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医,帝君她……你且明说吧。”一向大气慵懒的皇后如今表现出的样子,却是无奈而疲倦的,她的额头上隐隐有了些皱纹,连眼睛都不自觉耷拉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皇后虽然嘴上说着要花遥说出实情,可实际上,她却是比谁都不愿意……
“一月,若是在一月之内,拿不到解药……”接下去的话,花遥未再说出口。
可周围的女子在听到花遥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心中露出的快慰的笑呢?终于不用再等了,只需要一个月就够了……
“一月?花神医可有办法在一月之中研制出解药?”皇后听到这话之后,神情更是疲惫了,她微微闭上眼睛,嘴中叹出一口气,可心里却又是再明白不过来。
若是一月之中能拿出解药的话,那几年之前,解药也早可以研制出来了……她分明知道,问这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可她,还是问了……
“草民尽力……”花遥如此一说。
夜晚之时,靖榕又以黑衣人身份来到帝君去病宫所在。
与几月前不同,如今的帝君,只是茫然地看着头顶上的曼纱,眼中无一丝神采,仿佛……
当靖榕想到那种可能的时候,她将手,在帝君眼前晃了一晃。
果然……
这个帝国之中最英武,最伟岸,最大气,最睿智的男人,瞎了!
他仿佛一个傀儡,一只蝼蚁,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床上,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竟曾经统帅着大赤,走向整个王朝的巅峰!
一瞬间,靖榕的心停止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而心,却跳动的很快很快……
不自信地将手伸出,摸在了帝君那坚硬的胸膛上,虽然微弱,可那颗顽强的心脏,依旧在坚持不懈地跳动着。
还好……
她庆幸着,只是未庆幸多久,就有人来了。安身藏好后,却发现这屋子里,缓缓走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服侍在帝君身边的侍人,他还是那样一副清秀模样,几年时间,半分没有改变,而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三皇子。
秦萧恭恭敬敬跟在那侍人后面,不快亦不慢,只离那侍人一臂之遥。
进了帝君房间后,那侍人先是向帝君行了个礼,说了诸如将三皇子带来这样的话语。
可靖榕心中有疑问——此时的帝君,莫说是说话了,连是动动手指都难如登天,如何能做到命令那侍人将秦萧带来呢?
显然秦萧也有如此疑问,他便是开口问道。
那侍人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弄的人有些毛骨悚然,他也不说话,倒是弄的人更害怕了。可秦萧却始终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那侍人未开口,秦萧也不问。
许久之后,那侍人说道:“帝君还未久病之时,曾与我吩咐过,若是到了这个时候,便将你带来……”
竟是如此——帝君知道自己会有这个时候,便在自己还能开口之时,先吩咐了这个心腹侍人,在自己病入膏肓后将秦萧带来。
——可,将秦萧带来又是为何呢?
不久之后,那侍人便是解开了靖榕心中的疑问。
那是一卷明黄色的绢布,绢布是上好的绢布,上无一丝勾痕,又无一丝杂色,颜色明亮仿佛闪着亮光,绢布上画着黄黄绿绿各色图案,因是卷着,靖榕也只能窥到一鳞半爪,那绣在明黄色绢布上的,不就是一只爪子吗?世间有爪生物千万,可有五只爪子的,却只有一种……
五爪金龙!
圣旨!
一见那圣旨,秦萧立刻跪下。
跪下之后,那侍人并不将圣旨展开,念出。他甚至未将圣旨打开,而是将秦萧扶了起来后,将圣旨塞进了秦萧怀里。
“这是?”秦萧还想问什么,可那侍人却是不再开口,任凭秦萧威逼利诱,到最后,他也不过只说出了一句话,“这圣旨,三皇子回去,看了便知。”
靖榕在心中一愣,莫非,那圣旨,竟是皇上要将皇位传给秦萧的传国旨意。
可若是旨意,又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夜半三更,子时无人才将旨意传授给秦萧呢?这四周左右除却侍人、帝君、秦萧、靖榕外,便无第四人了……
若说不是传国旨意,又为何要将其写成圣旨呢?
这一桩桩一件件疑问在靖榕心中化开,又团成一团,变成了一个无解的线团,却是又怎么也找不到头。
可秦萧走后没过一刻,另一件让靖榕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153章 玉玺
竟是大皇子!在秦萧走后的一刻,大皇子亦是姗姗来迟。
他见那站在帝君身侧的侍人,先是向躺在床上的帝君行了个礼,又是向那侍人行了个礼。
“不可不可……大皇子您是皇子,是帝君的孩子,我不过是一个侍人,您怎么能向我行礼呢?”那侍人虽是口上如此说道,可却没做阻止的动作,任由秦笙将那行礼动作做完才出声劝阻。
“母妃说了,您侍奉在父皇左右,便是因为有您,父皇才能活的这样安生,所以,我理所应当对您恭敬。”话虽是没错,可听着却是别扭——仿佛是听了谁的话又在复述一遍说了出来一样。这秦笙看起来忠厚老实,也不像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只是他口中的母妃……
丽妃为人看起来是最普通的,比之宸妃少了明丽,比之柔妃少了温柔,身后势力也是不大,可能在后宫之中立足的女人,哪有普通的……
而这一对母子也是有趣,一个三句话不理自己的儿子,一个却是常常把自己的母妃挂在嘴边。大皇子朝堂之上看着倒是威严敦厚,可一下朝,却又是另一幅模样了。
靖榕看着这大皇子老实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
那侍人也没多说什么话,照理是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绢布。
竟也是圣旨!
这一连给出两道圣旨,那侍人倒是不卑不亢,脸上也没什么特殊表情,只是淡漠地告诉大皇子,要将这圣旨保存好,具体是什么事情,圣旨里面有所谈到。
看大皇子脸上模样——看来是将这圣旨当做传国旨意了。
他倒是道了三声谢,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大皇子急匆匆的模样,那侍人脸上,便是出现了一摸冷笑。
在暗处见过了大皇子、三皇子的到来,那这二皇子秦筝的到来,靖榕便不觉得奇怪了。
这秦筝是来的最晚的,却是来的最从容的。大半夜了,他还是打扮的出色华丽,手上依旧拿着把柄金色扇子。
虽是姗姗来迟,可步子却是半分不乱。
一进这去病宫帝君卧房,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帝君容颜。
帝君不过还是那副样子,不死不活,苍老的吓人。秦筝盯了帝君许久,叹出一口气后,替帝君捻了捻被子。
“虽说人终归要死,可你死了,我还是会伤心的。若是你真能长命百岁,万寿无疆,也好。”秦筝这样默默说着。若是帝君真长命百岁,万寿无疆了,这皇位便也轮不到他头上了,只是秦筝给人一贯的模样便是说话半真半假,也不知道他此时说的,到底只是宽慰帝君的话,还是真心话。
“帝君自是吉人自有天相。”那侍人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真吉人自有天相也不会躺在这里了!”说罢,他竟是一拳砸到帝君床上,“砰”的一声,顿时拳头血红。
“二皇子且莫激动,怕是气坏了身子。”那侍人说道,便是从怀中拿出第三道旨意。
“这是什么?”二皇子问道。
“皇上说过,您看了便知。”那侍人将与大皇子、三皇子都说过的话,都说了一遍。
“父皇还未死呢?这又是下的什么诏书?”秦筝讥讽说道。
“帝君自由旨意,奴才不敢揣测。”
“父皇视你如亲信手足,你若都不知道父皇心意,那还有谁知道?”若是大皇子、三皇子,倒是没有人敢说这样一句话。因这帝君还未死透,这侍人又是帝君榻前唯一一位侍人,其重要便是不言而喻了。这样的人,如何敢得罪?
可二皇子,终究是二皇子。秦筝,终究是秦筝。他便是这样的人,敢说天下人都不敢说的话,敢做天下人不敢做的事情。
——而这样的人,是绝不适合做皇帝的。
就像所有大臣们想的那样,大皇子忠厚,只适合守成,不适合开拓,二皇子锋芒,却又耽于美色,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君主,唯有三皇子秦萧,儒雅潇洒,文武皆怡,又通晓古今战略之策,安国定邦之书——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宜当君主的人吧。
花遥虽未说明,可帝君旦夕不过在一月之间,如今下了什么旨意,便是谁都能猜测到,可唯有这秦筝,却是非但不肯接旨,甚至还反驳那侍人。
那侍人倒也不生气,而是将旨意双手抵到秦筝面前,秦筝不耐,一挥手将那圣旨打翻,圣旨松散开来,在那并不明亮的室内,白纸上的字,格外明显。
虽是骈体工整,词句华丽,书写优美,洋洋洒洒一大篇下来,也不过是只有一个意思——传位于二皇子秦筝!
——————————我是可怜的圣旨的分割线(被嫌弃不开心)————————
二皇子与那侍人走后,屋子里又只有靖榕与帝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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