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选!”温濯冰扭身赌气道,“那样的猪头大耳我才不选呢!要我嫁给那样的人,我倒不如直接搂头猪睡好了!”
“又说浑话了,这些话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往后不许再这样说了知道吗?”甄氏一面说一面无奈摇头道,“看来我对你还真得上点心了。打明儿起,你给我把那琴棋书画好好操练起来,一点也不许偷懒,听见没?”
温濯熙的嘴巴翘得更高了:“又练?这寒冬腊月的练多了手上会长冻疮的!娘,您忍心看我双手长满冻疮吗?”
“屋子里暖和着呢!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借口!别家倒也罢了,咱们温府什么时候短了你七小姐暖屋子的炭钱了?也别明日了,就今日起开始吧!去,让环儿把你的笔墨都搬我这屋子来,我盯着你练字儿!”
温濯熙往上使劲儿地翻了个白眼,极为不情愿地下了榻,开门出去取笔墨了。她出去时,五娘正好回来了。甄氏问五娘:“那践人走了吗?”
五娘道:“叫红棉跟着她收拾东西去了,她不敢乱说的。”
“派个人跟着她,看着她出城才行。”
“是。”
“唉!”甄氏悻悻地接过五娘递来的茶,轻叹了口气道,“最近真是什么事儿都烦!瞧着蔺碧儿生的那野种烦,瞧着我自己的闺女也烦,烦得我头都疼死了!最气人的还不是他们俩,最气人的是庭悦,昨儿就带信儿叫他回来了,到今儿都还没个影儿,当真那么忙吗?我看呐,分明是在躲我!”
“少爷大概对莫家小姐这么亲事不怎么满意……”
“他有什么不满意的?”甄氏皱眉打断了五娘的话道,“人家莫家小姐差了吗?比我从前寻摸的那几个都好!他是自家底气儿不足,一遇着家世比他好的,他就有些不痛快了,真是的!前后都为他寻摸了好几个了,他就是不张口答应,都快活活地把我气死了!”
五娘宽慰道:“您也别着急,等少爷回来了,您跟他好好说。他没瞧过莫家小姐的画像,给他瞧瞧,说不定就看上了。”
“你再派个人去催一催,让他立马回来见我!”
“知道了。还有个事儿,夫人,奴婢觉得那邬云云有些……”
“有些什么?”甄氏斜眼瞟着五娘道,“你也瞧出来了?是不是也觉得那邬云云阴得慌?”
五娘点头道:“她面儿上瞧着和和气气,眼眉带笑的,可背地里却是有些心机。刚才要不是她出来那么一说,老爷怎么会想起把桐欢配给江九材呢?”
“当初那个蔺碧儿就是靠着她那张看起来无辜善良的脸博取老爷同情的,背地里呢也是个会耍手段的高手,邬云云是蔺碧儿教养出来的,那自然跟她没两样了,”甄氏捧着茶盏,面带鄙色道,“那丫头我是不会让她在府里长留的,有她在,不知道暗地里会给那野种出些什么主意呢!你平日里稍微盯着她点,找个机会把她打发出去。”
“奴婢倒是听说一件事。”
“什么事儿?”
“奴婢听二少爷院子里的人说,二少爷前几日给邬云云送了一样东西。”
“什么?”甄氏立刻转脸盯着五娘道,“有这样的事儿?庭悦好好的为什么要送东西给邬云云?送的什么东西?”
“送的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送了,至于为什么要送,那奴婢就更不清楚了。”
“呵!”甄氏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扔,冷笑了一声道,“好个有心思的丫头啊!我以为她只是在背地里给那野种出出馊主意,没想到她居然盯上了庭悦?胆儿可不小呢!不愧是蔺碧儿教养出来的啊,歪心眼就是特别地多!五娘,你跟二少爷院子里的人说一声儿,看紧了,若二少爷见那死丫头或是又送东西给那死丫头,都来跟我报一声儿!”
☆、第六十四章 暗生疑心
“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夫人只管放心。”
“邬云云,”甄氏磨了磨银牙道,“敢打我儿子的主意?你是不知道怎么被抬出温府的吧?走着瞧!”
直到这天傍晚,温庭悦才从外面回来了。回到府里,他知道第一个必须去的地方就是他母亲的院子,两日没回来,想必已经有很多要抱怨的了。
刚过中庭花园不远,前面来了几个人,扛着包袱说说笑笑的,那个阿箫也在其中。走近时,温庭悦扫了他们一眼,问道:“大晚上的是想扛着包袱去哪儿呢?”
阿箫笑了笑道:“二少爷不会以为我们是想跑路吧?您弄错了,不是跑路,是搬家。”
“你从三妹院子里搬出来了?”温庭悦略带质疑的口气问道。
“早就该搬出来了,只因为青安小姐闹才多住了一段日子。眼下青安小姐已经习惯了温府的生活,所以三小姐就吩咐我搬到府北去住了。二少爷还有什么事儿吗?要没事儿,我得铺*去了。”
“听说你前一阵子病了?”
“对。”
“你身子骨这么强壮,怎么会病了,还病了那么久?”
“哦,这事儿啊,”阿箫斗肩笑了笑道,“得怪我最近住在温府里吃太好了住太好了,安逸容易生懒,懒多了就容易得病,问完了吗,二少爷?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看着那几个离去的背影,温庭悦微皱的眉心间多了几分疑惑:“阿南,去跟魏冲带个话,找机会瞧瞧那小子的后背,看他背上是不是带条伤疤。”
“少爷说的是那阿箫?”随从阿南问道。
“对,”温庭悦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道,“这个阿箫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也觉得有些巧合了,刚巧那边出事儿了他就病了,赶得也太巧了吧?”
“少爷是怀疑阿箫就是那晚救走郑金多的人?”
“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虽然我还没跟阿箫动过手,但我知道他应该是个高手。一个高手为什么要委屈在我们温府?这一点是我最想不明白的。”
“难道他进温府是有什么目的的?”
温庭悦摇头道:“暂时不得而知,但倘若他背上真有一条伤疤,而且还是新伤,那至少可以说明他就是那晚救走郑金多的人。”
“他是三小姐的人,难道是三小姐的吩咐?”
“先让魏冲查一查再说吧,什么可能都有,记住了,别让阿箫瞧出来什么来了,否则我们自己也暴露了。”
“明白!”
且说阿箫搬到了府里北边的安宁院住了。那个院子里住着的都是护院,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甄氏给他单独安排了一间。上午青安会来找他练拳,下午和晚上他就极有空闲,或是在房间里睡大觉,或是去外面逛逛,总之是闲人一个,没多少人注意他。
因为前一阵子伤了后背,他一直没能洗澡,直到这两日结痂完全脱落后,他打算去外面澡堂子里好好洗一把,松松筋骨。
隆兴城也有对外的澡堂子,十个铜板一客,澡巾自备。阿箫交了十个铜板,进了浴室,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舒舒服服地泡了起来。正合眼养神时,他忽然感觉有人朝他靠近,睁开眼一看,原来府里的护院头领魏冲。
“巧啊!”魏冲在他旁边坐下了,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水珠子笑道,“阿箫兄弟也爱上这儿泡澡?”
阿箫冲他轻松地笑了笑,略略将身子往下沉了一点点,说道:“是啊!府里就一个冲凉棚,冷飕飕的,进去了抹了衣裳就得赶快洗,不然就得冻成冰柱子了,不舒服,还是这儿舒服,是不是,魏头领?”
“咳,出来了就别叫我魏头领了,要不嫌我占你便宜,叫我一声我也受得起。”魏冲笑道。
“行,就叫你老哥好了,反正你也比我大。老哥是这儿的常客?”
“那是,跟你一样府里的冲凉棚子不习惯,还是这儿泡着舒服啊!”魏冲全身放松地靠在池壁上,用澡巾擦了擦脸道,“我都上这儿来洗,洗一回管半个月呢!”
“嫂子不嫌弃你?”阿箫笑问道。
“哪儿来的嫂子?怕是还在我丈母娘的肚子里吧!”
“老哥瞧着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成亲?”
“我娘过世之后就我独过了,这些年也习惯了,不想成亲了,”魏冲感触了一声道,“这女人啊,养着太麻烦了,什么都讲究好的,瞧着别人有支芍药花带,自己就非得整朵牡丹花插头上,唉,我是没那耐心的。兄弟你呢?娶亲了吗?”
阿箫抖抖肩,摇头道:“没呢,咱就一个四处飘的人,居无定所,娶媳妇来做什么?累赘!”
“现下在府里安顿了,何不娶上一门?你还年轻,总归是要娶的。”
“指不定哪日收拾了包袱就走了,安顿什么呢?”
魏冲斜瞟了他一眼,一边拧着澡巾一边问道:“你不打算在温府安身立命?”
阿箫又摇了摇头:“不打算。”
“为什么?温府挺好的啊!我要再回去个十几年,我就在温府安身立命了,这儿工钱高,老爷夫人也和气,你上外面怕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东家了。”
“待不住,飘惯了,想趁着年轻到处走走,万一哪天实在不想走了,看上哪个地方就待哪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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