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绝对确定!”铁血坚定的道。
自从查了瑞生的身份来历,他便一直在暗中注意着这个人,因此,才能在孟观霜被袭击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
“那他是怎么从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回到院子的?”许景玹不解的沉思着。
他就怕瑞生会偷偷的从外面潜入,因此他明着在与众人说话,实则,戏园子的四面八方他都注意着动静的,绝对不可能会漏听了一个人的潜入。
铁血也同样的百思不得其解道:“惊动了别庄的护院之后,属下便立即赶回去找您,您不在,属下便又一刻不缓的去了戏园子,一路上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绝对没有发现他去而复返的迹象。”
“而且,他的腹泻也是真实的,没有作假!”许景玹抚着下巴来回踱步,“难不成,去袭击霜儿的不是他?”
“不可能,属下绝对敢保证那个夜行黑衣人是他!”铁血却再度否决,“一直到追出别庄,属下都能担保与属下交手的就是他!”
“那也就是说,有可能在钻进山林之后,他或者是立即甩掉了护院们,事先潜了回去,隐在暗中换了衣裳,等着最恰当的时机出现,或者便与人互换了,提前回到了戏园子!”许景玹道出这两种可能性,却又觉得并不合理,又摇头否决了自己的疑惑道,“但是,他不应该比我去的还早啊!在我听到内院出事的第一刻,我便直接去了戏园子,那时,他应该还没有从你身边逃脱才是!”
主仆二人顿时陷入了迷茫的安静之中。许久之后,铁血才想到一个可能道“有一个可能是,他还有帮手!再有一个可能就是,山林通向戏园子有可能会有抄近路的密道之类!”
许景玹沉吟了一下。想着自己去到戏园子前后的经历,点头赞同道:“我觉得还是有帮手更为可能一些!”
“那要再找出那个隐藏在深处的人,怕是并不容易了!”铁血道。
“不急,这一次偷袭不成功,他必然会再有第二次的!”许景玹却沉稳的道。“你连夜速回府中,调派人手过来!安排在霜儿的院子周围,守株待兔!”
“是!”
“你明儿开始,除了霜儿回到院子里,其余时候,给我一刻不离霜儿的身边!”许景玹安排了一下,又否决道,“不,你还是不要跟着霜儿,他今晚见识了你的武功。只要有你在,必定不敢在冒然行事!过两日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派你出去做事!”
“殿下,是准备来个引蛇出洞吗?”
“能不能引得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后日,国公府诸人都将来到别庄,他恐怕是不敢在夜袭了!”
“那……”
“不管如何,先要放松他的警惕,不管他是一人还是两人,还是有更多的帮手。下一次一定要连根拔起,再不让他呆在别庄,成为永久的隐患!”
“是!属下明白了!”
铁血奉命离开之后,许景玹便立即去了孟观霜的院子。
此时。孟观霜才脱衣睡下,听到动静,惊得倏地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听到他轻唤了一声,才惊魂未定的放松了紧绷的情绪,揪着被头看着他撩开纱帐。坐到了床沿上。
看着他张开的手臂,她自觉的靠近他,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没有半点反抗的任凭他将自己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吓坏了吧?”今次,他不像以前一般见到她便要索吻,而只是拥抱着她,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柔而担心的问道。
“还好!”只是受惊,却不是害怕,似乎是每经历一次惊险,便多了一点胆量!
而且,她也相信他不会再让自己出事。
“我怀疑这件事情可能还是跟孟观月有关系!”他也并不隐藏自己的怀疑,明白的对她说道。
孟观霜张了张口,想要告诉他,自己有过的关于孟观月有可能是重生的猜想,但这样的话题,她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切入,才能让人觉得不那样的突兀奇怪,因此,也只能无力的低叹一声,闷声道:“我真是不知道她究竟为何总是这样做!明明,我除了认祖归宗,其余的并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威胁!而且,她再有两个月便出嫁,我也还有五个多月也要嫁给你了,从此便在不同的府里生活,她究竟是为什么对我的存在这样防备呢!”
孟观霜问出这样的问题,其实并不要求许景玹给予解答的,因为她认为许景玹更不会明白孟观月的心思。
但正是这样无疑的一个问题,却让许景玹的心里猛地一动,有种答案,似乎就要破茧而出的样子。
可当他想要继续深究那个答案时,一闪而过的灵光似乎又瞬间消失,再也捕捉不到了。
“那唯一可以作为解释的,便是她不希望你成功顺利的嫁给我,成为你母亲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的保障和支持吧!”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最为合理了。
护国公府权大势大,就算是不入朝堂,门下产业也足够让人眼红气胀。
原先,孟观霜没有认祖归宗回府时,国公府便是平夫人一房的天下,柳茹嬿几乎就等于是一个废人,只不过不能授人以柄的供养着而已。
但是,她莫名的被找回,认祖归宗之后,不但没有因为流落在外的穷困潦倒而被老太君嫌弃,且还因为治好了多年的腿疾隐患,以及肩颈酸疼等症状,更是获得了老国公的欢喜。
柳茹嬿也不单单因为她的回来而精神日渐好转,更是重新获得了孟堂的喜爱,更甚者还有了身孕。
且不说,将来的孩子是男是女,冯钰瑶的日子必然难受,孟观浩虽是挂着长子的名号,但谁知道,万一柳茹嬿生下的是个男孩,而孟观霜又能顺利的嫁给自己成为皇子妃,那国公府的天是否再次翻天覆地的变一变呢!L
☆、第六百九十三章:闪烁
因此,眼下最合理的解释,似乎也只有表明孟观月是为了在她出嫁之前,为自己的亲弟弟,以及母亲铺好一条永远不会被阻碍的平坦大道。
“如真是这样……”孟观霜苦笑了一下道,“那她还真是想多了!”
这个猜测,孟观霜却是不认可的,在她根据各方面的问题总结出来孟观月有可能是重生的之后,这样的假设怕是还不能让孟观月做到这样的地步。
“人心不足,居心叵测,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却不代表别人不会将你的善良当成懦弱!”许景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的摩挲着,似在征求她的意见,但言辞间的坚决却表示出了他的决心已定,“这一次,若是她还能全身而退,便是我能力不足!但若是能够逮到她的把柄,我必不会轻饶,你说呢!”
孟观霜怔了怔,片刻没有说话,少顷,才道:“皇室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吧!”
她说的皇室,其实只是在指许景玠,孟观月是他的未婚妻,他难道会坐视不理吗?
“既然想要动她了,我自然有办法堵住他的嘴!”他也明白她的若有所指,保证道。
孟观霜又沉吟了一下,最后点头:“嗯!”
心里又不由的想着国公府之中,父母是否已经捉住了冯钰瑶的某些把柄了,国公府的天,终究还是要变一变的。
彼时,在戏园子里,众人已经带着惊魂未定的心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班主先叫了一个打杂的把瑞生的房门先对付着装好,自己则扶着虚弱无比的瑞生回内房,扶着他上了床,一边给他盖上薄被,一边还不住的叨念道:“瑞生啊,你也真是的,身子这般虚弱。怎么还到处乱跑啊!”
瑞生苍白着脸,无奈的笑着道:“班主,也不是我自己故意要出去如厕的,只是喝了药之后。肚子闹得厉害,难受的紧,没办法不是!”
“那你是几时出去如厕的,我怎么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听到!”班主低垂的眼眸在烛光中似乎闪烁了一下,面上表情盛满着担忧叨念着。“你是咱们戏班子的顶梁柱,正是因为你的加入,咱们戏班才能在护国公府家的别庄里好吃好喝的待到如今!你身子不好,要出去,只要叫一声我,我便一定会陪着你一起的!可你居然一个人去后面的茅房如厕,这要是有个万一,你让咱们整个戏班子的人都指望谁去啊!”
瑞生则继续保持着虚弱的笑容,乖乖的躺平,任凭班主将他的薄被掖了又掖。低声道:“班主,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担心!我觉得肚子放空了一些之后,现下的精神好了许多了!再好好的睡一晚,应该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你真要有事了,看我不好好的骂你一顿!”因为他的话,班主的脸色才缓和一些,笑责道,眼神再次在瑞生没有看到的时候闪烁了一下,又道,“对了。你素来胆子不大,今儿九皇子殿下忽然发难,还踢破了院门,踢坏了你的房门。你没被吓到吧!”
瑞生的脸在摇晃的烛火的映照下,有着晦暗不明的明明灭灭,有短暂的沉默之后,表现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道:“还真是有些吓到了!当时我正是腹中绞痛不已的时候,听到前院这边闹腾得厉害,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真是担心极了!”
眼神闪烁了一下,瑞生又接着问道:“对了,班主,那九皇子殿下是怎么回事,好像发那么大的火便是要来找我的,是我白日里唱戏唱的不好,惹了他什么晦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