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全好了吗?”元帝对傅绮筝侧耳轻语。
傅绮筝点了下头,却又若有若无地轻咳了几声。元帝扬唇一笑,松开了手,拦腰抱起傅绮筝向床榻走去。傅绮筝心跳得飞快,头低埋在他胸前,仿若要窒息般心下惊惶。
元帝将傅绮筝放到床榻上,拉过被子替她盖好,傅绮筝拉过被子蒙住脸不敢看,元帝站在床边,邪邪一笑道:“你怕?”
傅绮筝蒙着脸摇摇头,元帝转身走去灭了殿中所有灯火,一下子漆黑起来,傅绮筝更加心慌起来,元帝躺在傅绮筝身边,淡淡道:“别蒙着了,当心又捂出病来。”
傅绮筝小心翼翼地扯下被子,虽一片漆黑看不清面庞,但耳畔的呼吸声足以说明了距离之近,一次比一次亲密让傅绮筝一次比一次拘束,静静躺着一动不敢动。忽然手背一热,元帝拉过傅绮筝的手放在二人之间握着,接着便听到元帝轻言了声:“睡吧。”
从拘束到安稳,渐渐熟睡去,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身旁空空,元帝早已离开,坐起身来,唤道:“水雾。”
水雾赶紧走进来,笑着一欠:“嫔主醒了,恭喜嫔主。”
“我有什么可喜的。”傅绮筝不解道。
“嫔主终于侍寝了,可喜可贺。”
“侍寝?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傅绮筝皱眉道。
“没……没有吗?可奴婢看皇上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明很开心呀。”水雾一脸茫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奴婢失言了,奴婢让人伺候嫔主梳妆,明日嫔主省亲,奴婢去帮嫔主收拾收拾。”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傅绮筝摇摇头,笑说:“这丫头怎么这般冒失。”
这日元帝赏了不少东西给傅绮筝带去叔父家,水雾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着实收拾了好一阵子。
入夜,傅绮筝坐在窗前抚琴,好久不曾弹起,有些生疏了,一曲罢回头一看,元帝不知何时起便站在身后。
傅绮筝起身看一眼水雾,埋怨道:“皇上来了也不说一声。”
“是皇上不让奴婢说的。”水雾一脸委屈。
元帝走到琴边坐下,抬手叙叙弹起,傅绮筝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很是满足于这样的相处。夜里同榻而眠,清晨傅绮筝醒得早,见元帝还在睡,便不忍打扰,静静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微微一笑。
“看够了吗?”元帝忽然说话道。
傅绮筝楞了一下,转过身去:“没……没看。”
“行了,起来吧,朕送送你。”元帝说道。
行宫外,车驾隆重,元帝安排了不少宫女随从,由祁桓翊率一队禁军护送。
临行前,元帝看着傅绮筝,一脸认真的说:“说好了,只住三日便回。”
傅绮筝点点头,笑说道:“皇上圣旨岂敢不从。”
文月站在元帝身后,微微一欠:“姐姐保重。”
“走吧。”元帝道。
傅绮筝登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竟有些不舍,车缓缓驶出行宫禁地,素州行宫建在城外,离素州城还有一段距离,傅绮筝坐在车上,不由得回想起那几日在素州城发生的事,时隔不过一月,感受却不大一样了,依照元帝的吩咐戴上面纱,毕竟风华竞的影响一时半刻怕是消不去。
一个时辰后车马进入素州城,车外喧闹起来。
“快看,这是宫里娘娘的车驾,好气派呀。”
“娘娘长得肯定美若天仙。”
听到外面百姓的议论,水雾忍不住笑了:“瞧瞧他们,拿咱们当什么看呢。”
撩起窗帘一角看去,正路过珍宝阁,仍旧热闹非凡,时隔一月,也是物是人非了。又过了一会儿马车便停住了。
“嫔主,到了。”窗外宫女说道。
水雾先下了车,扶着傅绮筝走下马车,傅绮筝抬眼一看,只是一处小府第,与傅府规模相距甚远,门前站着不少人,年纪稍长的便是傅任贤同父异母之弟傅任德,一旁站着的妇人应是夫人冯氏,还有一些仆人家丁站在后面,见傅绮筝下了马车,傅任德领头跪迎叩首道:“臣傅任德率家眷恭迎容华嫔主。”
傅绮筝上前虚扶道:“叔父叔母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祁桓翊跟在傅绮筝身后,傅绮筝随之介绍到:“这位是护送我前来的禁军都统祁将军。”
“祁将军有礼。”傅任德拱手道,又对傅绮筝说,“嫔主里面请。”
傅绮筝颔首,移步走入府中,刚进门便见一女子笑着迎面走来,竟有些眼熟,思索片刻,认出她是傅吟微。
“微儿,快见过嫔主。”冯氏道。
傅吟微笑着福身:“吟微见过嫔主。”
傅绮筝轻言:“免礼。”
“这是小女吟微。”傅任德介绍道。
“我们见过了。”傅绮筝莞尔言,摘下面纱,傅吟微刚起身抬眼一看,顿然大惊道:“傅绮姑娘。”
“微儿不得无礼。”傅任德责备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见外,原来是吟微妹妹,当日竟不知。”傅绮筝笑道。
冯氏颇为好奇地问道:“嫔主和微儿认识?”
傅吟微仍是难以置信:“傅绮姑娘竟然是皇妃堂姐。”忽然想了想,轻声念叨,“傅绮……傅绮筝……傅绮……”茅塞顿开,喜道:“我真是愚笨,竟然没认出来姐姐。”
傅吟微看了看傅绮筝身后,目光忽然落到了祁桓翊身上,指着祁桓翊,吃惊道:“你不是那日移桃花之人吗?”
第八十四章 省亲(下)
傅绮筝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祁桓翊,傅任德连忙道:“嫔主屋里坐吧。”
傅绮筝莞尔颔首,进了堂屋坐在正位上,又笑说:“叔父叔母请坐。”
傅任徳和冯氏这才随之坐下,傅吟微则站在冯氏身后,屋子里站了好些仆人宫女,看得出二老甚是拘束,傅绮筝便吩咐道:“水雾,让他们先退下吧。”
冯氏又吩咐婆子领了宫女们去休息,祁桓翊也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傅任德冯氏还有傅吟微,傅绮筝身边只留下水雾一人。
“叔父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
“唉,一过几十年,难得大哥还记得我。”
“父亲与叔父是兄弟呀,怎能不挂心,父亲多次来信让叔父进京任职,叔父为何不去?”傅绮筝好奇道。
“大哥自高中后前程似锦如今更位列首辅,任德无才无德,难望兄长项背,京城多才干,岂敢涉足。”
“我爹呀是舍不得素州呢,他说素州什么都好,京城那个地方水深得很,没有素州自在。”傅吟微掩嘴笑道。
傅任德责备道:“吟微,嫔主面前岂能如此口无遮拦。”
“看着叔父一家其乐融融,绮筝便放心了,妹妹也坐吧,这里没有嫔主,绮筝是小辈,叔父叔母也不要客气了。”
“是是。”冯氏连连点头。
忽然有一家丁入内禀报道:“老爷,方夫人来了。”
“没见嫔主驾临,她来做什么。”傅任德斥责道。
家丁又说道:“她哭哭啼啼的,说是知道嫔主来了,求嫔主救命。”
“求我?”傅绮筝疑惑道,看着冯氏也是一筹莫展的神色,问道,“叔母,不知这方夫人是何人?”
“她本是我母家的亲戚,去年吟微不甚落水,她儿媳救了吟微,由此便走得近了些,听闻她儿子被官府抓了,近日也来求过几次,方氏竟然如此胆大敢来叨扰嫔主。”
听到冯氏所说,傅绮筝好似想起来什么,又豁然明了,说道:“让她进来吧。”
“嫔主,嫔主身份贵重,岂能让外人打扰。”傅任德说。
“既是叔母的亲戚,倒也不算外人。”
家丁领了命出去传话,不一会方氏便匆匆走入堂中,未曾抬头就跪了下去,哭着央求:“求嫔主救救民妇的儿子吧。”
傅绮筝端起茶盏轻抿了口,淡淡道:“方夫人起来说话。”
“嫔主不答应民妇,民妇便在此长跪不起了。”
傅绮筝放下茶盏,扬唇一笑:“方夫人这是要挟本嫔?”
方氏一怔,连忙起身,又着抹着眼泪:“说到底民妇与嫔主还是亲戚呢。”
傅绮筝沉眼道:“你儿子可是方江?”
“嫔主怎知?我儿子他是个好人,在城郊经营间书画铺子,本本分分,此次不知为何便被官府抓了去,昨日听闻就要被问斩了,求嫔主救救我儿子的性命吧。”方氏哭得更加厉害了。
傅绮筝心下觉得好笑,有其母必有其子,方江当日攀亲戚的本事可真不凭空来的。抬眼看着方氏:“他以假试题行骗前来参加科考的考生,大发不义之财,且不说行骗已是律法难容,造假科举试题,更是重罪,国有国法,岂是我一介女流能左右的。”
“什么,骗人?江儿他怎么会是骗子呢,不会的,表妹,您快跟嫔主说说,江儿不是那样的人。”方氏又过去求冯氏。
傅绮筝看了一眼方氏,启唇言:“不瞒夫人,方江当日行骗,打得还是我傅家的旗号呢,说他跟当朝大学士,有交情,险些就牵连到家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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