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倾姿和慕飞逸异口同声,二人惊觉,视线相撞,都羞赫的别开了头。
卓远之被逗得忍俊不禁,没有想到自诩风流倜傥的慕大公子,居然如此纯情。
“一切由王妃做主。”慕飞逸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被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子勾了魂。
倾姿姿色上乘,虽然逊色苏浅月,但她娇蛮可爱,看着就喜欢。
他不是卓远之,想要找一个能够共赏风雅的女子,他就希望能找一个钟情女子,恩爱一生。
更何况,此人还是苏浅月的干妹妹。
倾姿红着脸,居然这门婚事定得草率,但她却是满心欢喜。
同时也有些头疼,倾城回来以后要怎么解释啊。
卓远之一脸诚恳的笑着,他举起杯盏,祝福道,“飞逸,恭喜。”
“谢谢。”慕飞逸也端起自己的杯盏与之相撞。
二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最后一前一后从雅间走出,不过离开的时候,二人又装出一副非常愤怒的模样。
看着慕飞逸离去,倾姿这才走到冷玖的面前,坐下,她羞涩道,“门主,是不放心慕飞逸,所以才让我……?”
冷玖沉然摇头,“慕飞逸本就是冀王相中的人,我让你嫁给他,只是想给你寻一份安稳。”
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她若真的是蓬莱国的公主,到时候庞华又岂会让她嫁给一个普通人,说不定会谋划着让她嫁给湛天河了。
倾姿并不介意冷玖让她用美人计,但是听冷玖解释并非如此,她却又安了心,她倒是挺喜欢慕飞逸的,第一眼看他就觉得气度不凡,却没有想到三言两语二人的亲事就定下了。
须臾,如意堂中鸿儒书院和天谕书院的学子们都撤了,不过他们没有回去,而是又去了宫门前静坐,这次倒是平静了很多,互相不说话,就静静坐着。
傍晚,湛冀北归来,他问道,“你将身边的倾姿许给慕飞逸了?”
冷玖颔首,“有什么不妥吗?”
他面容无比温和的一笑,“没什么不妥,倒是让我省去了烦恼,若是没意外,慕飞逸会是金科状元。”
冷玖清冷如玉的脸庞浮现一抹深沉,慕飞逸是金科状元?
“我没必要骗你,老师觉得慕飞逸文采极高,抱负深远,必是国之栋梁,但孙儒海因为收了许瀚的贿赂,就想提名许瀚为状元,二者僵持不下,这才闹到了这种地步。”湛冀北将更深层次的东西解释给她听,一双黑眸犀利明亮。
“欧阳瑞并非主考官,他是如何看到慕飞逸的……”冷玖话未说完,却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也明白了今日卓远之的那句话。
欧阳瑞不是主考官却能看到试卷,这说明,有人有意让他看见,故意设下圈套。
这个人除了湛冰川就没有人可以有这样的权利。
卓远之说等,等得不是人,而是事。
一件让这场春闱贪污舞弊的更加沸腾的大事。
湛冰川想除掉所有与欧阳瑞和湛冀北有关的人,若这些人成为朝堂大臣,对于湛冰川来说不是好事,所以他也在等。
事情越闹越大,越会有更多人选择站队,到时候将有异心的人一网打尽。
同样,湛冀北也是在看在等,准备将对方全部铲除。
这一次,怕是有血流成河的代价。
“会不会太冒险了?”冷玖有些担忧,
有些担忧,湛冀北手中只有五万大军,可是湛冰川的手里却是十万铁骑。
湛冀北沉思又沉,最后缓缓开口,“有件事,需要你来帮我。”
冷玖本就是白楚派来辅佐湛冀北的,白楚虽然不在,但她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请讲。”冷玖凝神细听。
湛冀北清清淡淡一笑,“我需要你去保护这些学子。”
冷玖凝着他,细细思量,虽然是保护众学子,但其实是要保护他看中的学子吧。
她点点头,应允,“不知我要如何保护?”
“湛冰川定会派兵,这些学子虽然在学院中也都曾学习骑马武术,但本职还是念书的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湛冀北详尽地说着,“我若也是派兵,这些学子说不定最后一个也留不得,倒不如让你出面。”
让她出面解决此事,赢得学子们的尊重。
冷玖微微皱眉,她出面岂不是暴露了湛冀北也有份参与,可见他神秘的一笑,却忽然明白,此时越是独善其身才越会被人怀疑。
谁人不知欧阳瑞对湛冀北极好,冀王府不出面反而会被人认为是无情无义。
“嗯,我知道了。”冷玖点头,这一场怕是一场硬仗,白楚不在身边,她的心中有些空。
“你多加小心。”湛冀北将怀中一块令牌递给她,叮嘱道,“这块令牌能够调动五万兵马,现在交由你来处理。”
冷玖接过,忽觉得这份令牌有些重。
——
翌日,从冀王府传出消息,冀王病重,怕是挺不错春天。
现如今冀王府和冀王手下的兵权,全被掌控在苏浅月手中,更是让人生疑。
冷玖明白,看似重任都压在她的肩上,正因为这样,湛冰川更加不敢将她如何,若是湛冰川出手从她手中夺下兵权,天下人就会明白湛冰川的阴狠毒辣。
不得不说,这招虽然冒险,却是最好的办法。
怀揣着令牌,冷玖换上一身简约的装扮,谁都没带,径直去了皇宫。
卓远之和慕飞逸见到她来,有些愣住。
为什么是她?
冀王突然重病,连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苏浅月做了什么?
冷玖早就知道,这个计划会给今后的路带来多大的困难,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只有湛冀北重病,兵权都聚集到她的手中,湛冰川才会放松警惕。
之前谋划了这么久,春闱的贪污受贿一案,就是湛冰川被赶下皇位的开端。
“冀王妃,你来做什么?”曾英是禁卫军统领,皇城的安全全部由他负责,他是湛冰川身边最为忠心的一人。
“曾统领,我来见皇上。”冷玖依计行事,她穿着素雅,神色淡漠清冷,透着一抹黯然。
曾英微微皱眉,许是因为冀王病重,她显得有些憔悴。
他放苏浅月进去,无奈摇摇头。
卓远之与慕飞逸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事情有些微妙。
太极殿。
湛冰川虽然听说湛冀北病重,却不太相信。
湛冀北中毒颇深,但之前都是好好的,他也怀疑过湛冀北体内的毒解了,可是突然又病重,他却有些糊涂了。
此时重病,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
“皇上,冀王妃来了。”卫平易进来通传。
湛冰川神色微敛,正襟危坐,“让她进来。”
卫平易退下,请了苏浅月进来,片刻,一抹清幽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入大殿。
湛冰川略略抬眸,有瞬间的怔然,他从苏浅月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直到苏浅月俯身下跪,清冷的嗓音传入他的耳膜,才让他缓缓回过神来。
他打量着苏浅月,一身素衣,干净清秀,却难掩她绝艳的容色。
她神色哀婉,眉宇笼着担忧。
但,没有人会因为她是一个娇弱的女人。
“冀王怎么样了?”湛冰川无法确认湛冀北的病情,实在是因为冀王府手背森严,他派去的人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
如今苏浅月来了,他想着从她的身上寻找一些端倪。
“昨夜,冀王为了欧阳院长的事情,心力交瘁,呕出一口鲜血,人虚弱不堪,在冀王府里养着。”冷玖淡淡的说道。
湛冰川凝眸,一双狭眸有些锐利的盯着她,想要找出破绽。
但她实在是太冷静了。
那种绝冷,掩盖住了一切。
“原来如此,不过这种事情他也是无能为力。”湛冰川神色深沉,如果湛冀北真的病重,欧阳瑞想要走出天牢就没那么容易了。
冷玖心中冷笑,所以湛冰川很得意吧,终于除掉了这根心中刺了。
彼时,从大殿外跑进来一乌纱帽有些歪斜的官员,那是天牢的典狱。
“皇上……皇上不好了。”他扑倒在大殿上,气喘吁吁,神色慌张。
“怎么了?”湛冰川脸色阴沉,“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皇上,天牢有人劫狱。”典狱惊慌失措。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们要劫走谁?”湛冰川震怒,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天牢劫狱。
“是孙大人,欧阳院长,还有另外两位春闱的副主考。”典狱匍匐在地,航空不安的说道。
湛冰川微怔,这招明显是烟雾弹。
真正劫走
真正劫走的人一定是欧阳瑞。
他们这么做,想要干什么!
“皇上,外面的学子听说欧阳瑞身负重伤都愤怒了,吵着嚷着也要去天牢劫狱救出欧阳瑞。”卫平易从曾英那里听来了消息,忙不迭的进来通传。
湛冰川脸色铁青,犀利的眸子凝着典狱,“欧阳瑞伤势严重?”
典狱全身颤抖,“是,孙大人也一样。”
湛冰川捏紧了拳头,怕是一会儿孙涟溪和孙瑾岚都会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