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被揭穿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镇国公府。
吓昏过去的太夫人终于醒来,惊慌失措的她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居然是镇国公府,一下就静了下来。
看着守在床边的两个婢女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拧眉冷冷的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苏浅月那个孽障呢?”
婢女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叫小青的,屈了屈膝盖,解释道:“回太夫人的话,你们在白马寺遇到了抢匪,后来是刑部的顾大人带着人救了你们,除了您,四位小姐都受了伤,但是以二小姐最为严重。”
“什么!”太夫人愤然起身,眼睛瞪得像是铜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青和另一个婢女吓得不敢说话,生怕怒了太夫人会遭殃。
“扶我去看看她们!”太夫人伸出手对她们说道。
她们搀扶着太夫人来到苏艳璇的闺房,看着进进出出的婢女手里端着染血的铜盆和绷带,就知道事情不妙。
大夫人见太夫人醒来还出现在这里,惊讶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怎么样了?”太夫人被众人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屋子里婢女们担忧的神色,心中有些悲愤。
明明她们设计要除掉的是苏浅月,不知为何反过来却害了自己人。
大夫人微微一叹,“情况不是太好,璇丫头失血过头,太医在尽力抢救。”
她不是苏艳璇的生母,对苏艳璇的生死也不甚在意,只不过都是苏家的儿女她做主母的不得不管。
而且这次出谋划策的是苏艳璇,又是太夫人亲自配合,大夫人自然是要小心应对的。
只是她的心头还是藏了一团火,毕竟苏晴霜也受了伤,虽然不严重可是却会留下伤疤,她不日就要入宫,身上带了伤,她怎么能放心。
“苏浅月呢?”太夫人一提到她,眼睛里就冒着火,对她的憎恶了深了几分。
“回来后就发了高烧,在自己的院子歇着呢。”大夫人现在对苏浅月的态度是模棱两可。
没有苏浅月的推波助澜,苏晴霜不会获得湛冰川的宠爱。
现在是她要嫁给湛冀北不是自己的女儿,她倒是什么都看开了一些,除了在给她准备嫁妆的时候有些心疼钱财,其余的不是太在意。
如今是多事之秋,镇国公府近日麻烦不断,她们为何不能稍稍安稳些时日。
想要除掉苏浅月的办法有很多,何必如此冒险。
太夫人并没有对大夫人解释太多,这是镇国公府的秘密,若不是苏艳璇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情,太夫人也不会配合苏艳璇的。
太夫人的心中也是悔不当初,欠缺考虑。
她也没有办法,看着苏正阳昏迷不醒,苏寒又闭门不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她这个做妻子的做母亲的,自然是着急。
想着杀了苏浅月就可以永绝后患,却没有想到还是被算计了。
大夫人也
大夫人也不敢轻易责备太夫人,她劝说道:“母亲,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震着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至于苏浅月那里她病着,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不如等父亲和老爷醒来再做打算。”
太夫人深感无力,这次劳心劳力却换来这个结果,难道真的是她老了吗?
“好吧。”太夫人无奈一叹,她让小青扶着自己起身,她对大夫人说道:“记住不许便宜了那个孽障!”
“是。”大夫人毕恭毕敬的颔首。
太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离开了屋子。
到了傍晚,苏艳璇的情况总算是好转,守在这里一天的大夫人总算是可以回去休息了。
她去探望了苏晴霜,问起了昨夜的事情,苏晴霜将事情说了一遍,她也只是按照太夫人说得去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清楚。
大夫人却起了疑心,当年送苏浅月走的是苏正阳,这次说要接她回来的也是苏正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对当年的事情如此讳莫如深?
——
是夜,寒风凛凛,残月当空。
冷玖偷偷离开镇国公府来到冀王府的密室。
“为了他你连伤口都不顾了。”白楚吃醋,妖娆的五官不屑的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风衍,心底嫉妒的不行。
冷玖挽起衣袖,将愈合的伤口给他看,笑道:“你给的药非常有效。”
白楚拉住她的手腕,放下她的衣袖,沉声道,“不必给我看,天冷小心着凉。”
他关心她,冷玖是知道的。
冷玖莞尔。
“大祭司,信送来了。”星宿来到密室,手里拿着一只从半路截回来的信鸽。
白楚神色得意的一笑,从星宿的手里拿过信。
冷玖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她干咳了两声,“我去隔壁找流墨,问问他风衍的情况,我……”
她想逃却被白楚一把揪住了衣领,然后用力带回到怀里。
他一只手慢条斯理的展开信,另一只手钳住她的细腰,阴测测的一笑,“这种信一起看才有意思。”
冷玖的心中咯噔一下,“还是不用了,你一个人看吧。”
白楚没有松手,他看着手里的信,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是冷玖写的?
这是他性子冷若冰霜的小九写的?
“我竟不知我的小九内心如此狂热。”白楚的声音温柔得像水从冷玖的耳边潺潺流过。
狂热?
冷玖黛眉蹙起,白皙无暇的俏脸浮现一抹不解,她踮起脚尖看着白楚手里的信,脸也刷的一下红了。
“这不是我写的。”冷玖否认,虽然字迹是一样的,可是她当时写的才是这样。
是有人掉包了她的信!
除了段三娘没有别人。
“这字不是你的吗?”白楚不肯轻易放过她,本来因为风衍他的心里就呕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有机会报复回来了。
冷玖脸颊酡红,摇头否认,“不是。”
“怎么证明?”白楚故意为难,字迹是她的,找段三娘也不会承认的。
冷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证明的办法,她好像被段三娘给陷害了。
就在冷玖想不到办法,又害羞的时候,白楚放在腰上的手臂力道一松,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冷玖有些疑惑,“白楚?”
“不必惊讶,我们有一夜的时间来研究这件事情。”白楚勾了勾凝红的唇瓣,妖冶的双瞳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幽深狂热的眸炽烈,让冷玖呼吸一紧。
“先去找流墨,他有话对你说。”白楚握住冷玖的手,将她带到了隔壁。
隔壁的密室是一间摆满药瓶的小型药房,流墨站在药橱前,手里捧着一杯医书看得认真。
听见脚步声,他这才从书本里缓慢的抬起头,一双黑眸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冷玖对傀儡丹有一定的了解,这种毒没有解药,想要让风衍恢复成正常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冷玖对此还是抱了一定的希望,也许流墨可以找到解药。
“流墨,有什么你就说,我没事的。”她什么都扛过来了,已经没有什么是她顶不住的。
她只希望白楚或者流墨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将他们知道的都告诉她就好。
流墨神色有些担忧,他不安的看了白楚一眼,白楚对他微微颔首,流墨这才长舒一口气道:“傀儡丹与控尸丹一样没有解药,想要医治风衍,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控尸丹,傀儡丹均是上古毒药,都出自毒魔之手,后来毒魔一族分散瓦解,他们分散到各地,而毒魔的继承人有两位,一位就是凤息的父亲凤遥齐,另一位就是……就是我师父毒姬仙子。”冷玖前世出声在北漠,又是毒姬仙子的高徒,对这种毒自然是了解的,可是她听自己的师父说过,这种上古毒药没有解药,想要救人就必须采用相生相克的办法救人。
虽然傀儡丹保住了风衍的性命,却让他成为了植物人。
“你师父是毒姬仙子?”流墨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冷玖颔首,“是,但是这种毒到底要如何以毒克毒我并不清楚。”
毒姬仙子脾气古怪,并没有将解毒的办法交给她,只是过去了三年,不知道有没有交给折颜。
“确实无人
“确实无人知晓此事,我想亲自去一趟北漠。”流墨对医术也是颇为痴迷,又如何实验的机会,他不想放弃。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冷玖缓缓开口。
“谁?”流墨无比好奇,难道真的有人可以解此毒?
“折颜!”冷玖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她离开师门也有七八年,说不定师父会将解毒的办法传授给折颜。
“他?”流墨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听冷玖提起,他对折颜倒是非常的好奇。
折颜又是何种身份,与冷玖是不是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是我师弟。”冷玖绯红的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悲凉的笑意,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信我。”
“他不信也要信!”白楚霸气侧漏道,“不信就打到他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