夫……”
贾是姥姥的姓氏,而这声贾大夫已经多日不曾听到。
以沫一时有些怔忡,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小丫头,瘦瘦小小,一脸蜡黄。
“贾大夫,贾大夫!”小丫头面色慌乱的跑到屋里,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才冲到以沫的面前急切的问:“贾大夫呢?”
以沫定睛看了小丫头一眼,“欢喜?”
“我找贾大夫。”欢喜满脸焦急的看着以沫。
以沫会认识欢喜,是因为她爹身体不好,不时会跑来向姥姥求诊。
“我姥姥不在了。”以沫神情黯淡的回了一句,才问:“你爹又病了吗?”
欢喜皱着一张发苦的小脸,眼泪吧哒吧哒的掉,泣声说:“贾大夫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爹爹病了,已经两三天不能下床了。”
欢喜八岁那年发高烧,烧坏了脑子,如今也是十二岁的年纪,却只八岁的心智,比起同龄姑娘,她少了份机灵,多了些痴傻。
以沫清楚欢喜的情况,也没有多解释,只道:“我姥姥去了很遥远的地方,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贾大夫不回来了?那我爹怎么办?”欢喜吸了吸鼻子,突然眼神发亮的盯着以沫,一双被泪洗过的眼眸,闪着绿光看着她道:“你姥姥会救人,你肯定也会,你能救救我爹吗?”
以沫目光微闪,有点动心。
她并不是想做她爹那样的神医,而是为了哥哥。
再加上欢喜家的条件,她若是不去看看,说不定欢喜爹就只能等死了,当下也起了些恻隐之心。
“我跟你去看看!”
两人到了欢喜家前,就见一间破破旧旧的泥土房,像是随时会倒塌似的,屋子四面八方都通着风,想着马上到来的冬天,这房子住起来该有多冷。
“爹,爹,我把大夫请来了。”
“咳咳……”屋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男子沙哑模糊的声音响起,“爹躺两天就好了,不用请什么大夫。”
家里的条件,欢喜爹自然是清楚的,而他这个病又是一个无底洞,根本没有条件治。
以沫跟在欢喜的身后进屋,看到床上躺着的中年男子,面容枯槁眼眶凹陷,一看就是长期缠绵病榻之相。
“大叔!”以沫上前,有礼的叫了一声。
欢喜爹一见来人是以沫,当下惊得起身,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两分,满是惭愧的说:“原来是以沫姑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家欢喜不懂事,还请你见谅。”
姥姥的事情,欢喜不清楚,欢喜爹却是清楚的。
所以看到欢喜把以沫请来,心里觉得甚是愧疚,毕竟这个小姑娘也才失去了至亲,他们还给她添麻烦。
以沫浅浅一笑,“不碍事!是我自己想来看看的,大叔若是信得过我,让我给您请个脉吧!”
欢喜爹忙把手伸出来,脆弱的笑说:“以沫姑娘说的哪里话,能得以沫姑娘相助,大叔感激不尽。”
以沫听姥姥说过,欢喜爹原是一名秀才,所以比村里其他人要懂礼一些,这会儿看他说话行事,倒真是如此。
“大叔是否经常胸闷咳嗽?”以沫手指搭在欢喜爹的手腕上,抬眼询问。
欢喜爹忙应声说:“对,特别是早晚时分,若是天气骤然转凉的话,情况会更严重一些。”
“平日里还不能干体力活,稍微重点的活,都会引发喘息气促。我以前也看过大夫,大夫说是有哮喘,没法根治,这辈子就只能这样过。”
欢喜爹说罢,苦涩的望着以沫一笑。
以沫凝神想了下说:“大叔的病症倒真是哮喘,只是也不一定没得治,我虽然不敢保证能治好大叔的治,但缓解你的病情还是能做到的,只是不瞒大叔,我这是第一次治人,也不知道大叔怕不怕?”
欢喜爹愣了下,激动的说:“以沫姑娘愿意给我治病,我求之不得,哪里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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