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如何?是不是到了发兵的时候?这几天几个老臣天天在朝上吵,我看父皇也偏向于出兵。”七皇子穆奕摇着把扇子坐在四方扶手椅上等的有些心急。
“如果这是你问我,那我可以告诉你时候不到。如果是皇上问起,我只能说外戚不论朝政。”
“行了,你跟我还耍花枪。”
“依信中所写,这会儿还不知魏皇是个什么意思,如果他下旨开仓放粮振灾,那么就算我们发兵,怕也是场硬仗,损兵折将再所难免。要是他只是减赋,那我们就等着他们自乱阵脚即可。”
“以我们的兵力,已经不输魏国,而且这些年的休养生息,早已经粮草充足,何需再等。”
“孙子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他即必败,又何需我们再等数日。”
“用兵之道我不如你,只是依我对父皇的了解,怕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朝堂之事最令人头疼,你想办法进言劝劝吧,我可懒得趟这混水。”
“就你最会躲清闲。我这里焦头烂额,你倒好,每天不是骑马就是游湖,哪有一点儿大战在即的紧迫。”
“我这是忙里偷闲。您的那位大舅父,这两天晚上天天对着那幅魏国州域图与我讨论,这会儿你又跑来吵我,你们甥舅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这你可怪不着我,那虽是我舅父,可却是你的父亲。”
“行行行,这信我也看了,你想听的话我也说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歇会儿了?”
“行。对了,子恒,你可还记得仲贤兄?”
“记得,他可是有个了不起的妹子。我好像记得她那个妹子就住在幽州。”端木玄不只想到了吴谨的妹妹,他还想到了那个有趣的小子,也正是住在新昌县,这会儿也不知如何了?
“是啊,这次幽州又是旱灾又是虫灾的,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可知?”
“我倒觉得她一定能活的下来,我只是有些好奇,她要如何求存,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如此确定,他一定能逃的出来?”七皇子倒不这么觉得,一个7、8岁的小女娃,又没有大人保护,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她一定能活的下来,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何为赌注?”
“攻下魏国后,输者送赢者一座宅子,要京城的宅子。”
“好。我这就派人盯着仲贤,幽州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会与其妹联络。”
“我看未必,这些日子杨州水患,也许他已回了京城,怕此时还在路上。不过你派人去看看也好,毕竟他曾与我们兄弟一场。”
“也好。”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七皇子这才离开。端木玄偎在睡榻上,脑中恍惚间竟将新昌县见到的那个小子,和吴谨那个未见过面的妹妹联系在了一起,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吴国的一段小插曲,如大战前吹过的一阵风,没起任何波澜。
北方突厥的草场也遭了虫灾,还没等到入冬即开始袭边犯境。魏皇先后收到玄菟郡郡守及戍边将军多封八百里紧急军情折子。总算将这个昏庸的皇帝从温柔乡里拉了起来,开始上朝议政。
赶在入冬前由辅国大将军携3万兵丁赶往至边城和戍边将士一起抵御胡虏,并随军押运一批粮草运往幽州,充做军粮。
这位辅国大将军久居京城,从未带过兵打过仗,哪里会想到幽州灾民早已暴乱四起,他急着建功,带着兵马日夜赶路,却只派了一千人押运粮草,结果粮草才押至辽东郡,即被灾民抢掠一空。等这位大将军得到信儿时,暴乱的灾民早已不知去向。
一仗未打粮草即失,他又有何颜面,想着先将此事瞒下,就地筹措粮草,可玄菟郡先经旱灾又历虫灾,整个郡连根可以吃的草都找不到,又哪来的粮食。且县衙早就让灾民洗劫一空。这辅国大将军就派兵丁进城进村去抢掠,连着将玄菟郡、辽东郡、昌黎郡、辽西郡又刮了一遍,连城内的大户人家都不放过,逼的百姓背井离乡,怨声载道。
李家村,一早村民们都进山去找吃的了,午时村民们才会赶回家开始烧煮早饭。
而司徒嫣正蹲在灶房里给刚回来的四兄弟烧着午饭。
突然动面传来轻微的颤动,这个朝代并没有重型装甲,能引起这样的振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很多人一起骑马而来。
她所料不差,这次进村的正是辅国将军派出的兵丁,这些人与灾民不同,都是骑马面来,几十匹马同时跑进村,当然会震得地面都有些微颤。
“哥哥们快出来,带着雪狼和胡萝卜进山。”
“小五这是咋了?”
“没时间了,先别问,快跑。”司徒嫣只是怀疑进村的是兵丁,这些人动作一定比灾民快,她没时间和四人细细解释。
“小五,你咋不跑?”
“俺是个丫头,哥哥们放心,俺不会有事的。”
“小五不走,俺也不走。”几个人一口同声,他们哪里放得下小妹。
“哥哥们要是还认俺这个妹子,就听俺一次,快走,俺一定不会有事儿。”
“小五,俺不走。让二郎带着小三、小四走。”
“不行,要是哥哥们不听俺的,不愿俺来管家,那这个家俺也不要了,就算事情过了,俺也不会留下。哥哥们是走是留,都由你们。”司徒嫣把话说的如此绝情,就是要逼着几人离开。
“小五,俺走,可你答应俺,一定保重,千万不能出事儿。”
“哥哥们放心,俺一定啥事儿都没有,等这些人走了,俺就进山找你们,快走。雪狼!”司徒嫣叫来雪狼,连拉带拽的将四人赶进了山。这才回家将家里所有的东西全收进了戒指里,门也不锁,直接去了村口。
这会儿兵丁早就开始按家按户的搜刮起来,可李家村早就被灾民洗劫一空了。村民的家里,除了这些日子进山挖的野菜,啥也没有。气的兵丁拿着马鞭到处行凶。
“兵爷,兵爷,俺们这村刚让灾民抢了,是真的拿不出粮食。您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俺们吧!”村正这会儿已经被两个兵丁压跪在地上连连给这些人磕头。
“他娘的,你唬老子呢,俺刚进村时就看见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烟呢,没粮食煮的啥饭,老子没粮吃都快饿死了,你他娘的还藏着掖着的。他奶奶的是不是不要命了。”
“官爷,俺说的是真的,您行行好,哎哟,别打了,别打了。”还没等村正把话讲完,就被兵丁几鞭子打倒在地上,痛的哭嚎连连。
站在一边的小羊儿,见他爹被打,叫嚷着冲了上去,可人还没等冲到村正边上,就被旁边的兵丁一脚给踹倒在地上,也挨了几鞭子。福婶儿的动作慢些,这会儿才从家里跑了过来,见当家的和儿子都倒在地上,哭嚎的就冲了上去,一时间村口乱成一片。
村民们心里也气,可却连一个站出来求情的都没有。如果没有之前的事,司徒嫣就算不冲上去也早就想办法了。可这会儿,她只站在人群后远远的看着。只要这几个兵丁不下死手,她是不会出手的。
没多一会儿,挨家挨户搜刮的兵丁都气呼呼的走了回来,“屯长,除了些个野菜啥也没搜着。”
“屯长,俺这儿也是。”回来的兵丁都空着双手,气的那位屯长又狠狠的给了村正两鞭子,这才骂骂咧咧的带着人骑马去了下一个村子。
村民们这才上前将村正一家送了回去,司徒嫣摸出个药包留给了福婶儿,只给小羊儿看了看伤,确定没伤筋动骨,这才进山去找李大郎他们。
等人都回了家,司徒嫣这才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与四人。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兵丁成了响马,这比灾民还狠,往后俺们哪还有安生日子过!”李二郎听的又急又气,连眼睛都泛了红。
“小五,刚那些人进村,你为啥让俺们跑?”李大郎对这事儿还耿耿于怀。
“俺刚才听着有马蹄声传来,猜着可能是兵丁进村,怕是为抓丁的,这才让哥哥们进山躲躲。而俺只是个丫头,这些人抓俺也没用。”
“小五,以后要是再有个啥,俺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李大郎想到刚刚在山里躲藏时的担心害怕,就是这会儿他的手还在抖,如果刚刚小妹发生了啥事儿,他怕是羞奋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对,小五,以后俺们一家再也不要分开。”二郎几个也想到刚刚在山里,几人急的团团转,却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哥哥们听俺说,有的时候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相聚。所以不是守在身边就是保护,只要俺们一家人心在一起,再难也能撑的下去。就像俺跟俺亲哥一样,虽然他在外边也不知这会儿咋样了,可俺相信,他一定还活着,就是为了俺,他也会坚强的活下去。”
四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大郎、三郎和四郎心里明白,可他们还是不愿和小妹分开。而李二郎是有听没懂,但他知道,他一定会为了这个小妹撑下去,他还要给小妹挖野菜捡柴火,他不要小妹过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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