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我今早去北边菜市场看过,衙门的人正在那儿勘验现场,在紫穗姨娘尸体附近留下的足迹,能辨认的有三双,所以可以初步推断不是一个人作案,至少有三个人。你想,如果有三个或者更多的话,紫铜阿丘以及那个车夫被害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可是谁会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这世上有些穷凶极恶之徒什么都敢干,光天化日之下又如何?只要没人看见,他们任何时候都可以动手。”
“难道是紫穗姨娘招惹上了什么人?”
“按理说不会,紫穗姨娘几乎不怎么出门儿的,跟外面的人也没什么往来,顶多是跟她娘家人来往。我想问你的就是,你知道不知道紫穗姨娘在府里跟谁有过过节吗?”
云云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吧……但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很少跟二少爷那边的人往来。紫穗姨娘向来不待见我们这房,所以平日里就算遇见,也是冷着脸子过了。”
“那有没有听谁说起过?”
“呃……要说紫穗姨娘的闲话,我倒是听那几个小丫头说起过,就我们院子里那几个,露巧她们,这几个没事儿就凑一堆说人闲话,当饭后娱乐了。”
“她们说什么?”
“前一阵子的时候,红棉还在二少爷院子里的时候,我听露巧她们说红棉给过紫穗姨娘脸色看,好像是紫穗姨娘去找二少爷,红棉有心挡了她,两人还吵了几句,后来甄夫人把紫穗姨娘叫去了,再后来两人又跟没事儿似的了。”
“红棉?”阿箫转了转眼珠子道,“那丫头不是已经出府了吗?”
“对啊,之前已经出府了,说是去嫁人了。”
“红棉和紫穗姨娘……”阿箫摸着下巴喃喃地念道。
“你怀疑这事儿跟红棉有关?应该不会吧?两人就算争风吃醋,也断不到杀人这种地步,红棉也做不出来吧?”云云诧异道。
“做不做得出来,那得查过才知道了。说回卢姨娘吧,我找人打听过了,喜婆子已经回到老家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你怀疑喜婆子?”
“在卢姨娘身边,离得最近,也就是最相信的就是喜婆子了。如果由喜婆子向卢姨娘下药,卢姨娘绝对不会察觉到。”
“可喜婆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卢姨娘待她不薄啊!”
“或许是受人指使呢?我现下越来越怀疑那个背后主谋就在这府里了,因为每一次,这个人都比我们要快一步。我刚刚查到卢姨娘,这人就灭了卢姨娘,我刚刚查到喜婆子,喜婆子就告老还乡去了,真是有那么巧吗?”阿箫面带讥笑地摇摇头道,“我想应该没那么巧吧?”
“会是谁呢?”云云搂着香炉的手不由地紧了紧,转动眼珠思量道,“这府里的主子们似乎都有嫌疑呢!而且大夫人的嫌疑或许更重一些,因为喜婆子跟我们院子里的马婆婆是一样的,都是由大夫人安排过去的,如果大夫人要下手,收买喜婆子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并且,”阿箫转脸看着她,神情严肃道,“并且卢姨娘本身就是由大夫人引荐给温老爷的,按理说,大夫人对卢姨娘的事情会更清楚。”
“难道真是大夫人?”
“现下还不好说……”阿箫说着忽然仰头轻喊了一声,“谁在上面?”
“嘿嘿……师傅,是我呀!”小青安忽然探出个脑袋,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青安小姐?”云云仰头纳闷道,“我不是让小药儿送你回去了吗?”
“嘿嘿……云姐姐,师傅,你们放心在里面聊吧!我和小药儿哥哥在外面替你们守着,没人会来打扰你们的。”小青安好贴心地说道。
“青安真乖!”阿箫夸张了她一句。
“那我们继续去外面守着咯,你们慢慢聊!”小青安脑袋一缩,不见人影儿了。
云云哭笑不得,正想起身出去,谁知一抬头就撞在了一块凸出的石头上,疼得她两眼冒金星,一头栽倒在了阿箫的怀里。
跌入阿箫怀里那瞬间,她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暖流迅速包裹住了自己,温暖得令自己燥热了起来。一只微微冰凉的手掌抚在她摁住痛处的手背上,耳边传来阿箫带笑的声音:“撞疼了吗?”
她有些窘迫,也有些羞涩,急忙从阿箫怀里挣扎了起来。可脑袋上真的很疼,她只能跪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先把痛劲儿缓过再说。
“让我瞧瞧……”
“不用……”
“让我瞧瞧出血没有……”
“不用……”
“过来。”阿箫半带命令的口吻将她拽了过去,把她的头摁下来借着月光瞧了瞧道,“还好,没出血,只是破了一点皮,你怎么不小心点?”
“没事儿,”她忙拨开了阿箫的手,“一点点破皮而已,我先走了,庭笙一会儿会找我的……”
“你总这么不爱惜自己吗?”阿箫看着她认真地问道。
她被阿箫这认真的表情弄愣了,揉着脑袋道:“我怎么不爱惜自己了?一点点破皮而已,要不要我哭得鬼哭狼嚎呢?”
“要。”
话音刚落,阿箫忽然伸手将她整个揽进了怀里,重重撞进阿箫怀里那一刻,她霎时愣了,连挣扎都忘记了,脑子里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人在干什么?自己在干什么?
“我倒宁愿你哭得跟小青安似的,”阿箫在她耳边低语潺潺道,“一个姑娘家真的不用这么坚强的,看着就让人心疼,以后……你不用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想哭的话就告诉我一声儿,我陪着你。”
“可是我真的哭不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事儿值得我哭,”云云挣开了他的怀抱,往后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真的应该回去了,先走了。”
云云很快爬了上去,叫上小药儿一块儿回去了。小青安跑到洞口趴着问阿箫道:“师傅,你跟云姐姐拌嘴了吗?”
阿箫一面趴出来一面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青安指指自己的脸皮道:“我看她脸脸灰灰的,好像不高兴。师傅,你欺负云姐姐了吗?”
阿箫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师傅怎么可能欺负她?走吧,回去了,省得你娘担心。”
阿箫牵着小青安有说有笑地下了大假山,不远处的暗影下,一个人正偷偷地窥视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庭悦。他一路跟着云云来到了大假山这儿,本想上去瞧瞧的,可小药儿和青安堵在了假山入口,他只能站那儿观望着。
看着云云和阿箫一前一后地出来,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云云果然是去见阿箫的,三更半夜还肯顶着寒风去见阿箫,难道说云云已经喜欢上阿箫了?这个阿箫真是不简单,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一定要查个清楚!
云云被撞的地方当晚就鼓了个包,到第二天早上才消了一些下去。她让露巧再帮她上点药,正弄着,庭笙推门进来了,问道:“云姐姐,你脑袋怎么了?”
“给撞了一下,没什么。”云云低着头让露巧给她上药道。
“我瞧瞧……”
“别瞧了,”云云推开庭笙道,“有事儿直接说吧!今儿又要跟五少爷去哪儿玩呢?”
“爹说带我们去驯马场,午饭和晚饭都不回来吃了,云姐姐你去吗?”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那行,你再在家好好歇着,晚上我给带几只打肥兔回来!”
“好,等你的烤野兔!”
“对了,刚才大娘那边派人来了,说让你过去领节礼,你可记着去!”
“知道了。”
庭笙跑走了之后,露巧笑道:“温府不愧是温府,过个节还派几次节礼,府里赏了不算,大夫人还要再赏,怪不得那些人都想来温府做工呢!云云姐,你说大夫人会赏些什么?”
“不管她赏什么,那都是她做主子的一片心意,咱们收着便是。她的心意不外乎是让咱们更加努力地伺候好庭笙,咱们照做便是,始终都不要忘了,庭笙才是咱们的主子。”
“明白。行了,云云姐,药上好了。你下回可要小心些,都撞破皮儿了,应该很疼吧?”露巧收了手道。
“还行。”云云口气淡淡地说道。
“云云姐你真是不怕疼的,要换了是我,肯定哭得稀里哗啦的。”
“干嘛哭呢?”云云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语气有些惆怅道,“哭又能怎么样呢?哭也不能不疼啊,你说是不是?去把手洗了吧,跟我一块儿去大夫人那儿拿节礼。”
“好!”
云云把头发收拾了,便带着露巧去大夫人那儿了。走到院门口时,阿箫正好从里面出来,她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紧张,想往旁边退,已经来不及了。
“脑袋上肿包没有?”阿箫见着她便问起了这个。
“哎,阿箫哥,你怎么知道云云姐脑袋被撞了?”露巧嘻嘻地笑问道。
云云瞟了阿箫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他也看了云云一眼,心领神会地笑道:“不都叫我箫半仙儿吗?我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
露巧掩嘴乐道:“哄人的吧?那你再掐个指算算云云姐是在哪儿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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