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会成为永远的迷了吧?
“谢谢夸奖。”随着说话声,曹炟已经从几丈外的另一个小巷口走了出来。
他神情冷崚,注视着伶儿,“你果真是巩素衣?”
伶儿没有回答,只走到曹炟的面前跪下去,像一个圣女又像一只猫咪,握了曹炟的手轻轻地吻了下,才道:“民女巩素衣见过齐王殿下,请齐王殿下一定且我找到皇子恪,完成我大月氏天皇交待下来的使命,以促两国和平。”
原来她所行的,是大月氏标准的礼节。
曹炟又道:“听说巩素衣手中有个信物,乃是大月氏国君当初赏赐给她的鹰形戒子,凭此戒子可以直接出入大月氏皇宫。不知道伶儿姑娘身边有没有带着这样的一只戒子。”
伶儿一笑,从颈上扯出一条项链,项链上果然坠着一只鹰型的戒子。
曹炟将那戒子拿在手中观察片刻,终于点点头,“的确是大月氏国君之物。”
伶儿听闻,立刻又跪了下去,“请齐王殿下助我寻回皇子恪。”
曹炟将她扶了起来,“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安歌诧异地看着曹炟,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找到了皇子恪,可是那日他与她说起的时候,明明是说不知皇子恪生死,是要寻找皇子恪的啊!看来他对她只是说了一部分的真话。
这个人果然满肚子的心机,他应该从未轻易的相信过任何人吧?
伶儿这时却已经备显感激地道:“谢谢齐王爷!”
二人随着齐王一起出了小巷,上了一辆黑色的马车,随着辘辘声,马车隐于暗夜里。
车上,曹炟道:“今日你们运气好,居然跑到了这蜈蚣巷,否则还真是难以逃脱那些黑衣人的追杀。”
伶儿忙问,“那些黑衣人是谁呀?”
曹炟道:“可惜被他们都逃掉了,否则能问出一二。”
伶儿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马车到了一处宅子后门停了下来,三人一起进入了一进小院。
因为安歌牵着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心里冷汗淋淋,疑惑道:“伶儿,你不舒服吗?”
伶儿道:“只是有点紧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恪了。”
的确是个不太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还有农具,却是个废弃的农家小院,里头的人听到动静就走了出来,是个仆实的中年女人,此时笑着迎上来,“俊少爷你回来了,我也该回去了,刚才病人忽然醒了片刻,忙得我满头大汗,现在他又睡了。”
伶儿明显地放松下来。
曹炟道:“高婶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救人一命,胜造什么……”
说着话,这位中年妇人已经出了院子往隔壁而去。
三人一起进入房间,只见有个花白胡子的大夫坐在榻前,榻上躺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此时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曹炟问道:“管大夫,他的伤如何了?”
管大夫先站起来给他施了一礼才道:“伤已经好多了,只怕今晚,或者明早就会醒来。”
曹炟笑道:“谢谢管大夫。”说着从怀里掏出碎银子递给他,“既然他已经没事了,大夫就请回去好好竭竭吧,这几日实在是辛苦你了。”
大夫收了银子,道:“应该的,应该的。”
大夫一走,房子里加上躺在榻上,一共就四人了。
伶儿扑到榻前,嘤嘤地哭泣,“恪少爷!”
其情感人,其情可悯。
安歌道:“大夫说他马上就会醒,伶儿,你就别太伤心了。”
“齐王爷,安歌,谢谢你们,否则我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找到皇子恪,你们都已经辛苦一天了,这就去休息吧,由我亲自照顾他好了。”
安歌还要说什么,听得曹炟道:“如此,就劳烦伶儿姑娘了。”
说完,向安歌示意,一起出了房间。
一出门,安歌就低声道:“你明明已经找到皇子恪了,却还……”
曹炟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一边。
“你干什么?!”安歌怒道。
“你以为,今天带回来的,真的是巩素衣吗?”
“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你跟我来。”
二人绕到房间的后面,悄悄地将后窗推开一条缝,一起往里头看头。
只见伶儿此时不但没哭,反而是在笑,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手中还把玩着一把闪闪亮的匕首,眸子里却透着奸诈与狠毒。这哪里还是安歌认识的伶儿!
安歌心惊肉跳,果然安阳这里处处都是杀机,处处都是心机!
好在她也算见过大识面的,并没有惊讶至失态。
见伶儿用匕首轻轻地拍拍榻上之人的脸,“醒醒,醒醒。”
☆、承担失败的后果
榻上之人居然真的被她拍醒,只是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有把锋利的匕首,榻上之人也不敢出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伶儿问道:“你真的是皇子恪吗?”
榻上之人似乎点了点头,伶儿一把抓起他的手,检查他的手掌心,果然他的手掌心里有一颗朱砂痣。
伶儿轻笑道:“很好,很好。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吗?为了找到你,我可付出太多了。不过很好,马上就可以结束了……阕”
说着,她已经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安歌只觉得耳旁一阵风刮过,是曹炟的暗器及时出手。
只听得伶儿一声惊痛叫唤,手已经被暗器打中,匕首落在地上,她蓦然往窗口看了眼,居然不管不顾,依旧往榻上之人扑去,那架式是一定要杀死榻上之人才会罢休。
曹炟跃过安歌,由窗口飞身而入,一掌拍在伶儿的肩上,她惨叫一声,身子往后飞去,撞在墙壁之上又落下来珂。
曹炟向榻上之人道:“二狗子,你走吧,这没你的事了。”
榻上之人一轱辘爬起来,跟只兔子似的溜出门去了,行动间哪有一点点受伤的意思。
伶儿大吃一惊,“你叫他什么?”
“二狗子,他是隔壁高婶子家的孩子。”
“你,你竟然骗我!”伶儿刹那间崩溃了。
“彼此彼此!”
……
伶儿就这样被抓住了,还是安歌帮忙将她绑在椅子上,使她没法挣扎动弹。曹炟站在窗前,似乎对于下一步的行动有所犹疑,而安歌则坐在伶儿的对面,怔怔地看着伶儿,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伶儿冷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给齐王爷我心服得很,所以你不必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安歌微微地叹了声……
她同情的不是此刻的她,而是未来的她。根据她对曹炟的了解,曹炟对于自己的敌人,可是没那么仁慈的。
曹炟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你是东且弥国的杀手?”
“你都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伶儿答道。
曹炟淡声对安歌道:“东且弥的疆土只有大月氏的一半儿不到,全国的百姓合起来还没有一个安阳城多,但是这些年他们却在大将军乌弋山的带领下,让周边许多国家闻风丧胆,因大月氏疆土肥沃,很适合放养牛羊,因此成为东且弥的目标。
听说东且弥国有一支专门培训的杀手团,里头的杀手都是从各界挑选出来的顶尖人物,加以训练最终成为杀手。见到了这位伶儿姑娘,本王倒有些明白,大月氏为何向邾国求助了。”
伶儿冷声道:“谢谢夸奖。”
“可惜你们搞错了一件事,这里是邾国,而不是大月氏,你们在大月氏轻易能够达到的目的,在邾国却不可以达到。这也是为什么邾国能够成为周边所有国家中最强的国。”
伶儿不屑道了句,“自负。”
曹炟也不反驳,又道:“说说吧,你的真名字。”
“休想!”伶儿道。
“那也没有关系,过程我基本能够猜到了,在你们拦截大月氏使者队伍,并且杀害他们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皇子恪因为巩素衣的保护而逃了出去,你们在后追杀他们,为了逃避你们的追杀,巩素衣与皇子恪商量好了相见之处后,便分道而行,巩素衣应该在半路雇佣了一人与她同行,她成功地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为皇子恪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而你们为了使邾国不插手此事,因此选择的截杀地点是在邾国境外,并且在事后死亡人数和服装上用了心做了手脚,让邾国以为使者队伍全部被杀害,只是你们却没有想到,你们的小伎俩从那时候就已经被看穿,没错,邾国或许也有些内部的没有办法解释的争斗,但是面对家国安危,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说到这里,曹炟忽然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双颊,“你可知,你不告诉本王你的真实姓名,这下却再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她的又颊被狠狠地捏住,不由吐出了芳香小舌,而曹炟的匕首就在她的舌上比划,她只觉得心脏都快要怦跳了出来,忙道:“我说!”
曹炟这才放开了她。
伶儿的眼眸里终于被逼出一抹泪雾,“那么,皇子恪到底有没有在你们的手中?”
曹炟冷笑道:“你这个女子真是喜欢占便宜,我想你回答问题,你偏向本王先问一个,不过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巩素衣被你们抓到后,自知绝无幸免,又恐众人不知皇子恪下落,最终使他失踪,因此她把他们约好见面的地址写成纸签,塞到了这枚鹰型戒子里。其实你早就得到了这个地址,可惜你没有想到这一点,你杀了巩素衣后,为了装扮她更像,将她的戒子扯下来随身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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