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九,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真的走进贾良的心里了吧?
“说。”贾良凉丝丝的问道,像是要把那个引发老大复发的罪魁祸首,撕了嚼碎!
柏文想着谢景铄临走的眼神,幽幽的叹了口气,“老九体内的毒虽然复发了,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把圣僧的预言跟贾良说了一遍,看贾良神情逐渐的恢复了正常,他才悄然的松了口气,他能肯定。
如果贾良知道了这个诱因是尤小姐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杀了她,把她体内的血送到老九的桌子前,就算为此被老九杀了也在所不惜。
“不早说,那和尚呢?现在哪呢?我就把他抓回来。”贾良站起来,拍拍手,眯着眼睛道,“那个破寺庙在哪个位置啊?”
“老九已经派人去了。”柏文暗暗无奈,转而打起精神道,“老九不是让你交五皇子和六皇子练功吗?这会儿也不能冒然出手抓人了,你就留在府里教他们吧。”
一听,贾良顿时就垮了肩膀,拉耸着脑袋,用一种可怜到了极点的眼神,盯着柏文看,“死狐狸,你能不能跟老大说说,别让我去教那两个小鬼啊?太笨了,根本教不会。”他不过是花了两个时辰说了一下,练功的要领,这个小屁孩就甩脸走了。
要是在军中,他还能打军棍,可偏偏这两个小鬼的身体摆在那里,轻易动不得,撒不开手教,绊手绊脚的难受的很。
“自己跟老九说吧。”柏文摇着扇子走了,嘴角弯起幅度大了那么一丢丢。
留下贾良一个人在原地转,挠头发,过了半晌,还是觉得去跟老大讨价还价比教小鬼后果更惨,于是,他果断的收拾了心情,到前院去教谢麟渊两兄弟了。
当天下午,大理寺的牢房发生大火,逃走了一批重邢犯,打伤了官差和多名无辜百姓。
次日,早朝。
五王爷为首的大臣上书指责大理寺少卿纵容手下在明城肆意抓人,滋扰百姓,看守不利,使得罪犯越狱,伤及无辜百姓数名。
后在大理寺少卿的坦白下,迁出了太子谢子淳,说是谢子淳的命令,他官卑职小不得不从,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
莫丞相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晕倒,好不容易才挽回了点名声的莫家,再度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五王爷谢修永心善,特地求皇上赦免涉事官员的家人,以彰宽仁,皇上当即下旨释放被抓的无辜的官员家属。
而太子谢子淳被关了禁闭。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谢景铄抓紧时间抓了一些有嫌疑的人,总算是从他们的嘴里套了些有用的线索,他们这个组织来自于东吴国,是为了来明城找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关乎着东吴国的生死存亡,此次来明城原本只是寻人。
当然,谢景铄并未听信一人之人,单独拷问了组织成员之后,最终才决定了这个组织的信息,这个组织名叫蓝焰,存在的时间超过百年,是由东吴国国师直接领到,多年来一直在各国寻找凤凰血的传人,找到后格杀勿论。
理由是因为东吴国的国师占卜得知,凤凰血的传人是灭了东吴国的罪魁祸首,为了防止自己的国家灭亡,他们世世代代都在追杀着凤凰血的传人,一年前,一个神秘人找到国师,说明城有个凤凰血的传人,所以他们才集聚到了明城。
东吴国四皇子齐文耀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了蓝焰这次的目的,意图利用蓝焰控制洪熙王朝的官员,运送了大量的炸药进几字湾码头,企图在中秋时节将明城炸毁,没想到被谢景铄给发现了,一切前功尽弃。
谢景铄当即派出影卫顺着得来的线索,寻线追踪,一举抓获了不少蓝焰成员,不对,那些人不等他审讯的时候,便服毒自尽了,通过调查,他才发现蓝焰这个组织盘根错节,藏的之深,组织成员之多,令人意想不到。
“蓝焰,必除。”
这是柏文、谢修永以及谢景铄的一致想法,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安窝在身边,对洪熙王朝而言是个巨大的隐在威胁,不除心有不安。
除却这些正经的事情之外,还有件不大不小闹出笑话的事情。
贾良不聪明,却也不笨,可在谢麟渊兄弟二人的两手下屡屡受挫,王府的下人们时常能看到贾良哭丧着脸要跟王爷请辞,然后被王爷轰出来的画面。
看的众人心里舒坦的不行,谁让贾良的一张嘴巴到处得罪人呢。
周管家对此乐见其成,生在皇家,亲情淡薄是天生的,在这之前谢麟渊和谢麟润虽整日的待在一起,却并不见得关系有多亲厚,相反多的是竞争,暗暗较量。
如今,两兄弟能联手合作,实在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也不枉王爷特意嘱咐他,让这两兄弟去找贾良当师傅的苦心了,这也是在为明年他们江湖历练打基础。
谢麟渊心思沉稳,有些不知变通,而谢麟润心思单纯,有些容易上当,二人能合作无间的话,当真是乐见其成,以后推着六皇子坐上皇位,洪熙王朝应该可以安定很多年了吧。
伸手捋了捋胡须,周管家有些怀念当年在战场上替王爷出谋划策的岁月,估计谁都不会想到,那个鼎鼎大名的谋士成了一名管家了吧?
背着手,笑眯眯的跟过路的丫头下人门说着话……
两日后,尤正德和沈清婉大婚。
尤府忙翻了天,唯独凝香院格外的悠闲,尤凝岚坐在躺椅上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冬雪坐在她的左边绣着花,琉璃和琥珀坐在她的右边低声说着话。
第一百五十八章:大婚前夕
在尤凝岚这样好的主子手下做事,琥珀和琉璃相较于之前变得活泼了许多,有了几分他们这个年龄段有的朝气,冬雪都说,这两个小丫头总算是正常了。
这时,在淳化院一间隔放杂物的房间里,一个嬷嬷正把房间里的杂物抬出来,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晒晒太阳,老夫人觉得旧了,可又舍不得扔了,都给堆积在了这里。
每隔一段时间来拿出来晒晒,免得发霉了。
忽然,嬷嬷手里拿着的一个掉了漆的小几,砸在地上,一旁有个浑身乌黑看不清面容的人,卷缩在角落里,幽幽的看着嬷嬷。
嬷嬷骂了几句,忽然,又叹了一口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小几上,似乎有些什么心事一般,“我两个儿子都在建武将军的军中做事,要是建武将军真的被老夫人和老爷给害了,会不会害了我的两个儿子啊?”
那人藏在头发后的眼睛,猛地划过一道异色。
“哎……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得。”嬷嬷撑着膝盖上了起来,拍拍手,弯腰把小几抬起来继续往外转移,一边走着,一边摇头,“我跟一个疯子说这么多干嘛?”
一来一往,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差不多搬完了房间里的杂物,转身准备去拿里面最后的几件家具时,突然,迎头一黑,头猛地被砸了一下,她昏死在了房间地上。
那人的脚上拴着手腕粗的链子,只见她蹲下身子,伸手触摸了一下嬷嬷的鼻翼,发现还有气,只是混到而已,便放了心。
伸手掀开了自己的衣服,从最里面还能看出颜色的白色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的写了几句话,而后,借着最后的一个衣柜似得旧物,往上爬。
摇晃着站在了上面,踮起脚尖,仰着头,伸出手将白色的布从侧面墙上的一个小洞里塞了出去,暗暗祈祷着,小姐,这是兰姨能帮你的最后一件事了,希望你能拿到这封血书。
门外阵阵喧闹声,兰姨一紧张,身体晃了一下,从柜子上直接摔在了地上,被随即倒下来的柜子砸破了脑袋,血流如注,身体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停止了呼吸,她的眼睛直直盯着墙上……
“呀!吓死我了!”
“真是晦气,赶紧找人把尸体给抬出去啊!”
“哎,死了倒好,整日的被关在这里,还不如死了的痛快。”
……
手里拿着托盘从府里库房匆匆路过的婢子,突然,被墙上掉下的一块白布砸到了脑袋,她弯腰捡了起来,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后,先是心慌的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之后,小心的收了起来。
拿着托盘往心悦院的方向走去,刚到院门前,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说是小姐请人算了一下,说是婢子的生辰八字跟她相冲,从今天开始她不能在踏足心悦院。
说完,就扔了一个小的可怜的包袱,给了十两银子,让婢子滚蛋。
婢子怔楞的站在院门口半晌,说不上伤心,反倒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段时间她在心悦院生不如死,还不如离开的好。
便转身走了,只是并未往尤府的大门去,而是往凝香院的方向走了。
沈清婉伸手摸着摊在床上的大红色的凤冠霞帔,眼底迸发着狂喜,她总算等到了这一天,还有两日,只要两日,她就是尤府名正言顺的主母了!
在这之前她要清除过去所有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沈清婉身边的婢子知道的太多了,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紫月,人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