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爷,夫人在楼上。”
“用过膳了?”
“尚未,夫人原是要等爷回来用膳的,好似是身子忽然不舒服。”丫头琴儿机灵地撒着谎。
顾玦眉头皱得更深,转身往楼上去,“去叫沈离醉过来!”
“是。”
几个婢女调皮地相视一眼,对上皎月冷冷的目光,缩了缩脖子,赶忙散去。
“皎月,她身子为何不舒服?”顾玦边走边问。
“夫人方才说是去接爷,回来就这样了。”皎月很老实地禀报。
闻言,凤眸微眯,俊美的脸微暗。
“不用上来伺候了。”徐徐丢下话,他大步上楼。
风挽裳知晓他回来了的,喊得那么响亮,她想不知道都难。
坐在窗前绣花的她,却是心不在焉,拿起绣针绣一步错两步,心乱如麻,脑子里更是各种胡思乱想。
“嘶——”
这不,一不小心又刺到手了。
突然,一股清风掠过,她受伤的手被抓过去,落入温热的唇里。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俊脸,并且还这般紧张地轻吮她受伤的手指头,她忘了前一刻为何心乱,羞得急忙缩回手。
那么尊贵的男人,怎能这样吮她的手指头,帮她止血。
而且,也太羞人了。
“躲什么!”他不悦,将她拉起来,取代她的凳子,然后拉她坐到腿上,强硬地抓来她的手,一根根地看。
她怔怔地看他。
他瞪她一眼,“爷看你是否又犯蠢到扎手指头来玩。”
被他这般取笑,她又气又羞,用力地缩回手,小小声地说,“妾身没爷想的那么蠢。”
是的,她没他想的那么蠢。
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不代表她不难受。
他从未跟她解释过关于子冉,是因为他早已解释过,子冉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所以无需再多做解释。
他是这样认为的吧?
可是,她多么希望他解释,说,不是。
然而,那只是希望。
再过不久,也许,他要跟她说的不是解释,而是要纳妾了。
可是,子冉愿意做妾吗?不愿意的吧?
就算愿意,他也舍不得委屈她吧?
到时候,会不会要她退位让贤?
若真是那样,他会放她离去吗?
她不做妾的,宁可再次被休,也绝不做妾。
“可在爷这里,你就是蠢。蠢得委屈了,难受了,也不说。”他抬起她的脸,柔声细语。
风挽裳诧异地望进他深邃的凤眸里,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他的心疼。
他心疼她吗?知晓她委屈,难受?
那他知晓她因何而委屈,因何而难受吗?
她抬头看他,嗫嚅好久,才有勇气问,“若是爷有朝一日要让人取代妾身的位置,妾身能否求唔……”
‘去’字还未说出口,她的嘴已经被他狠狠封住——
☆、第149章:子冉的真实身份
重重地,狠狠地,惩罚似地吻了一通后,顾玦松开险些被他咬破的唇,大掌扣起她的小脸,眸色阴冷。
“什么都还未发生,你倒是已经先想好了后路,嗯?瘕”
“妾身只是……”
“上次,也是自以为功德圆满后,悄然离开,爷就这么让你轻易舍下?”
“不是的。”她连忙摇头否认,“妾身……”
无话可说锋。
她的确是为自己想好了后路,若真的到了被取代的那一天,她但求离去。
“是谁说的,往后的每一个八年都是爷的,嗯?”
“……”她也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啊,可是,她和子冉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子冉吧。
“小骗子!这辈子,你休想离开爷。”他说着,温热的气息刷过她的耳际,魔魅般地低声,“休、想!”
很轻,很柔的声音,却叫她全身发颤。
然后,他手一挥,两扇门,神奇地关上了。
他抱起她往里边的床榻走去……
沈离醉匆匆赶来的时候,才上楼梯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异响,立即止住脚步,转身下楼。
“我想,你们夫人的身子,舒服得很。”
几个婢女羞得恨不得就地刨洞钻,她们怎么知晓爷又那般对待夫人了。
只有皎月面不改色地下令,“去将桌子上的菜端到厨房去,爷和夫人都未用膳,等会要吃的。”
“是。”
……
这晚膳就算要用也是快到半夜了。
其中,他不停地反复问她,何以这么轻易地就想着离去?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声音因为他的折腾而支离破碎,无从思考。
事后,他将她拥在怀里,修长的五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一下,一下地梳弄。
良久后,他终于决定开口,“小挽儿,其实爷……
“爷。”怀里的人儿却突然柔柔出声,嗓音还带着刚完事的娇嫩。
“嗯?”他低头,柔声回应。
“爷,妾身只同您说过弟弟的事,却从未跟您说过妾身不愿做妾的理由。”她难得主动地从臂弯枕入他的胸膛,“当初,妾身要求只做妻不做妾,是因为……”
接下来,她跟他说了儿时见过的母亲争宠的各种可怕手段,跟他说了她自小就不愿为妾的原则。
直到她说完了,他也没有半点声音回应,很安静。
是觉得她这样的坚持太可笑吗?
自古,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凭她这样的出身却非要做正妻?
他会不会这样想她?
悄悄抿唇,正想退离这个随着心冷却了的胸膛,他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幽幽响起——
“小挽儿,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他更加拥紧她,低头亲吻她的头顶,呢喃,“不会。”
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是指还是会娶子冉吗?
无论如何说,至少他给了回应,至少,他没向当初那样嘲笑她。
她抬头,扬起浅浅、柔柔的微笑,“妾身只想让爷明白妾身的想法,妾身并非是要叫爷为难,爷莫要生气。”
他微微用力将她的身子往上提高了些,让两人的目光近在咫尺,大掌抚上她的小脸,落在她的唇上,呢喃轻语,“倘若……真有那么一日,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求去?”
她身子微僵。
也就是说,真的有那么一日是吗?
于是,她埋首在他的肩头,沉默。
他,心沉。
※
风挽裳走了天都四街,最终选了青龙街这家雕刻的百年老店。
她订做了一个上下一格格的柜子,用的是上等檀木,还特别订做了一批薄而颜色清新的竹片,掌柜听到她要订做竹片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她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那是她家爷自个发现的乐趣,怎能与人分享。
“夫人,东西五日后就给您送到府上去,请问贵府……”
“不用了,到时候我让人来取。”风挽裳淡淡地回拒,幽府能避免外人靠近就避免。
掌柜的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夫人很有好感,虽说话细细柔柔的,却有着一股叫人信服的沉稳,让人无法小看。
忽然,有小厮上来附耳跟掌柜地说了什么,风挽裳淡笑道,“掌柜的先忙。”
说着,她带着皎月走出店铺。
掌柜地匆匆随小厮进了后堂后,又匆匆出来,喊住临门一脚的风挽裳,“诶!夫人且等等。”
风挽裳停下脚步,回头,“可是还有何问题?”
“不是,是小的差点忘了,本店出了一个新的规定,凡是在本店买满一百两便可赠一支精雕的簪子。”
掌柜将手里的小锦盒打开,簪子上雕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木的颜色也极为鲜艳,依稀还可闻得到上边散发出来的木香。
她伸手接过来仔细端详,虽是木质的,可一点儿也不比羊脂白玉,金银等材质差。
不免带着怀疑看向掌柜的,“这是上等沉香木,光是这支簪子都不止一百两,若贵店不太识货,看来我也只好找别家了。”
说着,将簪子还给人家,微微颔首,转身就走。
“诶!夫人……”掌柜的赶紧上前拦下她,汗颜地说,“实不相瞒,这是有人要小的以这样的名义转送给夫人的。”
有人?
除了萧璟棠,她真的想不出还有谁这样费尽心思了。
因为,除了幽府的人,也只有她知晓她的生辰,也只有他会这样将东西送给她。
她从掌柜手里拿过锦盒,掌柜地以为她收下了,正如释重负,却看到她往后堂走去。
“诶!夫人,使不得啊!”
掌柜要上去拦,皎月不着痕迹地伸出脚,那掌柜便扑腾摔倒在地,皎月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使坏的不是她。
撩开门帘,果不其然,是他,萧璟棠。
多日不见的萧璟棠,虽然没有上次见的时候憔悴,却也不难看出承受了好大一番打击。
听说,太后废了他的指挥使之位,保留他驸马的身份。他回归药材商的身份,除了多一个驸马爷的头衔,他跟以前没什么差别。
萧璟棠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闯进来,发现自己。
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闪了闪,放下茶盏,起身,看向她,“挽挽。”
“驸马爷,您这东西似乎送错人了,物归原主。”她让皎月将东西送过去。
萧璟棠就是知道她不会收他送的东西,所以才派人跟了她一路,确定她在这家订做东西后,将计就计将东西送给她,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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