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嘛,他以前也算玩弄过太多女子,是个花花公子,是个感情骗子,更对她不屑一顾,百般冷落,犯下许多罪孽,看吧,终于遭到报应了。
他想,秦小鱼是他命中注定的劫。
躲不开,避不过,他只能迎头直上。
“小鱼,你看我被无数女人睡.过,你不嫌我脏,我就烧高香了。”
原来,白韶掬这人也会开玩笑。
被他这话一逗,她噗嗤一笑,他还是能正话反说,明明他将无数女人睡.过。
“你笑了,那便是答应了。你也勿要担心,你腹中孩子以后生下来我亦不会待他比我们自己的孩子差。”
白韶掬轻轻笑过,心情比昨日甚好,只要他将这女人娶了回来,看皇上还能耐他何?忽然心上又一动,他竟然已在期待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想,只要他们在一起,以后必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莫名,他的心情更好,“多吃点,你太瘦了,对孩子不好。吃过早饭后,我便带你去西郊游湖,这天气好着呢,散散心,也有助于安胎。”
试问哪一个女子听到这样的话不会被打动?
若是,在更早之前,她想她愿意和这个男人每日一起吃早饭,平和美好,云淡风轻,细水长流。
*
西郊,烟霞湖。
正值冬日,岸边不见清幽芳草,只剩草木枯肃之美,但这里湖水澄碧,这是两个天然湖泊在险峻的峭壁的夹缝中连接而成,有些曲折,一眼望不到头。湖岸的崖壁不算很高,正好让清晨阳光照进来,暖得人心上能开出花来。
这次出游也算隆重,带了小岩一个丫头,还有卞儒璋在内的-----十几个身手顶好的侍卫贴身保护。
白韶掬早已安排好一条精巧画舫,系在码头上,与其他空着的小船随着清波轻轻晃荡,岸边冬树繁茂,夹着几棵犯了黄的梧桐树,金黄落叶飘零,散落在船舫之间,映着这水中淡淡薄雾,景色倒别有一番意境。
“小鱼,对这里可算满意?”白韶掬问道。
“美得想让人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白韶掬听得她这话,兴趣上来,嘱咐身后的小岩,“小岩,记下,本将军要在这里圈地建屋。”
小鱼有些叫苦不迭,“我只是玩笑,爷,你莫放心上。”
“我未来的夫人之话岂能当儿戏,若是我办不到,岂不让人笑本将军无能?”他携着她的手登船,“当心跳板滑。”
他的好无微不至,想让人沉溺,而她的手不禁揽到自己腹上,又有什么时刻在提醒着她。
画舫朝湖中心,便见已有艘小船停在附近,船上有动听琴声传来,轻轻袅袅,如烟如波,很是应景。
慢慢靠近,隐隐可见那艘小船上弹琴女子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身披蓝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虽是眼角有块丑疤,但弹弄琴弦间散发着一种高雅之势。
她身旁男子恐其受凉,从舫内取出一件华美的酱红披风,轻轻弯腰披在女子肩上,又替她细致拢好。那举手投足间对这弹琴女子的爱护。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怎么难得游湖,也能碰上这对璧人呢?
小鱼心中想,以后得挑个黄道吉日才能出门,她朝白韶掬尴尬笑了笑,白韶掬亦是明白她心思,便道,“这船头风大,不如我们进里面去,喝茶赏景,勿要让一些残羹烂菜扫了你雅兴。”
小鱼点头,正欲转身,身后船上传来淡淡一声,“白卿,你在说谁是残羹烂菜呢?”
额……好吧,被那人听去了,那人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只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这里又没别人,白将军还能是说谁,残羹是你,烂菜可不就是你家长歌。
☆、205.205郎情妾意vs生死相许
额……好吧,被那人听去了,那人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只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这里又没别人,白将军还能是说谁,残羹是你,烂菜可不就是你家长歌。
这将军也不是吃素的,便那么直接回过去,“皇上,咱们做人该低调点,知道是谁,也别如此高调说出来,放心里就好了。”
这下慕容肆可被气得不轻,射出一个犀利眼神,好似在咆哮,白韶掬,你是不是想吃我的冰锥?
白韶掬则挑了下眉,将身旁小鱼炫耀似得搂了下,用眸光秒杀回去,反正我今日有小鱼在怀,心情如艳阳高照,吃你冰锥降降温也无妨啊。
这两人眼神斗得格外凶狠,教两条船上侍卫们面面相觑,又胆战心惊,各自心中在暗忖,这是不是又有干架的苗头了?
小鱼心中却想,这二货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觉得丢脸?
楚长歌见他们君臣二人又斗起嘴来,按住手下琴弦。
按理说来,这两人一人是君,一人是臣,一个应该客礼友待,一个应该忠诚恭敬,但眼下这二人君臣关系剑拔弩张,谁也看谁不顺眼。
哼……还不是为了秦小鱼!这个女人死了倒真是一了百了。
楚长歌又站起,在慕容肆耳边小声说:“阿四,咱们大人有大量,便别与那些小人一般见识了。”
说实在的,她还是有些担心两人动起手来的,今日白韶掬带的人不少,她怕阿四会吃了亏。今日他们早上出行,只带了两个侍女,三个侍卫,而白韶掬船上站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
“她在这里,白韶掬不会贸然动手。髹”
毕竟这是两艘船,地方小,动起手来,没准会伤着谁呢?
他口中的“她”指的谁?自然是那小蹄子秦小鱼。
猛地,楚长歌又意识到什么,一大早他拉上她到烟霞湖来游湖,想必是早就知晓白将军会带秦小鱼过来吧。
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呵!
“小鱼,是你自己到朕船上来,还是要朕过去请你过来?”
果然,慕容肆是为了秦小鱼一早便在这里守株待兔,楚长歌,心里又惊又痛,她朝身边男子看去,他温润如玉的眸中不再是她能看到的清晰,混沌而深邃,她已不明白,秦小鱼在他心中究竟是何种位置?
小鱼讥诮一笑,他这人冠冕堂皇的话倒是挺会说,他只请带她过去,不说抓她过去。
“还是说,秦小鱼,你不想救夏提刑了?算算时间,可只剩下五日了。”
小鱼看着对面的小船已逼近,而负手立于船头的段蓝如锦的男子,他微微眯着眸含笑轻轻望着她,而他那双漆黑的眸却是深不可测,教人只消看一眼便凉到骨子里,他间接用她的父亲威胁与逼迫于她,令她双手不觉握紧,脚步亦不禁向前微微一动,只是她脚步一动,肩膀却被人骤然握得更用力,“小鱼,我亦能助你救出夏提刑,而他——只会利用这个来逼你。”
她轻轻摇头,皇上曾对她说过,她爹爹这案子恐怕牵扯甚大,与太子营党脱不了干系。
也许论武功谁都比不过白韶掬,但是说到阴谋险计,这世上还真只有慕容肆一人去与太子擎抗衡,更何况这世上最能断案验尸的人是那人的皇后,她不得不过去。
募得,她踮起脚尖,抱上身边男子的脖颈,紧紧的,用力的,白韶掬心尖上一撞,仿佛她要与他做一生一世的分别一般,她附在他耳旁说,“菊花公子,我不想你为我涉险。待我爹案子了结,我们便一起离开这里。从小我就想着一萧一剑闯江湖,咱们一起行侠仗义去,你当英雄,我给你做美人。乏了,你就给吹箫给我听。我一直想跟你说,你吹箫时比弹琴时更俊。”
突然,他眼前晃过她儿时瘦小身影,那夜月满空清,她家院中一颗玉兰树尤其挺拔秀气,大朵大朵的玉兰花白里透青,如趴在树头的小女娃一般青葱娇嫩,她托着下巴,眯眼笑起,双眸弯弯,盯着他手中的玉箫,也这么说,“菊花公子,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一萧一剑闯荡江湖吧,我给你做背剑小童,无聊时,你就随意吹个曲子给我听,美不美?”
那时他冷冷道,“真是美不死你!”收起玉箫,扭头便走了。
他想,若是深究他从何时爱上她的,便是她爬在树上时,总笑得那么明媚纯真,就如同夜里最亮的那颗星,抬头便可见,映入眸中,久而久之映入了心里,本以为只是惨淡星光,却不曾想早已根深蒂固,再难以抹去。
白韶掬想伸手回抱住她时,她却已飞快松开他,毅然而然往前方走去,她心中轻道,菊花公子,原谅我骗了你,她的父亲,她自己来救,再连累他人,就是她的不对了,女儿也得当自强,不是么?
白韶掬又快速伸手去抓,只抓到一簇她袖角缝制的雪白兔毛,而她整个纤细的身子被用力带入缎蓝袍子的男子怀里。
他揪眉沉喉,对上那缎蓝锦袍的男子,眸光如刺,“皇上,将她还给我,在这船上动起手来对谁都没好处!”
“小鱼有朕便够了,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家那位白夫人,可别教她给你戴了绿帽子。”
白韶掬浑身一个激灵,这事他不是全然不知,但这事连皇上也知道了,他可真是神通广大。
夏婉安那个女人是个经不起冷落的女子,她会再投靠另一个男人,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他没料到的是,就在太子擎来找他商议一起对付皇上的时候,他的好夫人竟在背地里勾搭上了太子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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