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胜男点头,正好瞧见薛云上端来的那盏热茶,拿起一下子就灌进口中。
一旁的薛云上一面伸手去拦,一面道:“烫,仔细烫着了。”
叶胜男果然就被烫着了,只是叶胜男却稍稍安心了。
薛云上赶紧拿过自己已凉的茶给叶胜男,“赶紧漱漱口。今儿你这是都怎么了?莽莽撞撞的。”
叶胜男道:“不是都说奴婢这两日老迷迷糊糊的,烫了一烫就清楚了。”
薛云上心疼道:“那也不能如此,抹些提醒的药油就好了。”
其实在关雎说起她老犯迷糊时,叶胜男就擦过提醒药油了,可就是没见效用的。
所以这会子叶胜男听薛云上提起药油,她又不由得愈发地慌了,赶紧的岔开去,说起别的事儿来。
韩氏见自个身子好,便说冷同薛云上圆房了。
可虽说韩氏与薛云上已成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但妇道人家的矜持让韩氏怎么都张不了那嘴,也说不出口的。
于是韩氏就又请来了太医给她诊脉,好让薛云上经太医的口知道,她好了,能给他生儿育女了。
这日,听说韩氏又要请太医了,薛云上自然要问的,“不是说好些了,怎么今儿又请太医了?”
韩氏羞红着脸面道:“这……不是请太医来瞧瞧看是不是断病根了。”
薛云上默了片刻,道:“也好。”
太医一到,叶胜男命婆子落下帐幔,只薛云上同太医在外的。
这位太医也是王府的老熟人了,薛云上对此放心得很,只在正间里等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就听里头太医问道:“不知进来奶奶可是有服用什么方子?”
按规矩这些应是婆子答话的,韩氏心里高兴一时就顾不上了,“我还能用什么方子,自然都是调养身子的方子了。”
太医沉吟了须臾,道:“难怪奶奶脉象呈血气亏虚,阳气上亢之状,可见是滋补太过却又不得受用的缘故了。所幸及时察觉,只要奶奶停用那方子,再用些温补之方慢慢调养过来,便好了。”
韩氏一听这话便不受用了,“胡说。我正是吃了那方子才好的,如何能停。什么亏虚上亢的我不懂,但我就知道这方子比你们太医院的方子好使。别是你们看别人的方子把我吃好了,你们这些个自诩是皇家太医的面上过不去,就说别人不好。”
闻言,可知这位太医的脸色了。
薛云上忙进内,轻喝了一声,“好了。”
就算有心要教导韩氏,薛云上也知道堂前教子,枕边教妻的道理,所以忙将太医请出内室,回头再来与韩氏说道。
这位太医也是在皇亲贵戚宅院中,行走多年的人了,为人还算忠厚,听出薛云上歉意就都丢开了。
见状,薛云上这才问道:“不知内子到底如何了?”
太医道:“方才还是下官往轻里说了的。大人可知大麻?”
薛云上道:“知道,那可是禁药。”
太医点头,“倘若下官诊断得不错,奶奶服用的那方子里定有大麻。”
“什么?”薛云上一惊。
大麻虽说是禁药,可京城中的一些纨绔还是私底下流传的。
可薛云上没想到,襄王府里也有。
倏然的,薛云上就想起太妃来,他记得太妃说过,当年未给她亲生儿子续命,就曾服用过大麻的。
太医又道:“近来还要奶奶禁房才好。奶奶身子阴血亏虚,房事最能泄阴元。此时再不保养,恐有碍寿数了。”
这时,关雎慌慌张张来回,“回三爷,不知怎么的依怙好好的就倒下了。”
一时间,薛云上就顾不上思量别的了,才要喊人去请大夫,就想起太医还在的,便请太医前去给依怙诊治了。
太医没有不答应的,只是凭他如何诊脉,都觉着叶胜男不过是睡着了,于是便照脉息实说了。
可薛云上不知为何心内隐有不安,便将叶胜男这两日的恍惚行状都说了。
太医一听了,只得也谨慎了起来,道:“既然如此,下官只能用银针刺穴试试了。”
薛云上连声道:“还请只管施为。”
就见太医取出银针,在叶胜男的腕上、头上,还有人中上都扎了针。
薛云上知道那几处穴道受创可是很疼的,可叶胜男被用针了却反应没有。
这下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了,留下一个吊命的方子,便忙忙回太医院去查找案例。
一下子就都知道叶胜男要不好了。
薛云上衣带不解地在叶胜男身边守着。
韩氏知道了,自然是见不得的,几次三番地来同薛云上说的,就只差没明白说要同薛云上行房了。
薛云上自然是听出来了,可他那里还有那心思,便将太医的话说了。
韩氏那里会信的,可薛云上不愿意,她还能强迫一个男子不成。
于是韩氏便哭哭啼啼去找太妃给她做主了。
太妃歪在炕上,看韩氏坐地上的杌子上,一面抹眼泪,一面骂道:“就是依怙那蹄子,什么时候病不成,偏在这时候病了,别是生了什么心思,就看不得我和三爷好的。”
太妃不耐烦道:“好了,自个拢不住丈夫的心,偏还诸多别人的不是。”
韩氏顿时不敢说话了。
太妃暗忖了须臾,又道:“也罢,安哥儿这样也太不成体统的。为了一个婢女熬坏了身子怎么得了。我这有味香,你想法儿让他去你屋里,只要他闻了这香,再吃一盏安神茶,就没有不安心和你歇了的。”
闻言,韩氏眼前就是一亮,千恩万谢的。
待韩氏得了香一去,太妃便问常安家的道:“你看这回依怙果然是真病了?”
常安家的那里敢胡乱断言,于是道:“不若请王长史去瞧瞧?”
太妃忖度了片刻,道:“也好。”
王道光是在晌午后才来回话的。
太妃问道:“果真病了?”
王道光躬身低头回道:“针刺要穴都没醒来,当真是病了。”
太妃听完打发王道光去了,便见常安家的欲言又止的,便道:“什么事儿?”
常安家的支支吾吾道:“小的在想,依怙怎么突然就病了?前日小的见她那算盘珠子打得,麻利着呢。”
太妃眯起两眼,“你是说,有人暗中害她了?”
常安家的忙又道:“小的不敢说,依怙素日人缘好着呢。”
太妃道:“不见得,这不,咱们三奶奶才要告状了。还有采繁,也不是个安生的。也罢,寻个由头把采繁处置干净了吧。”
常安家的得了话就赶紧去办了。
再说薛云上。
想起上回叶胜男昏睡了一天一夜,薛云上只盼叶胜男中午便能醒来,可现下都傍晚了,仍不见叶胜男有醒来的征兆。
这会子韩氏又打发人来请了。
关雎便劝道:“三爷一宿没歇着了,去洗漱更衣一番也是好的。”
薛云上点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叶胜男,吩咐关雎好生照看,他去去就回。
也是薛云上一心都在叶胜男身上了,进了上房也未察觉屋里的香气。
而韩氏见薛云上终于回来了,是又欢喜,又羞臊的,忙给薛云上献茶。
薛云上端起吃了一口,便道:“我要洗漱更衣。”
韩氏忙又让人去备水。
可不待盥洗之物预备齐全,薛云上便觉一阵燥热。
薛云上只得又喝了几口茶,可了茶越喝,越燥热,下腹处更是鼓动了起来,人也有些恍惚了。
韩氏一直看着薛云上的,这会子见薛云上恍惚起来了,赶紧把屋里侍立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上前去扶薛云上,“三爷可是累着了,妾身扶你进去歇一会子吧。”
说着,韩氏将薛云上搀扶到他们床上去,然后落下那百子帐……?
☆、第 135 章(改错字)
? 到了此时,薛云上也知自己不好了,不必多想也知是谁给他下的药的,可身子却已不由他自己了,神志也不过还剩几分罢了。
只是什么羞愤,震怒的,薛云上一时也顾不上了,只记得扎挣着离开。
薛云上虽受药性控制,可到底还是个男人,这么一扎挣起来,就是韩氏一时间按不住他的,几次三番的就和薛云上跌在一处。
所以薛云上身体的燥热和变化,韩氏自然便感觉到了。
韩氏虽还是完璧之身,但洞房花烛的事儿她还是被教导过的,知道薛云上身上变化的用处,没有不臊的。
可再一想,这人可是她的丈夫,又是她最是心爱之人,更知道只要臊过这回,她与这人便是这世上最亲密不过的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罢,韩氏就丢开了羞耻,慢慢的,一件一件解下自己的罗衫。
而到了这会子,薛云上越发不清楚了,不管是眼前还是脑中,都起了混沌。
忽然间,薛云上就觉着眼前轻解衣带的人,眉眼竟是那么的熟悉。
待韩氏羞红着腮颊转正脸面过来,入了薛云上的眼却成了叶胜男容颜。
见竟是自己小心爱重之人,薛云上再不挣扎,反还伸手将人搂进怀中,口里还不清不楚地轻唤,“依怙,依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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