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是太虚伪了。
谢珂说不出口。既然说服不了自己。更别提用这借口去说服齐律了……再说若是真如上世那般依旧是湘王继位……齐律虽然未与湘王正面对峙过。可是湘王和齐律心中都明白,他们会是死敌。
和新帝是死敌,他们还有个活路?所以。便是明知道齐律涉险,谢珂也只能佯装不知,只是有时候并不是她假装不知道,便可以安身立命的。
因为齐律压根没打算放过谢珂。
“……我收到时消息,皇帝病重,这次是真的病重了,已经接连半月没有上朝了。太子和湘王内斗的厉害,宁王和御王也先后回了京城,现在京城,可谓是四龙夺嫡。
萧青芫嫌烦,已经动身来邺城了。说是来看看边境风光。”
齐律真的很想奉送萧青芫一个白眼,边境风光?他前几年四年游荡时,看的还少吗?北境,南境,哪里少过他。这借口,真是太唬弄人了。
“他来也好,能帮我看看家。若没人守着邺城,我倒真不放心大干一场呢。”
下一刻,谢珂又觉得萧青芫真是个苦命的,人还没到,已经让齐律算计上了。
“若是青芫兄弟不愿……”“傻姑娘,他若不愿,还会在此时来邺城。”谢珂心想也是,萧青芫是什么人?那可是人精?这世上便没什么事是能瞒了他的,他此时来邺城,必定是有原因的。
“楚晔已经动身赶往北境了,到时他会和大鹰一同入关。”
既然已经开始了,齐律索性便将自己所计划的只字不差的说给谢珂听。“……阿善收到消息后,会过界山与颜南会合。”齐律说完楚晔和大鹰,又交待完阿善和颜南的安排,在这寒冬的深夜,谢珂的额头已经浸出汗湿了。
不知不觉间,齐律竟然有了那么多同盟。而且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退缩的,竟然都和齐律‘胡闹’。
大鹰一直以来都十分崇拜齐律,楚晔自不必说,他便是没有异心,被皇帝这般相迫,也不得不生出些心思来。
阿善支持齐律,谢珂倒不意外,那姑娘……谢珂心中轻轻一叹,那也是一场孽缘啊。
可是向来明哲保身的颜氏竟然要掺和进来。谢珂不由觉得意外。便是颜南再感激齐律对林长源的知遇照顾之情,也不该拿了整个颜氏的命运相赌啊?
谢珂与颜南也算相识一场,她可不觉得颜南间个为了兄弟可以不顾一切的。
他若真是那样的性子,颜氏又如何在南部独大。
“颜氏?”“自然有颜氏,若无颜氏,南部变数太大,有颜南在,南部便是面上闹的再乱,内里也是安稳的。”齐律确是不想坐以待毙,可他也没打算把大魏搅和腥风血雨。
他不过是不想任人宰割罢了。
“颜南为何点头?现在颜氏在南部独大……颜南还有什么渴求的?若无渴求,我实在想不出他冒这般大险相助于你有何意图。”
“你啊,小脑袋就是想的太多了。他助我?他哪里是助我?阿源可是他的亲兄弟,我有难,阿难这个当护卫自然逃脱不得,他这么多,是想护阿源周全。”齐律一脸狡黠的笑着道。见齐律冷眼瞪他,他不由得安抚的顺顺谢珂的头发,这才不情不愿的再次开口。“你啊,怎么能那么清明。是。他颜南又不是傻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相助于我。
你真以为颜南没有野心?
他野心大着呢。
放眼整个南部,除了颜氏,哪个还敢称雄……颜南心里明白,这样长此以往,必定引起朝廷不满。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颜氏便是再隐密,颜南行踪再成迷……颜家的铺子摆在那里,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惹恼了皇帝,颜氏照样倒霉。
若是新帝由他扶立便不同了。
他可是从龙重臣。这样的资本。足够他颜氏在南部横行个几十年了。
我们当初商定好,要暗中扶持御王,以期鱼目混珠。可是御王实是上不得台面,颜南最终才决定与我合作。而阿源。正是他合作的诚意。”齐律几句话将来龙去脉交待清楚。谢珂听完。心中滋味实在难辩。
人与人之间,便离不开利益二字。
颜南看上去那么个谪仙般的公子哥,心思却也是弯弯绕绕。
可是静下心来想一想。颜南除了与齐律达成同盟,倒真的没有什么旁的出路了。
不管他依附于谁,太子或是湘王,颜氏都会被重重剖下一层皮来。而且还不敢保证他认的主子将来能登基为帝,若是找对了主子,将来倒能顺风顺水几年,可是谁又能保证新帝不会对颜氏另起心思。
颜氏,不管在谁眼中,可都是块肥肉。
都是恨不得立时吞下去的。
而颜南曾经助谢珂一臂之力,又曾陪同谢珂远赴南境,齐律算是欠了他天大一个人情。这样的交情摆在那里,颜南会选择齐律,似乎也不算意外。因为他真的没有可选之人了。
想通这些,谢珂觉得自己这多活的十几年,简直是白活了。“颜南既然野心这么大,你便多占他些便宜。便让阿源去说……”既然是彼此利用的关系,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谢珂在齐律略有几分深沉的目光中,挑了眉道。齐律脸上神情一怔,随后不由得摇头失笑。
刚刚他还怕自己的心思让谢珂厌烦了,毕竟自己这般步步为营的,连他自己都厌烦。谢珂下一句,却让他瞬间放下心来。
他的小姑娘,其实是个顶顶聪明的,顶顶善良的。
她不忍心见这世上生灵涂炭,也不忍心见他为难,所以她犹豫。可是一旦她想清楚,她在心中分出轻重缓急来,他的小姑娘便是这世上最为坚定之人。
而这让齐律感觉,娶到谢珂,他何其有幸!
“你啊,便不担心阿源为难吗?”
“阿源不会。在阿源心中……你齐二爷的命和颜氏的银子,他是一定会舍颜氏银子而保你性命的。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将此事交给阿源吧。”
齐律还能说什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般平静的过了十几日,萧青芫到了。替萧青芫接风的当晚,萧青芫和齐律二人关在书房中,足足商议了两个时辰。齐律回房时,已近子时。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谢珂还没睡,正抱了本账册随便翻着。
丫头已经退下了,谢珂亲自下榻给齐律斟了杯温茶,齐律见谢珂只穿着中衣,不由得暗怪自己太粗心了,怎么能让她动手,若是受了凉心疼的还是他。“你老实呆在被中,爷自己会动手。”齐律说完,转身自去洗漱。隔了道门,谢珂能清楚的听到水声,想着齐律的神情,还有他刚刚的失神,谢珂有种不祥的预感。
齐委动作很快,洗净自己然后掀开被子钻进去,下一刻,他已经谢珂不解的目光中,将谢珂死死揽在怀里。
这是……
齐律有个习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便是他在心情起伏之时。总喜欢将她揽在怀里,而且这种习惯似乎愈演愈烈,再如此下去,齐二爷恐怕会演变至不分场合的揽了她入怀。
这种夫妻时亲近的事,她自然也是喜欢的。
只是她不喜欢齐律装着满腔的心事。今晚他的动作尤其急切,想来今夜萧青芫对他说的话,让齐律触动极大。
谢珂安静的偎在齐律胸前,任由齐律一手无知无觉般的轻拍着她的背,状似安抚,实际上,齐二爷在失神。果然,半晌过后,齐律才惊诧的发现自己竟然把谢珂揽的那般紧,紧到小丫头小脸憋的红扑扑的,望着他的目光指控含着水光。
齐律头大,不由得尴尬的笑笑。
“宝姐儿,没伤着你哪里吧。”
“……没有。”
“没有便好,刚才是为夫的不是,为夫想事情想的太出神了。若是因此伤了你,便让为夫的自罚去跪跪那搓衣板,据说滋味不错。”齐律逗趣道。谢珂挑了眉,随后点点头。“那搓衣板一起一伏的,想必跪在上面,更容易让人心有沟壑,能激励人成就一番大事。阿律,你什么时候去跪一跪。”
呃。
齐律想着他堂堂齐二爷,在院子中拎了块婆子浣衣用的搓衣板子。然后端端正正的摆在地上,再扑通一声跪下。
那画面,忒瘆人。
“那东西让爷用,寒酸了些,爷还是凑合着在这里讨个饶吧。宝姐儿,为夫的今晚行为有些失常,你莫要与为夫置气。”
谢珂抬手点了点齐律的额头,随后摇摇头,一幅纵容的调子道。“谁会和你置气。说吧,青芫兄长说了什么?以至你这般失魂落魄的。”
提起萧青芫,齐律霎时跟霜打了的茄子般。
不过随后,他还是开口将萧青芫所说一字不差的说给谢珂听。
虽然挺打击人,可倒也像个箴言般当头棒喝。齐律想,自己最近在邺城顺风顺水,不由得心气高了些。
而他要做的事,是容不得任何差池的。“……青芫兄长真的这么说你说?”听完齐律的话,谢珂大惊,萧青芫竟然……“他便是那么直白的告诉我的,他说来的路来,他转道去了趟大福泽寺,见到了主持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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