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平京,一路马不停蹄,近午才赶到,在南苑行宫前下了马车,李常海迎了出来,笑着拱手:“娘娘可算来了。”
“皇上呢?”傅绮筝问道。
“皇上正在清泉阁里泡热汤,还不知娘娘到了,奴才这就去禀报。”
傅绮筝笑了笑:“不用了,本宫去见皇上就是。”
李常海会意,吩咐宫女伺候傅绮筝更衣。
卸去妆容,拆散发髻,仅一支玲珑玉簪将青丝绾起,披了件素粉披风,移步往清泉阁去。
守在门外的宫女推开门,傅绮筝脱下丝履,玉足轻踏,步入阁中。烟雾袅袅处的背影若隐若现,闻得他又轻咳了两声,应是风寒还未痊愈。
傅绮筝走到他身后。仍未被察觉,蹲下身去,凑到他耳边轻声唤道:“皇上。”
话音刚落便被他一把拽入池中,傅绮筝浑身湿透。惊魂未定,原来早就被发现了,不禁抱怨道:“要是知道皇上要这样吓唬臣妾,臣妾就不来了。”
“不来,有人可要后悔。”元帝扬唇一笑。伸手替她解下披风放至一边,将她搂在身前,静默看了良久,沉眼间看见她肩前肌肤上的一小道伤痕,隐隐为之触动。
“皇上怎么突然染了风寒。”傅绮筝不解问道。
“还能怎么病的,当然想你想的。”元帝笑道,轻抚着傅绮筝的脸颊,这二月来她削瘦了不少,看着分外心疼。
傅绮筝微微莞尔:“那岂不成了臣妾的过错,让皇上相思成疾。臣妾罪该万死。”
“知错就好,有错当罚,容朕想想该罚你什么。”元帝又问道,“听说你那晚到乾宁宫来了?”
傅绮筝沉下眸子,轻言道:“皇上是不是要怪臣妾莽撞,事情还没了结就随意出了雨明宫,险些酿成大错。”
“朕倒要怪你不够莽撞,徐氏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了,为何不直接闯进来?”
傅绮筝浅浅一笑道:“多亏徐淑仪提醒了臣妾,擅闯乾宁宫是死罪。臣妾还要留着命来见皇上呢。”
“没想到朕的夫人如此能屈能伸,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朕定要好好补偿你,想要什么?”元帝笑问道。
“这都是臣妾自己的主意。何需皇上补偿。”傅绮筝想了想,又傲然道:“不过臣妾懂隐忍但不代表臣妾不记仇,臣妾不是圣人,没那么大的容人之量,冤有头债有主,到时皇上可别怜香惜玉。”
元帝忍俊不禁。又勾起她的下巴,正色道:“若论怜香惜玉,朕只怜你一人。”
傅绮筝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嫣然一笑:“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可就肆无忌惮了?”
元帝将傅绮筝揽近到面前,徐徐说道:“只要朕的夫人高兴。”
从顾全大局不能相见到如今近在咫尺,温热的水已然比不过炽热的心,柔情凝视,感觉着那起伏的鼻息,痴缠的吻难诉衷情。
元帝抱着傅绮筝走出水中,伸手摘下她头上的玉簪,青丝落散,放她躺在池边。
傅绮筝望着他担忧道:“皇上的风寒还未痊愈……”
元帝不以为然,淡淡道:“看见你百病全消。”
傅绮筝执意坐起身来,认真道:“臣妾不信,得让御医看过再说。”
他顺势将她压到身下,挑眉一笑:“朕说好了就是好了。”
“但……”傅绮筝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温吻缄口。
缠绵亲吻了一阵元帝才抬起头看着傅绮筝,不禁笑道:“朕总算知道该怎么治你了。”
傅绮筝羞然撇过头,闻得耳边传来温语:“有妻如此,三生之幸。”
傅绮筝闻言一愣,回过头凝望着他,她何以能被他视为正妻。
元帝似看出了她的顾虑,遂言:“朕说了,朕欠你一个名分。”吻了吻她的额头后看着她的眼眸,又轻言道,“答应朕,做朕的皇后。”
傅绮筝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愣愣地看着他。
“还没听清吗?”元帝皱眉,又贴在她耳边一字字言道,“朕要你做朕的皇后。”
傅绮筝泪已盈目,又从眼角渗出,如珠滚落。
元帝故意问道:“怎么哭了,不乐意?”
傅绮筝紧抱住他,隐隐顾虑道:“可臣妾没有子嗣啊。”这泪除了欣喜更多的则是愧疚。
元帝闻言付之一笑:“朕还以为你顾及什么,咱们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朕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皇上。”傅绮筝慰然泪语凝噎。
“叫祈澈。”他呼吸渐促,耳鬓厮磨,吻着她一寸寸肌肤。
密集的酥麻感袭来,傅绮筝娇躯轻颤,嗔着喃喃道:“祈澈。”
水中点点花瓣芳香弥散,烟雾缭绕掩映池边温存,云雨之欢,两心相许。
浸在水中,傅绮筝脸颊上还余留着的醉人的潮红,担心道:“皇上风寒还没好,若是加重,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
元帝笑了笑道:“朕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是因为你太过楚楚动人,所以才令朕……”
傅绮筝娥眉轻蹙:“臣妾担心皇上龙体,皇上还说笑。”
元帝伸出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淡淡道:“只要朕高兴,管什么风寒不风寒的。”
“皇上如此高兴,不止是因为臣妾来了吧,莫不是金国的战事有了转机?”
“什么事都被你猜到,朕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哥哥此番立了大功,晟宁保住了。”
傅绮筝欣然问道:“真的?”
“待将金军赶出大宁国境,大军也当凯旋。”
第二零二章 青云
清晨醒来,阳光慵懒,枕边之人还在熟睡,傅绮筝纤指绕了一绺头发扫着他的脸颊。谁知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元帝伸手轻刮过她的鼻尖,略带一丝宠溺地言道:“好大的胆子。”
傅绮筝微微一笑:“臣妾扰了皇上清梦,臣妾知错。”
“有错当罚。”元帝抬手指了指脸侧。
傅绮筝会意,无奈地笑了笑,支起身在他侧脸轻轻一吻。
“起来吧,朕有惊喜要给你。”
妆台前,执螺子黛替她描眉,傅绮筝将信将疑地坐着,待他描完,转眼照着铜镜一看,不由得惊叹:“皇上几时学会描眉了?”
元帝随口言道:“画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画得多了是什么意思。”傅绮筝惑然,转念想了想,沉了脸色不悦道,“皇上是给徐淑仪画的吧。”
“是又如何?”元帝淡淡道。
傅绮筝转眼看向它处,冷言:“皇上乐意给谁画就给谁画,臣妾不敢有怨言。”
元帝瞥了傅绮筝一眼:“你这不叫有怨言?朕如此还不是为了……”
傅绮筝即道:“皇上能练到如此娴熟,定没少画吧。”挪过身背对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他也该生气才是,却闻得身后一阵笑声,傅绮筝更为恼然。
“真生气了?”元帝试探道。
傅绮筝站起身来,仍是背对着他:“臣妾在雨明宫冷壁孤灯,皇上倒好,佳人在怀,好不自在。”
话音刚落便被他从身后拥住:“这才叫佳人在怀,别生气了,朕保证以后只为绮筝一人描眉。”
到底是经不起哄的,傅绮筝听到这话便心软了,小声问道:“当真?”
“君无戏言。”
傅绮筝这才转过身,展颜一笑。
元帝唤来侍候的人。宫女奉着衣物入内。
“去把那衣裳换上。”
傅绮筝看了一眼宫女手里端着的是常服,惑然道:“皇上又要微服出去?”
“你只需说去还是不去。”
这次索性连李常海都不带了,傅绮筝便把水雾也留在了行宫,无人驾车。只好步行,知那四人应会在暗中保护,傅绮筝便也安心跟着他前行。
“夫君要带我去何处?”傅绮筝忍不住问道。
“随处走走,难不成想一直待在行宫里?”
傅绮筝转身看了看来时的路:“但已经走了这么远,天黑恐回不去了。”
“谁告诉你今日一定要回去?”
傅绮筝忍俊不禁。已经入秋。秋风瑟瑟,林间落叶飞舞,二人携手前行。一路问询,天黑之前总算进了一处叫青云县的地方,找了个客栈落脚歇息。
这客栈在城边上,推开窗户视野辽阔,夜里外面虽是漆黑一片,但更显繁星满天,月已渐圆。
元帝和傅绮筝站在窗前,望着夜空。傅绮筝问道:“夫君此行,意欲何为?”
却见他故作神秘,伸手揽着她的腰,轻言道:“到时夫人自会知晓。”
一来几日都是在城里闲逛,像是在等待而非要做什么,傅绮筝更为不解。
傅绮筝与元帝闲步在街上,傅绮筝忍不住轻声相问:“夫君要做的事不会就是体察民情吧。”
元帝沉默不语,置若罔闻,仍拉着傅绮筝静静前行。
这青云县虽不大,但物阜民丰。集市热闹非凡,货物琳琅,目不暇接。
傅绮筝莞尔道:“连这远离平京的小县都如此富足,夫君也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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