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虽做了准备,储备了些粮食,然那都是按府里的人口来储备的,一下来这么多的人——那府里的粮也是有限的啊!
散了朝,建安伯和邵浚一听到事情父子两人就赶回了府,迅速让人去调查,怎么突然有人上门来了,不是别人家,独独是他们邵家。
宋暮槿没有让徐阳隐瞒,所以邵家人很快查到了她的头上。
“她这是想做什么?竟然怂恿灾民到我邵家要吃的,她这是什么意思?”建安伯沉声道。
邵浚想了想,说道,“父亲,我出去一下。”
“你出去做什么?去找她?你去找她做什么?去找她讨个公道吗?”建安伯面色阴沉得厉害。
这各府都在设粥棚救济灾民,然自己愿意是一回事,被人逼着这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父亲,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邵浚说了一句,起身就大步离开了屋。
……
邵浚不想去侯府见她,所以就在文昌侯府离得不远的茶楼约见宋暮槿。
既是邵浚约见宋暮槿就带了人过去,也让人徐阳拉了王五郎过去。
一见到宋暮槿,邵浚恍惚了下,起身抱拳,“夫人。”去年的时候,她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如今不过一年的时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她嫁给了萧殊,面容比以前还要更加的明艳了。
“世子。”宋暮槿还了一礼。
两人入了座,也没有让米兰和佩兰上前,邵浚给宋暮槿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明年去,“夫人。”
“谢谢。”宋暮槿接了茶没有喝的意思,直接把茶放到了桌上。
“冒昧请夫人出来,是有件事想请教夫人。”邵浚也没有跟她客气,或是寒暄的意思。
“嗯,你说。”宋暮槿道。
邵浚直接问道,“今日有人在我府门口闹事,是夫人安排的?”
“是,是我安排的。”宋暮槿点了点头。
邵浚没有想到她这么直接,一口就承认了,“夫人倒是坦诚。”
“是我做的我当然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宋暮槿微微一笑,“而且,这件事也让你建安伯府得了乐善好施的美名不是吗?说起来,得感谢我。”
从她来京城做的事,就不是一个息事宁人,好欺负的人,邵浚看着她,“如今你已经是侯爷的妻子了,你难道是为了侯爷和五殿下那么做的?想逼得我们侯府动手伤流民?”
看着她的脸,他心里胀的厉害。
这样明媚的她,应该是他邵浚的妻子的。
看他这样子——所以那日的事真不是他安排的?宋暮槿轻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想以牙还牙罢了。”
扭头,宋暮槿扭头,“徐阳,把人带进来吧。”
徐阳在外面应了一声,押了王五郎进了雅间。
“夫人,世子,饶命。”王五郎一进来就跪了下去,求饶。
邵浚瞥了他一眼,面容平静。
宋暮槿注意他的反应,没有开口。
两边的人都在,不会直接把他咔擦了吧?王五郎想着就发抖,抬头就看向站在邵浚身后的滴岩身上,“大哥,你帮我说句好话,那日的事我是听你的命令办事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找夫人的麻烦的,你快帮我说两句好话。”
滴岩握了下手,随即喝道,“你是什么人?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
“大哥,你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啊。”王五郎绝望得很。
邵浚转头看了眼滴岩。
滴岩垂眸,“世子,小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邵浚转过了头,看向宋暮槿,“是我冒昧了,今日不该来找你的。”
这下宋暮槿不解了,所以是邵浚安排的?他当自己不知道?也不对啊,他安排的难道弓箭手没有跟他说王五郎没死吗?还是弓箭手也以为王五郎中了箭,活不了?还是邵浚他那么有信心,把王五郎相好的握在手里,这王五郎就不会招了?
“夫人很疑惑?”邵浚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不解,温和笑着看向她道,“夫人早就认识了萧殊,在你我没有退亲的时候,你们就有来往是吧?夫人你以为退了气就了事了吗?更何况,如今萧殊和我更是相对的。”顿了下,“可惜的是,我还是低估了你。”
邵浚看向王五郎,“这人我就带回去了,我帮夫人处理好了。”
“不好意思,我没想要把这人交给你。”宋暮槿摇了摇头。
邵浚面容一冷,看向徐阳。
徐阳是萧殊身边的亲随,功夫不凡,外面还有三个人——
邵浚面上带着笑看向宋暮槿,笑容没有达到眼里。
她——是有备而来!
他只带两个人,动手的话没有胜算,而且还会惊动茶楼里的人。
“那就夫人处理好了。”邵浚起身,“告辞。”
宋暮槿手指摩挲下杯子,道,“徐阳,这人利用那些无辜的灾民拦路抢劫其心可诛,如此丧尽天良的人得送去衙门,必须重惩!”
邵浚面色微微顿了下,从容出了雅间。
下楼的时候,邵浚低声吩咐说道,“滴松,你立即调集人手,务必在我文昌侯府的人送那人杀了!”滴岩是他的人,说他是别人安插的钉子,外人以为这是托词,所以不管是不是他吩咐的别人都会认为是他邵浚的意思。
那人认识滴岩,送去了衙门,那不仅是建安伯府会丢脸,还会连累到二皇子!
滴松应了一声,疾步出了茶楼。
滴岩不敢说话。
邵浚也没有说什么。
直回了建安伯府自己的院子,进了屋邵浚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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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为主~
☆、第八十三章 世子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先一步回来安排人手的滴松吓了一跳。
邵浚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滴岩不敢躲被直接打到了地上,转身就跪在了邵浚的面前,道,“小的该死,请世子惩罚。”
邵浚往椅子上一坐,面色平静看向他,“你自己交代,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也说了你该死,所以不要妄图隐瞒一丝一毫,我要让人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滴岩自是了解他越是生气就越是平静的习惯,所以不敢隐瞒,“小的知道陛下那日下了旨后文昌侯会提前回京,而萧夫人会在他后面回京的,所以奴才就找了两个混混让他们带了些流民等在回京的路上。”
“你倒是能耐了,竟敢去算计文昌侯夫人了,你当她是吃素的不成?你当去年她射杀的那些混混都是假的不成?还有文昌侯府里的侍卫你也当是纸糊的不成?就凭两个小混混你就以为能算计到她宋暮槿?”邵浚怒极反笑,“自作主张!”
“小的该死。”滴岩不敢否认,“小的是想为世子您分忧,是小的考虑不周,反而给世子您带来了麻烦,是小的该死。”
邵浚看着他,问道,“为我分忧?你就是这样为我分忧的?说吧,是谁?是谁吩咐你这么做的。”
这件事不是他吩咐的,若是他吩咐的,当然安排自己的人去带头,便是失败了,也会死在萧家或是宋暮槿的手下,而且痕迹会抹得干干净净,查起来那两人就会是灾民,不会安排这么一出有错漏的事出来。
邵浚顿了下,眼里带了杀气,“还是你的主子是谁?”
滴岩愣了下,道,“小的的主子就是世子您,小的不是别人的人,小的的忠心可昭日月。”
“是我的人?忠心可昭日月?”邵浚目光锐利,“你就是这么害我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因为这件蠢事会给建安伯府,五皇子府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我的人?呵呵,老实招待了你背后的主子,不然,你的家人我一个个让他们都死在你的面前!”
“世子明鉴,小的真没有别的主子,小的对世子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滴岩面容坦荡。
邵浚却不相信,“绝无二心?你就是这么忠心的?”
“小的亲自去杀了那人,一定亲自把那人杀了。”滴岩脸上闪过视死如归的光芒。
他不怕死。
“你能杀了?”邵浚嗤笑了一声。
萧殊虽没有出面,但他的态度很明显——他就是宋暮槿的后盾。为了宋暮槿他差点杀了同父异母的兄长郑锐,他还会容得了有人这么算计宋暮槿吗?
杀人,滴岩不是最擅长的,擅长杀人的当然是暗卫和死士。
滴岩面色寡白,“世子,那小的该怎么办?”
“现在问我怎么办,是不是太迟了?你做事之前怎么不想想事情失败了带来的后果吗?”邵浚看着他,“说吧,是谁吩咐你的。”不可能是他自己要做的。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滴岩真的后悔了,“世子,若是没有能除了那王五郎,若是萧侯爷真的把人送去了衙门,那到时候小的去衙门认罪!一定连累世子您的。”这会他脑子乱得很,最坏的结果也是真如宋暮槿刚才说的把人送去衙门了,那到时候他去认罪就是了。
“呵。”邵浚笑了一声,“蠢货!你去认罪别人就以为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再问你一句,是谁指使你的?”
他去认罪,别人就以为他邵浚就与这件事无关了吗?
滴岩自己的小厮,他做这件事别人只会认为是自己的吩咐的,他去认罪别人就会以为自己推了一个下人出去定罪,自己怎么着都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