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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 (慕容梓婧)


安歌再不敢多说一句。
此时,说什么都是错。
……
后来见曹煜一直低垂着头,仿佛受了重大打击似的,安歌再不敢耽误,悄悄地退出大殿,头也不回地往皇宫外面而去。
回到静园,却见园子里的奴才都在忙,安歌以为是因为多了个姬宝禄才会如此,进入厅中,才发现原来是夏炚来了,他看起来风尘仆仆,厅中还有许多的礼物,见到安歌,他的眼睛微微一亮,笑道:“她们都说你现在是红人,老被叫到皇宫里去,我以为今日要等不到你。”
安歌看着夏炚,近一个月没见,他瘦了些。
安歌早知道,夏炚这个人,她是不能信的。
安平郡的那些事儿,她都还没忘记。
但是此刻,她很想扑到他怀里狠狠地抱住他。
她需要一个伙伴,一个她完全能信任,又完全信任她,并且志同道合的伙伴。但她知道这不过是个奢望,所以最终她只是打起精神笑了起来,戏谑地说:“原来是夏爵爷来了,我说这园子里的奴仆今儿是怎么了,个个精神头儿这般好,夏爵爷就是比我得他们宠儿。”
夏炚却是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她的颈上,“你这是怎么了?”说着想要仔细查看那伤口,却被安歌推开,“男女受授不亲你不知道呀!还堂堂的夏爵爷呢!我这里不过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下而已,没事。”
夏炚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那看起来不是普通的刮伤啊。”
“就是普通的刮伤!”安歌大声说着,将衣领拉高了些,“你不是要回安平郡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安阳了?钟夫人和郡王妃他们好吗?”
夏炚哧地笑了声,“你又不喜欢她们,何必问她们好不好?”
安歌也笑了起来,“是呀,算我太虚伪了。”
二人终于坐了下来,奴婢们都主动地退了出去,夏炚道:“最近这里出了很多事,我有所耳闻。”
安歌嗯了声,“还好,我还好好活着,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了。”
夏炚又道:“我是不担心你,你是风水师啊!我记得当初在黑树林,齐王要杀你,你尚且能够从他的手中逃脱。这么多年来,能够从齐王手中逃脱的人仅你一人而已,所以我知道,无论怎么样,你肯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谢谢你这么高看我,对了,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
“我是奉皇命去办事了,并没有回安平郡。”
“什么事?居然要办这么久?”
“是去了一趟大月氏,调查有关皇子恪的事。”
“皇子恪?”安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他既然已经回到了邾国,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呢?”
夏炚道:“皇上怀疑,皇子恪有假,真正的皇子恪可能是在当初那场重病中已经去世了。”
“啊?”安歌不由略微吃惊。
这皇子恪的事还真是一波三折呀,也亏得皇帝曹煜竟然如此多疑,想这么多。
“那调查的结果呢?”安歌不自禁地问完,忽然意识到,或许这样的机秘事不该自己知道,又忙道:“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必回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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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唯一爱我之人
夏炚却道:“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皇子恪乃是真的皇子恪,大月氏并没有在此事上耍什么阴谋诡计。”
夏炚用一句话,概括了自己的调查结果,之后指着地上那些礼物道:“这些都是大月氏国才有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一路上已经控制自己别买多了,没想到还是买了这样一堆,不一定个个都是好玩的好吃的,你自个挑吧,有看上眼的就自个留着,看不上眼的赏给下人也就罢了。”
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夏炚站了起来,“我要进宫去复命了,皇上知道我今日就能到安阳城,还等着我述职呢。”
安歌也不挽留,只是见他穿着单薄,而在这些礼物中,正好有一件虎皮袄子,却是男女都能穿的样式。她伸手取了,道:“这件袄子你穿去吧,你一路奔波也不好好爱惜自己,穿得太单薄。”
说着话,袄子已经向夏炚的身上披去,手触到后背某处,夏炚的身体一僵,脸也白了几分祧。
安歌见状,道:“受伤了?”
见瞒不住,夏炚只好道:“已经处理好了,就是还没有痊愈。珐”
想起他刚才提起大月氏之行轻描淡写的态度,实际上可能并没有那么轻松和简单,这趟不知又是怎样的出生入死,才能回来。
想到这里,安歌道:“让你回安平郡,你偏不回,接这要命的差事。”
夏炚的眸子亮亮的,“你在关心我?我就说,还是我的八夫人最关心我,也不枉我回安阳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见我的八夫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一定逃不出了,想到有你这位八夫人在,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歌推出了门,“赶紧走吧,皇上还等着你。”
夏炚走了之后,安歌去了宝禄的房间探他,只见一个太医打扮的年青男子正坐在屋中写药方子,他皮肤白晰,眉目清秀,整个人看着很清爽,像一缕南来的和风般,令人感到很赏心悦目。
看到安歌走了进来,他连忙站起来,向安歌有礼一掬,“安姑娘。”
安歌嗯了声,“你就是陈生?”
“正是在下。”
安歌看了眼榻上的姬宝禄,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但是唇上的青紫之色却已然褪去了些。
她在他的榻前坐了下来,“他的病还能治好吗?”
“按照一般常态来说,自是治不好了,乌头之毒本就不好解,况当时他服下的乃是很纯的乌头碱。不过也是姬公子福大命大,其实在下早就奉皇后之命研究姬公子的病情,这段时间才发现,姬公子虽然受乌头之毒已深,然而却有可能会痊愈。”
安歌心头一跳,“此话怎讲?”
“姬公子体内之毒本来无解,或许说无法可解,因为要解此毒,只能以毒攻毒,一个用不好,便会使人一命乌呼。
不料最近这些日子,姬公子居然频频中毒,像这次发病,其实便是因为他中了夏蜈之毒,因为量非常小,如果是常人中了此毒,最多就是发高热或者是昏睡,然而姬公子服之却引发乌头之毒,全身筋骨疼痛难当,严重时甚至能导致人停止呼吸而死亡。”
“夏蜈之毒?是谁给他下毒?”
“这,在下不知。”陈生忽然住了口。
安歌见状,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自己这真是太不懂事了,陈生是太医,只讲医理药理,她这却问得什么?
当下道:“那么,他中了此毒,到底好是不好?”
“若是正常人,就算量极为轻,中此毒三次以上,依然难免一病不起,半月内油尽灯枯而死。可是据在下观察,姬公子中此毒已然有七次之多,平均每四五天便中此毒一次……”
“你大胆!明知他中毒,居然知情不报,任由他……”说到这里,安歌蓦然又住了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陈生就是有令人生气的本事,让人的一颗心忽上忽下,但凡是个人,听到他说这些话,也不一定能保持自己的镇静,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儿。
陈生也不急,默默地立在那里,直到安歌自个想明白了,对他说:“好了好了,你继续说吧。”
陈生说了声是,又接着道:“在下亦是在姬公子第三次中夏蜈之毒的时候,方才接替师父开始为姬公子诊病。当时见他未死,反而体内乌头碱之毒有减轻之状,须知乌头碱虽然不会立刻致人死命,但以姬公子在宫内的疗养状态,至多一年,便会没命。
但是因为夏蜈,他的症状居然得已减轻,因此才没有上报,但是夏蜈毕竟是剧毒,在下亦不好为他开药,况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
是以只是不动声色,所以姬公子后面又中了四次夏蜈之毒。至今日,姬公子虽然差点死去,体内乌头碱毒却已然基本化解,剩余少许毒素在体内,若是能够好好的将养二至三年,想必会恢复健康,与常人无异。”
陈生不说是谁下毒,因何下毒之事,他只讲药理。
直到此刻,安歌才确定,原来他说了这么多,是说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惊喜,原本太医们都说这姬宝禄最多活个五至七年,没想到如今是再过两三年就能恢复与常人一样,实在是惊喜。
“那么,他之后不必再服夏蜈之毒了吧?”
陈生很认真地点点头,“安姑娘将姬公子接出的很及时,否则姬公子若再中一次夏蜈之毒,难免又被夏蜈之毒要去了命。”
“谢谢陈太医!”
这次安歌是认真的,之前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她只愿意称他陈生呢。
陈生又道:“在下去看看药。”
说着走出了房间,安歌则眉头紧凝,疑惑不解地喃喃自语:“毒解了当然是好事,可是是谁给宝禄下毒呢?若下毒之人不找出来,难免之后又要害他,这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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