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局促,可是贝齿轻咬的瞬间她看起来依然还是那一个仿佛超脱凡尘俗事的女子,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只与她无关。
然而,倘若真无关了,她又何来被押至此。
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面前抬起而移向了桌子上的一张皱巴巴的纸,温柔的嗓音依然醇厚而诱惑人心,那一向是他的骄傲,却独独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没有用武之地,手中的纸一扬,立刻那纸张就飘飘洒洒的飞向了如沁,“沁儿,这是你写的吧?”
垂首,那稳稳落在衣角前地上的纸笺上,那一行行的字迹落在自己的眼中,正是那一日她按照记忆里的一切写下的那首藏头诗“采月侍寝怡情阁”,那张纸失踪了几日了,她只当是之晴收了扔了,却不想竟在轻展轩的手上,“你,你从哪里得来的?”记忆里除了那些送床的家丁和甄陶没有人再到过冷月轩了,可是那些人对于诗词根本就没有兴趣,而甄陶她相信他绝对不会害了自己将这诗笺拿给轻展轩。
但是,即使轻展轩看到了又如何,那诗中意都是他已然经历过的,那落款日期的那一日他确实是由着采月侍寝的,这并没有任何的错误,就是因为她临蓦了这首诗,他就要处罚她吗?
这似乎有些牵强吧。
“你只说,这是不是你写的。”一双剑眉隐隐泛着怒气,就象这纸笺上的字犯了大错一样,他随时要惩罚她。
“是的。”这首诗的确是她写的,却不是她真正的笔迹,她从来就能文不能武,所以在诗书习字上自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以至于无论是画笔丹青还是草书小楷她皆能模仿的惟妙惟肖,那一日她只想把记忆中的字迹留下来,做为一个对记忆的另一种补充,也提醒自己在飞轩堡里有人一直在暗中刻意的要谋害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蓦了字并没有错呀,却不想她临蓦的证据,此时却成了他追问她的把柄了,“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那一日你难道没有让采月侍寝吗?”气愤,他真的有些无理取闹。
轻展轩倏然从椅子上站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居然眨眼间就停在了她的面前,手指稳稳抬起她的下巴,“采月侍寝,不好吗?”闪着兴味的光茫,他似乎很想知道如沁的答案。
轻轻的笑,那笑意淡去了屋子里那些狰狞的刑具带给人的阴沉沉的感觉,“于她,是好,于你,也是好。”于自己,那曾经的心痛早已淡淡而去,她与采月所求不同,所以她也没有说采月不好的权利。
“是吗,你喜欢便好,她最近倒是夜夜侍寝怡情阁,也算是美人苑里的头牌了,或许我也该给她一个名份了。”
“哦,王爷尽可休了如沁,再立了她为妃。”想也不想的接口,倘若如此,那么所有的麻烦都尽去了,她也不用想方设法的逃开了。
“可是,我只答应给她一个侧妃的名份,却不想她便立刻就应承了我,那丫头其实更是乖巧。可是你呢,这王妃的位子似乎摘也摘不下去了,除非你见了我皇兄,求了他,他同意了,那便由着他再下一道圣旨准了你离开,呵呵,可是这个似乎不可能了,皇兄可是西楚当今的皇上呀,金口玉言的,说了的话若不做数,他那脸面往哪搁呢。”手指松开如沁下颌的瞬间,那麻麻的痛意让如沁皱了皱眉头,真痛。
“王爷留着如沁不过是占着一个头衔再浪费了飞轩堡的粮食罢了,也或许无聊时再拿如沁开开心,比如此刻,不过是如沁随手誊写的一首诗,居然就为了这首诗要为如沁用刑,如沁果真为妒妇吗,其实王爷心中自然最清楚不过了。但王爷此举只怕早已让飞轩堡的众人笑倒了。”连讥带讽,她只想激将轻展轩放了自己,说着话的那一刻腹中的胎儿似乎踢了他一脚,让她更加的坚定要保护他的决心。
“笑倒?你以为你成了我的王妃,就可以胆大妄为,就可以勾结外人陷害我逍遥王了吗?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是夜夜都惦着你呢,只可惜你却不解风情。”轻佻的笑中语,再扬眉时,只向门外人道,“来人,把美人苑所有的女人都请到这院子里,今儿,我要她们见识见识她们新王妃的风采。”
“是。”早有人一溜烟的跑去了,王爷今天似乎有些不大对,所以这些做下人的没有一个不诚惶诚恐的。
“你胡说,虽然我恨不得你立刻就死了,可是那种卑鄙无耻的行为我如沁却不屑去做。”那莫须有的罪名她不要担,她要的只是她腹中胎儿的安全。
轻展轩优雅转身,再一次踅回到桌子前时却没有坐下,而是拎起了桌子上的那个鸟笼子,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那笼子上的小小的门,笼子中雪白的鸽子移至小门前顿时就落在了他的手上,洁白的羽毛忽闪在眼前,那欲展翅的翅膀却被轻展轩生生的扼杀在手中,他不许它飞,它便永远也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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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良计
半晌,他手中终于拿妥了一张小纸条,慢悠悠的踱到门前,站定时,眼神已是犀利的扫向众人,“是谁,便出来吧。”
无声,所有的人都垂下了头,此一刻也都明白了轻展轩召集她们来此的目的,心里无鬼的人自是不怕,而心里有鬼的人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只咬着牙挺着。
如沁笑咪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视线扫过采月时,此时采月的头比谁都垂得低低的,她似乎在害怕。
如沁并不出声,这院子里除了采月,她任一个人都可以去数落,只是采月,她真得彻底的失望了,甚至连数落她的心也没有了,就是为了争那小主子的名份她早已背叛了自己而为轻展轩所用。
院子里,女人依然如故,面色不改的站在那里,如沁只淡淡的笑,凭着自己对轻展轩的了解,她就不信那女人能耗过轻展轩。
从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的随着她一起演戏,只演得惟妙惟肖,所以那女人是必会露出马脚的,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来人,准备水银。”轻展轩温润的声音响起,也送到了院子中所有女人的耳中,早有人跑下去取了,那‘蹬蹬蹬’的脚步声就象是催命符一样,所有人都知道,这温润的声音背后就是轻展轩的震怒,有人就要倒楣了。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那字条的主人是谁,那白鸽子的主人是谁,然而这院子里有几十个女人呢,这岂是片刻间就猜得出来的。
“其实我早已知道是谁了。”捏玩着手中的白色纸笺,昏黄的光线中却依然可以看到那上面泛着的一条条的黑色,虽然看不清字来,但是那黑色却是送到了所有人的眼中。
悄悄的所有人又是垂下了头。
“想要知道怎么才能剐下一张完整的人皮吗?”轻展轩笑呵呵的接过刚刚跑回来的家丁递过来的水银,随即又道:“其实很简单,只要在这字条的主人的头顶上敲一个洞,然后把这水银灌下去,那**便会与人皮慢慢的分离开来,然后就会有一张最完美也最完整的人皮了。”轻柔的嗓音娓娓道来,那慢慢传出来的话早已让一旁的如沁听得头皮发麻,这主意亏他想得出来,不过倒不失为眼前的一个好办法,有时候,狠狠的吓吓也好。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了轻展轩的怒气,
手中的水银瓷瓶犹在,轻展轩轻柔的嗓音再一次响起,“我再说最后一次,倘若你自首出来了,那么我逍遥王自会从轻发落,看在你多日侍寝的份上我也必会饶你一命,否则这水银就是你最后的下场。”
静谧,院子里依然还是静谧。
没有人走出来。
如沁悄然走到轻展轩的身边,“王爷,既然她不珍惜你给她的这唯一的一次机会,那么,王爷还等什么呢?如沁平生最恨这些日日里算计着别人的人,明明是自己做了错事,却只想推到别人的身上,如果不是如沁聪明,如果不是如沁偶然巧遇,只怕今天这水银的主子不是她而是我了。”一番话只嫉恶如仇,愤慨万千。
“沁儿,她终是也跟了我几年了,所以……”似乎是不忍,所以他才……
“哈哈哈,王爷心疼她,她却并不懂得珍惜,错过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王爷,如沁可退下吧,如沁平生最见不得血腥的事情,那人皮从**上脱落的场面如沁还是不要看了。”她说的仿佛那血淋淋的场面就在眼前一样。
“好。”轻展轩似乎是忍痛般的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再说一次,也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数一、二、三,倘若你再不自首,那么我便亲自揪出了你,而这水银也终究是属于你的了。”轻展轩的尾音回落在夜色中,轻晃的大红灯笼下一道道的人影随着灯笼的飘忽而慢慢舞动,那情形要多诡异便有多诡异。
一……
二……
终于,一道人影慢慢的从人群中走出再向前走来,所有的人再听到那轻轻的脚步声时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抬首望向那女子时,却是满脸的诧异,那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柳絮。
淡笑如花开般的灿烂落在了如沁的脸上,这一番赌她终于赢了,在一切行将谢幕的时候,其实她应该送给柳絮一份厚礼才是,“柳絮妹子,今儿沁儿就把那两张纸赠予你吧。”说罢,如沁只拉着柳絮向那桌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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