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是不要儿子了。”李旺财这会儿不但恨司徒嫣,更恨自己的媳妇,要不是她闹,他爹也不会把他分出去,这一分出去,大哥家的便宜他再想占也没那个机会了。
“你要是孝顺,逢年过节的就来看看这个爹,要是有就带点儿东西,要是没有你大哥也不会挑你。就这样吧,小羊儿去把族长请来。”老爷子有些头疼的抬了抬手,让小羊儿去请族长。
小羊儿看了他爹一眼,见他爹没拦着,高兴的跑出了门。对这个二叔一家,他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有时看着他娘偷偷抹眼泪,他还有些记恨他们,如今分了家,他家的日子也可以过的更好。
“爹,俺真的知道错了。”二儿媳妇见分家成了真事儿,心里急的不得了,连连跪在地上磕头,家里最不想分家的就是她,她当家的是个啥样儿的,她心里最清楚,这以后的日子只怕是越过越苦,想吃口好的都不能了。
“错,当年俺就不该让老二娶你进门,就你那性子,打一小俺就看出来了,可老二是个倔的非你不娶。这些年你自己说说,你做的哪一点儿能和你大嫂比,干的少,吃的多,嘴还碎,想着你少干点儿,要是能把孩子教好也行,可你看看桂山和兰花,都被你教成啥样了。桂山自以为是读书人,连地里的活儿都不愿干,兰花更是随了你,见天儿的跟着一帮子村妇乱嚼舌根子。嗨,俺是悔不当初啊。”
老爷子的老伴死的早,为了儿子们不受委屈,他再也没敢找,一手将两个儿子拉巴大,可老大的性子随了他,任劳任怨,偏这个老二,也不知随了谁,从小就是个不恳出力的,幸好骨子里不坏,也就由着他了。偏选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要是按他当初想的,找个老实的,他家如今也用不着分家了。
被老爷子这样一说,不只二儿媳妇哭倒在地,连大儿媳妇也哭倒在李旺福的身上。福婶儿一直以为公爹这些年不知道她的苦,现在想来,这公爹也不是没看到,只是为了家里合顺,这才一直都没出声。
族长来时,正听见两个妇人在哭,小羊儿叫了一声,这二人才收了声。
分家很顺利。银钱、东西当晚就分清了。李大郎来时,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分家饭。
李大郎进门时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对,可他也不知为了啥,向老爷子和村正行了礼,将东西交给小羊儿,只说是小五感谢他的。别的也没多说,拿了空碗就回去了。
二儿媳妇恨司徒嫣,她送来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想碰,更何况那还是她认为臭哄哄的猪下水。
兰花也一样,这东西分到她们这一桌,她连看一眼都没看。
老爷子吃不下,两个儿子也不敢吃,只小羊儿大着胆子吃了一口,只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李桂生(李旺福的二儿子)见他大哥吃的香,也跟着吃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东西不是臭的吗?咋会这么香,也跟着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小羊儿吃了几口,见他爷和爹娘都不吃,将碗端着给二人都拨了些,将剩下的分在自己和李桂生的碗里。
李旺财对司徒嫣也有些生气,所以见了东西虽然闻着有股肉香,可却不恳动筷。
老爷子本是吃不下的,可看着大孙子给夹的,又不忍心抚了孙子的心意,就跟着吃了一口,只这一口,连着动了几筷子,还就着吃了两张饼子才歇了筷。
李旺福见他爹吃的香,这才安心的吃了起来,“这东西也能做的这么香?这小丫头是个能的。”
“这丫头要是俺家的,怕是以后天天都有好吃的了。”老爷子和村正是个明理的,这事儿本就没人家司徒嫣啥事,更何况村正打从心里偏疼司徒嫣,所以处处都透着喜欢。
“是啊,怕是咱这样的人家,配不上她啊!”
李旺财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一碗猪下水,就将他家的兰花给比了下去,也不知这东西能好吃到哪儿去。
福婶儿这会儿心里也平静了,跟着吃了一口,这才知道这个东西是真的香,不是当家的故意偏心,想着这桌怕是只有她一个人吃,就夹了一些在碗里,把剩下的都拿到主桌上。
李旺财想了想也夹了一筷子,他就不信了,臭的人都不敢闻的东西,也能做出好吃的。可这一吃他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心里对司徒嫣的恨就少了些,反而对自己媳妇的恨却深了些。
司徒嫣一直都不知道这些,直到十月初一村正找了一些村民来帮着盖房子,她才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信儿,算了算时间,村正家分家,正是她去赶集的那天,担心这事儿会不会是因为她,可这心思也只是动了一下,见村正没有提起,她就乐得装不知道。反正她不讨厌这个村正,以后也自然会帮趁一把的。至于其他人,哪怕是村正的亲人,过的好与不好的,都与她无关。
☆、第38章,睡觉穿棉出门脱,新屋开工事情多
赶集回来的第二天,司徒嫣烧了早饭后,就将买来的旧棉衣和从李家拿来的那床旧棉被一起拆洗了,将棉花晒在席子上,仔细的敲打了一番,总算将打结发硬的地方敲打开了,棉花毕竟是下等的,又用的年头有些久,眼下又没有弹棉花的地方,只能用这个法子勉强将就着用。
下了秋雨的山里到处都有山耳(木耳)和蘑菇,李家村也因此而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每天天一亮,妇人们就带着孩子们,背着筐、篓一起进山摘山耳(木耳)。幸好这李家村的人不吃蘑菇,二年前因有人吃了蘑菇而中毒死了,村民们就不再敢吃蘑菇。这倒反而便宜了司徒嫣,这一山的蘑菇,她一连采了近五天。都晒干了,留着当冬菜。可惜山耳采的少,晒干后才有五斤左右。
白天忙着进山,到了晚上就忙着做棉衣,一连忙了四个晚上九月三十夜,四兄弟吃了晚饭坐在正房地上编草席闲唠嗑。司徒嫣将最后一针收了,四套棉衣终于做好了。
“哥哥们快来试棉衣。”司徒嫣有些激动,这四套棉衣她做的也真是辛苦,布太粗又有些硬,棉花也要小心着处理,所以连着忙了四个晚上,才做好了四套,她自己的那身儿,还没来得急拆洗。
李二郎第一个起身,先拿起一件棉衣就要往身上穿,“二哥,那是三哥的,你穿着小,这件才是你的。”司徒嫣将二郎的棉衣递了过去。
几人这才拿了自己的棉衣穿了起来。大郎更是先用手摸了摸棉衣,这才小心翼翼的穿在身上。
“小五,怎么,不穿?”三郎穿上棉衣,一边系着带子,一边问。
几人一起回身看司徒嫣,他们都有了新棉衣,可小五还穿着夹衣呢?
“我的合身着呢,这都晚上了,就不试了。”
“小五,你是不是只给俺们做了新棉衣,你自己的还没做,那俺不穿了,你先穿俺的。”李大郎将穿到一半的棉衣又脱了下来,他不要自己暖和,却让小妹挨冻。
“俺也不穿了。”听了大郎的话二郎心里是即高兴又心疼。小妹处处为着他们,连自己的棉衣都没来得及做。
“大哥,二哥快穿上给小五看看,俺真的有棉衣的,俺也穿上。”司徒嫣将放在炕里的一个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翠萍给她在估衣铺买的棉衣,虽然旧些,也脏了些,但穿着还算合身。
几人见小妹真的也有棉衣,但也看的出,小妹的棉衣不是新拆洗过的,想是这些日子忙着他们的还没来得及,心里是即甜又苦。
“谢谢小妹!”李大郎这声谢不只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更是连灵魂最深处都被这小妹所感动。
“大哥,你和俺客气啥,棉裤也穿上,看看合不合身,有不合适的地方,好再改改。”
“合身着呢,小五的手艺最好。”二郎摸着身上的衣服,都不想脱了。
“好暖和,大哥俺也有新棉衣穿了。”四郎更是高兴的哭了。
“那明儿个干活,哥哥们就穿着,别着了凉。”司徒嫣想着明天干活儿穿正好。
“俺可舍不得,干活又是泥又是土的,弄脏了要心疼的。”二郎抱着胸,护着衣服,害怕的就像要被人抢了一样。
“俺也不穿,反正这时候穿着单衣干活也不冷,等过年的时候,俺再穿。”四郎想着过年穿新衣,现在他可舍不得。
“不行,就算干活不穿,也不能等到过年,要是天气再冷些,哥哥们一定要穿棉衣,否则冻出病,俺要生气的。”司徒嫣觉得有些好笑,这没有棉衣挨冻,有了棉衣还要挨冻,这四人怕是穷怕了,有了新衣也不敢穿。
“就听小五的,干活要是不冷俺们就不穿,要是冷了,就都穿上,可不能得了病,再把病气过给小五,你们舍得?”李大郎明白弟弟们的想法,他也不舍得,可也知道,再珍惜,也没有身体重要。
“大哥说的好。”司徒嫣瞪了二郎和四郎一眼,又往四人身上扫了一眼,见衣裳还算合身,就将针线收了,打算休息。
“小五,俺有些事想和你商量?”李大郎见小五在收拾了,知道她这是忙完了,打算要睡了。
“大哥你说吧!”司徒嫣停了手里的动作,直起身子坐在炕边上,看着李大郎。
“村正叔和俺说了,明儿个来帮忙的有阿牛叔和山娃子,四叔和狗子,还有张发叔。这阿牛叔家和四叔家倒不用给银钱,可这张发叔是匠籍,靠手艺吃饭的,在这李家村里连租的官田地都没有,每年都是靠着盘炕垒灶给人做点儿小活儿赚钱。俺家要是找他白帮忙,张发叔倒是好说,怕是发婶子要抱怨的。”李大郎有些犹豫,家里现在的银钱,都是小妹赚的,他不赚钱,还想着往外花钱,他这心里有些犯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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