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听来,她似乎更像是哀求,那个曾经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的长安城中最骄矜的女子,现在竟在哀求他,他心中无不兴奋,捏住她下巴,便吻上她微微颤抖的红唇。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头脑浑噩发胀,她动作也是迟钝起来,竟一时忘了推开他,待得反应过来,她与他正在做什么时,他手已至她兜衣之下,她猛地一震,迅速从椅上站起,揩过嘴角他留下的津.液,拢了拢衣衫,憎恶地瞪着他。
“这些夜里是你又怎样?皇上他不碰我,我就不能找其他男人排解我这寂寞?你以为我为何不愿给你身子,我那是嫌你太脏,岳东睿!”
尽管有泪不断从她眼中淌出,但她仍是高傲的像壁画之中的凤凰,让人不敢侵犯,而最后她念出他的名字之时,是咬牙切齿的。
他以为能成功地令她气愤,因为他夺了她身子与尊严,现在这个被人糟蹋过的帝妃简直一文不值,然,他错了,那个差点被气疯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
他拳头一握,锦靴重重碾过地上那些凌乱,让那些已损的珍宝毁得更彻底一些,她见他眸光更烈更烫,她心中一怂,往后退一步,身后是冰冷墙壁,她已无处可退,才眨了下眼,那男子就如猛兽一般扑了过来,将她死死抵于墙壁之上。
“秦南心,你当真yin荡,还找了其他男人?我不嫌你身子不干不净,你倒还嫌我脏?”
说着,他就朝她吻了过去,而在秦南心看来,那与其说是文,不如说是他带着惩罚的撕咬,他将他舌咬伤,而她把他唇给咬破,算打了个平手,血腥与唾液混沌在两人口齿之间纠缠。
男人力量岂她一个弱女子可比,她苦苦挣扎,她薄衫在他指尖瞬间化为碎片。
“岳东睿,你是逼我跟你同归于尽么?”
他瞧她泪眸中佞狠,他只轻蔑一笑,“哟?还同归于尽?前些夜里,你怎么服服帖帖,任我摆布?而且,你不也很享受么?”
“岳东睿,你真不是个男人!”她碎了一口,竟吐在了他脸上,还有丝血锈味,他猛地锁眉,从没人敢对他这般,在她肩头的手攸得收紧,秦南心知道自己已将他惹火,他现在恨不得将她肩胛骨给捏碎,她小脸因肩上痛楚一寸一寸变白,但她仍是咬牙强忍,“我该说你连禽.兽都不如。你若不给我用药,我能如死物一样任你摆布么?”
她秦南心还没低贱至此,慕容肆不怜她爱她,她就当真要换男人了,即便她要换男人,也不会是她曾不要的岳东睿!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岂不懂这个道理!她被他下了药,睡得如同死猪一般,任他摆弄就算了,如今她清醒得很,若也随了他去,那她当真是自践了。
他眸光骤然一深,却是悠悠笑着松开了她,“秦南心,你说的对。你就像死鱼一样,那可真没什么玩头,我亦是玩够了。”突的,他话锋一转,更见阴恻,“我已解了你爹那封通敌篡国信之谜,你我都清楚的很,皇上要动秦家了,我等着你来求我!”
他一双精炽红眸扫过她苍白无力的脸,又盯着她被他撕烂
的衣衫看了半晌,探手给她稍理了下,又拍了拍她脸,“其实,我只想做安安静静的美男子,最讨厌对女子动粗,秦南心,你是第一个。”
说罢,他又眯眸一笑,转身大步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方从惧怕中回过神来,自己竟狼狈跌坐在了地上。
……
琳琅安排的那出戏在宫中时下并不流行,可以说是个冷门,秦小鱼以前是最爱看戏的,但现在演的这出戏她真是怎么也爱不起来。
今日太后与凝香公主没来,刚才又走了两个,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看戏的兴致,大家看得都很投入。
演到精彩处,琳琅鼓掌叫好,“聚福班不愧是当红的戏班子,个个身怀绝学,那个名角儿将木兰演的是惟妙惟肖的。”
这出唱的是《木兰替父从军》,但小鱼就不知琳琅究竟要唱哪出?
琳琅与夏婉安互看一眼,又微笑着瞄向秦小鱼,“鱼总管,你说好不好看?”
这么多人为何琳琅偏偏问的是自己?小鱼直觉告诉她,这出戏是琳琅特意为她安排的,像是在暗示什么,她心中紧绷着,尴尬地笑笑,“好看,好看。”
☆、100.100小东西,今夜朕不打算再忍,这可如何是好
对面夏婉安也笑着端了秦小鱼一眼,她那眼神十分古怪,让小鱼有些毛骨悚然。
终于等到戏终,秦小鱼就像熬了一个冬季一般,前面几个旦角过来谢幕,这是琳琅为燕王安排的戏曲,燕王自然重重打赏。
这几人正欲拜退,这时琳琅却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拉过那饰演花木兰的女子,那女子亦是微微一惊,忙问公主作何吩咐,琳琅仍不言语,只神秘笑着将那女子复带至皇上面前。
那女子不比传说中的木兰那般膀大腰圆身材高量,倒是匀称有致,面容可人,她不解地看着琳琅公主,再向皇上施了一礼,琳琅又笑道,“雄免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若是我与木兰同行十二年,也不会知她是女郎。鱼总管,我说的可对?”
小鱼蹙了下眉,这琳琅公主还有完没完了,为何又来问自己?琳琅是有意为之,借这出戏想要表达什么?难不成她已识破自己女儿身?可转念一想,绝不可能,如若她真有所发现,她就不能用木兰来刺探她了旎。
身旁怀帝觑向她,只见她唇色微微发白,双手紧紧握着,像是心事重重,只见她起身,走至琳琅身旁,她个儿还没琳琅来得高,确是有些与女子相似。不过,与她一般年纪的太监长得都不算高,而且大多细皮嫩肉的,音色尖细娘娘腔,这就是所有太监共通的特点。
“奴才并非这里最聪明的,恕奴才不知如何作答,公主你何不问问其他人?鞅”
她昂首挺胸,言辞间全无闪烁,这般看上去全然无女儿家的姿态,颇有些男儿疏朗气概。
“我听闻鱼总管你有怪癖,不与人共浴、如厕、换衣,这宫中这么上千名太监,为何偏生你最特别还有这怪癖?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你这身体特殊呢?”
琳琅眸光逼迫,秦小鱼心中还是一慌,琳琅用词毫不含糊,将矛头直指她身体。
小鱼看了眼皇上,只见这人微微眯眼,一派老谋深算的样子,这二人不愧是兄妹,她记得皇上也这么问过她。
“我行的正坐得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说我身体特殊,有何特殊?无论哪种,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公主,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这秦小鱼真是名不虚传的铁齿铜牙,拍马屁是她的功夫,这装聋作哑装傻充愣的功夫亦是更深,但既然她安排了这一出,也不怕把话挑开了说,琳琅尖酸道,“鱼总管你是何等聪明人,我命这些伶人演了一出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你当真还明白么?鱼总管,你可敢当众宽衣?”
这时,白韶掬面色一变,夏婉安朝身侧看去,只见他铁拳绷紧,冷清黑眸似有担忧之意,他竟真的如此关心那丫头?又一想,哪怕是关心,也只是对妹妹的关心而已,她猜,他更担心夏锦身份被揭穿,会连累自己与夏家罢,她心中更为笃定,再看向秦小鱼时,眸中复回一片讥诮。
琳琅眸子狠意一目了然,秦小鱼若真是个女子,那就会落了个欺君罔上、颠倒阴阳的罪名。哪怕她不是,让她当众宽衣也是报了一箭之仇。就是因为秦小鱼,她的雪儿才会死,她才会被皇兄罚跪一夜,淋了整整一夜的雨,第二日就发了高烧,她烧得迷迷糊糊时,都是想着怎么整死秦小鱼。
现在她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果真与夏姐姐说的一样,秦小鱼不敢当众宽衣。
她挑高了眉,再问,“鱼总管,你可是不敢?我还听说,前些时候为你掌刀的那位金公公莫名坠湖,死了。你说那金公公早不死晚不死,你进宫不久就死了,岂不是很是可疑?不若将你送入敬事房,再验次身子,也好让我们大家看看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那位敬事房的金公公突然坠湖而死,只怕与大姐有关吧,她斜瞥了一眼夏婉安,她看见她强自镇定的美眸中一闪而过一丝什么,同样的,听得琳琅提起金公公时,周氏嘴角局促牵动一下。
夏婉安桌下双手捏了下,周氏用脚碰了下夏婉安,叫她别露出什么马脚来。
夏婉安咬了下唇,看着琳琅,就在昨夜收到燕王的邀请后,她连夜写了一封信遣人送入琳琅寝宫,叫她在燕王午宴时安排一出《花木兰》,必能教秦小鱼胆战心惊,露出马脚,她不过是想借琳琅之手吓唬下秦小鱼而已,可她不曾想到琳琅会去查那金公公之死,她以前只当琳琅是个草包,如今看来也是有些小聪明的,毕竟是妖后教出来的女儿。
夏元杏正巧撞见妻女小动作,总觉这两人有什么瞒着他。
“李红寇李公公最爱擦脂粉,涂指甲,就连在场的王总管也喜佩香囊,戴首饰,甚至为了保持苗条身段,还曾问我要过减肥清肠之药,我不过有些个癖好,公主你就拿来小题大做,那不成你也认为李公公王公公之流也是女儿身么?再者,皇上今日封我为四品宦官,公主你似乎忘了皇上方才金口玉言说过什么了。我虽是太监,若当众宽衣,岂非教你骑在身上欺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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