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安排人连夜把帐篷支起来。很快就会用到。”韩子狐吩咐说。
“是。”
韩木走后。两个人并肩朝营地走去。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身后火把带着一点微弱的亮光照亮脚下崎岖的山路。
韩子狐牵着如意手在山路中走着,宽厚的手掌紧紧裹住纤细的小手,如意心里忽然感觉很踏实,即便周围是一片漆黑。仿佛有他在一切都很安稳。
很想就这样一直和他走下去,不去理会那些纷繁的东西,不去理会家里他那些小老婆们,此时此刻,只有他和她。
“你令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你想的这么周到。”
呵呵,如意淡然一笑。“也没什么,灾情出现,与灾民密切相关的无非就是吃饱饭有个暖和的地方落脚。灾民暴动究其根本不就是朝廷提供不了他们所需的填饱肚子的食物么。人只有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当政者只有把他们最关心的事情处理好,灾害并不可怕。”
说到这,她略微顿了顿脚步,神情凝重,无奈。“比灾害更可怕的是人心,相信这也是皇上为什么会派你来的原因吧。”
“嗯。你说的没错,有太多人的眼睛盯着这笔赈灾银款,皇上有心却挡不住那些贪官的蒙蔽,很多时候,想要欺瞒什么是很简单的事情。问题出现时,派兵镇压然后给灾民再扣上一顶贪心不足罪名便会轻而易举的脱身,就是这些逐渐堆积的蝼蚁啃食了鼎盛的王朝。所以,你说的没错,世间最看不穿的就是人心,它比任何灾难都可怕。”
感觉到他言语中的淡淡失落,如意反握住他的手,“当今皇上英武圣明,相信那些蝼蚁绝对不会蒙蔽他的眼睛。”
韩子狐轻轻把她搂在怀中,埋在她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意,我们好好的。好好过日子。”
“现在,你爱我么?”趴在他肩膀,如意还是忍不住问道。一颗心也随着这句话变得忐忑。
韩子狐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闷闷的说:“爱在我心里是最可笑的字眼,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转身离开,甚至连敷衍借口都懒得说。我讨厌这个字。我不许你爱这个字,只许你看我以后的表现。别怀疑我对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这句话的诚意。”
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韩子狐心里有一个很大的伤口,甚至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愈合,一直在发酵中溃烂着。
在她所不知道的曾经,一定有一个女人将他伤的极深,脑海中不觉浮现出老夫人的曾经的一番话。
“......只可惜她没那个福分。”
“她”是谁?
虽然她很想知道很好奇,却没在这种时候开口,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刨根问底,有一天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反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没错,再浓烈的山盟海誓都比不上长久的陪伴来的美好。”
天还没亮的时候,终于挖通了进村的路。另一端早已聚集了大批的村民,一个个面露惊恐的目光,像惊弓之鸟一样。仿佛再受一点刺激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就会断裂崩溃。
如意十分理解,心情很沉重,灾难带给人们的阴影是巨大的,若是事后不能及时的进行心理疏导,这种阴影会一直伴随他们,恐惧会一直停留在记忆最深处。
庄逸协同韩木组织灾民有条不紊的领取物资,安顿他们歇下,粥锅里冒着蒸蒸白气。米香味飘散。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很顺利。看着灾民喝上一口热乎的粥。如意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从桌上拿了两个碗盛了两碗粥。
“给。吃点东西吧。”如意说。
韩子狐接过碗,瞧着她手里同样的粥,皱眉。“我已经吩咐给你单独做了吃的,这些给我。”
如意一躲,“不用,我也吃不下别的东西,喝点粥挺好的,还能暖暖胃。”
说着,拉着他的手捡个地方坐下。
韩子狐喝着粥视线却一直在如意身上打转,看着这个未施粉黛甚至有点不修边幅的女人。从前只知道她有傲骨,倔强,坚韧,这两天对她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理性,思想开阔。不似那些深闺女人成天只知道描红画绿,没事儿绣绣花,隔三差五组织个聚会,不骄矜不做作。若是换成绯萝,打死她她也不会穿成这样素面朝天。
“你看着我干嘛?喝粥。”说着,下巴点了点他的碗。
韩子狐笑了,“我发现女人在意的东西你好像全都不在意。”
呃?如意一愣,随即明白了,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很懒,成天化妆卸妆什么的很麻烦,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书。现在的疑难杂症越来越多了。而且如果你同意,我真想每天都穿这样的衣服,那些裙子太讨厌了,那么长,走起路来直绊脚。”
“呵呵。”韩子狐笑了,黑眸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爱,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随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哎呀,你别弄我的头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如意一歪脑袋打掉他的手。嘟着嘴。“还是算了吧,不然不出几天满南郡城就会传开了。靖王选王妃时肯定没带着眼睛,怎么会选那么一个趿拉的王妃。”
不远处,庄逸与韩木并肩而坐。手里同样端着粥碗,忙活了一个早晨,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了。
庄逸用手肘捅了捅韩木。“哎,你看王爷是不是变了。”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韩子狐正一脸笑容的和如意在说着什么,那笑容仿佛有感染力一样,连带着他都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是啊,不然总是自己苦着自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唉,你说大小姐要是这时候回来王爷会怎么办?”庄逸若有所思的问。
“呸呸呸,乌鸦嘴。”韩木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王爷好不容易才敞开心扉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不过,我想即便大小姐回来了,以王爷的性格也不会再回头了。当年的事儿咱们都看在眼里,她做的那么绝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是在王爷最需要她的时候,王爷肯定不会再原谅她了。而且,你看,王爷看王妃的眼神,我相信王爷心里有王妃。”
“但愿吧。”庄逸叹了口气。原不原谅是一回事,心里有没有是一回事,爱不爱又是另一回事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和王妃屋里那个瑾言是怎么回事?上次我去找你怎么看人家姑娘从你屋里红着脸跑出来了。你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
“哪有。你别瞎说。传出去对瑾言姑娘的名声不好。”庄逸别过眼,闪过一丝尴尬,“上次不过是她来谢谢我帮了王妃,给我做了一身衣服。仅此而已。”
“就只是这样?”韩木挑眉,很明显,不相信。
“哎呀,你怎么跟后院的刘大妈似得。婆婆妈妈的。走了,干活去。”说着,庄逸站起来,走远了。
韩木笑了。“臭小子,喜欢人家就直说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南郡,靖王府。
站在对面,看着匾额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靖王府。”她手心冰凉,浑身因喜悦而颤抖着。美眸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子念哥哥,我回来了。”满腔的激动快要蹦出胸膛,眼神中闪烁着激动跳跃的光芒。
一个帕子递到她面前,她回头,是楚琏,“谢谢。”接过帕子,轻轻擦掉眼角的泪。
“很高兴?”楚琏平静的说。
“嗯。”她点点头。“我做梦都梦到这一天。我终于回来了。子念哥哥,我回来了。”
“去吧。我在这等你。”楚琏转身进了茶馆。
真相是残酷的。他也曾极力拖延时间却抵挡不住她归心似箭的心情。拖了整整两个月,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也罢了,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大不了他陪着她。
夏晗意深吸一口气,提步朝靖王府的门口走去。
“楚悠姐姐,这段时间你真是辛苦了。以后送安胎药这样的小事儿就让我来做吧。你也能歇会。”豆蔻说。
“没事,我能...”转头不经意见,眼尾扫到一个人,好像是..
楚悠微微一怔,仔细看去。那人已经进了茶馆。难道是他来了?
“楚悠姐姐,你怎么了?”见她忽然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前面,豆蔻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随着她的目光朝那边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没什么。”说着,楚悠将手里的药包塞进豆蔻手里。“我忽然想起来周大妈家的药还没配好,她一会就要过来取了,这样,你自己去吧。”
“也好吧。”豆蔻点点头。
“注意安全,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楚悠不放心的叮嘱道。“一定要把药亲自交到紫鹃的手里。记住了么?”
“嗯,我记住了。”豆蔻重重的点点头。
“走吧。”楚悠朝豆蔻摆摆手,待看她走远后,才快速进了茶馆。
站在门口四处望了望,果然,在靠窗的角落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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