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思嘉郡主叫道,“怎么可能忘了?他是定亲了,可又不是成亲。”
“你了解萧殊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我们弄死了宋暮槿,他不愿意我们就奈何不了他。”湖阳公主说道。
“我可以让五舅舅帮忙。”思嘉郡主道。
“你五舅舅不会帮你的。”湖阳公主道。
若是五皇弟有那个心,怎么会这些年来萧殊一直都没有定亲,这联姻带来的利益可不一般。
五皇弟和萧殊都明白。
然他们没有,为何?因为五皇弟不想利用和牺牲萧殊的亲事。
而且,萧殊的为人,谁能勉强得了他?
思嘉郡主想要嫁给他,除非萧殊他愿意,否则绝无可能。
而且,萧殊与郑国公府的关系,湖阳公主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萧殊。
思嘉郡主噘着嘴,很不高兴地说道,“所以,母亲也和霆舅舅一样,觉得我应该把目光看向别的人?”
刚才思嘉郡主没有提到陆霆等人,湖阳公主眉头微蹙就问道,“怎么,你霆舅舅也在?”
“嗯。”思嘉郡主点头又把陆霆请她去的事情跟她说了,“哼,霆舅舅是什么意思?他要跟我说就说就是了,可他当真那宋昌翊和邵浚是什么意思?我谢思嘉的事还轮不到他来说什么!”
湖阳公主蹙紧了眉头。
陆霆的心思,湖阳公主是能猜出来的。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女儿不该只盯着萧殊,这一点上湖阳公主认同陆霆的,于是对思嘉郡主说道,“你霆舅舅说的也没错,他是为了你好。”
她是过来人,也曾青春年少过,不过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而女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她的一片真心是错付了,所以,女儿早点把心收回来是正确的。
“可是,他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那样说我?”思嘉郡主恼怒道。
“回头我会说他的。”湖阳公主说道,然后看向思嘉郡主,“你去找宋暮槿是为了什么?”
思嘉郡主从头到尾没有提,然知女莫若母,湖阳公主从她的话里就直接推测了出来——她去楼盛记是冲着宋暮槿去的。
是因为父亲的事,思嘉郡主不知道说还是不说的好,一时就有些犹豫。
湖阳公主笑道,“怎么不能与娘说?还是要我把从画叫来问话?”
思嘉郡主犹豫了下,说道,“我有些事情想问宋暮槿,关于父亲的。”
与谢琅有关?湖阳公主面色微凛,“什么事,与你父亲有关?”
“就是五舅舅家宴席的那日……”思嘉郡主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看到的和她的怀疑都跟湖阳公主说了。
“这……”湖阳公主思索了下,然后笑着说道,“你这丫头肯定是想多了,你父亲定是随意走走的,身边没有伺候那也没有什么啊?许是刚好小厮有事离开了下呢?”伸手点了下思嘉郡主的头,“别胡思乱想了,也不要再去查了,小心你父亲知道了罚你。”
女儿查父亲的事终是不好。
至于女儿那日为何会碰上了宋暮槿,萧殊和谢琅,湖阳公主心里明白,当然没有问。
“嗯。”思嘉郡主乖顺点头,“我不会再查了。”
“乖了。”湖阳公主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母亲……”思嘉郡主欲言又止地看向湖阳公主,“萧世子……”
女儿不甘心!湖阳公主肃着脸看向她,“娘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就算是宋暮槿不在了,萧殊他也不会同意的,你明白娘的意思吗?”
想着萧殊的冷漠无情,嘉郡主不由得眼眸一红,点头,“我明白母亲您的意思。”就是宋暮槿死了,萧殊也不会娶她。
“好了,不就是一个萧殊吗?”湖阳公主微笑着开解说道,“娘回头啊给你找一个比萧殊更好的更优秀的。”
思嘉郡主咬着唇,垂眸没有说话。
“你今日受的委屈呢,娘会帮你讨回来的,你只管放心等着就是了。”湖阳公主笑着说道,然后又轻言细语地安慰她一番,又许诺她过些几日带她庄子上猎兔子,思嘉郡主这才高兴了点。
见她笑了,湖阳公主起身嘱咐了从画丛书几个丫头好生照顾之类的话,然后才带了人离开。
那边,陆霆等邵浚先一步走了,才看向宋昌翊说道,“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宋昌翊会意一笑。
“思嘉那丫头呢,气性大,这对萧殊也是小女孩的心思罢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陆霆微笑说道。
宋昌翊颔首,“嗯,我会考虑的。”
只说考虑,不说他一定会遵他的意思——陆霆看了他一眼,一笑,说道,“嗯,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回吧。”
……
天擦黑的时候,谢琅才回来。
湖阳公主没有立即问,只等吃完了晚饭,喝茶的时候,湖阳公主才看向谢琅笑着问道,“我听思嘉说,上次五皇弟宴席那日她在内院碰上驸马了?驸马是有什么事吗?”
屋里还有几个丫头和婆子在伺候着,湖阳公主也没有避开他们,就这么随意地问了出来。
她知道什么了?还是查到了什么?谢琅端茶的手指微顿了下,笑道,“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走走罢了,怎么,思嘉那丫头跟你说什么?”
五皇子萧殊他们,谢琅相信他们不会透出什么消息来,唯有思嘉那丫头可能是怀疑到了什么,想来应该也没查到什么。
湖阳——她是想试探自己,试探,谢琅心里苦笑了一下,他们夫妻也走到了这一步。
湖阳公主满面含笑,目光仔细看着谢琅,就怕错过他的一丝表情,听了他的话,就笑着摇头回道,“没,思嘉随口一说,我也就随便问问罢了,以为你是有事特意过去找玉琬的。”
“那丫头……”谢琅笑着摇了下头,然后蹙了眉头看向湖阳公主说道,“我今日听得了一些传言关于思嘉那丫头的,如今她也长大了,公主您约束约束她可不许胡来。”
这当然是女儿与萧殊,宋暮槿在楼盛记的事了。湖阳公主不屑一笑,“那事我也知道了的,思嘉她回来就与我说了,这件事也不能怪她,你也知道的,思嘉就是个敢爱敢恨性子,萧殊长得俊美,思嘉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时迷恋也很正常。”
湖阳公主一笑,“我的女儿,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也别担心,她有分寸的。”
谢琅面色凝重,“萧殊是定了亲的,我就担心她冲动伤到了人家……御史可都是看着的呢,别给皇后娘娘和公主惹了麻烦才是。”
湖阳公主认真想了想,道,“嗯,我会看着她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湖阳公主与自己的心腹秦嬷嬷说道,“我总觉得驸马不对劲。”
秦嬷嬷笑道,“公主您多虑了,昨儿个驸马不是说了没什么事嘛,您啊就不要多想了,就算是驸马有什么事,那也肯定不会伤害公主您和郡主的。”
驸马爷和公主夫妻恩爱,十几年如一日。
“嬷嬷,你不明白。”湖阳公主单手撑着头。
十几年的夫妻了,谢琅细微的变化她都能感觉出来,这些日子来,谢琅对她是更加的客气了,他们已经快有半个月没有同房了。
她知道谢琅不热衷床第之间的事,然这这么长时间不敦伦,除了怀着女儿的时候外,这还是第一次!
虽他们夫妻两个同床共枕,但她却是感觉跟谢琅好像是隔了一堵无形的墙一样,不,应该是说谢琅在他们两个之间筑起了一面看不见的墙。
“公主,驸马爷跟您说什么吗?”秦嬷嬷问道。
“没有。”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说,她才会觉得无从着手,湖阳公主揉了揉额角,“嬷嬷啊,驸马他是不是心里怪我没有给他生儿子呢?”
秦嬷嬷张了张嘴,安慰的话说不出来。
驸马和公主恩爱,然美中不足的就是膝下只有思嘉郡主一个女儿,驸马和谢家上下都没有说什么,也不没有人给脸色给公主看,然,驸马和谢家上下只怕都期盼着公主能生个儿子的。
想了想,秦嬷嬷才笑着安慰说道,“公主您还年轻呢。”
“我马上就三十了。”湖阳公主叹道,“已经不年轻了。”
秦嬷嬷道,“公主您三十也年轻着呢,你且放宽心,定会很快就有好消息的。”
求神拜佛,吃偏方,她这些年来,能试的办法她都已经试过了。湖阳公主往后一靠,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若是一直没有动静呢……”
秦嬷嬷垂眸说道,“公主,到时候不如就从屋里挑一个开了脸,等生下了孩子就把人处理了,这养在您的膝下那就是您的孩子。”
“再说吧。”湖阳公主摆手。
去母留子的办法早几年就母后就跟她提过,这办法是是好,可是她就无法忍受与旁人与自己的丈夫欢好。
秦嬷嬷就不再提。
“不过五皇弟宴席的那日,却是不正常。”嗯,如今仔细想想,谢琅对她更加的客气似乎就是那几日开始的,还有老夫人那日也是有些反常,湖阳公主仔细琢磨了一下,“嗯,你让人去仔细把那宋暮槿查一查,若是能查出五皇弟府上那日的事是更好了……嗯,那宋暮槿身边的那个妙心的丫头也给我仔细查查。”想到妙心和思嘉有些像的容貌,湖阳公主心里就很不舒服,仿若有什么可她又抓不住的感觉,不过她也没有往谢琅身上想。