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无悔 (浅浅烟花渐迷离)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 入库:04.10
江浔的疑声拉回我偏离的思绪,微有慌神,明知逃不过他的眼睛,还是否认:“我又不是大夫,哪里来的自己以为?”关于癔症一事不觉得有说出来的必要,也直觉尽可能别让知情者知晓内情。
黑眸凝定我的眼片刻,忽而他笑:“既然查出不是走火入魔我也放心了,关于骨寒定让先生为你调理好,这些日子你就莫要再出去外面溜达了。”
“哈。”我怪笑出声,无边嘲讽地道:“原来前头演那么多戏,就为等这出呢。无所谓,反正这韩阳城我也逛遍了,没什么可玩的,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江浔又一次在我的冷嘲热讽下拂袖而去,等他身影一消失在门框背后,我脸上的强笑就绷不住了。路百川没查出来的可能有两种:一种是那癔症本就是揣测之词,我确实未得;一种则是癔症属于精神上的,路百川医术再高明,仅靠诊脉难以查证。
我怕只怕是后者,是故不能对其言明。
133.回归
一番周折当真是耗费心神,句句都得谨言再慎行。到得傍晚时分,江浔就又来了,面色清冷,手上端着一碗药。见他递来,我眉头未皱就接过送至嘴边一饮而尽,随即脸都被苦皱了,这路百川是在故意坑我吗?
放下碗时,见他讳莫如深地看着我,不由敛了脸上那做苦的表情。
他问:“你就不怕我给你喝的药里多加了什么吗?”
“怕又如何?能不喝吗?”
他凝我片刻垂眸,声音似有若无:“你若不愿意喝,我又怎会勉强你?”
我顺藤而上:“那行,以后别熬这药了,太苦了。”
“那让先生开味不是那么重的药方?”
无意义在这上面纠结,摆摆手后答:“随便吧。”之后空间静默了下来,我坐在这边低垂着头摆弄手指,他坐在对面,视线倒也没落在我这处。两相无声而安静,气氛很沉窒。
直到门外传来询声:“姑娘,可以把晚膳端进来吗?”
我怔愣了下,连着几天我不受限制,基本都在外逛到天黑才回来,所以没这送晚膳过来的经验。抬眼看了看他,见他依旧一片凝色望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任何要起身走人或传唤的意思。这时外面又重复而问,我只得应:“端进来吧。”
来的不止一人,是三个厨娘打扮的人,各提一个篮子。等看到桌上被放满各种菜肴,又见厨娘很“自觉”地备好两份餐具后,我忍不住嘴角牵起讥诮的弧度。
原来他等在这里,是要与我一起用晚膳。
厨娘退出门外后他就执起了筷子,低语了句“吃吧”就径自垂眸夹菜用膳。期间也不来看我是否在动筷,直等一碗饭见了底后才抬起眼问:“怎么不吃?”
我冲他笑了笑说:“比较习惯一个人用晚膳。”
他顿了下就点头起身,站在桌前居高临下看我:“那你用完晚膳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携你回青灵山。”说完就转身而走,我反应过来后急叫:“等一等,去青灵山做什么?”
但他身影已经走出了门外,就像是没听到我问话一般。留我一人在屋中惊疑不定,不用说我这晚膳也就草草了事了。来收碗筷的厨娘见一桌子菜没怎么动,几度张口欲言都缩了回去,直到临走时才忐忑而问:“姑娘是觉得今晚的菜肴不喜欢吗?”
我怔了怔继而点头:“以后无需准备这许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一大桌子,哪怕再来三个人也吃不完呀。
“那姑娘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和我说,我好为你做。”
厨娘带着失望的神情离开了,她可能觉得我提的要求不说严苛,但不在她意料之内。
我与她说:只需准备白粥与搭配的素菜即可。
受了那人影响,我现在似乎对山珍海味没了兴趣,偏好清淡的口味。
想及了他,就越发思念了。这前前后后都有三个多月没见了。之前柳长空说看到小刀与柳无双一同进了韩阳城,这时候他是否也在韩阳城的某个角落?江浔说明天要带我回青灵山,其动机不明,但显然与他的距离又要再次拉远。
所谓一早,我没想到会是天都没亮就被从被窝里给扒了出来。困顿的紧,眼皮都难睁开,可当耳旁传来温柔的声音:“无悔,先别睡,一会骑马时再靠着我睡。”我一下就惊醒过来,柔和的俊脸近在咫尺,正在为我认真系着披风的绳子。
旁里有人牵来了一匹大黑马,江浔拉我上前轻轻一托就将我扶上了马座。下一瞬他一个轻跃,安稳落座在身后,双手环过我腰去抓那缰绳。
强忍住不去蹙眉,但心底的不郁让我忍不住提议:“就不能一人骑一匹马吗?”
他低首侧看我,轻询:“不困了?怕你犯困骑马要摔下去,这样安全些。而且,”顿了顿,似语带笑意地道:“并没配备太多马匹。”
这对话与某时某刻极其相似,连他这宠溺温和的表情也如出一辙,让我有些微的晃神。但很快就被急匆匆的脚步声而移转心神,只见几人从屋内快步走出,其中那人我不说熟悉,至少认识,正是那日去客栈逮我时在江浔身旁的那个人。
他到近前看也没看我,径自目光落在身后的江浔身上,焦急而问:“少主你这么早启程是要往何处去?”江浔在后答:“去办些事,三日后回。”
从韩阳到我青灵山,一来一回大抵需要两日,三日确实可回来了。
但那人一脸凝重之色在劝:“而今武林局势未定,韩阳虽稳固但怕对方出奇招,实在不宜此时离开韩阳,还请少主三思。”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见江浔的眉宇已经蹙起,一脸不快地道:“不过就三日,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选在凌晨。不是他在府内吗,有什么事你们可以问他,由他裁决。”
终还是一行人上了路,同行的有路百川,还有秦玉等。乘着天明前的夜色,一出城就策马百里。我的提议自然没有被接纳,还是与他同坐了一匹马,不过他这马当是千里良驹,背负两人后的脚程也一点不逊色其余人。
午时错过了村镇,就在路边停下休整的。没想到火堆架起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熬药!还是由路百川亲自监掌的。半个时辰后,一碗黑乎乎的药又给端来了,我嫌弃地飘了眼,还说会改善味道,哪改善了?秦玉见我迟迟不接,笑问:“怕苦?不会还要准备蜜饯甜嘴儿吧。”
我愤愤接过,仰头就喝。咦?黑是黑了点,味道也浓,但好像没那么苦了,还微有些甜。喝完后将空碗往地上一搁,刚好搁在一块凸起的尖石处,发出了响声。
秦玉低眸凝着那只空碗好一会才道:“其实浔哥对你真的不错,刚才我在旁听到他跟先生提议在药中加点甘甜的汁。看你样子应该是没那么难喝吧?”
我不看她,目光落在不远处江浔的身上,轻声问:“秦玉,你喜欢上他了吗?”
眼皮底下的空碗被抽走,她倏然起身,一句话也没吭地走开了。我调皮地笑了笑,总有法子能治人,只要抓到软肋就好,免得耳根不清净。
午后再动身,也不知是早晨起得太早,再被倦懒的阳光一照,暖意相围,瞌睡虫就跟上赶着似的纷涌而来。腰间突然一紧,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你先睡一会吧,到了叫你。”我被揽进了宽厚的胸膛内,困意浮沉中钝钝地想:一定是那药里下了安定。
意识是倏然惊醒过来的,睁开眼一片漆黑,刚一动就听到江浔的语声:“醒了吗?我们已经到山脚下了,等天亮以后再上山。”
不知是睡得太沉还是什么原因,脑袋昏沉沉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是靠在他的身前,头顶乃至身上都被他的斗篷给遮住了。没有犹豫地坐直起身,掀开了斗篷,遮天的黑幕在头顶,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依稀辨得这是青灵山脚下的小树林。
环目四下,秦玉等人与江浔一般,也都是坐靠在树干上闭目休眠。
我不去看他,径自挪动了位置到旁边的一棵树下,把头后仰了靠在树桩上,凝着那被树叶遮得几乎看不见的星空,低声问:“你究竟为什么带我回青灵山?”
静默轮回,在我以为他又一次避而不答时,低沉的嗓音扬起:“路先生说,骨寒之本在于寒,它与普通的风寒或者湿寒不同,唯有极寒才能穿肤入骨,要想根治,必须得先寻根源。青灵山地界隶属南方,几乎常年累月都四季如春,我与先生都想不透你这寒从何来?”
几番被说骨寒,之前我浑没当回事,现在又被提起,不得不正视了问:“我的骨里当真有寒气?可为什么我从未觉得不舒服,体质也一直都很好啊?”
“你说你体质很好,那近来为何会出现全身乏力的症状?”
“那是因为......”我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黑暗中就在近旁的那双眼没太多情绪变化,只接了我的话头而问:“因为什么?”
沉顿,摇头,“没什么。”
突然间不想与他再闹到反唇相讥,因为无论什么原因,他的目的是为我,哪怕其中带了探寻真相的动机;因为回到了青灵山脚下,鼻间闻着的树林青草气息都感到熟悉;因为莫名的......心不安。
无法形容这感觉,按理我长达一年之久没回青灵山了,尽管是被动地回来,到这时我的心情也该是难抑兴奋。可是却恰恰相反,没有半分喜意不说,还觉心头沉重。尤其这黑越越的四周,浓稠如墨,感觉身处在半梦半醒中的巨兽面前,它悄然蹲踞着,双眼紧闭,巨口大张,随时准备吞噬那些战战兢兢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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