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忍不住翻白眼,老爷您只是脑子不灵光,又不是耳朵有问题。可这番忤逆的话,管家到底是说不出口,只得再一次重复道:“回老爷的话,是在朱雀大街,安宁公主府邸的隔壁。”
“朱雀大街?公主府…”武慕侯睨着管家,惊讶得眼珠子都要调出来了。“你没弄错吧?的确是朱雀大街?”
“老爷,小的可以人头担保,错不了。”管家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的个乖乖…”苏侯爷朝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好半晌都回不了神。“那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想起某些事情的苏侯爷,突然将手伸向衣袖里,掂了掂藏在深处的钱袋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是他背着温氏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儿私房钱啊,虽然不多,才四五百两,可那是他全部的积蓄啊。原本,他还打算等找到外甥的下落,偷偷塞给他的。如今想来,他怕是瞧不上他的这点儿家当了。
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好几万两银子,果真是小地主小土豪啊!
感慨了一番之后,苏侯爷总算找回了些理智。“管家,你现在就去给本侯备马。若是夫人问起来,就说…就说有应酬。”
管家应了一声,出去准备了。
朱雀大街
“主子,门口的牌匾撤下来也有好些时日了,是不是该换一块挂上去?”龙一想到那光秃秃的门廊,提醒道。
若是主子同意,他一定找人弄一块金光闪闪的大牌匾,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长子的住处,顺便好好儿的扬眉吐气一番。
楚旻宁正在羊角灯下看书,听到龙一的话才缓缓地将视线从书页上挪开。“先空着吧。”
龙一怔怔的望着主子,表示不解。
楚旻宁向来惜字如金。“时机未到。”
时机?,莫非,挂牌匾还要挑选良辰吉日?龙一努力的想要让智商跟上主子的节奏,可惜仍旧相差甚远。
楚旻宁抬头,望了望博古架上的沙漏,喃喃道:“再过两日吧…或许就能名正言顺了…”
再过两日?龙一默默的掰着指头算日子。
今儿个是三月十三,两日后是三月十五。三月十五,唔…这日子怎么那么熟悉?一个念头突然飞进龙一的脑海,让他不自觉的啊出声。
三月十五,三月十五,不正是元后的忌日么?
难道,主子的意思是想在元后娘娘的忌日这一天正式宣告天下?
长安城京郊,十里亭
“老高,还有多久才到?”黑底底调的马车内,突然传出一道浑厚的询问声。
长得白白胖胖,头发花白,却不见一根胡须的老者听到身后的动静,稍稍掀起帘子的一角,恭敬地答道:“不远了,估计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马车里的人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白胖老者见里头的人闭上了眼睛,这才将车帘子放了下来。“老爷睡了,尽量让马车走的平稳一些。”
“是。”赶车的车夫,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听到老者的吩咐,顺手拉了拉马的缰绳,马车行进的速度变缓了下来。
不出老者的预料,两盏茶之后,马车稳稳当当的在一处树林里停了下来。
“老爷,到了。”老者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恭敬地撩起车帘子,对里头的人轻声唤道。
马车里的人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在老者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三人顺着一条羊肠小道,上了山。
山坡上的某处,有一个鼓起的坟堆。那坟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唯一算得上比较特别的,就是坟堆的面前,立着一块无字碑。
“阿瑾,朕又来看你了…”随着一道沧桑的嗓音,白胖老者搀扶的中年男子在坟前蹲了下来,手指慢慢的抚上了那碑石上特殊的木槿花图案。
☆、66 花魁身份易装出府
蹲在坟前,一脸哀思的中年男子,正是大齐最为尊贵的王者——文昌帝楚南浔。
“不知不觉,你已经走了近二十年了,朕跟你的儿子也长大成人了…旻宁他…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高全盛和侍卫背对着墓碑而站,相隔大约五丈远的距离。虽然并不清楚主子说的些什么,但从他那低沉嘶哑的嗓音中也能辨别一二,情绪似乎很低落。
“高总管…这里埋的是什么人?”年轻的侍卫临时接替前任执行任务,见到这幅场景难免会心生疑窦。
高全盛瞥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吧?”
年轻侍卫谄媚的一笑,讨好的说道:“总管大人…小的年纪轻,见识浅薄,您别个我一般计较…”
高全盛见他态度恭敬,好心点拨他道:“在帝王跟前伺候,要多做事少说话。你小子,机灵着点儿。若是想活得长久一些,就将今日的所见所闻统统忘记,就是做梦也不要想起。要是走漏半点儿风声,你的脑袋就甭想要了。”
年轻侍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看来,他真是碰到什么天大的秘密了。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高全盛收回放在主子身上的视线,喃喃道:“你知道就好。”
年轻侍卫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开口。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文昌帝才扶着无字碑站起身来。“阿瑾,朕该回去了。明年这个时候,朕再来看你…”
高全盛竖起耳朵,听完这句话,忙转过身子凑上前去。“老爷,可以回去了?”
“嗯,回吧。”文昌帝最后看了那墓碑一眼,转身离去。
年轻侍卫反应慢了半拍,忙跟了上去。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暗暗的将这个位置记在了心里。
朱雀大街,公主府隔壁
“主子,那人又上山去了。”龙一将信鸽上的消息取下来,默默地递到楚旻宁的跟前。
楚旻宁却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无视了。“他如何,与我何干?”
不知打哪儿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抢过龙一手里的小字条,啧啧有声的道:“没想到子初你当时随便立的一个衣冠冢,居然也有人去祭拜?!真不知道是那帝王多情呢,还是脑子进水了!”
龙一手中的刀剑刚要出手,待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才作罢。“司徒公子,刀剑无眼,您下次出现能不能走正门?”
司徒燕秋吊儿郎当的往太师椅里一坐,笑道:“龙一,别紧张嘛。你觉得,以你主子目前的身手,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够近得了他的身?”
龙一瞪了司徒燕秋一眼,嘟嚷道:“司徒公子这么说,是觉得我们龙卫毫无用武之地了?”
“我可没这么说,龙一,你别冤枉我啊!”司徒燕秋立马澄清道。
他可不想被某人嫉恨上。
楚旻宁喜欢清静,见好友跟手下又杠上了,不得不出声打断。“司徒,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一回又是什么事?”
“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一次,司徒燕秋倒是爽快,没有卖关子。“果然被你料中了。楚昀欢打着寻欢作乐的幌子去百花阁,的确是另有目的。那个叫如意的花魁果真不简单,我套了半天的话,居然都毫无破绽。一般花楼的姑娘见到本公子,都会笑颜如花,恨不得立马从良。可那个如意,却半点儿奉承的意思都没有,抚琴一曲之后就匆匆离开。你说,她是不是很奇怪?”
龙一强忍着笑,一张脸憋得通红。
楚旻宁斜了司徒燕秋一眼,没接他的话。
司徒燕秋自吹自擂了一番,却没有人应和,只得清咳两声,转回正题。“百花阁,明面儿上做着迎来送往的生意,实际上牵涉到江湖上一个隐秘的情报机构。那花魁的来历也有些蹊跷,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
“我也曾派人查过她,正如你所说,以前从未有人见过她,更别提关于她的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楚旻宁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怀疑,这个如意,就是楚昀欢背后出谋划策的神秘幕僚。”
“她?不会吧…”司徒燕秋表示不赞同。“一个女人而已,有那么厉害?顶多算是打探消息的探子吧。”
楚旻宁将手头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正色道:“别小瞧了女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坏在女人的手里。你唯一的一次失误,不也是因为女人?”
司徒燕秋抿了抿嘴巴,不悦的道:“你能不能不要以我为例揭我伤疤?”
显然,楚旻宁的一席话,戳中了司徒燕秋的死穴。
想到那个令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人,司徒燕秋就想仰天长啸。他只是大意了,那女人绝对是侥幸赢了他的!
楚旻宁丝毫不给他面子,调侃道:“事实就是事实,难道还怕人说不成?”
“那也别当着外人的面说…”司徒燕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还像个木桩一样站在一旁的龙一,嚷嚷道。
“啊,今天天气不错…”龙一被他的眼神瞥到,昂起头来,看向窗外。
司徒燕秋恨恨的磨牙,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好,就算如你所说,那个叫如意的女人很厉害。可她又是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地动的?难道,她真的能够预测未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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