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榕刚要开口,却是听郝连城深说道:“此乃我的朋友。”
一听是郝连城深朋友,卓雅原本有着不喜欢表情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她对靖榕说道:“原来是慕容的朋友,我是慕容的妻子呢!”
她一说完,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大了,而靖榕听完之后,心中却是一震。
只听到郝连城深说道:“你是我妻子,这件事情,我怎么却还不知道?”
卓雅似是早就听惯了这件事情,便是这般回答道:“前些日子连这衣服都裁了,样式也定了,布料也选了,都不过只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已……我卓雅郡主嫁你,莫不是委屈你了吗?”
“委屈倒是不委屈,只是在下心中一只有一个人。”郝连城深这般说道。
似乎听惯了这般说辞一样,卓雅便是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人,可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那人模模糊糊的,我记不起她的样子,只是觉得她对我极其重要……”郝连城深迟疑说道。
“与你说了千万遍了,那人是我,确实是我。我与你走过大赤,来到胡国,陪你经过千山万水,我与你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嫁你,不也是理所应当吗?”卓雅郡主这样说道。
听到这里,靖榕心中一阵,这陪郝连城深走过大赤,来到胡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郝连城深忘了自己的名字,却也忘记了他生命里那个对他极其重要的女人的印象,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却记得不深。
见郝连城深还在迟疑,卓雅便是挽起自己的袖子——大赤的女人是做不到这样豪迈的,可胡国女人却是与大赤的女人完全不同的——只见卓雅挽起袖子之后,她的右手小臂之上,纹着一朵花——一朵与靖榕右手虎口之上的花,一模一样的一朵花。
看到卓雅小臂上的那朵花后,靖榕下意识地用袖子掩了掩自己右手上的那朵花——虽然这朵花纹早就被她用易容水掩盖住了,可还看到卓雅手臂上的花纹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这样做了。
“你说,你记得那个在你记忆里极其重要的女人身上,有一朵花纹,是不是这朵花纹?”卓雅问道。
郝连城深看着卓雅小臂之上的花纹,却是如斯沉默。
一模一样。
是的,一模一样。
这朵纹在卓雅小臂之上的花纹,和靖榕虎口之上的花纹是一模一样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不一样,这朵花纹,本来就是从茹夫人那里流传出来的,而再由茹夫人的手纹在了卓雅手臂之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同。
“是啊,也许,你便是我的记忆里的那个人吧……”郝连城深看着那朵纹身许久,突然发出了这样一声感叹,仿佛在回忆什么事情一样,他颤抖着伸出手,一点一点抚摸着卓雅手臂上的纹身。
“你对那个人的感情如何?”卓雅问道。
“生死相许。”郝连城深回答道。
“既然你对你记忆里的那个人用情至深,那如今,她便是站在你面前,想要嫁给你,你又当如何呢?”卓雅问道。
而听到这句话的靖榕却是心中一震,如今站在郝连城深面前的,并非只有卓雅,还有她……
“自然是欢呼雀跃,无比荣幸。”郝连城深回答道。
“而我,便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如今我要嫁你,你不该欢呼雀跃吗?”卓雅郡主以手背抚住郝连城深摸在自己小臂上的那只手,这样问道。
“这……”郝连城深并非是一个迟疑的人,可如今,他却是迟疑了。
“小生可否有幸,向郡主讨一杯喜酒喝呢?”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靖榕突然开口道。
卓雅郡主听到靖榕的话后,自然是高兴地点了点头,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白面小生,可对方终究算是郝连城深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再加之爱屋及乌,自然看对方也便不是觉得这样讨厌了:“自然是可以的,婚宴三日之后举行,你可一直住在客房里,等待我们大婚的那一天。”
不知为何,郝连城深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竟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三日之后?这……是否是有些仓促了?”靖榕问道,如今这哈图府中理所应当张灯结彩,可这府中却仍旧是冷落——终究置办婚宴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哈图府虽然家大业大,可要办出一个像样的婚礼,三日时间也未免太仓促了一些。
而其中这仓促原因——自然是因为怕时间久了,恒生变故吧,而各种原因靖榕可以猜到,却不能明说。
“奶……茹夫人找巫师算过,说是三日之后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故而赶在了这个时候成亲,便是日后都可圆圆满满,白头到老。”郡主这样说道。
靖榕听到郡主这样一说,心中却是极其酸涩,但此时自然不能表露,只能赔笑,也不能说什么。
突然,郡主说道:“对了,我与你说了这么久,都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靖榕想了一想,回答道:“我叫金露。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是胜却人间。”
第387章 血色
“不错不错,真是好兆头。我也是喜欢大赤的诗的,我知道这首诗便写的是男女情爱的诗,金露,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是胜却人间无数,好名字,好名字。”卓雅连连说道。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位清秀男子并非是什么金露,她非但不叫这个名字,她甚至是一个女人。而金露这个名字,便是取陆靖榕三字前两字,再是将这靖字放前,陆字放后,金露,靖陆而已。
“郡主……”就在这个时候,郝连城深突然开口说道,“我有些累了,郡主可否容我一个人呆会儿。”
这样一说,便是下了逐客令了。若是别人,这卓雅郡主少不得拿出鞭子,可说话的人,却是郝连城深,她心心念念的郝连城深,便是只能说一句:“你好好休息,我且先走了。”
便是一步三回头,走出这院子。
……
靖榕刚要开口,却是听郝连城深说道:“我只是诳她离开而已,你与我道什么别啊。”
靖榕一愣,随即一笑:“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经她这样一说,郝连城深也是在心里奇怪:“咦,为什么我可以大约猜到你要说什么?”
“想来是一见如故,有朋自远方来吧。”靖榕这般说道,只是心中酸涩,又不能说明,便是只能以这句话来安慰对方,安慰自己而已。
“你倒是能解释……只是你也看到了我此时境地……郡主要嫁于我……”郝连城深边说完,边是拿起酒坛,只是里面的酒被他喝光了,他便是只能颓废地将酒坛子放下。
“郡主年轻貌美,姿态动人,又是哈图府唯一继承人,娶了她,便算是鱼跃龙门,摇身一变了,又有什么不好?”靖榕回了这样一句,只是姿态虽然淡淡的,可语气里面有了些酸味——倒仿佛是在吃醋一样。
“你也知道,我这病……我总是记得我脑子里有一位我极深爱之人,可我却不大记得对方的容颜了,而恰好这位郡主身上的纹身,却是与我脑子里的那个人的印记不谋而合……”郝连城深这般说道。
“你以为是她?”靖榕迟疑问道。
“我道不是,只是所有人都说是,而我……又找不到我脑子里的那个人……而郡主身上的印记,确实我与脑子里的那个印记一模一样……”郝连城深这般说道。
而他话音刚落,却是只见靖榕将自己的右手捏成了拳头——靖榕的右手之上,也有这样一朵花,这样一个印记。
若是我此时洗掉自己手上的易容水,将这手下印记给郝连城深一看,是否能令他恢复记忆呢?靖榕这样想着,却是要从怀里掏出洗掉易容水的药瓶,却只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徒儿啊,你原来在这里,倒是叫为师好找。”
不是神医方磊笑是谁。
那方磊笑穿着一身白袍,倒是有些身材飘逸,只是他原本就不是什么仙风道骨的人物,又仿佛一个老顽童般,这白袍穿在方磊笑身上已经有些污渍了,而白袍底下更是染上了尘土。
“师父。”靖榕一听那方磊笑声音,便是心头一震,停下了刚刚动作——自己原本是要做什么?竟是要在这府院之中卸下防备,露出本来面目。这府院之中茹夫人是见过自己的,她也是知道自己手上的印记的。
且不说郝连城深见到自己手上的印记之后,会不会恢复记忆,便是恢复了,这哈图府中森严戒备,便是插翅难飞——自己晚上能出入哈图府,也不过是因为晚上的时候,哈图府有一处漏洞被自己抓到,自己在那恰好的时间里进入,却不小心遇见了郝连城深,而如今却是白天,这白天什么事情都暴漏在天光大亮之下,要想将一个人安安稳稳地带出去,却是不能的。
可若是郝连城深没恢复记忆——自己又该如何解释自己手上有与郡主有一样印记的事情呢?郝连城深若是相信自己的话那还得了,若是不相信,便是自然而然会以为自己乃是在骗他的人之一,更不会相信靖榕了。
此时,决计不会露出自己身份的好时机,而自己刚刚,却是想要将身份在郝连城深面前暴漏出来——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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