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也不想这样的。”美月艰难的的吐出这一句话,随意后又泣不成声。
梁辰天揉了揉太阳穴,女人怎么都喜欢哭哭啼啼的,哭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吗?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怎么哭也补不回去。
“朕知道了,没事你就下去吧。”梁辰天语气里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陛下,臣妾知道没有脸再见陛下,臣妾只是……只是想再看一眼陛下……”美月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嗯,已经看过了,下去吧。”梁辰天低头批奏折不再看她。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孟绮兰一声惊叫:“不要,把她给拦住。”
美月正要撞向一根柱子的时候,被一位侍卫给拦住了,没有撞死的美月眼睛都是血红的,好像要泣血一样。
孟绮兰站起身来,走到了美月的面前,怜悯的看着她:“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我……我现在除了死还能怎么样……”美月抬头茫然的看着孟绮兰。
孟绮兰捋了捋沾在她的面颊上有些凌乱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跪在了梁辰天面前:“陛下,臣妾求一个恩典。”
梁辰天见孟绮兰跪在他的面前,起身把她扶了起来:“要什么恩典只管跟朕说,不用跪来跪去的。”
“求陛下给美月一条活路,赐她金银,把她许配给今日的那个戏子吧。”孟绮兰对着梁辰天说道。
梁辰天听了拍了一下桌子,微怒的吼道:“胡闹,还赐婚给那个戏子,这以后都来朕的后宫把人给上了,朕是不是都要给他们赐婚,美月的活路朕自然会给她,朕会给她一座佛堂,让她好好的修身养性。”
孟绮兰看着年纪不过十六的美月,以后就要被死死的捆在宫中一辈子,只有一盏青灯相伴孤独终老。
美月给孟绮兰磕了一个头,又给梁辰天磕了一个头:“陛下,臣妾的心中,满心满心的全是对陛下的爱慕,以后不能伴在陛下左右,臣妾生不如死,就请陛下赐臣妾一死,让臣妾解脱吧。”
“既然这样朕就成全的你,赐酒一杯。”梁辰天面对着美月说道,眼睛里面并没有太多的怜惜。
孟绮兰站在一旁不在说话,各人的路要各人走,她强求不了,美月一心要往死路里走,她拦的了一次拦不了第二次。
只是这个梁辰天真正的绝情,这样一位爱他爱的发狂的女人,轻易的就这样的被赐死。
美月端着酒杯,抬头望着梁辰天,举杯说道:“臣妾一愿陛下万岁,二愿陛下常喜乐,三愿陛下得您所愿。“
说完美月喝下了毒酒,鲜红的血液从美月的嘴角溢出,她眷恋的再次看了一眼梁辰天,艰难的开口:“陛下……臣妾……舍不得……陛……”这个毒药猛烈,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就倒地绝了气息。
孟绮兰闭了闭眼睛,仿佛又看见了那位在湖中偏偏起舞的的女子,夜雾中宛若仙女下凡……孟绮兰再次睁开眼睛,冷笑的看着梁辰天:“如果她知道是谁陷害的她,她是不是要一愿她来生无爱,二愿陛下今生知爱,三愿陛下今生至爱绝您呢?”
第84章 朕要让你死不瞑目
梁辰天听了孟绮兰的话冷笑道“你就这么肯定这事是朕安排的?”
孟绮兰看着梁辰天的表情,被带了绿帽子还笑的出来,不是你还能是谁,还有比你更阴险更冷酷更无情的人吗?
“虽然朕有时候会做几件阴损的事情,可是也不能有什么事情都算在朕的头上,她活该倒霉被人下药,难道就是朕的错了?朕在你的心里就这么不堪?”梁辰天不以为意的说道。
孟绮兰看着美月被侍卫拖走,雪白的纱裙上点点血渍,四肢都无力的垂着,人命真是脆弱,只是谁让你爱上梁辰天那个玩意呢?进宫后忘记了对你的教导了吗?心放在自己的胸膛里面才是最安全的。
回头又见梁辰天无所谓的脸,真就想给梁辰天一巴掌:“陛下为美月的死可有一丝难过。”她有一瞬的恍惚,就如当年她问梁辰天,陛下可曾对奴婢有一丝怜惜。
“难过?”冷笑两声:“她虽然长的不错,可是长的美貌的女子多了。”梁辰天无所谓的说道。
“难道陛下对她这些日子的宠爱都是假的吗?明明陛下对她很好,她也是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陛下。”孟绮兰质问道。
“朕对她的宠爱,不就是为了如你所愿吗?你这么辛苦的把她弄进宫,朕怎么好辜负你的期盼。”梁辰天讥讽的说道。
“所以您玩的不耐烦了,就这样把她玩死了对吗?还让她死的这么不堪,可见来陛下当年对臣妾真是手下留情了。”孟绮兰愤然的说道。
“那又如何,朕已经如你所愿了,你还真想朕和她白头偕老不成。”梁辰天情不自禁的抓住孟绮兰的手:“你为什么就看不见朕对你的心意呢?”
“陛下的心意?陛下不是都把心意都踩在脚下随意的践踏的吗?您配谈心意吗?”孟绮兰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怒,其实她不是个心善的人,也不是个会打抱不平的人,可是美月的死就好像刺疼了她那一根神经一样。
梁辰天被孟绮兰呛的差点一口气吐不出来:“你竟然拿朕和那些卑贱的女子比,朕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之主。”
“所以陛下的真心就比别人都高贵,可是抱歉了,臣妾也刚好是陛下说的卑贱的女子之一,臣妾的真心也曾经卑贱到了泥土里。”孟绮兰深吸一口说道。
“绮兰,你和她们不一样。”梁辰天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贬低自己。
“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臣妾现在,不在妄想陛下的真心而已。”孟绮兰说到这里眼睛有点红:“您让美月死都死的这么不体面,陛下的心被狗吃了吗?她毕竟是这样爱陛下。”
梁辰天看着孟绮兰悲哀的眼神:“朕的皇后什么时候这么心善,这么悲天悯人了,你人前的那一套不用在朕面前摆,她不过是你家丫鬟捡回来的一个被卖入青楼的女子,你什么时候和她姐妹情深了,不要告诉朕就是这两个月培养起来的感情。”
“你都知道,为什么你还……”孟绮兰错愕万分。
“朕还知道你在为你自己的身后事做准备,你知道她以后都没有办法生孩子了,就把她放到朕的面前,得了宠爱,你以后好把孩子交付给她照顾对吗?毕竟身边有一个皇子是后宫中最好的护身法宝,她只要不傻都不会不答应。”梁辰天目光直直的对视着孟绮兰。
孟绮兰气馁的说道:“陛下查的可真清楚,只是臣妾命不久矣,做这样的安排难道就不行吗?”抬眼又狠瞪梁辰天:“陛下就因为她是曾经被卖过青楼就这样对她,可是她也是完璧之身。”
梁辰天看着孟绮兰纠的样子,讽刺的笑道:“绮兰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你想和她姐妹情深,可是有没有问过她是否要和你姐妹情深,你认为这都是朕查出来的?朕还真不会为了个女人这么纠结,不过是床上的一个发泄物,只要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朕都无所谓。这些都是她告诉朕的,她说她不过是被你利用摆弄的一个玩偶,希望朕能让她立于你之上,摆脱你们对她的控制。”
梁辰天呵呵笑了两声:“你认为救了她的命,她就一定要感激你,你认为你捧着她,她就要谢谢,你认为你想托孤,她就会乖乖的帮你照顾,而不想将你取而代之?孟绮兰你天真的真可爱。”
孟绮兰听了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说去还是她太傻,她以为陛下宠爱她,陛下就是她最好的依靠,却不过把她当猴耍。“
“她想妄图取代你,朕就容不得她。“梁辰天语气坚决。
“可是陛下臣妾活不久了,而且没有谁是不能被取代的,人都不过是喜欢求而不得罢了。”孟绮兰淡淡的说道。
殿外的月亮已经高升,美月的尸体早就不知道被处理到了什么地方,殿内平静的好像什么都不曾经发生过一样。
孟绮兰突然觉得很累,想回凤寰宫好好的休息一下,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每一天的日出都表示她的时间又少了一天,可是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
孟绮兰离开宸佑宫的时候就听见梁辰天在她的身后残酷的说道:“要想保护好你的孩子,你就给朕好好的活着,如果你死了,朕不敢保证后宫那些女人会怎么样对待你的孩子,而且朕可以跟你保证,朕绝对不会护着他,朕要让你死不瞑目。”
孟绮兰觉得心一紧,她用力的按住胸口,好像这样可以按住胸口要喷涌出的血,已经这样了还要折磨她,难道她就不想活着吗?
她出生的时候也是身体健康活泼可爱的掌上明珠,偶尔伤风感冒,可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出去狩猎的时候她总是可以一马当先,狩猎时也经常独占鳌头,那个时候有谁会想到她会如此的短命。
当年的她一身红衣,金色的腰带金色的小皮靴,在明媚阳光的下午,她也如同阳光一样艳丽的让人睁不开眼。她骑着马拉着弓在猎场里面奔跑,她长的不算高大,却可以把弓箭拉满,明眸皓齿,神采飞扬,宛如箭术惊人的女将军,神气的不得了。
可是如今的她一身正红色的拖地长裙,发丝一络络的盘成发髻,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手持宫扇工工整整,再端庄不过的皇后装扮,艳丽奢华娇羞动人,可是一张脸却苍白的没有血色,眼中红丝遍布,却眸光晶亮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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