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谬赞,民女惭愧!”
“而且。这里面的小故事也十分的有趣,吾从未听说过呢!不知白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
“呵呵!”白清霜立即干笑几声打个哈哈道。“不过是坊间流传的一些笑话和小故事而已,草民觉得有且趣味,再加上担心陪着客人来的亲朋在楼下枯坐着无聊,才想着把这些小故事小笑话随意改编了一下。供人娱乐,开心一笑而已!”
还好这位皇子不是穿来的,不然铁定穿帮啊!
她心里才松口气呢。许景玠接下来的一句话,害她心虚不已。
只见许景玠重新又拿起那本《故事会》道:“与吾小时候听黄淑贵妃讲的故事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清霜脚下虚浮了一下。差点没软腿。
淑皇贵妃是许景玹的亲娘,又最得皇帝宠爱,想必那时在世时少不了宫里的皇子皇女们的推崇,然后她要是跟自己一样小骚包,喜欢卖弄一下的话,那……
咦?不过,许景玹那臭小子怎么没有跟她说过有些故事他已经听自己的亲娘讲过啊?
小小的疑惑了一下,白清霜很快又释然。
许景玹童年丧母,必定是心里的一种痛,有时候不说出来其实是在掩饰他自己内心的脆弱!
唉!那臭小子,脆弱一下又不会要了他的命,偏生喜欢装酷,喜欢一玩世不恭来隐藏自己,他都不知道男人有时候示弱的话,会博得女子的同情吗?
啊啊!怎么又想到他去了,明明男神就在眼前,虽然只能远观不可亵玩,但是也不能错过欣赏的机会才是啊!
“淑皇贵妃娘娘在世时,一定十分喜欢在坊间游玩的吧!”白清霜只能胡诌一句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了。
闻言,许景玠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在白清霜暗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的时候,许景玠却回忆的一笑道:“你猜得不错,淑皇贵妃最喜欢偷溜出宫玩耍了,九皇弟便继承了她的秉性呢!”
这还是许景玠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许景玹,白清霜莫名的脸一热,心一跳,继续打哈哈道:“呵呵!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许景玠的眸色似乎又沉了沉,但低敛的眼皮让人看不见里面的深潭变化,只拿着《故事会》问道:“不知白姑娘可否借吾一观,也算是寄托吾对淑皇贵妃的哀思!”
寄托哀思的应该是许景玹才对啊!
白清霜暗暗嘀咕了一句,但人家堂堂六皇子看中你写的杂七杂八的故事笑话,也是看得起你,小小平头百姓自然不能拒绝啦!
“倒是草民班门弄斧了,若是六皇子不嫌弃,只管拿去看吧!”
“多谢!过几日,吾必会还来!”
“没事,六皇子要是喜欢的话,只管留着就是,我家中还有!”爽气的说完这一句,白清霜却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大方在前世还真不算是什么事儿,但是她忘记了,这里是古代,民风虽然比她认知的所有朝代都要开放一些,但有些骨子里印下的传统封建思想还是很保守的。
比如,男女私相授受——
吼吼,她能反悔,重新说不吗?
“那吾便多谢白姑娘心意了!”可人家六皇子非常快的顺水推舟了,她就是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心里苦瓜极了的白清霜觉得自己的脸部线条都有些僵硬了,只能继续扯着嘴角笑。
希望不要笑得比哭还难看就好了!
好在似乎没有,因为许景玠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拿着手抄本,再确定了明日派人来接她的时辰,总算是自己主动开口告辞了。L
☆、第三百二十二章 义母
送许景玠出门的时候,正巧遇上孟大夫人下马车。
许景玠很明显的一怔,先接受了孟大夫人的见礼之后,又以护国公府未来的准女婿之礼对嫡岳母行了晚辈之礼。
温文尔雅的脸上一派形容,看不出任何的心虚,可见他真的是心无旁骛的,不过就是来给德妃求产品的。
许景玠骑马远去,孟大夫人才搭着倩蓉和白清霜的手进内,直接去了二楼的厢房,躺下之后,才问道:“六皇子与姑娘十分亲近么?”
她这一问题,显然也是酝酿了许久才问的,问话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眼神没有多少焦距,面色显得十分的平静。
“今日是第一次与六皇子见过!”白清霜也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不算是撒谎,因为前几次,都只是他出手救了自己一回而已,而她都能肯定,六皇子看到任何人在那样的窘境下都会出手救人的,并解释了许景玠来此的目的,“六皇子是要准备送德妃娘娘生辰礼物,听闻了我这里,这才过来的!”
因为他的确是个平易近人的好人,因此,他们之间实在是谈不上认识。
“哦!”孟大夫人轻应了一声,仅此一问后,就再也不提许景玠了,只与白清霜闲话别的,“白姑娘制的这些香料香膏,当真是极好的,府中许多人都说我用了白姑娘配置的东西,现在的脸色好了许多了!”
“夫人用着有效果便好,我们女人就该要对自己好些呢!”在丁香给孟大夫人做眼部和脸部的护理时,她也没闲着,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美容床边,一边陪着孟大夫人聊天。一边帮她按摩手臂。
孟大夫人实在是太瘦了,整个手臂都几乎只剩皮包骨了。
“嗯!白姑娘说的是,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些!”孟大夫人附和了一下,感觉到白清霜按摩自己手臂的时候,力道十分的轻柔,且还十分的舒服,不由叹道。“白姑娘的手法如此娴熟又舒服。想必自己也练习过的吧!”
那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在前世可是做了近十年的美容呢,手法和专业知识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的。
“夫人。咱们院里所有人的手法都是姑娘手把手的教的呢,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的手法能够及得上咱们姑娘的!”提到这个,安静的丁香忍不住引以为傲的道。
“真的吗?”孟大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只可惜现在的视力十分模糊看不清白清霜的脸,不然。她还真是要看看这位小姑娘究竟多大的年纪了,不但能够在繁乱又复杂的京城开这样一家全新概念的铺子,还有着旁人所不知道的手艺。
“夫人,别听丁香的。这些孩子,都要把我夸成神仙了!”白清霜嗔笑了一声,但言语间的自信不言而喻。
“不!我能感觉得出来。你按摩的手法确实要比丁香的还要好一些的!”孟大夫人说道,“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吗?若是可以。我想让倩蓉也学学,以后也方便给老国公和老太君捏捏!”
在孟家,自始至终对她好的,也只有公公婆婆了,不管她曾经沮丧颓废到到什么样的境地,他们都无私的包容着她,才让她在无儿无女的情况下,还能在国公府保有一席之地。
这一点,她不论何时都铭记于心。
她心情沮丧颓废,不愿见人,也不怎么肯见孟堂,每一次痛哭过后还会引起视力的下降,接近眼盲,却不代表她心也盲,不知道与自己同为正妻的冯钰瑶表面客气亲近,实则怨恨于她。
她只不过觉得在失去了女儿之后,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不想与人计较起争端,才任着下人们也暗地里作践她。
而她更知道,要不是公婆照应着她,她或许早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以前,她或许觉得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算了,但自从听了孟观星无意的一句话,说这位白姑娘的眼睛与她极像之后,她不由深深的感激公婆的照应了。
因而,在感觉到按摩放松的舒服之后,她很想要让尽自己的一份孝心,为公婆做点什么。
“我不过是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漂流江湖的游方郎中,得他指点了一二,自己没事干的时候琢磨了一套具体的方法,如今再想要找到那位游方郎中已是不能了!”不得已又借用了一位根本不存在的人物,白清霜暗暗吐舌,“不过,倩蓉姑娘要是想学的话,倒是随时都可以来我们美容院里学习,我会安排人专门教导她的!”
“如此最好,白姑娘只管说收多少的学徒费用便是了!”
“夫人客气了啦,认识夫人我觉得是一种缘分,哪里还能收夫人的费用呢,只让倩蓉姑娘抽空便来学习就行了!”
只是学习手法而已,白清霜还真是觉得没必要收费。
孟大夫人也不推脱,只应承了一个承诺道:“那多谢白姑娘了,以后但凡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便是!”
白清霜要的便是这样的承诺,跟将军府一样,她如今要抱着越多的大腿就越好,这样才能保证她在京城乃至整个国朝的事业越做越大。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可说是亘古名言啊!
“好啊!夫人,那霜儿就不客气啦!”
“你若客气,我倒觉得见外了呢!”孟大夫人听她自称霜儿,不由心头一动道,“白姑娘若是不嫌弃我眼盲心瞎的话,认我做干娘可好?”
这可是不小的诱惑啊!
白清霜顿时一怔,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而倩蓉也同样一愣,心头莫名的一动,有些迫不及待的道:“白姑娘,大夫人从未对人如此亲近过,足见她真是十分喜欢你的,你还不快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