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主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被这个女人绕来绕去的,好好的话题,她总能有的没的扯到别处去!
我只是想与你比试比试,敢不敢吱一声!给个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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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应下
敢,还是不敢?
十七公主知道自己说不过荣娇,也不再兜圈子,一句话,敢不敢比试?
不敢,就说不敢,别玩字眼搞置换,说什么不会,不能的。
敢,就直接干脆,别废话!
“……我们北辽人素来喜欢直来直去,不会咬文嚼字,英王妃推辞了半天,也够不爽快的,敢是一个字,不敢是两个字,给个痛快话。”
说来说去的,叽叽歪歪,忒小家子气!
堂堂大夏英王妃,是输不起还是怎的?!
话至此,似乎荣娇只能顺着十七公主想要引导的方向去了,十七公主是算准了,在这种场合下,她绝对说不出不敢两字来,成不成的,都能赶鸭子上树,咬着牙往上冲。
荣娇看了玄朗一眼,与十七公主切磋她倒是不惧,若换在别处,不是英王妃的身份,她早就让十七公主闭嘴了,可现在是西柔的王宫,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这挑战,应还是不应呢?
打狗还得看主人,北辽是敌人不假,但现在大家都是西柔请来的客人,主人不开口,客人自行开撕,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莫非英王殿下要替王妃接下这女人间的切磋不成?”
见荣娇含娇带媚地望向玄朗,十七公主又嫉又恨,怕玄朗开口否决,抢先出言挤兑。
也不算是草包么!荣娇暗道,脑子转得还挺快!若玄朗真有此意,被她这么一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开口了。
事实注定,十七公主是白说了句废话。玄朗压根就没打算干涉她的约斗,以十七公主的花拳绣腿,在荣娇手底下完全讨不到便宜。
“十七公主多虑了,”
玄朗淡然,看了看荣娇,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弧:“微末小事,本王若插手。王妃会不喜的。”
言则。凭你,王妃就搞定了,哪里用得着本王出面?
明明是最淡然不过的语气。以最漫不经心宛若说笑的姿态讲出,却在不动声色间将他的不屑之意表达得淋漓尽致……呃,错,他没有不屑。是连不屑都懒得给的居高临下的不经心。
这种包裹在温淡疏离下的俯视与轻蔑,旁观者几乎无法感知。而当事人的十七公主,却无法忽略。
天之娇女,又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十七公主与荣娇斗嘴落了下风。犹能保持清醒,面色基本如常,此时对上玄朗的云淡风轻。却犹如被掌掴了似的,强捺下心底浓浓的羞辱感。佯自镇定道:“英王妃这是答应了?”
“切磋什么?”
还是那浅淡温凉的语气,凭白让人生出臣服之意。
“琴棋书画、诗词策论、女红茶道,还是弓马骑射?”
玄朗轻松地象在餐馆点菜,“十七公主想选哪样?拳脚就免了,打架斗殴的,有失格调,本王与王妃都不喜欢。”
玄朗的态度太过随意淡定,仿佛笃定自他嘴里说出来的,不管哪一项,英王妃都是个中高手,只赢不输,气场太压人,十七公主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十二皇兄,她本意自然是想选打架……呃,是拳脚或兵器较量,不然,还选比绣花吗?
骑射虽是她的拿手强项,却很难达到她想要的误伤效果,总不能弃靶射到英王妃身上,那就太明显,手段太拙劣。
她要的不仅仅是赢,不仅仅是要小贱人出丑,还要让那个小贱人添伤挂彩,最好一命哇呜,挪出名份位置,方解她心头之恨。
耶律古看了玄朗一眼,清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惑,英王太过安之若泰,是英王妃乃深藏不露之辈,他全然相信,不担心切磋结果,还是,故作玄虚?
“英王妃多才多艺,能文能武,令人佩服,大夏文雅风流,我辈自叹弗如,我大辽儿女,凡切磋必是弓马骑射的武试,英王妃系出自将门,家学渊源,十七意在骑射,不知英王妃意下如何?”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明明是拿着自家的优势去比对方的短处,占尽了便宜,还把场面话交代得漂亮——你大夏的文之道,我们比不了,所以要比就是弓马骑射,但也不说是欺负你,你不是将门之秀吗?你家全都是武将,以武对武,也不能说是占了你的便宜。
“我没意见啊,怎么比,比什么,都行,”
荣娇很没心没肺,“不过,得先说好了切磋的内容,你说的这个骑射,是比完骑马再比射箭,还是骑在马上射箭?我不太懂,这是第一次,若有既定的规矩,你要先说明白。”
这种小白目的话都能问出来?
在场的众人齐齐露出深深浅浅不同的神情,北辽人情不自禁露出讥讽的笑容,连骑射都不知道,还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比什么都行?!
西柔人则有些高深莫测,既有惋惜的,亦有了然的,还有不耻的,各有不同,甚是丰富。
之前见大夏的英王轻描淡写,胸有成竹,还以为英王妃虽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实际上有两把刷子呢,毕竟刚才听到的英王妃与十七公主的对话,貌似英王妃出身将门,有个挺厉害的哥哥。
身为武将之后,会骑马能射箭也是理所当然的,虽是大夏的闺秀,毕竟武将家的姑娘与文臣家的千金小姐不同,也是极有可能的!
结果英王妃这一张口,全是行外话!
即使是会骑马能拉弓射箭,也是粗通,与弓马娴熟的北辽十七公主根本不能比!
所谓的切磋,必然是一边倒!
英王妃输定了!
大夏人的表情则更玩味,不懂的面面相觑,不甚明了,听上去王妃问得很有道理啊,所谓切磋,实际就是比试,先问明白规矩与内容,也是应该的吧?
做什么挤出这副表情来?
好象已经决出胜负了?王妃输了,十七公主赢了?
这还没比呢!
懂的则面带凝重,悄声将详情说给同伴听……目光却全投到了玄朗身上,之前见英王表态,还以为王妃有一战之力,现在看来,似乎不妙……
北辽西柔的女子都擅骑擅射,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英王妃虽会骑马,这骑术怕是不能与人家比,何况还是骑射?
不用听十二皇子解释,也知道他说的骑射,指的是骑在马上射移动靶子!
若是站在原地不动,射静态的靶子或还有取胜的可能……
那岂不是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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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骑射
荣娇外行的小白问,玄朗象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兀自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仿佛在等着耶律古的回答。
荣娇自己更是一副坦然自若,她本来也没认为自己问得不对。
既然是比试,当然要事先说清楚规则,至于你们的默认规矩?抱歉,她是大夏人,哪里会知道北辽的约定俗成?
顺便还藏了个示弱的小心眼在,既然十七公主认为自己一定能赢,不防将她的自信心再抬高些,真正比试时她的轻敌心理亦会更大——荣娇虽对自己的箭术有把握,但在不知晓对手实力前,谨慎些总是应该的,任何的轻视都要不得。
从不答应所谓的切磋到最终勉为其难地不得不应下,再到白目提问,一开始,节奏就掌握在荣娇手里,十七公主以为自己是挖坑捕猎的那个,殊不知,她在挖坑的同时,已经跳进别人的坑里而不自知。
“……英王妃有所不知……”
一直旁观看热闹的太后在这时微笑着轻启朱唇,似为荣娇解惑又似为北辽皇子公主解围,“容哀家多嘴卖弄两句,先给英王妃解释一二,稍后耶律皇子再细说骑射内容,可好?”
看似询问,实则不容置疑。
实际上也不会有人提异议,耶律古正愁不好跟英王妃解释,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摊开了未免难看。象十七约战英王妃切磋骑射,已然是取己之长对他人之短。
虽然拿了英王妃出身将门为由,终归是不够大气,世人皆知大夏女子讲究深闺娇养,弱质纤纤。出入乘轿,鲜少有会骑马的,自幼习得是琴棋书画,学的是女红理家,即便是将门闺秀,也未必会习武射箭,与大夏的女子比武。总有违和之感。
在大庭广众之下。特别是还有西柔人旁观,要他向一介弱女子解释何为骑射,即便是赢了。也有胜之不武之感。
西柔太后愿意解说,正合耶律古之意,拱手道谢:“有劳太后。”
“无妨。”
太后笑得雍容美艳:“哀家听得兴起,想当年。哀家的骑射也是极好的……”
底下群臣跟着附合,那是那是。太后你当年可是百发百中,惊才绝艳……一堆堆的奉承之言朝太后涌去,莫说当年太后确实厉害,就是不行。也不会有人给太后提醒儿。
做为客人的大夏与北辽在此情境之下,当然也要送几顶高帽出去,以尽客人的本份。
“瞧你们。哀家就这么一提,你们倒搅和上了……哀家没给英王妃介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