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绮筝与贺悠竹走入怡安宫,殿内暖意盈盈,甄妃正抱着泠睿坐在殿前,殿中还有一人,傅绮筝转眼看去,原是芳仪徐倩然。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娴妃娘娘。”徐倩然欠身道。
甄妃也放下泠睿,起身一欠:“贵妃娘娘。”
傅绮筝上前扶着甄妃,莞尔道:“甄姐姐见外了。”
甄妃笑了笑:“贵妃娘娘还能来看臣妾。臣妾高兴。”
“甄姐姐对绮筝的恩情,绮筝都记在心里,不敢相忘,姐姐快坐。”傅绮筝拉着甄妃一同坐下。
贺悠竹与徐倩然方才落坐殿旁。
“娴妃有了身孕。怎能如此奔波,要注意身子才是。”甄妃关切道。
贺悠竹笑言道:“久不见甄妃娘娘了,便跟着贵妃娘娘过来看看甄妃娘娘和皇子。”
“本宫岂敢当娴妃妹妹称一声娘娘,妹妹若不弃,也称本宫为姐姐吧。”
贺悠竹颔首道:“甄妃姐姐。”
傅绮筝看着一边站着的泠睿。笑道:“二皇子都长这么大了。”
“睿儿,还不给二位娘娘问安。”甄妃对泠睿说道。
泠睿的目光有些胆怯,却很是听话,像模像样作揖道:“贵妃娘娘安好,娴妃娘娘安好。”
傅绮筝伸出手,霭然一笑:“二皇子快来让绫娘娘看看。”
泠睿木讷地站在那里,望着甄妃。
甄妃点了点头,泠睿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傅绮筝跟前。
泠睿与泠钰是同胞兄弟,模样甚为相似,应是再这宫里待久了极少出去。有些怕生。
“甄姐姐应常带着二皇子出去走走才是。”傅绮筝对甄妃说道。
甄妃淡淡道:“外面未必有他该看见的东西,倒不如待在宫里多学些本事。”
贺悠竹又道:“甄妃姐姐心灵手巧,看样子二皇子这身衣裳应该是甄妃姐姐亲手绣制的。”
“娴妃妹妹何以见得?”甄妃惊讶道。
贺悠竹说道:“只是见这绣工与贵妃娘娘寝宫里的绣枕一致,就知皆是出自甄妃姐姐之手。”
甄妃沉下眼,徐徐一笑:“娴妃妹妹果真心细如尘。”又吩咐奶娘道,“睿儿该习功课了,带下去吧。”
奶娘牵走了泠睿。
傅绮筝又看向徐倩然道:“怎么不见方贵人,你二人不是一向形影不离吗?”
“方姐姐她胆子小,如今不怎么肯与嫔妾出来了。”
甄妃笑说道:“自从徐芳仪来了怡安宫,总算有个能与臣妾说话的人。宫里也不似从前冷清。”
从怡安宫出来,贺悠竹坐在步撵上,似又有心事。
“泠睿才三岁就开始读书习字,可见甄姐姐对泠睿视如己出。格外看重。”
“但我瞧着二皇子似有些内敛。”
“还说别人内敛,当初也不知是谁独来独往、沉默寡言。”傅绮筝打趣道。
贺悠竹笑了笑,又道:“徐芳仪和方贵人从前不是三天两头往你那儿去?”
“自打上次方贵人被陈兮若那么一吓唬,越发谨小慎微,听文月说她去请安时都得事先打听陈兮若在不在,只在熹和宫都怕成那个样子。如今恐鲜有出门。”
贺悠竹忽想起一事:“听说静明宫里的那位病得不轻了。”
傅绮筝淡然一笑,抬眼看向远处,徐徐说道:“就当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吧。”
宫道中,水雾跑来,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可找着娘娘了,皇上宣娘娘去乾宁宫。”
傅绮筝去往乾宁宫时,晚来天欲雪。
“贵妃娘娘,皇上与大臣们正在里面议事,娘娘且去寝宫稍后。”李常海说道。
天色已晚,傅绮筝遂问:“出了什么事,怎么议到了现在。”
“边关急报。”
等至夜深,励政殿里面的众人方才散了去,傅绮筝走到窗前,推开一丝缝隙看去,离去的人中有苏良将军,其难道是战事又起?
关上窗,转过身看见元帝走了进来。
“皇上。”傅绮筝欠身。
“南面的叛乱尚未平息,北边金国又举兵来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元帝说道。
“那些个晋国余孽和金国都不足为患,皇上无需太过忧心。”
“朕本就不担心,此番派苏良一人去应付已经足够,但毕竟是征战,还需要周密商仪。”
子夜,元帝与傅绮筝皆被异响惊醒,那脚步声虽轻,但可以断定已越来越近。
“谁?”元帝警惕道。
傅绮筝坐起身时,已能看清殿中走来的黑衣身影。
“今日我就要替我大晋的子民报仇。”声音寒极,那黑衣人竟是一个女子。
紧接着一道剑光闪现,直刺元帝而来。未作迟疑,傅绮筝立刻挡在了元帝身前,那剑瞬时刺入她左肩,一堂鲜血浸透衣衫。
第一六四章 刺客(下)
元帝愕然震惊:“绮筝!”
刺客一愣,骤然将剑拔出,怔怔地看着傅绮筝。
殿外大量侍卫赶来:“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刺客又拿剑刺向元帝,剑逼近时,傅绮筝死死挡在他前面,刺客见势迅速收手,眼看着侍卫就要冲进来,再无下手的机会,翻窗逃离。
“绮筝。”元帝抱着傅绮筝,那衣衫上的血迹格外刺眼。
见刺客逃了,傅绮筝这才松了口气,望着元帝微微一笑:“臣妾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李常海带着宫女内监进来,见这一幕都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连连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快传御医!”元帝放傅绮筝躺下,小心翼翼替她褪去衣衫,查探伤口,伤口虽不大,但仍往外渗着血,元帝的手和衣袖上皆是是斑驳血迹。
宫女搬来屏风挡在床前,御医赶来:“皇上,娘娘伤在肌肤,当务之急是先让宫女为娘娘上药止血包扎。”御医赶紧呈上药物。
“朕来。”元帝接过药瓶,又对傅绮筝言道,“忍着点。”
傅绮筝轻点了点头,但那药末洒在伤口上,着实疼痛难忍,纵使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仍是疼得眼泪打转,额头也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皇上,祁将军求见。”
“让他候着。”
元帝替傅绮筝上完药,将伤口仔细包扎好后才出了寝宫去。
宫女放下床幔,太医上前请脉。
傅绮筝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仍是心惊胆战,紧闭上双眸,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千钧一发的场面,她明明感觉那刺客后来越发用力欲将她一剑毙命,为何又突然拔剑且不敢再伤她,傅绮筝百思不得其解。
祁桓翊一见元帝手上和衣裳的血迹,触目惊心:“皇上可有受伤?”
“朕没事。伤的是贵妃。”
祁桓翊更为惊骇:“贵妃娘娘她……”
“刺客抓到了吗?”
“回皇上,刺客武艺高强,臣等无能,让其逃脱。不过刺客冲出重围时,已身负重伤,如今还藏匿在宫中,臣已命人搜捕。”
元帝勃然大怒:“这么多的侍卫抓不住一个刺客?朕再问你,那刺客何以能如此轻而易举潜入朕的寝宫。守在外面的都是死人吗?”
祁桓翊跪下请罪:“微臣该死,乾宁宫外守卫重重,但刺客狡诈,趁侍卫不意从励政殿翻窗而入。“
元帝冷冷道。“朕给你三日,务必将那刺客擒获,否则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
御医出来回禀只道是外伤且未伤及要害,并无大碍。
元帝这才放心,回到寝宫,落坐床边看着傅绮筝关切道:“还疼吗?”
傅绮筝摇了摇头:“皇上别担心,臣妾没事。”
元帝眉头深锁:“你可知那一剑再往下三寸。会有什么后果。”
傅绮筝笑了笑:“臣妾死不足惜,皇上不能有事,更何况臣妾命大,注定死不了。”转眼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快亮了,又道,“臣妾该回去了。”
元帝即道:“留下来,朕照顾你,先把伤养好,更何况刺客还没抓到。只有这里最安全。”
“这是皇上的寝宫,臣妾岂能鸠占鹊巢。”
元帝轻搂住傅绮筝,缓缓说道:“命都是你救的,还有什么不能给你。”
阖宫惊动。天亮了没多久,嫔妃悉数赶来乾宁宫问安,虽被拦在乾宁宫外,但大都呈上了各式各样所谓的愈伤良药。
“皇上,让娴妃进来吧,以免她担心。”傅绮筝说道。
元帝应允。又道:“朕去朝上议事,好好待着别想溜。”扫了一眼殿内侍候的宫婢,对傅绮筝说道,“你要是走了,她们可就都没命了。”
虽是要挟之词,却也听得心下暖意顿生,傅绮筝笑着点了点头。元帝走后。贺悠竹匆匆进来,着急道:“只听说娘娘受伤了,伤到什么地方,要不要紧。”
傅绮筝莞尔言:“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儿吗?”随后遣走了殿中的侍婢,又问:“她们都走了吗?”
“皇上都走了,她们岂会留下。”贺悠竹又担忧道,“听说刺客潜入是要刺杀皇上,如今禁军正四处搜捕,加之连你都受了伤,宫里已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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