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这个人,城府极深,本相担心的倒不是他对陛下的态度,而是他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他是怎么同你说的?”
“他只说了八个字。”
“哪八个字?”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你怀疑摄政王除了报仇之外,还藏有私欲?”
“没错!不然他何至于忍到现在才动手?以他的能耐,若是有心要弑君……便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也不是没有可能。”
“哈!你说得没错,要弑君,对摄政王而言,并不难……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报复的,并非只是陛下一个?”
“你的意思是……还有南昭帝君,也是他的目标?”
“别忘了,当初屠戮独孤一族,南昭国亦是功不可没,毫不手软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有些说得通了……只是,眼看着这婚期就要到了,摄政王还没有去找王爷你么?”
闻言,辅政王端起茶盏,举头一饮而尽。
喝酒似的,仿佛在下一个极大的赌注!
“本王……等着他来!”
左相点点头,附和了一句。
“那本相就在府里等王爷的好消息,只要摄政王诚心合作,此事的胜算……便是十成了!”
辅政王放下杯子,抬眸看了眼窗外,天际夕阳西下,染红了成片成片的云彩,妖冶绚丽,宛若染上了刺目的鲜血。
“还有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这个皇城……怕是要变天了。
宇文长乐不是不拘小节,而是相当不拘小节!
原本在大婚之前,按道理她是不能同摄政王见面的,结果她倒好,三天两头跑去摄政王府不说,甚至还夜不归宿,直接就留在了摄政王府!
这消息传了出去,又是满城哗然!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叫她一个人吸引了去,大街小巷里头的说法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都有。
有骂她不知廉耻的!
——都养了一窝子男宠了,自然早就忘记“廉耻”两个字怎么写了!
也有佩服她霸气侧漏的!
——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女子,像她这样张扬狂妄,为所欲为了!
甚至还要好奇……她跟摄政王在床上,谁在下,谁在上的?
——这个问题,放在一般人身上,答案显而易见。
可是……摄政王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因为过于沉默寡言,又太过俊美,如今遇上了宇文长乐这样一个霸道的女人,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真是有待考究。
于是,在众人的津津乐道之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一晃眼,就到了摄政王的大婚之日。
铺天盖地的红色缀满了整个皇城……那阵仗,仿佛是帝君立后一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摄政王大婚,陛下为其庆贺,特罢朝三日,大赦天下,而普天同庆!
☆、101、是美人还是利剑?
侯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戏班子依依呀呀地在院子里唱着曲儿,到处都是欢天喜地,热闹非凡……虽然是七小姐嫁人,但是一想到新郎官儿是摄政王,大伙儿的心中就抑制不住激动,好像自己就是那个新娘!
“小姐,你真美……”
戴上凤冠,抹上最后一笔胭脂,合欢怔怔出神,看着铜镜里面那张美艳无双的面庞痴痴地看。
铜镜的清晰度并不高,看着有些模糊,可即便如此,镜中的人儿亦是艳光逼人,美得令人心惊……合欢根本就不敢直视宇文长乐的那张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迷了魂!
如果说摄政王的俊美是精致,那么宇文长乐的美就是妖娆,一个勾魂,一个摄魄,倒是天生一对。
二人彼此相得益彰,站在一块便成了最美的一道风景,只怕普天之下,再没有人敢同他们两个并肩而立了。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宇文长乐美则美矣,却也只能吸引好色之徒的目光,有些人自视甚高,便就没将她放在眼里,不说是她,哪怕是摄政王……也不可能凭着一张脸就征服全天下。
花霁月就是不被征服的一只。
唐扶歌也是。
受邀前来,两人皆着了一身红衣,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款式,是宇文长乐特地命人送过去的,也不知存的是个什么心思。
一左一右,行至门前,两人一抬头,就撞见了对方。
脸也是一模一样的脸。
一眼之下,花霁月和唐扶歌齐齐一怔,还以为撞上了一面镜子。
但很快,两人就反应了过来。
不管他们长得有多么相像,看人视物的眼神却是不一样的,一个清和,一个冷冽,一个温柔,一个孤傲,如同一冷一热的四道光线,在半空之中轰然交击!
花霁月蹙着眉头,满脸不爽地将唐扶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眉心越皱越深。
一开口,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一如既往的刺耳。
“白莲花也变红牡丹了?莫不是忘了盟主大人以前说过的话?儿子打老子的脸,这声音可真够清脆的……”
唐扶歌听不见,但见花霁月嘴皮子动着,便知道不会有好话。
花霁月说的这个事儿,他是记得的,虽然时日已久,却是印象深刻。
那时候花霁月年纪尚小,脾气比现在还傲,连正眼也不要看一眼父亲,父亲被他气得脸色铁青,就骂了他一顿,说他一身绯衣妖里妖气,不像正道,看着便是邪教里头出来的,练的也全是不入流的邪魔之功。
父亲一面埋汰花霁月,一面又让花霁月学他。
说他雪衣清雅,如白莲出水,不惹尘埃,才是正道应有的气概。
花霁月当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连嘴都没有回上一句,唐扶歌还以为他充耳不闻,只当是没听见,却不想……到了现在他还记得。
可见……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头还是耿耿于怀的。
这么想着,唐扶歌也就没有同他怄气,闻言只笑了笑,道。
“你也是父亲的儿子。”
花霁月目光一冷!
“本尊高攀不起。”
“血缘是天生的,不论如何,你的身体里都流着唐家的血……”
“是啊!”花霁月打断他,冷然轻哂,“你的身子里不也留着花族的血?可是你们却要杀尽花宫的人!真是可笑,说的是一番,做的又是另一番,所谓的武林正道……不过是一群冠冕堂皇的伪君子罢了!”
“魔宫荼毒在先,血债当血偿!”
唐扶歌性子温和,不如花霁月那般尖锐,然而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没有分毫动摇。
花霁月笑意更深,语带轻蔑。
“别忘了你也是魔后的骨肉,若要血债血偿,你不如……先死为敬?”
唐扶歌淡然道。
“未尝不可。”
花霁月一怔,又听他继续道。
“只是……不在今日。”
花霁月拂袖进门,不再理会他,只幽幽冷笑。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一直等到花霁月走没了身影,伺候在唐扶歌边上的小厮才面露隐忧。
花霁月自是不会相信唐扶歌的话,但是他跟在公子身边多年,早已知悉公子的脾性,晓得公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公子,你方才说的那话……可是当真?”
唐扶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就迈步跨进了门槛。
屋子里,宇文长乐听到了门外二人争执的动静,却是没有出来,一直等到两人走进了里屋,一左一右地站着,方才笑着回过神来,看了两人一眼,诧异道。
“真是稀奇,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本小姐还以为你们会打起来呢!”
花霁月撇了撇嘴角,扫过来一记眼刀。
“废话少说,吉时快到了,你是不是应该把话说明白了?”
“不着急。”
宇文长乐眯了眯眼睛,上下将他们二人打量了一番。
花霁月喜着红衣,这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倒是十分合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反而是唐扶歌……原本是闲云野鹤般的人物,如今一身绯红,竟是无端地生出了几分艳丽,衬得脸颊都显出了几许红晕,愈发俊美撩人。
红晕,愈发俊美撩人。
被宇文长乐看得有些不自在,唐扶歌不由微微侧开了脸颊。
见他这般,宇文长乐也不在意。
顿了顿才笑着开口。
“今日一过,你们同本小姐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本小姐不会再强留你们,只是……你们答应本小姐事,务必要办妥,莫要叫本小姐失望了。”
话音落下,却是唐扶歌率先问道。
“要杀谁?”
“还能有谁?一个是辅政王,一个是左相,至于谁对付谁,你们二人自行决定便可。”
宇文长乐眉眼带笑,眸光之中却尽是萧杀,看起来又妩媚,又残忍。
唐扶歌看在眼里,微微有些心惊。
花霁月倒是十分受用,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了一丝危险的弧度,仿若蛰伏在草丛之中狩猎的野兽,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扑出来血溅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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