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名潇夙歌,这是你爹在你娘初怀你时便为你起好的名字,日后你就可以恢复本名了。”
沐言看上去表情冷淡,实则是有些茫然,两世都没接触过父母,她不是不渴望的,尤其是知道原来父母亦是深深喜爱自己时,那种渴望扩大了无数倍,几乎成了执念。本来她并不想去京城接触那些烦心事,但现在她突然想查清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父母会失踪。
沐言……不,这个名字是爷爷为她起的,只代表她要对爷爷言听计从的意思,比起这个,她更喜欢父亲为她取的名字,那带着满满的父爱及期望的名字。
从现在起,她是潇夙歌,她要找到父母且一定要活的有声有色,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孩子有多优秀!
“师父,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祁连墨欣慰地拍拍潇夙歌的肩膀,转身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后取出一卷手札递给她。“这是你爹留下的手札,我并未看过,如今理应给你。”
潇夙歌接过手札,好奇地翻看开来,不过只一眼,便让她内心顿如惊涛拍岸,因为那手札中的字体全是天朝的简体字!
这个世界的文化习俗和天朝有些相似,但语言及文字与天朝并不同,她刚来到这个世上时因为身体的原因虽然能通这里的语言,但实则是不认字的,山上那几年她除了练武其他的时间便都是在学习这个世上的文字。
为什么父亲会写简体字?难道……
潇夙歌敛去眸中的讶然,状若无意地随意翻看,越看越是震惊。
——来到这里已经数十年,若不是保留着习惯写日记,恐怕都快忘记曾经的世界了……
——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我又遇到了若儿……不,现在是汐儿了,但这并没有什么,我知道她就是我的爱人,我永远的妻子……只是,不知道我那孩子怎么样了,她才刚出生,那么小,但愿父亲能不把对我的怨恨放到孩子身上,好好照顾她……
快速浏览着那些不算完整的话,她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在右下角看到两个小小的字:——沐楚。
潇夙歌突然有些想笑,虽然前世她没看过父母的长相,但是他却是知道父亲的名字就叫做……沐楚。
她知道前世母亲是为生她难产而死的,父亲在母亲死后便失踪了,难道父亲那时就是因为来到了这里么?难怪那幅画上会出现那样的的诗句,手札里的汐儿应该是说慕挽汐吧?呵呵,想不到两世的父母都是同一个人么,这么想来,她的两世何其相似……
潇夙歌合上手札,闭了闭双眼,嘴角牵起一抹邪肆却坚定的笑,这一世,她不会再错过!
祁连墨愣了愣,他忽然觉得徒弟身上好像有什么变了,似乎更有人气了?徒弟十岁前都是痴痴傻傻的,恢复了又跟没七情六欲似的,对一切都太冷漠,即使后来接纳了他和大徒弟几个,对他们温和了些,但那身上凉薄的气息是不变的。
如今……祁连墨微笑,这样很好,总是把人排斥在外,会很寂寞的,他一直把夙儿当自己的孩子,自然希望她能活得开心幸福。
“对了,夙儿,为师有一件小小的事情想要拜托你。”祁连墨笑得有些腼腆。
“什么事?师父你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
祁连墨笑得更加腼腆,“我想要你娶白霖国的六公主万俟漓悠。”
怀疑自己理解方式不对了的潇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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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终于憋粗来了,还好今天没断更/(ㄒoㄒ)/~
☆、第五章 此人多半有病!
作为盛京最出名的酒楼,装潢大气华贵又不失典雅的席欢阁无疑成了那些年轻气盛、贪欢享逸的王孙贵族最爱出入之地,此刻二楼一所大包厢内,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正聚在一起玩乐。
其中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英俊青年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正是御史之子秦誉,他看了眼无所事事的众人,突然笑得狡黠道:“平日里我们玩的那些猜谜酒令都腻味了,今儿玩些刺激的如何?”
正无聊着的众人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对于他们这群盛京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只要不是刺杀皇帝的游戏,就没什么不敢玩的!
“什么啊?快说快说!”
秦誉放下酒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类似转盘的东西放到桌子中间,“喏,大家围着桌子坐,猜拳定输赢,赢的人上来转动转盘,指针指到的人要答应赢的那个人一件事,且当即完成,没有完成的人就光着身子在席欢阁门口蹲马步半个时辰!
怎么样?敢不敢玩?”秦誉挑眉。
“笑话,有什么不敢玩的?!”众人当即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开始猜拳。
第一轮,秦誉运气很好的赢了划拳,开始转动转盘,指针转了几圈最终指向一个十六七岁大的蓝衣俊俏少年。
“呦,江宸你运气不怎么样啊!”
“秦誉你一定要出个难的要求,搓搓这小子锐气!”
“哈哈,秦誉最会使坏,江宸你小心啦!”
……
听着这群损友左一句又一句的嬉闹,少年不由恼红了脸,他乃镇远大将军府的小少爷,上面有四个姐姐,身为将军府的这辈唯一的男丁可说是受尽了宠爱长大的,难免平常性子任性傲慢了些,这群人倒好逮着机会就死整他。
江宸既生气又有些恐惧,秦誉这人最是喜欢坑人,还总笑得跟没事人似的,照他爹说,秦誉跟他那御史爹那是老狐狸养了只小狐狸!
“喂,秦誉,好歹我们也是一起玩着长大的,你可悠着点提要求啊!”
秦誉看着周围哄闹的损友,再瞅瞅苦着张脸的江宸,笑得温和俊朗,“哎呀呀,这可不好办了呢!小宸啊,玩这个游戏你可是也很积极的呢!现在总不能轮到你就坏了规矩吧?看看兄弟们多开心啊,为了不扫兴只能委屈下你了。当然,以我们的交情我也不会提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的,放心!”
于是,江宸刚平复了下颤抖的小心脏就又听到秦誉那厮邪恶带笑的声音:“你现在去席欢阁门前,吻你遇到的第一个人,记住,不、论、男、女!”
惊恐的江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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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夙歌走在盛京的大街上,欣赏着这帝都的繁华,说实话来到这个世上这么多年,先前一直在山上修习,下山后也是混迹江湖,这等繁荣昌盛之地还是第一次见,真不愧是天子脚下,之前去过的那些城市跟这压根不是一个档次。
既然答应了师父要回京城,她便提前几日来到准备先观察下这陌生但似乎诡谲多危的地方。她现只身着普通的粗布白衫,又放下了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半张脸,不细看的话,此时收敛了一切气势的她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相当平凡无奇。
现在正值日中,看着前方不远处雅致干净的酒楼,潇夙歌准备进去解决下午餐。
刚走到门口,突然迎面一个少年扑过来,她只当撞路,闪身略一错开向里走去,谁料少年又转回来伸出双臂拦住她,脸色潮红紧闭双眼地向她凑来。
潇夙歌本想直接踹飞此少年,却突然顿住。这次来盛京,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她暂时不想透露自己的武功,而且京城随便抓两个说不定就是哪个王侯子弟,她在京城并无根基暂时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无奈地推开少年,她转身准备离开换家地方吃饭。但少年似乎并未打算放过她,拽住她的手臂不撒手,还嚷嚷道:“这位兄台,你能让我亲一下么?就一下就好!我保证会很温柔的!”
潇夙歌回过头,看蛇精病一样地盯着少年,目光冰冷疏离。
前世一句流行一时的话此刻在她心里疯狂地刷着屏:此人多半有病!
这少年正是被朋友卖了的江宸,他现在也很忧桑的好不好!他也不想被人当蛇精病的好嘛!但是对比光着身子在人如潮水的席欢阁门前蹲半个时辰马步,他宁愿被当蛇精病!于是在看到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年站到门前时他想也不想就冲出去了,大不了待会赔偿人家就行了嘛,谁知道两下都没成功扑倒!
更重要的是,他本来以为的普通青年近看竟然这么好看!更更重要的是,这个青年的目光好犀利啊好犀利!他胆子小不要吓他好不好!江宸的内心此刻涌满了奔腾不息的泪水!
潇夙歌冷声道:“放手。”
江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声音微弱:“兄、兄台,你、你真的不、不考虑下么?!我会给你赔很多钱的!你就让我亲一下吧!”
眼角微抽,忍无可忍的潇夙歌一把甩开江宸,疾掠几步在转角处消失。
“喂!喂、你别走啊……”江宸跟着跑过去,但四处瞅都看不到那青年的身影,苦兮兮地回到包厢,看着损友们一模一样的邪恶笑容,他仿佛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他满满的恶意——(ㄒoㄒ)啊、心好累,他觉得这个世界缺少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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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几条街,潇夙歌无奈地靠在一处巷子的墙边停下,有些怀疑帝都的人是不是都这么神经质。摸摸有些饿的肚子,她准备随便找家餐馆吃了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