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退了半步。
眼前的佳人是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因为用手推着福临,四贞的衣袖滑到肘弯,露出的那段胳膊白生生如同羊脂玉一般,细细的手腕柔嫩可爱。
皓腕纤纤令人想着若是抚上一抚,也不枉此生。
福临眯了眯眼。
原来一个女子可以这般美好。
可这美好他若是不摘取,就会成为别人的,若是没有这美好,就连那万里江山他都觉得无趣无味。
心思一变,福临更觉一屋的热气腾腾中,四贞的体香如兰似麝,令他头晕。
他越发血脉贲张。
上前一步,福临把脸凑到四贞的右耳旁:“朕一直自重,一直对阿贞你敬重珍惜,可是你呢?你将朕拒之千里之外,你说,除了这个法子,朕要如何做,你才能拒了孙家那门亲事?或者,朕下一道密旨,把他弄死算了?你要朕,做一个昏君吗?”
眼睛的情形和福临的话听得都令四贞心里发虚,她勉强笑了笑,扭开头,尽量离福临远一些:“皇上说笑了,您是明君,哪里有胡乱杀戮臣子的道理?皇上的刀,只会对着那些叛贼,对着那些与大清为敌之人,怎么会对准自己的臣子?所谓‘杀士不祥’,一旦皇上随心所欲,这般杀伐开了头,大清的江山就要乱了,历朝历代,何曾有过皇上为一已私欲弑杀臣子之时?!皇上是明君,您不会这么做的。”
福临的脸几乎要挨着她,“那怎么办?不如此,朕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你难道,就对朕一点心思也没有,你就舍得下朕?”
四贞一脸惶骇,把福临推开,“皇上,臣女不过是个女子,这天下对男子何其宽容,对女子何其苛刻,您有没有想过,若一意孤行,臣女以后将如何自处?如何领兵?如何去见母后?皇上,您需要的,并不是红袖添香的妃嫔,不是美人,而是和您同心同德的臣子,能够领兵打仗的将军。皇上,臣女为您定住定藩,守住云贵的边关,这何尝不是臣女对皇上的心意?皇上,今生无缘,若有来世,来世,臣女一定能……”
此时,四贞的心理有了微妙的变化,因为对福临的畏惧,即使是来世,她也不想嫁到宫里头,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络,所以没等说完,她就低下头去,显出无奈心酸的模样。
福临只道她真对自己动了心,只是形势比人强,由不得她做主而已。
毕竟,不管是谁来看,他是丰神俊秀的皇上,是拥有江山的天子,怎么都比孙延龄强,只要是个有眼睛的,都不会舍他去选那位。
他和四贞,真是有缘无份啊。
阿贞说得对,他的后宫,他的身边不缺美人,缺少的,是阿贞这样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又对他忠心耿耿的将军,藩王。
福临伸手抚了抚四贞的头发,这会儿,他想继续维持自己的正人君子模样。
酒醉之下一时情热,还可说是少年人热血莽撞冲动,若是更进一步,阿贞或许就对他没有这样的好印象了。
原想着只要四贞是他的人了,这婚不悔也得悔,大不了以后再哄她回心转意就是,毕竟毁了她的清白,她就不可能嫁给其他人,可这会儿,福临又有些犹豫。
为了他的江山,为了阿贞对他的这份情意能够长久,他不能借着酒意过于孟浪。
他这手一上来,四贞缩了缩,然后羞恼地道:“皇上,您若是爱重于臣女,就不该如此……”
福临笑了笑,“朕就是爱重你,才会如此,朕又不是和尚,怎么可能对着像你这样秀外慧中的佳人无动于衷?要那样,朕岂不成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和那废人有什么分别?”
四贞知道此时不能反驳,只低着头不说话。
福临松开手,转身,朝外走了两步。
四贞暗松一口气。
福临却又转了回来,“朕本想请你过来瞧上一眼,说些体己话,你心里若因此对朕有所顾忌,反倒不痛快了,今天的事,你会怪朕吗?”
四贞只希望他赶快放自己走,连忙拼命摇头,“不怪,不怪……皇上也是看重臣女,才会如此……”
说了两句,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福临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自己这样说,难保他不会疑心。
她强笑道:“皇上这样,传出去肯定对皇上,对臣女名声有碍,臣女心里头怎么会高兴?但您待臣女情深意重的,臣女,臣女又很高兴……”
福临慢慢点头,“你心里头知道就好,不过,你要答应朕,你和孙延龄的婚事,不要操之过急,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说,兴许,等一等,事情就能有转机,若是救回了你哥哥,他守着定藩,你就能入宫陪着朕了。总之,你的婚事,必须推迟……要不,朕索性在今日生米煮成熟饭,就是母后知道,也不过骂朕一声荒唐。”
为了保险起见,福临觉得自己今个还是把事情做了好,顶多四贞来个一哭二闹的,事后哄哄也就成了。
这金玉一般美好的人儿,不拿到手里头,他到底有些不放心。
四贞惊恐地抬起头,“皇上不要,无媒苟合,您要臣女以后如何在人前抬头?况且,母后和天下臣民要知道您如此孟浪,岂不有碍您的好名声?”
如今她也没别的倚仗了,只盼着福临还有点人性,哪怕是想做个道貌岸然的君子,为着在他以往的好形象,今个也能放过她。
福临沉吟。
四贞微舒一口气。
第105章险避
她的神情一点不落的被福临看进眼里,他突然伸手,将四贞拉进自己的怀中。
四贞没想到福临突然就开始动手动脚,拼命挣扎,“皇上,有话好好说,您这样,是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有话咱们说就是,您不要这样……”
做为皇帝,而且是个年轻英俊的帝王,福临平日里看到的那些女子,简直不用勾手指对方就会主动投怀送抱,这位却令他大费周章,软玉温香的身子抱在怀里,一时间,福临又不想放开四贞了。
“你别乱动,既然早晚你都会嫁给朕,早些成事有什么不好?也免得母后推脱,省得你还惦记着那孙延龄……”
福临起先还想好言周旋,见四贞舍了命的想挣脱,心里头的疑心更甚,索性将她钳制在怀里头,嘴巴朝她脸上凑过去:“你听朕说,咱们今个成了事,回去朕就禀了母后,好妹妹,你就让朕摸上一摸……”
“你别这样,你不会是真想嫁给孙延龄那小子吧?你若敢如此,朕就要他的命,让你守活寡……你听话些,朕疼你。”
福临的手上下乱窜,四贞的力气虽然随便能够阻拦他,却又害怕用了力,更加激怒他,只得涨红了脸左右回避他,“皇上您身份尊崇,就能这么作贱人吗?您快撒手,要不臣女可真恼了!”
男人这种时候,越是挣扎他越来兴致,福临兴奋的眼睛都红了,“恼朕?朕的小亲亲,你是准备咬朕一口还是啃朕一下?人说打是亲骂是爱,你越是这样说明你心里头有朕,来,让朕亲亲你……”
说着说着,他突然觉得,平日从侍卫们那儿听来的荤话很有意思,十分令人兴奋。
他不错眼地看着四贞,目光肆无忌惮,边看边说,嘴里讲出些十分放肆的语句。
四贞连捂耳朵都没办法,颤声道:“臣女好歹是定南王的嫡女,是太后娘娘的义女,皇上您这样也忒不尊重了,您先放开臣女,放开了好生说话。您要是这个样子了,臣女可怎么活?皇上,您放了臣女吧,若您真心喜欢臣女,等拒了婚,再三媒六聘的抬臣女进宫,到那个时候,您要怎么样都依您……”
没想到父母亡故之后,还要受这样的屈辱!四贞的泪扑簌而下。
她紧紧抓住福临的胳膊,不让他对自个上下其手,由于害怕,她的牙齿磕得咔咔作响。
福临见她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满满都是水雾,一眨眼就同珍珠般滚落一地,样子可怜地叫人心软。
他长叹一声:“你这就是不明事理了,不想嫁给那小子辜负了朕,蹉跎一辈子,朕就得断了你的念想。你这身子几时给我不是给,非要弄得这么三贞九烈?让外头人听到这里面的动静,岂不更坏了你的名声?”
听到福临这样说,四贞心头一沉,她知道,福临这是存了志在必得之心,无论她再怎么哀求,也不会住手。
“来人,来人,救我——”四贞拼命拧着脖子,避开福临凑过来的嘴,大喊起来。
此时,她也顾不得会不会激怒福临了,只盼着有人听到声音,能够救她一救。
福临先是一怔,随后大笑:“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朕若是不开口,你就是喊死了,他们也不敢进来的?到了这会儿,你不会以为这院里,还有其他人能来救你吧?”
四贞正准备回话,发现殿门都不知几时被关上了,不由怔了怔。
福临将她抱得更紧。
四贞这会儿却顾不得福临是皇上了,用力一把将他推开,没等福临发火,她已经拔了头发上的金簪握在手里。
惨白着一张脸,四贞咬了咬如同珍珠般白净的贝齿,摇摇欲坠:“若皇上再逼迫臣女,臣女唯有一死了!”
她取下头上的金簪,手抖着,对着脖子,半天都刺不下去。
有谁不想活着?但眼下这情形,四贞知道,除非狠下心,不然,她今晚绝没有逃脱的机会……
福临连忙摆手,劝阻道:“好,好,你把簪子放下,朕不逼你,不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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