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是太子呢?为什么我不能是一个平凡的男子?做太子有什么好?我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你,不能和我心爱的女子相伴终生,这样的太子……要来何用?”
赫连煜突然想起了先皇后离世前对他说的那句话——生于皇家,是幸事,也是不幸!
你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和地位,享受了旁人享受不到的财富和荣誉,那么你就要承受比常人更重的责任,吃比一般人更多的苦——这,便是皇家人!
“七寻,如果我不是太子,你会爱我吗?你会嫁给我吗?我们就做一对最平常的夫妻,我砍柴打猎,你织布纺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样的生活,该有多美好啊!”赫连煜双眼迷醉,似乎沉浸在了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久久无法自拔。
凤七寻突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真的出现了一副赫连煜所描绘的画面。翠绿的山峦,清澈的流水,小溪蜿蜒的尽头处,有一处简单的木屋,还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院中开垦了一处田地,年轻而活泼的女子蹲在田边,耐心的种植着些什么,而小木屋的房檐下,棉布衣衫的男子仰躺在椅子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那女子自然是她,可那男子却分明有着一张冷峻的脸!
凤七寻心里陡然一惊,蓦地回过神来,不期然的对上了赫连煜关切的眼神,“七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忙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殿下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在这个世上本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殿下不是太子,而我也不是凤七寻,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相遇,更不会相识。每个人都有他既定的命运,争得过,争不过,都要努力去拼一拼!”
“你说得对,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也许根本连接触郡主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谈相遇和相识呢?”赫连煜勉强一笑道。
“殿下,绿华楼到了!”车外响起了小安子的声音。
“我送你进去吧!”赫连煜起身道。
“不用了!”凤七寻阻止了他的动作,掀开车帘望了一眼热闹的绿华楼,淡淡的说:“有些地方,太子还是不要去为好!”说完,她就跳下了马车,疾步走进了楼里。
赫连煜凝视着她离开的位置半晌,才幽幽的说:“回宫。”
凤七寻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关上门,身后便响起了男子清冷的嗓音,“回来了?”
她不由得身体一顿,缓缓转过身看向背对着她立在窗边的男子。从他那个位置看出去,刚好可以将绿华楼门口的景象尽收眼底。
“太子殿下可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一个人送你回来还不算,连大内的禁卫军都带上了,看来是生怕你再出什么闪失。”他声音平静的道,仿佛在述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只是语气里淡淡的嘲讽却怎么都掩饰不去。
凤七寻不禁沉下了脸色,“殿下也是一番好意,王爷何必如此曲解?”
话音才落,赫连沣已经倏然欺近她的身前,把她抵在紧闭的门扉上,眸色阴沉的道:“好意?曲解?你那般维护他,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面对他的质问,凤七寻不禁心虚的移开了眼,“王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七寻…不明白?”
“王爷?”赫连沣的胸腔中腾起了汹涌的怒火,逼视着她,沉声问道:“你叫我王爷?凤七寻,需要我提醒你,在此之前你是怎么唤我的吗?还是说你的记忆恢复了,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过河拆桥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是想当做没有发生……”
“我忘了!”凤七寻打断了他的话,“那一个月的经历,那些我们在一起发生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赫连沣闻言,不由得放松了对她的禁锢,缓缓后退着苦笑道:“忘了?你说你忘了?呵,好!真好!实在是太好了!既然你已经忘了……”他蓦地语锋一转,狭长的眸子里阴沉的仿佛席卷起了漫天的风雪,“那我就帮你重新记起来!”
说罢,他就疾步上前,拦腰把凤七寻抱在了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径自朝着铺了锦被的软榻走去,并且一把将凤七寻丢进了床里,自己随即倾身压了上来。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疯了!我就是疯了才会爱上你,我就是疯了才会让你这么折磨!”她的生生死死,他经受的从不比她少,可是如今换来的却是她一句忘了!这教他怎么甘愿?
赫连沣扯下身上的狐裘甩在了地上,又伸手去扯凤七寻的衣服,并且狠声道:“我今日便要你记起来我们之间的种种,记起来你我是如何肌肤相亲,记起来你对我是多么的依赖,记起来你是怎么想法设法勾引我的!”
只听“嘶啦”一声,凤七寻身上的锦袍就被扯烂了,而她亦是眼神惊恐的看着疯狂而陌生的赫连沣。她胡乱的挣扎着,目光愤恨的说:“赫连沣,你别让我恨你!”
☆、第349章 爱便是痛
赫连沣闻言动作一滞,不过那也只是片刻的瞬间。过后,他又开始继续手上的动作,并且声音低沉的道:“恨吧!你恨我,总好过以后忘了我!”他说这话时,语气里竟流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决绝和孤注一掷。
凤七寻咬紧了嘴唇,不明白赫连沣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偏激,那段短暂的记忆对他,当真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他不惜用这种方法,也要让她想起来?她不懂他的坚持,但她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她挣扎的愈发厉害了,甚至不惜咬上他的手腕。
赫连沣吃痛,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更用力的禁锢住凤七寻的身体。他当真是犹如疯了一般,幽深的眸子里布满通红的血丝,脸上的表情更是冷寒到了极点。
突然,他一把扯开了凤七寻的里衣,露出了绣有莲花初绽的肚兜儿和她白嫩滑腻的肩头,而凤七寻的挣扎愈发剧烈了,“赫连沣,你放开我!你疯了!你放我!”
赫连沣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俯身堵住了她的嘴,没有丝毫的温柔的磨砺着她娇嫩的唇。他的大手攀上她的身体,轻抚揉捏,狭长的眸子因为沾染了情欲的色彩,而愈发的低沉起来。
他霸道的把自己的吻痕印在了凤七寻的脖颈,锁骨,乃至肩膀,而后者终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放弃了一切无所谓的挣扎。“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给你便是。”她决绝的道。
赫连沣抬眸望着神情无望的女子,她紧抿的樱唇微肿,仿佛在控诉他的累累罪行。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遗忘了的人是她,却反而弄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痛苦是他的,煎熬是他的,到头来就连错误都是他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赫连沣不甘心的闭了闭眼,俯身狠狠咬在了凤七寻的肩头。鲜红的血沿着她的肩膀流下,在锦被上盛开了一朵朵殷红的花,浓重的血腥味在他的口腔里弥漫开来,而他终于停下了动作,眸中一片落寞。凤七寻则是痴痴地望着床顶的帷幔,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了身下的锦被上。
赫连沣终于缓缓起身,整理好因为过激的动作而凌乱的衣衫,暗哑的嗓音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却分明直指她的心底。
“你居然想用一句简单的忘了,就抹杀我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呵……”他凄凉的冷笑,最后瞥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凤七寻,沉声道:“凤七寻,你真残忍!”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酷,没想到她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最在乎的人忘了他最在乎的曾经,这算不算是上苍对他的惩罚?
罢了,是他太傻,把短暂的虚幻和梦境当做了永恒,并且还为此执念不已……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徒留下一句,“小七死了,我的小七……再也回不来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了,里面恢复了死一般的岑寂。凤七寻像是着了魔一样,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赫连沣离开前的那一句话。他说,小七死了,我的小七再也回不来了!
“忘了便是忘了,天意如此,是他太过执着了!”凤七寻这么安慰自己,起身想要拿过散乱在一旁的衣衫,却发现那些衣服都被撕碎了,足见赫连沣有多愤怒。
她瞧着满床满地被撕烂的衣服,冷冷丢下一句“真是不可理喻的男人”,便裹了被子下了床,向一旁的衣柜走去。
这时,房门好巧不巧的被人推开了,面容清逸的男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七寻,我刚才怎么瞧见岐王爷从你房里……呃……”待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后,封青越立刻快步退了出去,识趣的关紧了房门,声音讪讪的道:“……我不知道你没穿衣服。”
“我穿着衣服呢!”凤七寻咬牙说了一句,急忙重新找了一身衣服换上,对着门外道:“我换好了,你进来吧!”
封青越一脸尴尬的推门走了进来,瞧见衣着整齐的凤七寻后,尴尬的面色缓解了不少。他环顾四周,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散乱在床上的衣服,还有锦被上那一抹嫣红后,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疾步走到床边,指着那一抹红色,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衣服……”他拿起床上的衣服,这才发现那些衣服都是被撕碎的。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凤七寻的表情也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