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白嗤笑一声:“要是往本宫自个儿身上动手脚,本宫还真会让钱鹤之来接手。”言下之意便是此事要让楚辞出手了。
楚辞的笑容有些狰狞:“甚好!”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正好,他最擅长就是对付这种人。
钱鹤之压根没打算阻拦的意思!于公,太子是储君他是臣,保护太子是他的职责。于私,他与皇帝陛下私交甚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子是他们看着慢慢长大的,付出的感情本就深厚,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他们豁出一切保护太子。楚辞的手段是太过狠毒了一些,可那又如何?皇上御驾亲征,唯一的一个儿子却被人算计,能不心寒?所以,他这一回压根就不怕楚辞手段太狠,他只怕还不够狠!
“你尽管去做,其余之事自有我与乔阔替你担着。”钱鹤之冷声道。
顾舒白垂眸,眼底尽是阴寒之色。再不济还有她担着,看还有谁敢鸣不平!
楚辞做事果然雷厉风行,乔阔之前已经将宫中尽数排查过,太后宫里少了一个奉送茶水的宫女。天黑之前就找到了人,在假山的山洞里服毒自尽了。这宫女显然是枚弃子,又或者是被人利用之后给害了的。就算对方是太后宫里的人,楚辞也毫不顾忌的着手调查。先调查了对方的籍贯种种,楚辞自有一套消息来源,想要确定这些事情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般艰难耗时。与此同时,他将几个平时与这死去的宫女关系较好的,以及与她关系最恶劣之人一股脑全都给带去了大理寺。值得一提的是,太后对此颇为恼怒,认为楚辞一个外臣竟敢将手伸进宫里简直是大逆不道。她不是反对调查自己宫里的人,然而这些事情本该是她去做,再不济让顾舒白接手也成。楚辞不过一个大理寺卿罢了,怎可如此行事?
然而楚辞这次是动了真怒的,岂会被太后吓唬住?再者,顾舒白许他无后顾之忧,他信。更何况大长公主随后也让人给太后送了信,太后火气再大也只能按捺住了。
这些宫女都是会看脸色的,确定了自家主子不可能为她们出头之后,立刻有问就答,半点磕巴都没有。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半夜偷偷出去了一回。”在问起那死去的宫女有什么异常的时候,跟她关系最恶劣的宫女很直白的道,“她也不是头一回半夜出去了,正好奴婢也想起夜,就偷偷的跟着去了。”
“去了何处?”楚辞笑眯眯的问道,只是坐在一室看起来就极为吓人的刑具当中,他原本夺人心魄的笑容反而让人瘆的慌。
那宫女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的回答:“奴婢不知!奴婢跟了上去,却不敢跟的太近。只知道她跟什么人约好了时间碰面,只说了几句话后就又回来了。奴婢怕被她发现,只好先回去了。”她本是想着若是能抓到那贱丫头跟什么人私通那是最好不过了,只可惜没敢靠近也就没瞧清楚。却没想到第二天人就死了,现在想起来她倒是有些唏嘘了。
楚辞眸色微沉,能与那宫女在夜半相见的必定也是宫里的人。而且约见之地仍然在太后宫内,以御林军巡逻的谨慎程度,对方有很大的可能仍是太后宫里的人。换句话说,那人恐怕才是与外边有暗中来往之人,而那宫女纯粹就是在需要的时候扔出去的弃子。
又问了那宫女平时除了她们之外跟谁走的比较近,跟谁最为疏远之后,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楚辞也就让人暂且把这些人给收押了。至于放回去……等事情了了之后再看情况吧。会不会把人放回去,现在还不好说。
当天晚上整个大理寺上下无人敢离去,楚辞不但将自己培养的人手全都派了出去,甚至还借用了钱鹤之和乔阔。当然他们两人对此也毫无怨言,他们原本也想尽一份心。
第二天,楚辞亲自带着人去了离王府。不管离王如何震怒,楚辞笑眯眯的将自己得到的证据往离王跟前一摆,离王几乎咬碎一口钢牙,却仍然只能任由楚辞将严侧妃给带走了。
临走前,楚辞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回头,笑道:“昨日离王病了不能入宫实在是有些可惜,不过离王好大的手笔,竟是让离王妃准备了那么一份厚礼,下官佩服。”他如何不知那根本不是离王妃准备的贺礼,原本离王妃准备的那一份装在盒子里,却被严侧妃给偷偷更换了,换上了胭脂水粉。离王妃再蠢也知道送太子这种抓周之物根本就是自寻死路,所以才不得不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拿出来。楚辞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恶心离王,别无他意。
离王心里咯噔了一下,那蠢女人送了什么东西出去?
第454章 命啊
到底是给离王留了面子,楚辞去的早,走的时候又稍稍遮掩了一番,几乎无外人知晓离王府的严侧妃被楚辞的人给带走了。
然而这时候对于离王来说一个侧妃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连带着连严家也没多少重量。他更在意的是楚辞临走前说的那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急需从方琦那儿得到确认。
方琦也担心自己会被卷进去,从昨天回来之后就一直心惊胆战的。这件事她的确也是受害者,可那又怎样?她手中被涂抹了毒药也是事实,要是真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还让她闹心的是送出去的那金锁,当时她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可是等回来之后她再想起当初出嫁之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她就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母亲说了,那东西其实是离王给她当做离王妃的信物的。这是双方合作的证明,如果没了这东西,她离王妃的位子还能坐的稳当吗?
愁事挤成一堆,然而现在优先要注意的还是太子这件事。所以她打从昨天就开始让人在严侧妃那儿盯着点,就是担心宫里来人。所以严侧妃刚被楚辞带走她就得到了消息,看来这事儿真跟严侧妃有关系,那她就能撇干净了。
眼珠子一转,既然严侧妃被楚辞那个恶人给带走了,那她若是不趁机做点事情,怎么对得起严侧妃在宫里做的“好事”?正想要叫丫鬟过来伺候,却见离王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王爷!”方琦很是惊喜,连忙迎了上去。她对离王倒是没太多的感情,不过离王妃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合她心意了,所以连带着对离王自然也是越来越讨好。只是离王这几日对她显然不如以前那么好,这几日可都是在严侧妃和那侍妾那儿过的夜。见离王过来,她又如何不惊喜?
离王却是连惯有的笑容都没给她一眼,只冷着脸盯着她半晌,方琦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目光也开始闪烁起来,下意识的闪过一个念头。
王爷不会是知道她把那金锁送出去了吧?可,可是她那不也是没法子吗?严侧妃那贱人做了那么一手,要是不用金锁顶替难道她还真能把盒子里的胭脂水粉送出去?真敢送的话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止是她,连带着离王府都得被牵连不是?
如此做着心理建设,可到底是心虚,结结巴巴的问道:“王,王爷,这是怎么了?您,您这么看着臣妾,臣妾是做错什么了吗?”
离王目光愈发的冷:“本王听闻你昨儿给太子送了一份厚礼?本王很是好奇,不知王妃给太子准备了何等厚礼,竟是让楚大人都来跟本王说嘴!”
方琦心头突突的跳着,目光闪烁了一下:“王爷,臣妾也是无奈之举,实在是因为严侧妃她,她调换了臣妾的贺礼,臣妾骑虎难下,只能临时更换了东西……”
离王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了一丝绝望:“你送出去的到底是什么?”
方琦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最后只能小声回答;“是,是王爷送给我母亲的那块金锁!”
离王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都没能提起来。、
果然,果然是那东西!这个女人,还有那个他本以为还有点脑子的老女人,这对母女简直蠢的该死!还有严侧妃那个蠢货,争风吃醋到了这种地步吗?
他闭了闭眼,一字一顿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严侧妃,用何物更换了你原本的贺礼?”话是这么问,可他隐约已经猜到以严侧妃的手段大概会用何物替换了。
方琦被他一问又来了火气:“是胭脂水粉!”
果然!离王此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命啊!这就是命!他当初将东西交给对方,无非是知晓对方会将此物看的很重,定会严加保管。可他如何知晓对方会因为心疼女儿,又对他不放心,所以干脆让方琦将此物作为陪嫁带进了王府。他又如何猜得到就因为对方没把话说清楚,所以方琦很是在意这东西,所以将这东西一直戴在身上。他又如何能料到以往还算聪明,所以他刻意的放任了与方琦争斗的严侧妃会那么没脑子的在昨天那种场合动手脚?所以身上带着原本不该带着的金锁的方琦情急之下就失去了理智,只想着不丢脸不被严侧妃陷害,所以就轻易的将他最为看重的东西给交了出去。
兜兜转转,最后那东西终究没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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