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攻玉见状也不以为意,只是往外看了一眼:“天色眼瞧着便要亮了,咱们还是快走吧,把诸位护送到南燕境内便安全了。”
阁龙伽点点头,朝窗外吩咐道:“继续前进!”
窗外有人应了声是,阁龙颇也没太在意,他反倒是转头看向南攻玉:“说起来,这位长平王,就是前些日子抢……抢了您妻子的那一位吧?”
此话一出,车里的人都是一愣,虽然是黑天,车内的灯火也不算亮,但阁龙般怎么瞧怎么觉得南攻玉的脸绿了一层,禁不住在心里埋怨阁龙颇不会说话,怎么说人家也是救命恩人,自家二哥不说谢谢人家的话也就罢了,怎么专捡人家伤疤揭啊?这媳妇被人抢了,是件很光荣的事?南攻玉怎么可能愿意被人提起来啊!
心里这般想着,阁龙般脸色不由一僵,忙瞥了阁龙颇一眼,伸手拉他一把,又朝着南攻玉笑道:“殿下,二哥一时失言,望您恕罪。”
南攻玉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甚至温文一笑:“无妨,二王子也是一时心直口快。说起来,现在似乎到了南燕的境内了,三位王子何不下车休整一番?”
阁龙伽一怔:“这么快就到了?”
南攻玉点点头:“未免夜长梦多,我让他们抄了近道,不过如此就需要三位王子下车准备一下,告知你们的仪仗你们改了路线了。”
南攻玉的擅自做主虽然让三兄弟有些不悦,但想到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而且刚刚还救了他们的命的时候,气也就消了,他们的仪仗是走的大路,跟这近道还不知差了多远,若不尽早想办法与他们联系上,只怕他们兄弟三人就要徒步走到南燕国都了。
这般想着,三兄弟便鱼贯下了车,阁龙伽掏出信号烟火正待点燃,那烟火便被人夺了去。他还未待说话,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时,只见一把钢刀从胸口穿出。
阁龙伽大惊,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回头看时,只见自己两个弟弟都已经被人抹了脖子,不声不响地便倒在了地上:“你、为什么……”
话未说完,阁龙伽也重重摔在了地上,呼吸虽停,可那眼睛还是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殿下,这些人怎么处置?”南攻玉身侧,墨浮拱手问道。
南攻玉低头瞥了一眼,拿脚踹了踹阁龙颇的尸身,冷哼了一声:“本来还想让你们多活一会儿,好歹活到南燕境内,也省的还得搬你们过去,平添麻烦。要怪就怪你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他冷笑了一声,唰一声展开了手中的扇子摇了摇:“把他们三个连带那些侍卫的尸体都给我运到南燕境内去,动作麻利些,趁着夜色走,别让人看见了,记得摆成被人截杀的模样,再留几把印有白羽骑戳子的钢刀在那里!”
第二百七十二章天下
寥寥数日,南燕朝野大动。
南诏王子被杀的消息不知怎的传的是沸沸扬扬,南诏老王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场便气的晕厥过去,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率了南诏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到了南燕边境,扬言若是南燕不给南诏一个合理的解释,便要倾举国之力率兵征讨南燕,拼得个全军覆没,也要向南燕讨个公道。
祁敬之对此事自然是头痛不已,他对南诏王子来访的事情本不是很上心的,毕竟现在宫里的宝珠公主是真货,就算南诏来访也讨不到好去,那他还对南诏下手做什么?为自己添麻烦?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以外,居然还会有人对南诏下手,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死在了南燕境内!
若说这下手的人是为了给他分忧,那就不该让人死在南燕;但南诏又没道理杀了自己的三个王子,就只为了找南燕麻烦,南诏一共就这三个王子,一下子全死光了,老王爷死后这内乱没个三年五载怕是不会消停的……
另外,虽然南燕坐拥大军,根本不顾忌南诏区区十万人,但盛世华年自然是以和为贵,况且这件事看起来南诏是苦主,三个王子死在了他的地盘上,他还要带着人去灭了这南诏军队,祁敬之自己心里也颇过意不去。
但此事查起来也是困难重重,祁敬之自己派去的钦差三番五次地被截杀在路上,这个就耽搁了不少功夫,等好不容易到了现场,钦差一番明察暗访,得出的结论居然是下手的是南燕的皇族禁卫白羽骑!
祁敬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没被气死,他还以为祁敏之跑得老远是怕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包藏祸心,最后居然给他添了这样的麻烦!
还没等他在皇宫里摔够了杯子,一个更大的麻烦出现了。
西辽那边不知怎地知道了截杀南诏王子的是白羽骑这个消息,竟千里迢迢发了国书来南燕斥责他,还公然发了兵支持南诏,这下子祁敬之眉毛上的火又多了一把。
他派人快马加鞭地将国书送了过去,终于赶在了西辽军队踏入南燕之前将国书送到了两军阵前,谁知那送书的钦差刚见着了西辽统帅的面,当即便气得脸红脖子粗,竟在中军帐里破口大骂起来,被西辽统帅直接斩了,首级合着未拆封的国书一并送了回来,那钦差的热血已经浸透了信纸。
这样三番五次忍让却被人折辱,饶是祁敬之自诩君子此刻也忍不下了,爽性发兵一战,御驾亲征!
在祁敬之的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南燕出发的同时,西辽中军帐里,南怀沙第十八次忍不住偷觑端坐主位的人的脸。
那人被看得不耐,一拍桌子:“皇叔有话直说!这样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难道本殿下脸上开了花不成!”
“不是……殿下恕罪,微臣惶恐,臣只是不明白,您自出生以来便久居深宫不出,何故那南燕使臣一见您的面,便对您出言不逊?”南怀沙纠结着将话说尽了。
其实他这话还婉转了许多,那南燕使节的话说是出言不逊都还算客气的了,照理说南诏王子毕竟是死在南燕的国土上,所以明面上理亏的是南燕,那南燕使臣就算自恃国力强盛,也绝不该在西辽军帐之中痛骂西辽皇太子是什么“叛国贼”、“辽人走狗”、“背主求荣,不得好死”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不是这使臣骂得太狠了些,南攻玉也不至于将人斩了以平军愤。
南攻玉了然地笑笑,眉尖一挑:“原来是为了这个,到如今,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了,皇叔既然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臣受教。”南怀沙拱手为礼。
“若说起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皇叔可还记得,西辽最后一次送和亲公主到南燕?”南攻玉微微眯起眼睛,略有出神。
“自是记得,当年被送到南燕的,还是陛下的长女,西辽的皇太女殿下,当时南燕与西辽交锋不断,而西辽不敌,殿下为了西辽毅然决定远嫁,舍己为国。”南怀沙点头答道。
南攻玉点点头:“不错,当年皇太女嫁入南燕后宫,先封昭仪,短短数月便晋位为宜妃,自是便于南燕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了。”
“是啊,不过后来皇太女不知怎的暴毙而亡了,南燕查了几个月,没有消息,就不了了之了,气得陛下一怒之下不再将西辽公主和亲到南燕,这秦晋之好一断便是二十几年,可是殿下,这与您所言又有什么关系?”
“皇叔莫急,马上就要提到了,皇叔可知道南燕永安王祁敏之么?”南攻玉微垂眼帘,唇角笑意微冷。
“这个……知道倒是知道的,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一个毛头小儿,未及弱冠,又不曾领兵作战,提它作甚?”南怀沙不解道。
南攻玉冷哼一声:“是啊,提他作甚?皇叔可知道,在南燕宫中,人人都当这祁敏之乃是南燕先帝惠妃之子,因为惠妃早逝,所以寄养在如今的太后膝下抚养,不过如今我便要告诉皇叔,事实并非如此!”
“当初南燕先帝惠妃染了风寒,因为调理不当引发陈年旧疾,急病而亡,恰与当初宜妃的死期相近,而宜妃之死,这么多年倒真是冤枉了南燕太后,宜妃确实不是她害死的,而是……难产而亡!”
南怀沙听罢,心头一惊,不知怎么地便想到了南琢当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君非君,臣非臣,父非父,子非子……”
他脑中恰似炸了个霹雳一般:“难道说,殿下你是……”
南攻玉,抑或该说是祁敏之冷笑了一声,往身后披着虎皮的椅背上一靠:“南琢的话,你也听过了对吧?君非君,臣非臣,父非父,子非子……我本西辽太子,那祁敬之如何算得我的君王?他既非我之君,我自非他之臣,当年远嫁的宜妃是我的母亲,也是陛下的女儿,所以陛下本不是我的父亲,而是外公,我则是他的外孙,这便是父非父子非子……假托父子之名,不过是怕臣下有异心罢了。”
“殿、殿下……”这个消息未免太过震撼,惊得南怀沙久久回不过来神。
祁敏之冷笑着继续说了下去:“南燕调查南诏王子被杀之事,断然没有瞒着臣下之理,是以那臣子自是知晓南诏王子乃白羽骑所杀,他千里迢迢赶来,原不过是为了与西辽讲和,一面将事情往我这个凶手身上推,结果一抬头,我这个凶手赫然便堂堂正正坐在他面前受他的礼,你想他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这也正给了我杀他的借口,我虽然不避讳你,却不想让南燕知道我在这里……只有这样,这场仗才打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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