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玖喉咙一紧,夺颜这种毒来自北漠,是凤息的师父的得意之作。
这种毒虽然叫夺颜,能夺去人的容貌,还会加快五脏六腑的衰老,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人就会没命。
而今年是湛冀北中毒的第三年。
难怪苏寒和大夫人一直拖延湛冀北与苏晴霜的婚事,原来他们都知道湛冀北命不久矣,不想让苏晴霜真的成为寡妇。
“没有解药吗?”冷玖试探性的问道。
流墨的脸色不是太好,他轻轻摇头,“还没,一直都是用药来延缓他身体的不适。”
冷玖默了默,“他暂时没事,我先走了。”
“嗯。”流墨发现冷玖的神色凝重,似
色凝重,似乎是要去做什么。
冷玖离去,湛冀北缓缓睁开眼睛,他微怒,“你和她说那些做什么?”
“上次你得的夺颜丹根本就是假的,肃不清你体内的毒,整日靠着猛药维持,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吃不消。”流墨也是担心他。
湛冀北倏然起身,他脸色阴沉,眸光犀利,“我自有办法,记住什么都不许告诉她!”
“大……”流墨开口。
“够了,回去。”湛冀北堵住流墨,他什么都不想听。
流墨无奈又有些痛心疾首,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湛冀北侍手而立站在窗前,望着天空,深邃的凤眸闪过一丝落寞。
——
钟林带着身负重伤的孙瑾岚回到丞相府。
看见孙瑾岚身负重伤孙儒海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背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看见群医束手无策,恨不得杀了他们。
“钟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儒海叫来了孙瑾岚的贴身侍从,他每天跟着孙瑾岚,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林也没有想到孙瑾岚受伤这么重,从回来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回老爷的话,好像是冀王伤了少爷。”钟林道。
“什么?!”孙儒海的眼底划过一丝讶异。
不单单是孙儒海,就连钟林都是震惊的,他们都以为湛冀北中毒颇深,已经没有内功了,没有想到他隐藏的这么深,居然将孙瑾岚打成了重伤。
“丞相大人,我等真的是束手无策。”太医跪拜在孙儒海的面前,抹着额头的汗珠子。
孙瑾岚可是孙家的独苗,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孙儒海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
孙儒海还是皇上的老丈人,他女儿孙涟溪在后宫独宠,谁人不怕。
“冀王湛冀北!”孙儒海愤怒的捏着拳头,眼睛里泛着狠辣,他一定要将湛冀北碎尸万段!
“老爷,不如请百里大人吧。”钟林提议。
“你立刻快马加鞭去百里山庄请老岳丈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孙瑾岚的外祖父百里杰能救他了。
“是。”钟林领命立刻出门。
天梅山庄。
“大祭司,孙儒海派人去请了百里杰。”魅影跃入大殿,对高坐在玉座上的白楚沉声道。
“哼,他终于来了。”白楚妖邪的一笑,如琉璃的眼底划过一道冷冽的杀意,“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
魅影抱拳,“是,属下问过段三娘,苏寒找过小九,小九回来后就受了伤。”
白楚眸色一沉,妖孽般绝美的容颜上浮现一丝讥讽,“敢动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魅影默然,大祭司早有除掉镇国公府的想法,奈何冷玖成了镇国公府的五小姐,他才一直没有动手。
如今苏寒伤了冷玖,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大祭司,这次让属下去吧,你的身体……”魅影有些担心,他服用了换颜丹还挨了一掌,身体怕是吃不消。
换颜丹能够让一个人的容颜发生了改变,虽然不是毒药,可是在服用期间不能轻易运功,一旦运功轻则口吐鲜血,重则经脉断裂。
更何况他的身体里还不知换颜丹一种毒。
“不必,我的女人我自己保护。”白楚心意已决。
魅影知道自己拦不住白楚。
苏寒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从苏家庄回来。
苏家庄,苏家真正的根基所在。
这些日子,苏寒都于心不安,上次打伤苏浅月,被她用那双带有嗜血戾气的眼睛看过一眼后,他的心里总是发毛。
想想也觉得可笑,他纵横战场和官场数十载,从来没有被一个人的眼神吓到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仔细想想苏浅月与白韵文是不同的,白韵文没有戾气,一直都是温婉如水,不似苏浅月看似温良无害,其实她是一杯鸠酒,不能轻视。
☆、第076章 我心意已决!
倏然,马车剧烈的一晃,外面的车夫闷哼了一声,然后就有浓稠的血腥味飘进了马车内。
苏寒神色一震,他浓眉一蹙,镇定的坐在马车中一动不动。
马车外白楚带着银质的面具,面具上有诡异的红色图腾,在冰冷的月光下妖娆而鬼魅。
面具下的凝红唇瓣妖娆的一弯,白楚手里的玉笛像是一道利刃飞出,砰地一声将马车一分为二,然而玉笛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马车内的苏寒早就感受到外面的杀意,他在白楚出招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用内力防住了攻击。
虽然马车四分五裂,可是他却安然无恙。
抬头,不远处的月桂树上站着一白衣男子,他头戴面具,身姿飘逸潇洒,玉笛在他的掌心旋转,他虽未演奏玉笛,玉笛却在他内力的催动下演奏着诡异的曲调。
仿佛一只镇魂曲,昭示着他生命的终结。
苏寒不屑的一哼,他可没那么容易就死!
“你到底是谁?!”苏寒冷冷的问道。
白楚细长的眸子不屑的勾起,冷声道,“尔等凡人,还妄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不配!”
话音未落,他飞下月桂树,手里的玉笛带着戾气仿若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向苏寒。
苏寒左闪右躲有些吃力,他第一次碰到武功如此了得的人。
他被白楚逼得退到了树林中,他凝着白楚的面具,心微微一颤,“我记起来了,皇上大婚之日,你曾经带着一个女子前来闹事!”
当时他也在场,完全被白楚绝妙的轻功,还有那名女子狠辣的招数所震慑。
他暗暗心慌,他在担心那个女子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准备偷袭,如果是他们联手,自己没有赢的把握。
白楚嗤声冷笑,“对付你,一人足矣!”
语毕,他再次出招,笼罩着玉笛的青色光芒变成了妖娆的红,再次向苏寒的袭去。
苏寒惊骇,却很快做出应对,他运足内力抵挡着攻击。
只是,玉笛像是一把利刃刺穿了苏寒用内力结成的结界,呲的一声,玉笛的红芒刺穿了苏寒的胸口。
“啊!”苏寒惨叫一声,顺着他的口鼻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洁白的玉笛再次回到白楚的手中,他缓缓靠近气息微弱的苏寒,冷笑,“感觉如何?”
“……你!”苏寒脸色煞白,全身冷得犹如坠入冰窖。
“放心你不会死的,你死了我的小九还要守孝三年才能出嫁,我可舍不得。”白楚轻蔑的一笑。
苏寒怔然,凭着最后一口残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白楚漠然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魅影来到近前,他的手里拿着一颗药丸塞入了苏寒的嘴中,下巴一抬,药丸顺着嗓子滚入了苏寒的腹中。
苏寒表情痛苦,身体蜷缩成一团,他的瞳孔越来越涣散,失去了光泽,犹如一潭死水。
“回去后好好操办苏浅月的婚事。”白楚命令道。
“是,主人。”服下了控尸丹的苏寒,丧失了本质,现在的他是个傀儡,是个乖乖听话的活死人。
白楚满意的勾了勾绯红的唇,为了冷玖耗费一颗控尸丹不算什么。
——
翌日,苏寒被人发现昏倒在树林中,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将他送回到了镇国公府。
大夫人看见苏寒受伤严重,激动地差点昏过去,她立刻让人去请了流墨。
流墨来到府上给苏寒医治,检查了半晌,他给苏寒为了好几颗不同的药丸,苏寒的呼吸总算是匀称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流墨给苏寒喂下的其实是掩盖苏寒身上死人气息的丹药。
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
苏寒缓缓睁开眼睛,从外表来看他没有任何的异样,除了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稍显苍白,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老爷,你终于醒了。”大夫人哭昏了好几次,这一次终于是喜极而泣。
太夫人坐在床边,也是激动的落了泪,苏正阳昏迷不醒,若是苏寒再有个三长两短,镇国公府怕是就要完了。
“我没事。”苏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夫人擦拭着眼角的泪,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
“夫人,母亲,我累了。”苏寒淡淡的说道。
太夫人和大夫人一听,立刻止住哭泣,大夫人道,“母亲,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太夫人点点头,对大夫人她非常的放心。
太夫人被婢女搀扶着离去,屋子里的下人也都被大夫人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