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无极当自己是主人,下起逐客令,“我和约儿还有要事协商,楚王,还请自便。”
燕思澜云淡风轻道:“这是本王母妃的娘家,也是本王的另一个家,该自便的人是你吧。”
冰无极想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儿,这尊冰佛在这里碍手碍脚,真烦人。再者,她说有事跟他说,他更不想有旁人打扰了。因此,他必须制造良好、安静的氛围跟她好好地谈事。
“是,太尉府是你母妃的娘家,但这里是寒梅苑,你要悼念什么的,请去别处。”
“表妹,夏日未至,不过你这寒梅苑有一只臭蝉不停地叫,太聒噪了,你不嫌吵吗?”燕思澜清凉道,用这样的语气骂人,更是气人。
“约儿,他骂我。”冰无极嗷嗷怪叫,捂着胸口,一副饱受伤害的样子。
“表哥,我与无极真的有要事协商。”明诗约笑道。
“我不能听吗?”燕思澜声色未动。
“也不是,不过……”
她想说:你在这儿,冰无极怎么可能跟我好好谈?不过,最终她没说出口。
冰无极得意地挑眉,“约儿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楚王,人要脸树要皮。”
燕思澜不理他,朝她眨眸一笑,“今晚早点歇着,明日宫里见。”
见他走了,冰无极才好受一些,嘀咕道:想破坏小爷我的好事,没门!
却见她板着脸,冰无极连忙咧嘴笑起来,“你要跟我说什么?”
明诗约无奈地瞪他一眼,回大厅,他跟进去,开心得三千银丝轻舞飞扬起来。
……
这夜,一想到那只牛魔王,明诗约就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久也没睡意。
混蛋!王八蛋!今日她在西洲落水了,好歹也是个折腾,他竟然不来看她!
见过小气的男人,真没见过他这么小肚鸡肠的,简直是神级小肚鸡肠!
她气不过,叫来追魂:“去跟你的混蛋主子说,本小姐重病!”
追魂嘴角一抽,混蛋主子……好吧,他立即赶往御王府禀报。
不多时,明诗约就听见脚步声,故意侧过身子,闭上双眼。
墨战天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她。
来了也不出声,搞什么飞机?她忍不住了,气呼呼地睁眼,“御王大驾,比神佛还难请。”
他还是不发一言,黑眸冷而沉,若有所思
“这么不情愿,就滚吧。”
她更气了,真想把他的鼻子揍扁。
他俯身压着她,好像一座高峰压下来,令人顿感压迫。
明诗约不禁疑惑,他今夜好奇怪,不是他的风格,而且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墨战天忽地低头,轻啄她的唇角,轻轻地点染,倒像是逗弄她。
她把他叫来,不是让他轻薄的。她用力地推开他,自己也坐起身,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你没话跟我说?”
他仍然沉默,温柔地抱她,她激动地推他,“不要碰我!”
不道歉就和解,没这么便宜的事!
“你不是想我才叫我来吗?”他忽地笑起来,阴霾尽散,“我这不是来了?”
“我是叫你来跟我道歉。”明诗约窘迫道,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今日我落水了,你也不来看看我,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不是要跟我一刀两断吗?”墨战天促狭地笑。
“我那是气话……”她窘得双腮红粉菲菲,说实话,她怎么舍得不要他?不过,她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我不会跟你和好的,除非你先道歉。”
“你做错了,还要我道歉?”他面色一冷,怒火再度嗖嗖地往上窜。
第182章 冰王子发威
“我有错,我会道歉,但你也要道歉。”明诗约以一副饱受伤害的小样儿控诉道,“你绑着我,禁锢我,从早到晚,你知道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除了身体上的伤害,还有精神伤害……我差点儿精神崩溃,你必须给我道歉,立刻马上!”
见她一副悲惨可怜而又不依不饶的样子,墨战天又心疼又无奈,只好道歉:“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绑你,软禁你。下不为例。”
她嫌弃地斜眼看旁处,“没诚意。”
这二十三年来,他何曾给人道歉过?哪个不是看他的脸色行事?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但他的骄傲与尊严提醒他,不可轻易向女人低头,即使是最爱的女人。不过,看她这样子,只怕是很难蒙混过关。
“喂,我已经给你一个台阶下了,你还想怎样?不道歉也行,你跟你的尊严过一辈子去。”明诗约放狠话。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你。以后我只会疼惜你、呵护你,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这回,墨战天加了几分诚意。
“勉强过关。”她高冷地睨他一眼。
“你呢?还不道歉?”
“哇呜……好困,我要睡美容觉了。”
明诗约恍若未闻,迅速钻入被窝。
他一动未动,一朵阴霾袭上脸膛,“我严重地警告你,再不道歉,明日一早你会下不了床。”
她用锦衾蒙住自己,继续装死。
这狡诈的女人!他就不该听信她!
墨战天慢悠悠地宽衣解带,接着以风卷残云之势将她卷入怀里,如狼似虎地盯住她,黑眸蕴着一丝戾气,“最后一个机会。”
“哎哟,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丈夫,胸襟广阔,这等鸡毛蒜皮、儿女情长的小事,你不会纠结的。”她笑嘻嘻道。
“谁跟你说过我胸襟广阔?”
他眼底的戾色迅速扩散开来,以猛兽撕咬猎物的雄姿疯狂地蹂躏她,锋利的牙齿撕咬馥郁芬芳的血肉之躯,唇齿如刀锋缓慢地划过,宛若凌迟之刑,一片一片地割下血肉。
明诗约感觉正在受刑,身上到处都痛,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戾气这么重,这只牛魔王一定疯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吧,不就道歉吗?
“好了好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我不该丢下你去陪表哥,不该跟格兰王子跳舞,但你要明白,那不是艳俗不入流的舞,而是一种高雅、纯洁的艺术。只要你不要先入为主,用一种欣赏艺术的眼光去欣赏舞蹈,就会觉得那是一种神奇、神圣的舞……啊,好痛……”
她都道歉了,他还咬她!
墨战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沉迷于这具娇躯带给他的滔天巨浪、炙烈情火。
他心爱的女子已经不再是小女娃了,而是长成圆润的女人,该细的地方纤细柔软,该丰满的地方是令人永不知足的销云鬼地,让他欲罢不能。他时而吮吻,时而挑豆,时而轻咬,时而爱抚,无所不用其极。
要他停止,那根本不可能!
现在的她身材惹火,一碰她,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每每都想把她就地正法。可是,他还是有原则的,总在最后关头刹住。今夜,他犹豫了,既然他们真心相爱,既然她从未拒绝过他,他还有必要坚持吗?
放纵吧……
明诗约全身僵住,他受不住了?
“战天,你想清楚了?”她看似开放,但在紧要关头,她又犹豫了。
“诗儿,你是我的,是不是?”墨战天低低地问,好像想求证什么,又好似在担心什么,“永远不离开我,三生三世都属于我,是不是?”
“我是你的,永远不离开你。”她喃喃地回应,被他折磨得快疯了。
然而,今夜他不太对劲,有点患得患失。
墨战天狂乱地吻她,只是吻她,从额头到嫩唇,从雪颈到锁骨,吻遍她全身,以一种膜拜、呵护的姿态疼爱她炽热芳香的身躯,将她融化成水……
“你怎么了?”明诗约美眸微眯,眸光迷离。
“没什么。”他忽然停住,躺在她身侧,直挺挺地躺着。
“是不是担心明日的圣寿宴会发生意外?”她侧对着他,指腹轻轻地摩挲他的脸颊。
“不全是。”
这次圣寿宴的安保事宜,他全权负责,压力大是自然的。不过,即使压力再大,即使是身陷绝境,他也能从容应付,他从未怕过什么。扪心自问,他真正担心的是她的安全。
今日,沈绯寥寥数语,他就心神不安,实在不该。
这是他的地盘,沈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她拐走。沈绯说那些话,只不过是扰乱他的心神。
对,这就是沈绯的真正目的:扰乱他的心神,再谋他事。
那么,沈绯亲自来贺寿,究竟有什么企图?
“在想什么?”明诗约知道他有心事,想为他分担。
“这几日你务必小心,尤其要提防精绝国的人。”墨战天坐起身,把她抱在怀里。
“你担心沈绯会对付我?”
“沈绯聪明绝顶、谋略过人,此次来贺寿,用心绝不简单。”
“不如派人暗中盯着他。”
他摇头,“没用。沈绯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的人稍微靠近他,就被他察觉。”
明诗约美目一转,“暗的不行就来明的,我去盯着他。”
墨战天脸膛一沉,极为不悦,“胡闹!”
他最担心的就是她,她竟然送上门,这不是蠢吗?
她忽然想起一人,对,这个人光明磊落地盯着沈绯最合适。
“明日还要早起,你回去吧。”
“请佛容易送佛难。”他捏住她的下颌,一丝邪魅的戾气袅袅升起,“你与格兰王子跳那么香艳的舞,又放我鸽子,你以为我会轻易地放过你?”
“那不如我教你跳舞,这样够公平了吧。你学会了,想搂着我跳还是抱着我跳,随你。”
明诗约突发奇想,用这个提议吸引他,省去受刑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